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黄记之一霸者至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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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顿时眼睛大放异彩,道:“难道说是你爸知道什么宝藏的秘密?难道就是因此才引来这场灾祸?”没人回答。
对于沈有怀的问题,经过楼若水一番描绘,似乎并不像是那天在客栈中见到的那个救出吴明的白衣青年,沈有怀失望之余便又问道:“那人为什么帮你?”还是没人回答。
等他们三人都问过了,吴明才开口。
吴明道:“那些人昨夜被杀未能回去复命,难保楼震南不会将楼场主转移到其他地方,我看趁着现在天还未大亮,楼姑娘你就和李远去这个地方查查看,最好能找到楼场主并将他救出。如果不能,至少也要探出点消息,知道他的行踪。”
柏子衣忍不住问道:“那我呢?我和他们一起去好了。”
吴明道:“这里除了楼姑娘,就你最熟悉地形,你还是和我们去另外一处地方看看,人家特意标示出来不会没有原因。”
大家都无异议,唯有柏子衣似乎还有话要说,吴明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事不宜迟,大家分头行动,然后回到这里集合。”
吴明一向是言简意赅。虽然平常听来,他那带着磁性的禁欲嗓音清雅优美,犹如天籁,但如果以这样的声音说出决定性的言词,其中隐含的威仪根本令人无法抗拒。
柏子衣当即就不吭声了。
一大早,沈有怀、吴明和柏子衣三人沿着祁连山脚,向地图上所标注的奔腾马场西北方向行去。
他们几个自从离开齐家堡后,就算这一路上没有花杏跟来,但还是怕瀚海城的人找上沈有怀的茬,为了避免麻烦,早就经过一番乔装改扮,并且一路上都十分注意隐藏行踪。到了这草原上,更是早就都换成了当地牧民的装束。可能也是因为如此,楼震南才会没有发觉其实楼若水已经返家,并且来的还不只她一人。
草原辽阔,往往一眼看去好像就在前面的景物,等走到它面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沈有怀对奔腾马场究竟有多大也没什么概念,反正觉得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地头的样子,不免有些怀疑柏子衣带的路究竟有没有问题。
所幸还有马匹代步,饶是如此,三人还是走了半天后才远远的看见前方建有好几排简易的木屋,并且有许多人在不断的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沈有怀忍不住奇怪的道:“他们在干吗?”
柏子衣运足目力,看了会儿才道:“好像在搬运什么东西。太远了,看不清。”
沈有怀一听,立刻道:“不会真的就是那什么宝藏吧?”问这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吴明。
吴明忍不住好笑,道:“你怎么真变的这般财迷起来?”
沈有怀嘿嘿一笑,道:“我只是好奇。”
柏子衣不以为意的道:“财迷也没什么,既然咱们撞见了,怎么的也该见者有份呀。否则怎么说的过去?”又仔细看了看,接道:“看他们一个个好像抗着很沉重的东西的样子,难道……是大块金砖?”一双眼睛眨呀眨,比沈有怀的更亮上十倍。
在这么开阔的地方要想不被人发现的接近显然是没可能的,三人,主要是吴明觉得没必要等到天黑,于是索性就装成当地普通的游牧族人,大摇大摆,大大方方的直接策马过去,反正知道柏子衣满口五湖四海的方言也能暂时哄哄人的。
其实沈有怀本不愿意吴明也跟来,但也不放心他一人留在那木屋中。自从知道这奔腾马场并不如先前想的那般平静后,早已在心中暗暗后悔没将吴明留在山西齐家,但眼下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三人这样边说边走,刚刚到半路,那边就好像已经发现了来人,立刻就有数人策马迎面驰来,只片刻功夫就到了眼前。
当前一人是个三十许的虬髯大汉,看起来精壮威猛,对着三人一阵大嚷。吴明对柏子衣道:“你就说我们是关内来的商人,对这里出产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希望和他们的老板谈谈生意。”
柏子衣依言操着半生不熟的当地话跟对方一说,那人立刻一脸狐疑的样子打量起眼前的三人,然后又对柏子衣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柏子衣给两人解说道:“他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出产的东西的?”
吴明淡淡一笑,道:“这个么,你告诉他,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路,到时自会向他们老板说明,就不劳他过问了。”
那为首的虬髯大汉虽然听不懂吴明说的话,但见他举止态度不同凡响,也未敢因他年轻而小瞧了他,回头对身边一骑说了句什么,那人立刻策马飞驰而去。估计是去通知主事之人去了。
这边虬髯大汉一伙八人八骑虎视眈眈的盯住吴明、沈有怀和柏子衣三人,既不请他们过去坐坐,也不再和他们说话。
吴明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似的,径自下马,然后居然慢慢的走到那当头的虬髯大汉马前……
沈有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忍不住翻身下马跟在他身后,只听他微笑道:“这马养的不错啊。”一边说一边竟伸手摸上了马头。
那还骑在马背上的虬髯大汉显然也有些惊诧于这少年的大胆,但见吴明到底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戒心也没有先前那么重了,又觉得他的声音“温柔好听”,所以倒也未阻拦。
吴明这会儿就像是个热爱马匹又对之不太了解的男孩儿,一边啧啧的发出羡慕赞叹之声,一边在这匹马头上摸一把,在那匹马脖上抓两下。
但很快他似乎就失去了兴趣,无聊的在四周闲逛了一圈,然后拦着沈有怀和柏子衣一起往草地上一坐,休息起来。
那些汉子虽然还在关注他们,但比起刚开始的紧迫盯视已经好了许多,现在他们自己人之间也会偶尔说几句话,期间时不时的扫这边两眼。
沈有怀微微侧着身子,他手里是一颗白色的晶体,刚刚吴明趁拉他之际悄悄塞在他手里的。吴明坐在他对面的草地上,一手托着下巴,嘴巴无声微微一张,看口形是个“烧”字。
沈有怀会意,屈起左腿挡住那些人的视线,右手捏着那粒白色晶体,微一凝神,一点火苗燃起一丝细烟。仔细一看,那细烟竟是紫中带青的颜色!
沈有怀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记得曾在《草木经集注》中看到过这么一句——以火烧之,紫青烟起,云是硝石也。
难道,这白色的晶体竟然是硝石?
难道,这所谓的宝藏,竟然是硝石矿?
只眨眼功夫,那丝不易觉察的轻烟已被草原上的风吹散无踪。
沈有怀知道,硝石是一种药物,在汉代的《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中的第六位,人们认为它能治二十多种病。但他也知道,硝石、硫磺和木炭这三者按照一定的比例可以制成火药。究竟这个地方开采出来的硝石是做何用途的呢?
任何朝代,都不允许民间私自挖矿采矿,尤其是这种可以制成危险火药的矿产,在本朝更是明文规定,严禁百姓私下开采。看这里偏僻而隐秘,又是如此戒备森严,很难相信这个矿场是在官府的准许下进行开采的。
想起之前瀚海城为自己准备的火枪,可见虽然官府明令禁止,但对火药的需求,尤其是江湖中人对它的需求还是巨大的。也正因为如此,开采硝石的利益是普通人无法估量的。
难道楼震南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硝石矿,为了将其占为己有,而不惜向自己的亲兄长下毒手?
但既然他已经发现了,并且已经对楼震北下手,又为何最后还留他一条生路?是因为还有其他的矿产吗?还是天良未泯,尚顾念手足之情不忍真的要了兄长的性命?
沈有怀想不通了。再看吴明,修眉微蹙,目中光芒闪动,似有所见。
这时,远方蹄声阵阵,遥遥望去,一群约有二十来骑向这里迅速驰来。吴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用眼神示意沈有怀和柏子衣暗中戒备。
人骑很快到得近前,在距离二丈左右的地方下马。为首的一人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瘦高个儿,双目开阖之间精光闪现,一看就知内家修为已然十分精深。之前的虬髯大汉已经迎上前在其耳边一阵低语。
那人朝吴明一拱手,道:“鄙姓周,恬为此处管事。听说几位爷打从中原而来,却不知道远道来此有何贵干?”却是一口山东口音。
早在看到对方的身影时,吴明已起身站定,闻言也拱手道:“原来是周爷,幸会幸会!在下姓吴,贵属应该已跟您说过,在下等人此次不远千里来到宝地,不为它事,实在是诚心诚意跟你们合作谈一笔生意。只是……却不知道这里的待客之道,却与咱们关内大不相同。”
沈有怀和柏子衣两人看他神态自若,侃侃而谈,不禁大为佩服。
吴明对对方的态度,既没有特别恭敬,却也并不显得傲慢,三分客气,三分和气,再加上四分不悦,人家还未质疑他的来历,他却已经婉转而明白的指责对方不懂礼数,怠慢了他这个客人,叫人自愧之余也很难对他生出敌意来。那叫一个真实!
柏子衣忍不住摸摸鼻子,暗想:看不出来,这小子唱戏的本事倒不赖。沈有怀更有些怀疑他会不会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矿场而有心乘机也赚上一笔?
只听那姓周的汉子道:“不敢!却不知道吴爷口中的生意又是指什么呢?”
这人也不简单,对己方的怠慢失礼仅以“不敢”二字轻轻带过,然后直指主题,丝毫也没有请客人们过去一坐的意思。
吴明明显的皱皱眉,让人感觉到他对这些不懂礼数的人十分无奈,然后四周一望,道:“既然周爷这么爽快,那么在下也就不妨直言,贵处的硝石每月能出多少,开个价钱出来,我们全包了。”
那周爷暗中一惊,眼睛瞥向旁边的虬髯大汉。那大汉显然比他更吃惊,明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三个人根本没有可能进入矿场,他们却是如何知道那是硝石矿的呢?
却不知道他们来来去去,身上不免沾上些微颗粒,又和马匹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