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020清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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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姚非尉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但是
」云日寒拉长了尾音,「我,一点也不想和师兄一起走。」再跟师兄同行,他怕哪天受不了师兄的奴性而开扁揍人。
「师弟,一个人容易危险。」
「师兄,我虽然武功没你那么好,但是寻常角色哪惹得起我来?」说到危险,跟他师兄在一起才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气到脑充血的危险,「何况,我爹兼你师父交代我到江宁后一定要跟你分开的,而且我还得帮师姐送信到江宁宗政家去。」第一次,他打心底赞同他爹的决定,再跟师兄走在一起,他会疯的!
「那我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啊!」说真的,他师兄长相俊逸,光论外表就足让不少女人倾心,虽然单纯、笨了点;再论武功,爹收了六个徒儿,包括他自己也没像师兄那样学的那么透彻,连爹都夸说师兄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像师兄这样的人,居然有着令人不由得想开扁的天生奴性。
「反正师兄一身好本领,去哪都能待,像武师、护院之流,师兄应该都能做的得心应手的。」做什么都好,他只希望不会在大户人家里看到他师兄在那当下仆,那他就阿弥陀佛了。
「可是……可是……」
武师、护院之类的职业,他根本不想做啊!他觉得仆人比较适合他做啊!
但,即使姚非尉心中这么想,他一点也不敢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师弟绝对当场掐死他!
「月清,这是这一季我们开在杭州的馥熏分馆的帐册。」
此处是余昊风的私人别院,即使不比余府本馆来得大、广,但却也是小而精致。该有的摆设,从精雕的梁栋到几桌上的景德窑瓷瓶皆具讲究,半点也没马虎,显示了余昊风本人在生活上也是相当懂得享受的人。
而坐在余昊风对面的,是晏府的当家二少
晏月清。晏府在江宁的势力也不逊于余府,再加上二家又是世交,生意上经常合作无间,联手经营的行号更不知凡几。因此,江宁的商人也没几人敢惹得起这二家的。
把帐本推到晏月清的面前,向来被江宁商人称之「鬼孑」兼「笑面虎」的余昊风,难得地攒了下眉头,接着说:「『馥熏馆』在江宁经营香料的买卖是稳固、是块招牌了,但到杭州去又是另一回事。杭州的香料市场,一向是由『天香院』独占熬头,占去六成。『芳袅轩』其次,又分去三成;仅剩的一成,由其它小店再分别刮去部分,当然其中也包含了我们新投资的『馥熏分馆』。」余昊风停顿了下又续说,「以『馥熏分馆』在杭州三个月的经营成绩,不能说差,但离『好』字还有大段距离。『天香院』和『芳袅轩』在杭州是老字号而『天香院』的背后还有官场的人在照应着,它那六成的市场可没几人敢硬食。但『馥熏分馆』若要在杭州做出点成绩,没从那二家手上刮点买卖可不成。月清,你觉得呢?」
晏月清倚靠着椅背,有些意兴阑珊的回说:「你打算怎么做?」削瘦的脸庞、尖细下巴又兼之几乎没表情的脸蛋,让人光看就觉得难以亲近。
「虽然朝廷在杭州跟江宁这都设有市舶司,专司外商买卖,但香料买卖还是以杭州的市帕司为大宗。其中的高级香料主要来自大食国,品质较好的香料大都会先被朝廷挑去,一股香料营生的店家能挑的也只有朝廷捡剩的次级香料;可是,有官场照应的『天香院』要拿到品质较好的高级香料是很容易的事。当然,我们『馥熏馆』能拿到的香料也不是什么次级货。不过,天香院占了地利及人和,无怪乎能在杭州甚至是杭州以外之地拥有大部分的香料市场的主因。」天香院幷不局限在杭州经营,全国几个主要的大城几乎有他们的分行行号进驻,是个强劲的对手,「所以,和杭州的市舶司……喂!月清,你有在听我讲吗?」
余昊风见晏月清一脸恍惚,他很怀疑他刚才根本是对着一屋子的空气说话。
「这事,你拿主意就好。」晏月清很显然心思完全不在生意上头。
「什么叫我拿主意就好?」跟着也没心情讨论生意的余昊风走到晏月清的面前,不由得数落起晏月清来,「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模样,半死不活的?陆显平已经离开你三个多月了,你就不能振作点、看开点吗?」他知道月清难过,可是总不能像行尸走肉那样,要不是还有呼吸来着,岂不跟死尸没二样。
三个月前陆显平在江宁失踪,虽然事后很快就得知了那家伙的行踪,但却也连带加了个意外的事实,因为说是失踪还不如说他是偕同晏府婢女私奔,而这婢女若是其它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月清最疼最宠最信任的子钗儿。
消息是从常州那传回来的,他意外,月清也觉得意外,子钗儿不是在更早前就嫁到外地去了吗?他记得,月清替子钗儿办的嫁妆丰厚得令多少人羡慕,但却不知是怎么嫁的竟嫁到陆显平的身边去了。
当月清正为了陆显平的安危着急,甚至吃不下饭、睡不安稳,就是日夜盼着他平安的消息传回。可是月清盼到的却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的背叛私逃,这分明是让月清难看。
那天,他看到月清一个人走回东月宛,门锁了起来谁也不见,当他再看到月清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
憔悴、失魂,那模样比鬼还惨,他差点就夺门而出了。不是他太胆小,而是月清身上根本是失了活人气那样,谁接近得了,好不容易这几天还勉强像个人些。
「别管我。」晏月清似乎不太想讲。
「别管你?那我拜托你活得像个人,成吗?也别再派人找陆显平了,」前几天他去了晏府,姜老总管对他提起这件事,他才晓得月清又再找陆显平的下落了,「你挂念着他,但他半点心思都不在你的身上,你这又何苦为难你自己!」
「我……只是想听显平亲口对我说。」说不定,是他误会了;说不定,他们根本没有背叛他,是消息传错了。
是他气极了,没去求证事实,连带着也再度错失了显平的行踪。
「那个懦夫若敢跟你开口,也不会搞个失踪来让你难堪了。」余昊风压根儿不相信陆显平有那个胆量在月清的面前开口,搞不好一听到月清要去找他,连忙带着他的女人趁夜潜逃了。
「昊风,显平不是懦夫!」
余昊风叹了口气,说:「你要找他,我不反对,但就算是找到了人,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相信你心里一直很清楚
陆显平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永远,不会!」
晏月清闻言,顿时沉默。
「清醒一点,月清。你这样子,晏府上下都为你在担心。」即使因为陆显平的关系,口头上说再也不理儿子的事的晏老夫人,见月清活着像跟死人没二样,也心急地托人来拜托他,要他开导开导月清。
别的事好讲,但这感情造成的心结,岂是三言两语能解脱?
他真的搞不懂,陆显平到底是哪一点值得月清……这么无私的付出与原谅?
「别再劝我了,好吗?昊风。」
「算了,我也懒得再讲你。」他觉得刚才的口水全浪费了,再继续讲也不见得有成效,于是他话锋一转,「你要找陆显平就去找吧,『馥熏分馆』的事,我自个儿处理。」既然月清放手让他自个处理,那下一季的营运,若没拿下杭州三成的香料市场,他余昊风三字倒过来写。
「嗯。」
晏月清应了一声,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百般挂念的,除了陆显平外还是陆显平。
在没听到显平亲口对他说之前,他无法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是真的背叛了他。
回晏府的路上,晏月清阴郁的心情始终没好转过。走在街上就连路人都因为感到阴寒袭身,而自动让出宽敞的路面让晏月清过去。
有多少人在他的背后指点讲闲话,他全不在乎也没听进耳里,就这么恍神地走着,直到……
「晏月清你给本公子站住!」
吼声震耳的怒唤勉强是进了耳里,震醒了正沉溺过往当中的晏月清。
「钱公子,有事吗?」
就算是处于失意的状态,但晏月清连回身时的慵懒都显得几分优雅。在见到因大吼怒叫而喘气连连的钱府长公子时,那眉间微蹙了一下。
就算找遍全江宁,也找不出第二个钱公子,能把自己装扮的像……活像是土财主那样,只要是值钱的、上等的珠宝就全戴在身上,简直是俗丽到没有任何美感可言,那上等绸衫及名贵的珠宝在钱公子身上,真是糟蹋了。
「前几日,还真是受了您的照顾啊!」钱公子一见到晏月清,话是咬牙切齿地迸出口。
从街头那他就瞧见晏月清,一路跟着也不晓得绕了几条胡同,讽刺的话一句也没少过,结果呢?晏月清居然无视于他的存在,再加上前些日子被晏府抢走了一笔生意,这新仇添上了旧恨,怎叫他不怒上加怒。
「是托了钱少当家『无能』的福,晏府才能这么轻松将这笔生意拿到手。」若要论谁家的生意最好抢,晏月清根本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把钱府排在第一位。
这三个月来,晏府的事他都丢给姜总管处理,而唯一不得不去谈的生意,刚好竞争对手是钱公子,更妙的是他居然在半失神的状态下莫名拿到!这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钱公子本事太差?大概是后者的可能性为高。
钱府想富过三代?难矣!
「无能」二字像只利箭直接插中钱公子的心窝,让他脸色由涨红转为惨白。
原因无他,在家族里,钱公子常被伯叔辈当成扶不起的阿斗看待,现下晏月清也如此说他,他若没反击回去,岂不是永远被人瞧不起!
「你……」钱公子袖袍一拂,哼了一身,酸溜讽刺的话就跟着脱口而出,「还比不上,晏公子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