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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8部 风起云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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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噗嗤笑开了,摆手道,「怎麼可能都学会?别看一个简单的染色,裡头学问多著呢。我现在就学了个开头吧。」

  秋蓝半跪在左边,正帮凤鸣繫靴扣,此刻抬头插了一句,「秋月不要打哑谜了,鸣王都被妳弄糊涂了。还是我来说吧。鸣王从越重城出发的时候,丞相不是交代了鸣王要尽量收集古籍或秘方,以免将来这些珍贵的资料都毁於战火吗?那福气门的帝紫染色也算得上是一项绝技,秋月求得她师傅同意,把福气门珍藏的染技古本借了过来,抄一本副本,让我们收藏。」

  秋蓝这麼一提醒,凤鸣才想起烈中流确实给自己下达过这个任务。

  只是一路过来,遇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这个不那麼重要的任务早忘了大半。

  幸亏身边这几个小东西聪明又机灵。

  凤鸣又惊又喜,由衷夸奖起秋月来,「秋月妳眞厉害,居然能把这种东西借到手。听说凡是祖传秘本,很多人是寧死不拿出来的,妳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说动了妳师傅?」非常好奇的看著秋月。

  秋月老老实实地耸肩道,「奴婢什麼法子都没用啊!看见师傅拿出那个旧旧的古书来翻,奴婢就想起承相说过什麼要收集古本了。本来也没有什麼把握,试著和师傅说了一下,谁知道师傅倒是很激动。」

  凤鸣道,「当然激动啊,妳要问我要我的祖传秘本,我也会很激动。」

  秋月笑道,「鸣王误会啦。师傅是高兴的激动,听了奴婢的话,愣了半天,莫名其妙的眼睛都湿了,连声说好。师傅说了很多话,奴婢也记不得那麼多,反正都是夸奖鸣王的,什麼有远见,什麼知道珍视他们这种百姓数代心血的人,才是眞正的有為之主。后来摇头晃脑感叹了半天,说他到底没看错人。」

  凤鸣挠头道,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妳师傅的反应,倒眞的挺特别……不过这老头子本来就是衝动派。」瞧他收秋月為徒的事就明白了。

  「鸣王你可想错了。」秋月正色道,「师傅年纪大了,可一点也不糊涂。他把福气门的古本交给奴婢的时候,还认眞叮嘱了一番。他说他活了这麼多年,也曾见识过眞正的大战,当将军的一挥剑,下面就是血流成河,遇到城池被敌人攻破,百姓就成了羔羊。那种时节,能烧的烧,能杀的杀,人命比草还贱,谁还能顾及什麼祖传秘方古本。从前好多有名的绝技就是这麼失传的。这帝紫染色之技,耗费了他们数代人心血,入海时还葬送过几条人命,最后才艰难的传承下来。如果将来眞的灭绝在战火之中,才眞的令人痛心。所以要我快点抄个副本,留在鸣王这,就算眞的事有不测,至少后人还知道同国曾经有个福气门,有个人人惊艳的帝紫之色。人熬一辈子,不就是要给后人留点东西吗?」

  秋月活泼好动,常常话未说就笑开了,鲜少这样一本正经。

  这番话说下来,清楚明白,鏗鏘有声,不但凤鸣,连秋星秋蓝都听得频频点头,对福气门的老头子刮目相看。

  秋月一口气说罢,绷紧的脸骤然鬆开,又化出灿烂的笑靨,「老天,我居然眞的把师傅的嘮叨给记住了。其实我看啊,师傅会这样做,多半也是因為这本秘笈对儿孙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再说,他的徒弟就是我啊,这些本事迟早被我学了去,我学会了,一定会告诉鸣王啊。所以早也给,晚也给,他老人家就大方点,早点给啦。」

  凤鸣却不这麼想,仍是满心敬佩,叹道,「眞是睿智长者,看得既远又透彻。天下技艺传承,应造福天下人。人熬一辈子,不就是要给后人留点东西吗?这般心胸,那些只顾著自己的王族权贵拍马也比不上。」

  讚叹了一会,醒过神来,往秋月肩上一拍,「那妳还等什麼?事不宜迟,快点把东西拿出来抄。书厚不厚?字多不多?不然我们分工合作好了,就是我的字不太好看。」

  秋星道,「哪能麻烦鸣王?抄书的事,容虎早為秋月安排了人手,都是写字又快又工整的,那书字不多,轮著不停的笔抄,可能两天不到就能抄好。不过,奴婢这边,倒刚好有一样东西要给鸣王看,鸣王能不能抽个空给奴婢?」

  凤鸣偏过头,瞧见秋星神神秘秘的模样,半玻鹧郏碌溃盖镄菉叢换嵋舶抵凶髁耸颤N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秋蓝显然早就知道秋星的事,笑著道,「鸣王刚刚夸了秋月,秋星当然不自在了,现在抢著出来露本事请功呢。」

  眼看身边这些娇柔的侍女们都精神振奋,各自努力,凤鸣刚刚醒来时的几分惆悵早没了份量。

  男子汉顶天立地,此生除了恩恩爱爱,定还有其他精彩。

  怎麼可以没出息的仅眷恋温柔?

  容恬捨得脱衣而去,正是领悟了这点。

  凤鸣想得明白,眼中精光乍现,痛快笑道,「秋星不许扭扭捏捏,快点把妳藏起来的本事露一手。敢像秋月一样和本鸣王打哑谜,我就咯吱妳痒痒。」

  秋蓝和秋门都在一旁瞧热闹般地偷笑。

  秋星轻轻拧秋蓝脸颊一下,以示报復,转过身来拉了凤鸣,「鸣王要看奴婢弄的东西吗?在奴婢房裡呢,这边来。」

  容恬不在,这群侍女一点点也不怕凤鸣,秋星就这麼拉著凤鸣到了隔壁自己的小房。

  秋星让凤鸣在自己乾净整齐的木床边暂坐,自己腾出手,打开屋裡一个看来是放杂物的箱子,取出一样东西,捧到凤鸣面前,娇笑道,「就是这个。」

  凤鸣一看,灰白灰白,不知是什麼一片一片连缀起来,似乎折叠了两层,在秋星双掌中没有全展开,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是个什麼东西。

  「这是什麼东西?」

  秋星一脸得意,顿时变成失望,半抗议起来,「鸣王居然看不出来?奴婢可是按照鸣王说的大概,又自己私下琢磨了好久,辛辛苦苦才做好的。」

  凤鸣訕笑两声,挠头道,「按照我说的?我有吩咐过妳做什麼而自己又忘记了吗?妳看我这记性……呃,到底是什麼呢?」

  「棉甲啊。」

  「什麼?」凤鸣一愣,从床上跳起来,惊讶地问,「妳做出了棉甲?怎麼可能?」

  「就是棉甲呀。」秋星点点头,委屈地嘟著嘴,「鸣王你也知道,我们当侍女的打一入宫,就只会侍候梳洗沐浴,最多就是弄弄点心,唱歌跳舞逗大王高兴,其他的事都帮不上忙。本来嘛,这也是本分,不过看著秋月都可以拜个师傅帮鸣王分忧,奴婢总能再做点什麼吧?那天看见鸣王為了大王不肯用什麼棉花做盔甲的事恼火,奴婢就和秋蓝商量了一下。反正我们閒著也是閒著,秋蓝做完饭菜也总有一大段时间空在那……」

  凤鸣哪有功夫听她嘮嘮叨叨,知道这乖乖侍女居然一声不响,把他吸取千年古人经验的「盗窃版权產品」棉甲给制了出来,激动得抓耳挠腮,抓住秋星的肩膀,截断她的话道,「好秋星,妳眞是我见过最美最聪明最可爱的女孩!快点把东西打开给我看看,嘿,我只知道有这麼一种棉甲,其实还没亲眼见过呢。快点,快点!」

  秋星看他如此紧张,显然很看重自己的劳动成果,剎时又变得喜洋洋起来,把手裡千辛万苦的成品展开。

  原本叠起来看不明白,这样一打开,果然就是件背心的模样。

  光看外形,和秋月上次帮凤鸣做的南岭火牛皮甲有八九分相似,只是因為材料顏色质地完全不同,刚才凤鸣一瞥之下,根本没往这上面想。

  凤鸣摸了摸,和鞣制过的兽皮感觉截然不同,确实是棉,但比平常摸到的棉布硬了很多,也比较粗糙。

  秋蓝笑著对凤鸣道,「鸣王这次可要好好夸奖秋星才行。别看这麼一件小东西,眞耗人心思。秋星第一次拿棉布缝了一件,经不起一点锋刃,套在木头上,容虎远远的拿个匕首一甩就破了好大一个洞,秋星沮丧得差点哭了。后来每天都尝试著换新鲜法子,总共缝了二十多件不同的,最后终於製了一件可以给鸣王看的,现在总算明白这个棉甲该怎麼做了。」

  在凤鸣不清晰的记忆中,对棉甲最直观的瞭解来源於电视的清代歷史片。

  除此之外,从前读书的时候翻物理课外书,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现代防弹衣,什麼几层缝合,四边压线,将外力层层化解。

  可惜他当初一点也想不到自己会神使鬼差,落到一个荒古时空,而现代科学知识将是他最强大的武器,所以看的时候囫圃吞枣,一日十行,整篇清晰的科普文章看下来,只大概记住文章中提到过清代棉甲的原理,和防弹衣又相似,棉甲就是用经过加工的棉布和棉花做的,要压还是揉什麼的。

  因此,他后来对容恬眾人说的棉甲的事,也是大概、也许、可能的用词一堆,说得模模糊糊,颠三倒四,根本不可能说出清晰具体的製作方法。

  也难怪容恬并没有採用。

  正因如此,秋星能从凤鸣那麼笼统的叙述中琢磨出棉甲,并且製出一件成品,才显得令人惊讶。

  凤鸣嘖嘖称奇,问秋星,「这棉甲的做法,我说得连自己都不太明白,妳是怎麼做出来的?」

  凤鸣惊讶又好奇的态度,对秋星就是最好的奖励。

  见鸣王不耻下问,秋星脸颊不好意思的红了红,微微笑道,「鸣王说的那些,奴婢虽然不是全明白,不过要用棉,要分成几层,要一片一片缀起来,压著角缀,这些奴婢还是多多少少明白的。於是奴婢就问罗总管要了一些棉花,试著做起来。那第一件做好的,秋蓝也告诉鸣王的,根本什麼也挡不住。后来,奴婢想,大概是棉太软了,这麼软,这麼能挡住弓箭刀枪呢?所以再做的时候,又试著把棉花过水,压成一片一片死紧的……」

  「对!对!就是压制!」凤呜叫起来,发觉自己失态,挠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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