还原灵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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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灵似有不信:“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武学心法,何以还不堪一击呢?”
“当时我没有练成它,现在也不敢说成功了,它是比较难练的,达到极至境界更难。”
“什么功夫有这么玄乎?”
“‘北斗逍遥功’从《碧月逍遥录》上得来的。”于灵惊了一下,笑道:“那太妙了,练成这种功夫收拾吴畅那小子就不费难了。”
薛不凡说:“先别得意。这种功夫并不是很好练,有了它,达不到上乘境界也没用。”
于灵哈哈地笑起来:“我没那么傻,放心吧。只要有练功法门,再难练的功我也能练成。”
薛不凡说:“那样更好。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把练功心法告诉你。”
于灵乐得眉开眼笑,与薛不凡一道向东方奔去。两个人飞掠了有一个时辰,进了一座小城。
城里大雪封门,路上的雪有一尺多厚,不见有人走动。他们顺着一条东西大街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大院门前。薛不凡上去打了两下门,院内有人应了一声。
开门的是个小伙子,他探头看了一下,让两人进去。薛不凡没说什么,直往堂屋里走。
于灵更没有说的必要了,跟着走过去。
他们走进堂屋坐下,小伙子献上茶。
堂屋里很空,只有一张八仙桌子,旁边有两条木凳,旁无他物。
薛不凡四下扫了一阵:“你师傅呢?”
“家师会友去了,晚上才回来。”
“他在这里还有朋友?”
“能喝酒吃肉,就会有朋友。”
“新交的酒肉朋友?”
“可以这么说吧。他的性情越发坏了,成天以酒消愁,什么也不想问了。”
薛不凡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于灵此时还问在葫芦里,不由问道:“你的这位朋友是何许人也?”
“你也认得他的,大名鼎鼎的朱祖。”
于灵笑道:“老家伙是很有操行的,怎么突然迷恋上杯中物了?”
薛不凡说:“恨难消,梦难续,唯有酒中寻迷离。他消沉得太快!”
“你没有说清楚呢。”
“噢,”薛不凡笑道:“他是有些想不开才这样的。他的忠君思想浓厚,一心想扶正乾坤,不料朱元璋想杀他,这伤透了他的心。大志不得伸展,恨君又做不到,尽忠都找不到地方,那只有喝酒了。一个男人到了这步田地,他还能干什么呢?”
于灵叹道:“老小子真傻,把一切愿望寄托在皇帝身上,那不是找没趣吗?朱皇帝面南称帝,稳坐龙廷,无非干两种勾当,一是想着杀人,一是玩弄女人。这样的下流胚到底什么地方值得忠呢?”
薛不凡笑了:“你算是弄透了,可他却弄不明白。任何过激之言,他都会认为是异端邪说。世上的大英雄,哪个不是大浑蛋。我们也算得上大英雄了,你觉得我们是否有点儿浑蛋呢?”
于灵看了一眼外面的雪,笑道:“在雪天里是可以承认的,春光明媚的时候,我们又该去干事了。”
两个人乐哈哈地笑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朱祖醉醺醺地回来了,是个小酒鬼扶着他回来的。两人的年龄相差很大,却称兄道弟,嘴里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他走进了堂屋,一下子坐到木凳上,用发红的眼睛盯了薛不凡和于灵一会儿,口齿不清地问:“你们是谁,到我这里干什么?想来找我喝酒?不,我今天不喝了,明天吧……”
于灵嘻笑着要与他说话,薛不凡一把拉住了他,神色一正说“爱卿,你难道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吗?孤王十分想念你,特来问侯。”
“什么!”朱祖一惊,“你是皇上?”
“正是。寡人不能没有你,特来请你回去商计大事。”
朱祖乐了,也不问对方是不是皇上,马上扑通跪倒,“向薛不凡磕头。从前,他是不用向朱元璋行这样的大礼的,现在是感谢对方的知遇之恩。他想不到磕错了地方。
“万岁,臣也有不是之处。从今以后,臣会克服掉一切毛病,对万岁竭尽忠诚。”
“好得很,老爱卿,请站起来吧。”
朱祖仍然不起,以头触地道:“万岁,臣有一事请求。”
“请讲。”
“万岁,臣一时的糊涂,杀了你派去的杀手,还请万岁宽恕罪臣。”
薛不凡乐坏了,笑道:“那当然,你连朱元璋杀了我也会宽恕你的。”
朱祖一证,抬起来头:“你说什么?”
薛不凡一指屋外,笑道:“外面雪很大,皇上已走了,你还跪着干什么?”
朱祖向下一看,果见自己还跪着。他有些纳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给他端上茶,他恼火地说:“不喝了,明天再……”
小伙子灵机一动,笑说:“师傅,这是皇上赐的,请您喝下吧。”
朱祖顿时来了精神,端过去就喝。
于灵怕这样搞下去不好收场,便对小伙子说:“你师傅若问起皇上的事,你不要否认。
他若不问,你千万不要讲,否则就麻烦大了。”
小伙子连忙点头答应。他知道他们玩得太过分,弄不好师傅会拼命的。
薛不凡在屋子里走动了几步说:“你师傅今晚看来醒不了了。你给我们收拾房间去吧,明天再和他谈正事。”
小伙子应了一声走出去了。
薛不凡指了一下朱祖,轻声说:“这老小子有些迷了,我们明天可得小心点儿。”
“没关系,他追不上你的。”
薛不凡笑而未语。
小伙子又回到堂屋来,领着他们院的东屋里。屋子里很乱,柴草中药混在一起,怪味儿很浓。于灵皱了一下眉头,坐到南边的床上。床是用草铺的,往上一坐,身子便往下陷,席子挺凉。
薛不凡也有些撅嘴,但舍此哪里去呢?他拍了一下小伙子的肩膀:“你可以走了。”
小伙子欣然退出,总算应付过去了。
屋里剩下了他俩,于灵迫不及待地笑道:“老朋友,快把你的绝活儿教给我吧。”
薛不凡说:“急什么,明天再说不迟。”
于灵不依:“这铺有什么值得睡的,我们还是练功代睡吧。只有这样,苍天才不负我们一片苦心。老伙计,你别耍弄我了。”
薛不凡盯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为了对付吴畅那小子,我们是得下点功夫。雪天里睡大觉,苍天也会怪罪的。”
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目的,互相交流了起来。而他们的心里是感到别扭的。薛不凡觉得吃亏,把这么好的功法传给别人确实会给自己带来许多危险;于灵暗喜,却又感到自己跟薛不凡学功夫太丢面子,这小子凭什么要先我得到《碧月逍遥录》呢?
两人虽然感受不同,但都是大高手,合作还是能比较完美地进行下去的。
他们一夜未睡。到天快亮时,于灵已领会了“北斗逍遥功”的精义。
薛不凡惊诧了,于灵的悟性比他想象的高。他果在那里,好久无话,不知自己的心血来潮是对还是错。不过他发现,自己的心里后悔的成分居多。
于灵似乎理解他的心情,笑道:“老朋友,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要不是为了对付吴畅,我才不会低声下气向你讨教呢。现在虽说身负这种奇功,但能否对付得了吴畅还很难讲呢。
强敌就在面前,分心不是高手的作为。”
薛不凡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想笑跑心中的郁气:“老伙计,你多心了,我是在想与吴畅决斗会出现一种怎样的场面。”
于灵笑道:“你放心,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闪电般的搏杀来不及考虑更多。”
薛不凡点了点头,脸色凝重了起来。他现在仍然清晰地记着吴畅刺向他的那一刀,那是不平凡的。现在他也许能够接下了,但疑问还是有的。吴畅的功夫难道就不长进了吗?假如他的身手更高了,那将如何呢?
他不敢想下去,但愿这不成为一个问题。
于灵的心情却是开朗的,他觉得一夜之间自己进境神速,对付吴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若说自己一人独战他,还没有绝对的胜数。两人合战他,该不会有问题了。即使两人之中有一个要倒下,那吴畅亦必定要完蛋的。
至于在拼杀中他和薛不凡谁会倒下,他是不必想的,也无法想,还要看运气。不,要靠智慧。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起,与吴畅大战,他们两人谁强谁完蛋,因为吴畅要先对付强的。但若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到时都不显强,那两人岂不都要完蛋?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现在就暗藏私心,那是绝对无法成功的。他忽然觉得心计对他们是不利的,也许唯有团结才能打破这种僵局。
薛不凡望着他出神的模样一笑:“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不,我在我想应敌之道。”
薛不凡哈哈地笑起来:“老兄,我敢打赌,你在为自己着想。也许你正为发现我们两个‘谁会完蛋’这一点高兴呢,但你马上又会发现你遇到了困难。我就是在这样的困难面前折回来的。”
于灵点了点头:“老伙计,你比我想象的要直率。”
薛不凡笑道:“不直率,我何必自找麻烦?秘技自珍绝对比外扬开来好得多。”
于灵叹了一声:“老伙计,我们唯有团结,只有奋力去拼杀,才会成功。至于结局,我们就别去想它了。”
“爽快,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两只手破天荒地握在一起,这是发誓的象征。有时发誓比什么都有用,这是中国的特产。
雪停了。天也大明起来,不过仍然阴沉沉的,没有阳光射破重云的壮丽。
两人走出屋子,正巧碰上朱祖向这边来。
三个人寒暄了几句,一同又来到堂屋里。
朱祖笑道:“你们是稀客,这次可要多住几天,我已吩咐人买酒菜去了。”
薛不凡说:“老兄,那样太麻烦。我们不如到外面的铺子里去吃,人多也热闹。”
朱祖爽快地答应了。几个人走到街上去。
他们在一条南北小街走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