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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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谢我呢,让他是个男人。
虽然他连我的头也没有摸过,听到老师报告说我玩儿女人,也只是轻描淡写,“记得戴个套子就行。”
他光荣著呢,他的儿子那里能硬。
其实何必呢,有钱多的是人帮你舔。多的是人给你生孩子。
所以他每天打钱到我卡上,每年见几次面。
他长什麽样儿?
真奇怪,我怎麽不记得了呢……
lesson
3 (H
在做爱以後分开……)
我等於是住在杜文犀家了。回去拿了点儿行李,过来和他住在一起。
两人的情况发生得跟洪水似的泛滥。
他瘫著腰喘气著问我:“你怎麽……怎麽那麽多?”2C49063F3513DD18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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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
我骑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动,他救著床单喘气的样子妖豔得很。
我笑道:“多了不好?男人不都怕精液少麽?”
他没有反驳,边甩著头发边叫得厉害。
我喜欢他这样儿。没有做的时候看上去宛然是个处子,真到了床上,荡妇也比不过他的。
他起先不肯告诉我他自己的事儿,时间久了,我才知道他现在是音乐学院的助教,跟我这样儿游手好闲靠做爱混日子的纨!子弟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儿。
期末考开始那天他休息,我没去考试,缠著他做爱,在床上滚了一个上午,他看著日历问我:
“你今天考试呢吧?”
我处理著安全套,嘴里不经意地道:“哦,好象是今天。”
“你怎麽这样儿啊!”他吼,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做爱什麽时候不能做?这可是考试你知道吗?”
不愧是老师,有的是道貌岸然的时候。
我冷笑:“你自己不是刚才也叫得挺欢的吗?现在装什麽灵魂工程师的样儿?”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你走!”他手指颤抖著指著门口。
电视剧的老套戏码……我笑,真往衣柜拿了包,塞了衣服就走。
其实属於我的行李还有一样,那一堆安全套。
我没拿,突然我发现我不想用准备给和他一起用的安全套和其他人上床。
我没有摔门,轻轻地关了就走,什麽都无所谓。
原来他和以前睡过的女人都一样……腻味了,就指著门让我走。
看来还是我的老妈好些,她至少不赶我走,她自己走。
她现在怎麽样儿了?每天睡不同的男人没有得病?没给再怀个一俩胎?
我提著包在街上走,太阳毒辣辣的,我却觉得有点儿冷。
我两个星期没去琴行上课,再去的时候,一样的绿色门里,坐著等我不是他。
戴著三角眼镜的女人很尖刻地指导我,身体上的味道让我想吐。
我那以後没去过琴行。
偶尔也念点儿书,也去考考试。成绩也还行。
可是他再也没出现过。
我很犯贱地去过他的家,已经搬走了,也就两个星期。
那里重新住著的老男人把他留下的体香破坏得一干二净。
而可悲的是,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间大学做助教。
一段关系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他身体里抽插的记忆好象还是昨天的,今天就面对著空旷的房间发呆。
他到底哪儿吸引我我不知道,只是也许从地铁上那一个瞬间,我就开始对他有了兴趣。
我在地铁上,那部列车,那节车厢,来来回回坐了一整天。
给人让座儿的很多,可是里面,依然没有他。
回来以後我打了个电话给老爸,第一次不是为了要钱。
我对他说:“爸,给我找个家教吧。我想好好念书,好好考大学。”
老爸在那边没了声儿,过了好久才声音发颤地说:“好……爸爸给你找最好的老师。”
我和杜文犀,毕竟什麽都没有留下过,一张照片,一个信物都没有。
有的时候我会笑自己,一个大我8岁的男人,我怎麽还老是记著不放?
是我傻还是他太诱人?
我不去想了,埋头做题,染过的头发渐渐全黑了,连耳洞都闭了,兴致来的时候,自己想著他手淫,可我不想找女人。
自己的分身最後待过的地方是他的身体,这让我心情舒畅。
大四的时候就开始帮老爸的公司做事,每到夏天的时候,就会老想著他,老想著和他相遇的那个地铁车厢,老想著他第一次和我说话的钢琴课。
我钢琴过了业余八级,每次弹的时候,却都喜欢先弹一次拜厄的练习曲,他给我上的课太少,当时还只教了我这个。
我还记得他的修长骨感的手指在琴键上优美地移动时的样子。
听著钢琴曲还能射精的,也许只有我。
lesson
4
(再相遇的时候,泾渭分明的彼此…)
二十五岁那年,我边读著企管硕士边在老爸的公司里做事,老爸让我跟著他做生意,说生意场上的事儿是摸爬滚打出来的。我信。
老爸那天谈判完了问我:“林老板的女儿对你有好感你怎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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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
我一愣,“谁啊她,看上我?”
老爸说:“看上我儿子哪不好了?”
我埋头理著资料,“那就见个面儿吧。”我说。
总想著一个不可能的人是不对的。我苦笑,这麽多年了,他的样子怎麽还在我心里牢牢地粘著呢。
我看著表开了车去约会,第一次见面,我竟然就无可无不可。
坐在高级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对面的女人头发染成褐色,有些像杜文犀,但是和他的自然光泽没法儿比。
每天都喝黑咖啡,可是今天的,特别的苦。
我的眼泪有点儿要出来,可不是给这咖啡苦的?
咖啡馆里的爵士乐响得有些烦躁,中间的玻璃岛上架著一座三角钢琴,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我叫来侍者问他:“这钢琴有表演吗?”
“对不起先生,这的表演是晚上八点结束。”侍者对我说,很有礼貌的样子。
而一切似乎都是虚伪的。对面的女人问:“杨先生会弹吗?”
我会,可我不想弹给她听。
我站起来,那是一架斯特劳斯钢琴,是杜文犀原本一直想要的……
琴键白黑分明,带著些珠光。我突然又想起他第一上课时,用手指在上面碰触所带著的力道和温度。
他曲起手指在键盘上敲,很认真地对我说:“你回去要练习高抬指。”
後来我把手指伸进他後面,很用力地屈起,敲下去,他带著娇媚抽起气来,“你……你干什麽……”
他声音柔和地发甜。
“我练习高抬指啊。”我恶意地说,咬他的耳郭。
这样的情景,似乎又一次通过琴键从我的手指流进了记忆的深处。
我曲起手指,用力砸下去。
“叔叔,你这高抬指不对。”有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
我回过头,七、八岁的男孩子,头上的帽子上扎著两个羊角辫儿,扶著钢琴看著我。
白皙的脸,很精致的眉毛眼睛。
为什麽我总是从每一个具象的事物上想起杜文犀?
“哎,汉阳你怎麽又往钢琴跑了?”店里的女侍者微笑著来拉那孩子的手,“你爸爸在换衣服呢,一会就出来。”
我凝神地看著那男孩子的小小的背影,不觉又出了神。
和我约会的女人在叫我,我向她走过去,身後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说:
“汉阳又麻烦李阿姨接了?”
我呆住了,就在那一瞬间。
我艰涩地回头,看见那个男人,穿著风衣向那男孩子走去。
我嘴唇在抖,我喊了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只叫他的名字,不带姓……
我几乎是在吼:“文犀!!”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情况见面。真的。
我旁边有女人,他旁边有孩子。
泾渭分明到让人觉得可笑。
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和我做爱只是因为我用“彼此舒服”来蛊惑了他。
而现实就是他只当做舒服的途径,而我,却深深地陷了下去。
把游戏变成事实的是傻瓜,而这场游戏里,唯一的傻瓜是我。
“你的孩子?”我微笑,心里却在滴血。
“你的女朋友?”他微笑,脸色一如既往的白皙。
我没有说是,他却让那孩子叫他“爸爸”。
不叫我也知道,他们长得出奇的像。
我第一次拉了那女人的手,却是为了落荒而逃。
我送她回家,什麽也没有说。
我的爱情吹了,他的,却结了果。
我狠狠地一砸方向盘,在夜色的路灯下凄厉地发出一声机械吼叫。
我没有去找他,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我去那家咖啡馆只是为了去喝一杯咖啡,那儿的黑咖啡味道特别好……
我在自欺欺人,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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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
我又看到了他的孩子,从门口自己一个人走进来,和店员都很熟。
“叔叔你好。”他说。
我坐在吧台喝黑咖啡,“你也好。”
“叔叔你认识爸爸吗?”他问。
“你爸爸以前是我的钢琴老师。”我说的时候,目光有些飘渺,看著顶上倒挂著的酒杯,不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