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秘史-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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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颠,擂鼓儿郎乱匝。
二将酣战,正不分胜负。孙子羽纵马舞叉,双战全忠;全忠大喝一声,刺子羽于马下。
全忠复奋勇来战侯虎,侯虎父子,双迎土来,战住全忠。全忠抖擞神威,好似弄风猛虎,扰海蛟龙,战住叁将。正战间,全忠卖个破绽,一戟把崇侯虎护心金甲挑下了半边。
侯虎大惊,将马一夹,跳出围来,往外便走。崇应彪见父亲败走,意急心忙,慌了手;不提防被全忠当心一戟刺来,应彪急闪时,早中左臂,血淋袍甲,几乎落马。众将急上前架住,救得性命,望前逃走。
全忠欲要追赶,又恐黑夜之间,不当稳便,只得收了人马进城。此时天色渐明,两边来报苏护。护令长子到殿前问曰:“可曾拿了那贼?”
全忠答曰:“奉父亲将令,在五间镇埋伏,至半夜败兵方至。孩儿奋勇刺死孙子羽,挑崇侯虎护心甲,伤崇应彪左臂,几乎落马,被众将救逃。奈黑夜不敢造次追赶,故此回兵。”
苏护曰:“好了这老贼!我儿且自安息。”
崇侯奉敕伐诸侯,智浅谋庸枉怨尤;白昼调兵输战策,黄昏劫寨失前筹。从来女色多亡国,自古权奸不到头;岂是纣王求妲己,应知天意属东周。
话说崇侯虎父子带伤,奔走一夜,不胜困乏。急收聚败残人马,十停止存一停,俱是滞着重伤。
侯虎一见众军,不胜感伤。黄济元转上前曰:“君侯何故感叹?胜败军家常事,昨日偶未提防,误中奸计;君侯且将残兵暂行札住,可发一道催军文书,往西岐催西伯速调兵马前来,以便截战。一则添兵相助,二则可复今日之恨耳。不知君侯意下若何?”
侯虎闻言沉吟曰:“姬昌按兵不举,坐观成败,我今又去催他,反便宜了他一个违逆圣旨罪名。”
正迟疑间,只听前边人马大队而来;崇侯虎不知何处人马,骇得魂不附体,魄绕空中。急自上马,望前看时;只见两杆开处,见一将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铃,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此人乃崇侯虎兄弟崇黑虎也,官拜曹州侯。侯虎一见是亲弟黑虎,其心方安。
黑虎曰:“闻长兄兵败,特来相助;不意此地相逢,实为万幸!”崇应彪马上亦欠身称谢叔父:“有劳远涉。”
黑虎曰:“小弟此来与长兄合兵,复往冀州,弟自有处。”彼时大家合兵一处,崇黑虎只有叁千飞虎兵在先,随后二万有余人马,复到冀州城下安营。曹州兵在先,呐喊叫战。冀州报马飞报苏护:“今有曹州崇黑虎兵至城下,请爷军令定夺。”
苏护闻报,低头默默无语,半响乃言曰:“黑虎武艺精通,晓畅玄理;满城诸将,皆非对手,如之奈何?”左右诸将听护之言,不知详细。
只见长子全忠上前日:“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谅一崇黑虎,有何惧哉?”护曰:“汝少年不谙事体,自负英雄;不知黑虎曾遇异人,传授道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中之物,不可轻视。”
全忠大叫曰:“父亲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孩儿此去,不生擒黑虎,誓不回来见父亲之面!”护曰:“汝自取败,勿生后悔。”
全忠那里肯住,翻身上马,开放城门,一骑当先,厉声高叫:“探马的,与我报进中军:“叫崇黑虎与我打话!””蓝忙报与二位主帅得知:“外有苏全忠讨战。”
黑虎暗喜曰:“吾此来:一则为长兄兵败,二则为苏护解围,以全吾友谊交情。”令左右备坐骑,即翻身来至军前,见全忠耀武扬威。
黑虎曰:“全忠贤侄!你可回去,请你父亲出来,我自有话说。”全忠乃幼年之人,不谙事体;又听父亲说黑虎枭勇,焉肯善回?乃大言曰:“崇黑虎!我与你势成敌国;我父亲又与你论甚交情?速倒戈收军,饶你生命。不然,悔之晚矣!”
黑虎大怒曰:“小畜生!焉敢无礼。”举湛金斧劈面砍来,全忠将手中戟急架相迎,兽马相交,一场恶战。怎见得?
二将阵前寻斗赌,两下交锋谁敢阻?这个似摇头狮子下山冈,那个如摆尾狻猊寻猛虎;这一个真心要定锦乾坤,那一个实意欲把江山补。从来恶战几千番,不似将军真英武。
二将大战冀州城下,苏全忠不知崇黑虎幼拜截教真人为师。秘授一个葫芦,背伏在脊骨上,有无限神通。全忠只倚平生勇猛,又见黑虎用的是短斧,不把黑虎放在心上,眼底无人,自逞己能,欲要擒获黑虎,把平日所习武艺,尽行使出。戟有尖有枝,九九八十一进步,七十二开门,腾,挪,闪,让,迟,连,收,放,怎见好戟?
能工巧匠费经营,老君炉裹炼成兵;造出一根银尖戟,安邦定国乾坤。黄展,叁军害怕;豹尾动,战将心惊。冲行营,犹如大蟒;踏大寨,虎荡羊群。休言鬼哭与神嚎,多少儿郎轻丧命;全凭此宝安天下,昼戟长定太平。
苏全忠使尽平生精力,把崇黑虎杀了一身冷汗。黑虎叹曰:“苏护有子如此,可谓佳儿!真是将门有种。”黑虎把斧一晃,拨马便走;就把苏全忠在马上笑了一个腰软骨酸:
“若听俺父亲之言,竟为所误;誓拿此人,以灭我父之口!”放马赶来,那裹肯舍?紧走紧赶,慢走慢追;全忠定要成功,往前赶有多路。黑虎闻脑后金铃响处,回头见全忠赶来不舍;忙把脊梁上红葫芦顶揭去,念念有词。只见红葫芦裹边一道黑气冲出,放开如网罗大小,黑湮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咬来。全忠只知马上英雄,那晓得黑虎异术,急展戟护其身面,坐下马早被神鹰一嘴,把眼啄了;那马跳将起来,把苏全忠跌了个金冠倒挂,铠甲离鞍,撞下马来。
黑虎传令拿了,众将一拥向前,把苏全忠绑缚二臂;黑虎掌得胜鼓回营,辕门下马。探马报崇侯虎:“二老爷得胜,生擒反臣苏全忠辕门听令。”侯虎传令,请黑虎上帐,见黑虎口称:“长兄!小弟擒苏全忠已至辕门。”
侯虎喜不自胜,传令推来。不一时,把全忠推至帐前,苏全忠立而不跪。侯虎道:“你前夜五冈镇,那样英雄今日恶贯满盈,推出斩首示众。”
全忠厉声大骂曰:“要杀就杀,何必作此威福?我苏全忠视死轻如鸿毛,只不忍你一班奸贼,蛊惑圣聪,陷害万民,将成汤基业,被你等断送了!但恨不能生啖你等之肉耳!”侯虎大怒,驾日:“黄口孺子,今已被擒,倘敢簧舌。”
令推出斩之。方欲行刑,转过崇黑虎言曰:“长兄暂息雷霆,苏全忠被擒,虽则该斩,奈他父子皆系朝廷犯官,前闻旨意拿解朝歌,以上国法。况护有女妲己,姿貌甚美,倘天子终有怜恤之意,一朝赦其不臣之罪;那时或归罪于我等,是有功而反无功也。
且姬伯未至,我兄弟何可任其咎?不若且将全忠囚禁后营,破了冀州,擒护满门,解人朝歌,请旨定夺,方为上策。”
侯虎曰:“贤弟之言极善,只是好了这反贼耳!”传令:“设宴与你二爷贺功。”按下不表。且言冀州探马报与苏护,长公子出阵被擒。
苏护曰:“不必言矣!此子不听父言,自恃己能,今日被擒,理之当然。但吾为豪杰一场,今亲子被擒,强敌压境,冀州不久为他人所有,却为何来?只因生了妲己,昏君听信谗佞,使我满门受祸,黎庶遭殃;这都是我生此不肖之女,以遭此无穷之祸耳!倘久后此城一破,使我妻女擒往朝歌,露面抛头,尸骸残暴,惹天下诸侯笑我为无谋之辈。不若先杀妻女,然后自刎,庶几不失大丈夫之所为。”
苏护带十分烦恼,仗剑走进后厅;只见小姐妲己盈盈笑脸,微吐朱,口称:“爹爹!为何提剑进来?”苏一见妲己,乃亲生之女,又非仇敌,此剑焉能举的起,苏护不觉含泪点头言曰:“冤家!为你,兄被他人所擒,城被他人所困,父母被他人所杀,宗潮被他人所有;生你一人,断送我苏氏一门。”
正感叹间,只见左右击云板:“请老爷升殿,崇黑虎索战。”护传令:“各城门,严加防守,准备攻打;崇黑虎素有异术,谁敢拒敌?”急令众将上城,支起弓弩,架起信炮灰瓶滚木之类,一应完全。
黑虎在城下暗想:“苏兄你出来与我商议,方可退兵;为何惧我,反不出战?这是何说?”没奈何暂且回兵。探马报与侯虎,侯虎即请黑虎上帐坐下,就言苏护闭门不出。
侯虎曰:“可架云梯攻打。”黑虎曰:“不必攻打,徒费心力;今只因其粮道,使城内百姓不能接济,则此城不政自破矣!长兄可以逸待劳,俟西伯侯兵来,再作区处。”按下不表。
且言苏护在城内,并无一筹可展,一路可投,真为束手待毙。正忧闷间,忽听来报:“启君侯!督粮官郑伦候令。”
护叹曰:“此粮虽来,实为无益。”急叫进来。郑伦到滴水檐前,欠身行礼毕。
伦曰:“末将路闻君侯反商,崇侯奉旨征讨;因此上未将心悬两地,星夜奔回。但不知君侯胜负如何?”
苏护曰:“昨因朝商,昏君听信谗言,欲纳吾女为妃;吾以正言谏诤,致触昏君,便欲问罪。不意费、尤二人,将计就计,赦吾归国,使我自进其女;吾因一时暴噪,题诗反商。今天子命崇侯虎伐吾,连赢他二叁阵,损军折将,大获全胜;不意曹州崇黑虎将吾子全忠拿去。吾想黑虎身有异术,勇冠叁军,吾非敌手:今天下诸侯八百,我苏护不知往何处投托?自思至亲不过四人,长子今可被檎,不若先杀妻女,然后自尽,庶不使天下后世取笑。汝众将士可收拾行装,往投别处,莫误公等之前程耳!”
苏护言罢,不胜悲泣。郑伦听言,大叫曰:“君侯今日是醉了迷了痴了!何故说出这等不堪言语?天下诸侯有名者,西伯姬昌、东伯姜桓楚、南伯鄂崇禹,总八百镇诸侯。一齐都到冀州,也不在我郑伦眼角之内,何苦自视卑弱如此?末将自幼相从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