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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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兴奋之色,放下了刀,用手笼笼散乱的头发,面无表情走到皇帝跟前缓缓跪下,一如即往的温驯优雅。
“怎么?你可是向朕要赏赐?如果不太过份,朕可以赏你。”文康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身上,看他短短的黑发垂在耳边,微微垂头的动作美得惑人。
“谢陛下。如果陛下愿意赏赐,就请陛下赐下旨意,以后不要再观看人兽相斗。”昭华坦然而言,清澈的眼睛看着掌握生死大权的帝王。
文康脸色一凛,说不出话来,他已经准备好慷慨的赏赐,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仁德,不料,昭华却提出这样的条件。如果不答应,话已说在前面,显得自己太不仁义。如果答应,又觉得没面子。
从来,只有他决定别人的命运,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隶向他提条件。
在场众人都呆呆的看着,眼神复杂,有震惊,有迷惑,有愤怒,有敌视,有钦佩,有感动,也有火辣辣的,也有不怀好意。
“你……”文康觉得自己又落了下风,眼光阴狠起来,道:“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没资格向君主提条件。”
文康看着座下跪着的昭华,眼神复杂,心思乱成一团。
这个人虽落魄之极,可是他那直斥君王的胆识,面对凶兽的勇气,那睥睨天下的气势,还有那悲天悯人的胸襟,无不提醒着皇帝,这人虽沦为阶下囚,却根本就没有屈服,身上卑贱的奴隶服也掩不住他的帝王风范。
皇帝很恼火,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上心头,他发现这个沦为奴隶的人能让他失控,他绝不能让一个能影响他喜怒哀乐的人存在。他要彻底征服他,毁灭他的骄傲,折断他的翅膀,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毁灭一个人的骄傲,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文康唇角上挑,微微一笑,一个恶毒又好玩的游戏已经在脑中成形。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有一间闷热潮湿的黑屋,最特别之处就是其中有一张特殊的台子。这间屋子叫蚕室。这里不是养蚕的地方,是用来阉割宫奴的地方,因为净身后的人怕伤口感染,最初一个月不能见风见光,必须关在密不透风、黑暗闷热的小屋,等伤口愈合,就象蚕一样,所以净身房又叫蚕室。
昭华被牢牢捆住四肢,呈大字型,被绑在专用于净身的特殊台子上。
台子冰凉,屋子冰凉,身子冰凉,皇帝脸上的笑更是冷得结冰。
“凡是在宫里做奴隶的人都要净身的。这是彻底毁掉一个男人的骄傲的最好办法,能让你死心认命,不敢有任何不安份的念头。”
说着,他俯下身,亲手褪下昭华的裤子。都说彻底催毁一个坚强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切掉这个人的根,许多受尽酷刑仍顽固抗命的重犯,遇上这一招也会吓得战栗崩溃。
果然,被绑着的人脸色惨白,一直平静如水的眼底浮上一丝令人心颤的绝望,身上也轻轻发抖。
“你可以废了我的武功,我不会威胁到你。”昭华的声音沙哑,强抑着颤抖,表情凄凉到极点令人怜惜。
“就算你没有武功,可是有一颗不屈服的心,仍然能制造乱子。”文康笑道,一边用指甲刮搔着猎物最脆弱的部位。
昭华不再说话,转过头去,一滴眼泪无声无息从眼角滑落。
空气中散发着哀伤绝望的气息。
落月把他的腰部牢牢绑好,又用线绳绑住□,又怕他疼得咬了舌头,拿帕子勒住他的嘴,在脑后紧紧打结。然后,用怜悯的眼光看他一眼,手中的冷刀无情落下,登时,一股血腥味冲入鼻端。
昭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下章虐皇帝;皇帝这厮也该虐一虐了。
看皇帝被虐,小华对小康的气消了一点,小康和小华斗嘴赢了一局,心里也舒坦了点。两人关系稍改善一点,大将军定毒计。
小华乃演技不咋地,示弱不彻底,不该这会子还悲天悯人斗什么兽,引人注意了吧。
当然,乃啥都不做,大将军那帮人还是要斩草除根滴,做了就做了吧。把善名传出去,以后复国用得着。
第24章毒计
好象听得一声惊呼,还有慌乱的脚步声,经过短暂的晕厥,昭华醒了过来,睁开茫然无神的眼睛。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文康带着玩味戏谑的恶劣笑容。
“吓晕过去了吗?”
昭华试图把意识拉回,看自己的男性尊严还在,松了一口气。
内侍慌张地拿来绷带,待命守候的太医翻着药箱,屋里乱成一团。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吓死人了。”太医一边说一边惊恐地为皇帝包扎。
昭华这才发现,文康的一只手流着鲜血,这是怎么回事?
“朕改变主意了,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不好玩,与其看你心如死灰,如行尸走肉一般,倒不如看你徒劳无功的反抗,看你心怀怨恨又强忍不甘来饱受折辱,看你在朕的手掌中奋力挣扎如飞蛾扑火,好让朕慢慢玩弄。”
文康一边说着,一边用没受伤的手玩弄着伏在草丛里的粉色器官。脸上的笑愈发开心得意,终于扳回一局,瞧把他吓的,难得看见他脆弱如此,真是我见犹怜。文康努力甩去不适当的想法,提醒自己,这人是来自敌国的敌人,不可以有半点怜惜,但是玩弄戏耍一番,还是可以的。
在技巧高超的挑弄下,柔弱的□逐渐抬头,显出可爱的形状,文康恶作剧地用指甲搔刮铃口处。
昭华别过头去,微颤着闭上眼睛,强忍着下面传来一波接一波的羞人感觉。却不知他那羞辱、倔强的表情多么诱人。更不知道方才他那滴从眼角滑落的泪,仿佛一滴岩浆,落在暴君的心口,灼伤了他冷硬的心,也溶化了坚冰一角。
连文康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竟然会伸手挡了那一刀。他隐隐有种预感,为了这个人做出这样不受理智控制的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舒服吗?”文康语带戏谑,很想打破这人的清高和矜持,狠狠地蹂躏,看他羞辱不堪还尽力维持平静的样子,很有趣。
昭华屈辱地摒气,不使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
这时,外面有宫奴禀报:“陛下,大将军有要事求见。”
正在蹂躏猎物的文康有些失望,只得起身,临去前还拍拍昭华的脸,笑得颇邪恶:“今天你就好好享受吧。”
大将军所说的要事就是昭华的生死之事。
宴会上的斗兽事件表面上看刺激惊险,其实在几个眼光老练的大臣看来是有惊无险,看得出苏送爽在昭华下场的时候暗中保护。这人虽然沦为奴隶,可是在燕国的影响力仍在,随时可成为点燃燕国反抗之火的火把,还天天和皇帝呆在一起,皇帝无形中受他的影响而不自知,这还了得。
几个大臣一商量,昭华不能留,最后还是决定由最有权势的大将军蒙放来进谏。
蒙放大剌剌地一躬身,算是行了礼,一落坐便说:“陛下,您对那个囚奴昭华是不是太过宽容了?”
“你什么意思?”
“他殴打国家重臣,陛下却不严厉惩治,听说在练武场上,他连陛下都打了,如今,在宴会上又口出不逊,目无君主,也不见陛下责罚,臣以为陛下这样做很不妥。”
“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他?”文康似笑非笑看着他,眼里却是冷冷的。
蒙放直截了当的说:“陛下,那昭华太子外饰温驯之貌,内怀虎狼之心,陛下不可心慈手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是。”
“大将军为何定要将昭华欲除之而后快,他就算是虎,也是关在笼里的虎,随时可以宰杀,还怕他翻腾什么花样来?”
“陛下,只要是虎,就会伤人,陛下不可不小心。”
“大将军对一个奴隶如此防备,也太小题大作了吧。”文康脸拉下来。现在不是在朝堂之上,也不用顾忌着给他留面子,直接驳了回去。
“陛下。”蒙放被驳,脸色难道起来,厉声道,“此人不除,日后灭我齐国者必是你身边这个奴隶。他假意臣服,正是要陛下骄傲自满,陛下养虎为患,这是自毁江山。”
“够了!朕哪里骄傲自满了?”文康愈发恼怒,说话也不再客气。“大将军为何跟一个奴隶过不去,如此危言耸听,夸大其辞,想让朕做出尔反尔,言尔无信之人,还是小看朕的智计手段?关在笼里的虎,有什么可怕的?”
蒙放从来没有被皇帝这样不留情面的驳斥过,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不出话来,也不告退行礼,拂袖而去。
自灭了燕国后,文康对蒙放的不满日益加重。听说燕国每送贡品入都时必先敬大将军,之后,燕使才敬入皇宫。
更可气的是,昭华素来从容淡泊,对皇帝的怒气责罚都是逆来顺受,毫无惧色的淡然处之。可是,有一次大将军入宫面圣,他居然诚惶诚恐,悚然而拜,皇帝在场时,御前侍奉之人本来不用向任何人行礼,他竟当着皇帝的面,向大将军下拜,令文康极是恼怒。问他缘故,昭华回道:“久闻蒙大将军英明神武,见之惶恐畏惧,故下拜。”
“如何英明?”
“当年大将军征陈国,仅以一万兵马强攻陈都,开透甲硬弓,箭射城门,深至没羽,惊得陈国君臣股颤而降。后征燕国,领八百亲兵冲击燕军左军阵营,击溃虎威军三千,威震诸侯,天下谁不知蒙大将军英名盖世,都说齐国能有今日,都是大将军之功。”
文康听了直冷笑,他亲征燕国固然是为了报仇雪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树立威望,从大将军手中夺过兵权。为此他殚精竭虑,使尽全力,到头来功名赫赫的还是大将军,谁会相信一个年未弱冠,一直在辅政大臣羽翼下的年轻皇帝会有什么本事呢?
而且不知何时,齐国都城流传起来颂扬大将军功业的歌谣,大意是齐国能有今天之强,全靠大将军,没有大将军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