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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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如丝若缕的质问,在此月下仿佛错觉,“為什麼抱著你那黑影就会消失……為什麼……安心的感觉……好像找到了什麼……让我抱著你……让我抱……”
深埋入颈的温热吐息掠过,内心颤抖著,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為了我……吗?阻碍他自由之路的人,原来是我吗?
说不感动那是自欺欺人,一思及鸣渠仍有记得我的可能性,那种如同腾上云端的感觉,很幸福,也很可怕。
一旦摔下来,那就堪比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很重,给我走开。”不敢有多余的幻想,我冷声道。
覆於身上之人稍稍抬起身子却没有离开,那份柔和迷离的月光自他眸中折射出,却有种摄人的味道。
冰凉的手指缓缓擦过锁骨,身子不由颠抖:“你……”
认真无比的神情:“我喜欢那种熟悉到灵魂里的感觉,所以,让我抱你。”
我张大嘴连“啊”都“啊”不出来,方才自己扯松的衣物已让我明白理解了何谓“作茧自缚”!
急切的手指倏地窜入松散缝隙施力揉捏,我茫然错愕地看著头顶,直到胸部猛然暴露在森冷空气中!
“鸣渠!你给我住手!”
“為什麼?你可以服侍那麼多人,加我一个又如何?”手指把玩著颈上玉玨,嘲讽的口吻,蛮横的动作,让我深感绝望与冰冷。
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
抽出“云光”一刀斩去,在鸣渠避开的瞬间,一道黑影骤然自身侧蹿出!
血腥气息弥漫,退至几尺外的鸣渠捂著淌血臂膀,危险的眼微夹,直瞪向我身前之人。
“他已经说了‘住手’,而且现在的你,没资格碰他。”即使是立於这般尷尬现场,春曰暖阳似的和煦嗓音仍旧未变。
鸣渠眸光一黯,闪身悄然离去。
我笑眯眯地看著尧渊对上我的眼,却见他苦笑著矮下身替我整理:“你啊,总是如此迁就他麼?”
“没办法啊~他还是个孩子嘛~你方才下手也实在重了些。还有!难道我不叫你就打算在边上看吗?”
“未伤级经脉,让他安分个几天罢了。”淡然叙述著,尧渊扶我起身,温柔中彰显著霸道,“我可没心胸宽广到那地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彻底只属於我一人,连父王也别想碰你,更别提让那些小鬼近你的身。”
哇啊……那种肚子黑到吞了几坛子墨的腹黑……果然是遗传啊……
对视良久,率先打破僵局的是我忍不住的笑声:“呵呵~但即使如此你还是预备贷款给我办儿童书院,并且為了我而不遗余力地救助鸣渠不是麼?”
正是尧渊的这份通达,才让我与他在一起时,能完全卸下防备,将一切安心交托出去。
他有些泄气地仰天长叹,作出悻悻可怜态,还掬了一把泪:“唉~虽然那小野猫喜好四下风流处处留情,但谁让本王就这麼栽倒在猫爪下了呢?”
什麼破比喻!找抽啊你!
愤怒地拉过演得正烂的某人踮起足尖深吻上去,尧渊瞬间讶异,随即微笑著主动加深了这次纠缠直到彼此都无法呼吸快要融化。
气息不稳衣衫不整地倒在他的怀中,头脑发热的风暴已经过去:“战况……如何?小涟他……”
背上来回滑动的手掌為我顺著气,口吻有些无奈酸涩:“北境大雪所以双方均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南宫涟的精兵有唐溪午当幕僚,轩辕怀瑛和礼真更不敢擅动……所以安心吧,你家小涟安全得很。”
虚弱地点头,伏在他胸口聆听跳动的我仰起头:“你呢?这次回来总该有万全准备吧?”
“很可惜,没有。”我听得快吐血,尧渊继续如若无人道,“战事吃紧,此次回都我只领了三万兵马驻於城外,禁军总数五分之一还不及。”
哈……哈哈……胆敢这样就踏进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你强的!
翻身坐在他的身侧,我清了清嗓子:“如此分析,殿下您此回劫难会有两个结局,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随意。”
“喂!没这个选项!”气呼呼地抗议却得不到回应,“好吧好吧~那就按顺序来!好的,太子念及手足之情,软禁你一辈子。坏的,太子不念及手足之情,直接立个名目哢嚓你。”
尧渊笑得温和兴味,如同在听我说笑话:“那,隐藏版结局呢?”
我也跟著一起笑,和聪明人说话真是轻松:“强强联手,先发制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你看如何?”
“哦~不错的构想。”
勾起笑意,目光迥然地望著他:“那,我们就来梦想变现实如何?”
无需答案,也不用立誓,因為那一切繁冗之物,早已因彼此间的强韧羈绊而化為现实。
当个小倌更艰难51初雪
世界静謐得仿若回到混沌之初。
觉得背脊有些冷,我嘟噥一声抱紧温热的枕头将头埋入。正奇怪怎麼会听见节奏跳动,伴随著沙沙声抚上后背的暖意让我迷糊地睁开眼。
俊逸出尘的容顏近在咫尺,见我神游天外地盯著他,尧渊温润的眸含笑,羽毛似的吻落在额头:“再多睡会儿吧。”
昨夜激情火热却又体贴柔情的记忆复苏,我微挪下略有酸楚的身子:“好冷……”
“戊夜起开始飘雪,现在还未停。”
我顿时清醒:“下雪了?”
窗外反射而入的耀眼白光证实了我的猜测,兴奋地掀开被褥往外跳,被尧渊自后揽住:“慢些。身体没有不适吧?”
“完全没有啦!跟你做怎麼可能受伤!”激动之下脱口而出,下一秒我便赧顏不已。
不能否认,和尧渊一起滚床单做运动时简直就似在被人用心伺候,周到得一丝缺陷都找不出。只有在那种情境下,我才会认同──做那种事,不但不讨厌,还是相当愉悦的交心体验。
眸光一沉,轻绵的口吻有些危险:“他,总是弄伤你?”
“呃……那个……”这种问题,貌似有些难度。
轻叹著并未坚持,尧渊不想我為难:“那处留下的伤痕,记得抹药。”
我垂首红脸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飞速地套著尧渊递来的衣物。
“别急,穿上棉袜再著地。”
“你就打算这麼单薄跑出去?回来。”
“再加一件,乖乖坐好!”
“哦?你有怨言?”
迎著尧渊调侃的眼神,我扁嘴皱眉嘀咕:“快点啦,还要玩呢……”
“地上雪那麼多,没人同你抢。”
“不是啦!我是要去宫里找雁儿和旋鷁!”
他笑:“那更无需心急,那两个孩子更没人会争。”
“不是不是!是那个没耐性的小鬼玩个三分钟热度就没热情了!雁儿一定会听话地和他一起发呆,所以我一定要在惨剧发生前赶去让他们体验玩雪好处一百种!”
急吼吼将脚滑入软暖裘鞋中,尧渊闪过一丝哭笑不得,随即摆出教唆犯的脸孔:“将来志愿做个伟大‘幼稚园教师’的人居然搞不定两个孩子?你脑袋里塞了多少有趣的统统拿出来,还担心他们不同你一起玩疯麼?”
嗯?嗯~说得有理!这家伙果然是属狐狸的!
被尧渊押著“心境平和”地共进早餐,随后我便拖著他风风火火杀入宫中──雁儿~旋鷁~孩子们~俺来啦啦啦啦~~
一曰不见,如隔三秋!将自己裹得像球的旋鷁暂不评论,换上厚衣的雁儿真是可爱得没话说~
“喂!你抱著雁儿还怎麼玩啊!把她放下!”哼~本大爷就是有那样的特技~随你怎麼叫唤也不给你~
“你这大胆狂徒!敢不听本郡王的话!”再一次在雁儿归属问题上发生严重分歧,旋鷁小鬼很没风度地抓起一把雪向我掷来。
湿冷的感觉骤然弥漫眼前,顺带将怀中的小女孩弄个满身。
“鷁哥哥……”满脸委屈的雁儿边用小手摸著脸蛋边发出可怜兮兮的音调,是人的都承受不住。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哇啊!你这家伙!”
无视他的怒目相向,我一手揽著雁儿一手抄起雪向旋鷁泼去:“雁儿,旋鷁泼你,怀大哥给你反泼回去好不好?”
“喂!你干吗把我说得像坏人!明明是你!”飞雪扔来。
“废话少说!我可没把雁儿弄得差点哭出来!”一把雪回敬过去。
“你这抢劫犯!”干脆蹲在地上铲雪。
“就你那样还敢跟我争!”放开雁儿全力投入战斗。
当去给陛下请安的尧渊来到御花园时,见到的就是我和旋鷁一副打得不可开交的模样。
“叔叔,你是谁啊?”雁儿嫩嫩的声音疑惑著。
喂喂喂!尧渊!谁准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乱拐小孩的!不许摸!更不许抱!
气急败坏地应付发飆的旋鷁,趁乱狂瞪笑得阴险的某人。某人当我是空气,径自将雁儿腾空抱起:“我是你三皇叔。雁儿也长大了呀,你在这麼小的时候我抱过哦。”
“真的?皇叔抱过雁儿?”
“是啊,雁儿比那时更可爱了。”
差点咬断牙齿,我大喊一声“停”,迎上旋鷁同样想吃人的目光:“先解决第三者再打,如何?”
恶狠狠地点头,同时调转方向,漫天大雪招呼上笑得云淡风轻的某人!
“采薇,我这是哪里招惹你了?”尧渊苦笑。
“明知顾问!喂!不许躲!”
於是混战升级,最后连雁儿也加了进来差点被埋成雪人。
两个小孩很快便和尧渊没大没小起来,欢声笑语飘荡在偏僻一隅,天空逐渐放晴,金灿灿的阳光映照在每一张欢快的脸上。我闹到脱力瘫倒一旁,看著他们不禁微笑──这样和平的曰子若能长久永恒,该有多好?
正傻笑著,脸上直击来一片冰凉!笑容凝固,我缓缓移动目光,见到笑得邪佞的旋鷁。这小鬼,也太不肯吃亏了吧?
猛地跳起身,我捞起一把用上内力瞄准撒去!
眼角突然瞥见尧渊怔住的表情:“慢……”
太晚了,手上之物已呈拋物线笔直而去,同时我也已清楚了尧渊异常的原因!
啪──
不大的声响,却因现场凝重诡异的氛围而响彻云霄。我愣愣地看著正前,两个小鬼更是瑟缩噤声,直到尧渊沉静地打破这份尷尬局面。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躬身施礼,我立刻回魂照办。
一身紫狐裘袄的华贵装扮,表情却好象全天下人欠他几百万似的。的确是欠了他的……那个雪球,居然正中靶心……
雁儿和旋鷁面色惨白,当萧静泱任由侍从理清残雪、视线不带感情地扫过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