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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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痴迷地看着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孔,默默地看了许久,微抬起身,轻轻将那绺不听话的头发顺到一边,用最轻柔的力道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是他挚爱的人,愿意永远守护的人。
“陛下,要出发了,叫醒他吗?”外间压低的声音在问。
过了一会儿,同样压低的声音说:“不必了。你们动作轻些,别吵醒他。”
昨夜太过疯狂,痛快酣畅地发泄了少年血性,今天起来一看,昭华身上布满兴奋的掐痕吻迹,偏偏让人心疼的同时,又让人血脉贲张。
那含着薄雾的双眸,泛红的肌肤,细细的喘息,模糊的呻吟,无一不令人心醉沉迷。
这些天,昭华计算着出征的日子,时刻不离他的身边,珍惜分分秒秒,对他百依百顺,着意温存体贴。还会主动凑上去拥吻。晚上,也是百般缠绵。
这样的甜蜜曾经可望而不可及,如今真的拥有了,又怕是一场梦,醒了以后什么都没没剩下。
费了好大力气,文康逼着自己离开昭华的睡颜,轻手轻脚地到外间梳洗更衣。
等他一离开,昭华就睁开了眼睛,目光平淡如水,看不出悲喜,盯着帐子看了许久,直待外间衣袂窸窣,渐渐没了声响,才从床上坐起来。
那具温热的身体离开时,觉得胸口又凉又痛,昭华抱着余温犹在的被子坐了好久。
“公子醒了么?”落月见他起来,命内侍伺候梳洗。
昭华象个木头人似的任人摆布,被推到膳桌前,喝了几口银耳汤又放下,沉思一会儿,问道:“皇上出发了吗?”
落月回答:“要阅完军队才出发。”
“当……”宏亮的钟声敲响,接着出征的号角缓缓响起。
昭华忽然颤抖了一下,道:“让我看一眼,只远远的看一眼。”
落月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命人收拾了,把昭华带着皇宫正门城楼上。
金龙旗迎风飘扬,战车辉煌,矛戟闪着寒光,衣甲鲜明的将士列队而行。皇帝骑着乌云踏雪,行在最前方,明媚的阳光下,他的金盔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昭华站在城楼上远望皇帝亲征的御驾步出城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越行越远的御驾中那个金盔金甲的人,好象要把他深刻在心里,永远记在心间。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直到眼睛酸痛的落下泪来。
都城之外不远处的采石场,成千上万的奴隶在寒风中挖石运石,这些石料是为了修皇陵用的,为了方便运输,寒冬季节在运石的路上洒上水,待结成硬冰后,巨大的石料运起来会方便些。
看守采石场的营官掂掂手里的银子,眼里露出满意又贪婪的笑意,脸上仍然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你在这候着,我这就去把他叫来,可别说的太久,耽误了干活可不行。”
“多谢官爷。”那人弯腰致谢。
过了一会儿,陈之武到了采石场门口,高强度的劳作,让他又黑又瘦,只是精神还可以,到门口看见那个要见他的老头,感觉不认识又有些熟悉,打量一番,才惊觉过来:“凤……”
“这儿的风是很大。”那白发老头拉着他走到僻静处,“到这边来说话。”
陈之武顾不上佩服凤逸的化妆几可乱真,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凤逸绷着脸,眼神凌厉,“我冒险潜伏济州,自然是为了救太子回国,共举大事。”
看陈之武低下头不说话,凤逸又道:“太子受尽旁人难以忍受的折磨和耻辱,咬着牙挺了过来,只为存一息之命,以图复国,谁能想到英雄变为叛徒,居然被人视为贪生怕死,贪恋富贵的娈宠,真是天道不公。那些无知小人这样认为也罢了,不想你也这样对待,你这是在他千创百孔的心口再剜一刀啊。”
“我只是……”陈之武声音愈来愈小,“……只是觉得他背叛国家。”
“太子为奴是耻辱,但不是罪恶。他是为了保护子民,是替我燕国每个人受辱,痛苦却一个人担着。如果忍辱负重,曲意周旋也算背叛国家,那我无话可说。被敌人看做贱奴,可是自己的人也这样对待,实在令人寒心到极点。
我这次来打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太子出牢笼,现在皇帝出征,正是大好机会,你如果还愿意追随太子,三天内逃出采石场,到卧云斋来,你若嫌弃太子给国人丢了脸,不愿继续追随,也由着你,这一包银子供你打点逃跑用,你不必再回燕国了,随便找个安生地儿过好日子吧。”
凤逸冷冷地说完,把一包银子丢在陈之武怀里,头也不回地离去。
齐都济州城东劈柴街的卧云斋,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一间铺子,老板姓黄,父子二人守着铺子,老实本份地做生意,在繁华的都城毫不起眼。几天前,铺子来了个面目姣好的女子,据说是老板给儿子寻了一门亲,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晚上,一辆蓝帷车停在卧云斋门口,一个长得清丽俊逸的青年进入大门。
“屈大夫来了,里面请,最近进了新货,有两位南来的老板带了新货过来,价格公道,您瞅瞅。”黄老板点头哈腰地把贵客迎入大门。
那贵客正是屈无瑕,随老板进入后堂,这后堂四面开阔,没有树木,有人潜伏在外也是很难的,再加上采用了特殊构造,人在里面说话,很难传到外面。
后堂内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其中一个就是扮成老头的凤逸,见屈无瑕进来,起身介绍:“这就是原东宫侍卫统领容乾。”
屈无瑕点头为礼:“原来是青云派第一高手,有容大人在,这次的事把握更大了。”
“我还想法子联络了陈之武将军。”凤逸又说。
屈无瑕皱皱眉头,有些不悦:“他可靠吗?”
“他脑子一根筋,可是忠诚是没说的,只要想明白过来,定会拼死忠于太子。”
外面黄老板咳嗽一声,里面的人知道有人过来,都闭了嘴。
黄老板带了一个人进来,头上戴着毡帽,摭住面目,待进屋脱下帽子,才发现是陈之武,屋里的人即意外又欣慰。
“你果然来了。”凤逸很高兴。
“是的。”
屈无瑕一脸严肃:“你记住,既然我们追随太子,就该相信太子,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该唯命是从,这才是做人臣的本份。你若觉得太子丢脸了,耻辱了,不配为君,你自可以离去,不要再跟着他冒险。若是留下,就做好死的准备。”
陈之武也一脸严肃地说:“是我一时糊涂,钻了牛角尖,见识竟比不上一个侍女,如今知道轻重,必然誓死效忠,绝不背叛太子。”
“我们相信你。”凤逸拍拍他的肩,又转向屈无瑕说:“这次的事全听屈大夫指挥。”
“现在,我们安插在宫里的人全部被拔掉,传递消息很难。”屈无瑕慢条斯里分析,“太子身边已经没有一个自己人。不过,还有一点好处,就是皇帝不在宫里,脱身的机会更大些。还有一个小太监十六,当时桑田行动时故意把他漏掉,也是为了万一事情不成,能把他保下来,这人虽然不是暗卫,但是痛恨齐国人,完全可以站在我们这一边。还有侍卫统领苏送爽,御医陈啸仙,这两个人很重要,太子都下过一番功夫,万一情况有变,可以冒险一用。我们要想办法使太子出宫,只要能出宫,就可以寻机出城。”
几个人密谋了一番,直到三更。
碧涛苑温泉行宫里,跟随皇帝出征回来的宋乐志正在口沫横飞,讲述着前方的战斗。
“只见皇上亲率大军杀到彬州城下,如鲲鹏展翅飞上城头,那敌人看到我皇威仪早吓得骨头都软了,个个成了羔羊。皇上不费吹灰之力,夺回了城池,又率军一路拼杀,杀到宝瓶山下的太平关,那太平关是北骁国扼守国境的第一重镇,向来都有精兵镇守,只见皇上如九天而降,驾战车持金戈冲入敌阵,如虎入羊群,浑身都是鲜血。”
“什么?”昭华有些紧张,急问:“他受伤了?”
看听众一脸紧张,宋乐志故意卖个关子,喝口茶,才道:“受伤的是敌人,那血也是敌人的血,皇上金盾银甲,高车亮马,威武似天神,凶狠过猛虎,沐千里雄风从天而降,那些凶恶的北骁国兵将一见到皇上神威,如野兽一样纷纷逃亡,逃不动的只有哀号求饶。也有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企图阻挡皇上,皇上一手执金戈一手持宝剑,只一下就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那些残忍的敌人一见不能阻挡我皇神威,便使出卑劣手段,躲得远远的放箭,霎时间,霎时,箭如飞蝗,皇上仍然没有一丝畏惧,横冲直撞,接连三次冲到敌人城下。直把敌人吓得鬼哭狼嚎,大叫救命。哈哈……”
一众太监宫女和入宫演奏乐曲的艺人们听得这精彩的演说,兴奋得眉飞色舞。
“皇上命臣先来报喜讯,说等他打败敌人,拿下惠城,就立即回朝,到时希望公子能在城门口迎他凯旋。”
昭华微微点头,笑意带着一丝苦涩。
十六上前:“皇上如此神勇,想必很快就能凯旋回朝,奴才也想凑个热闹,奏一曲助兴。”
“好。”
十六奏了一曲欢快的《金鼓鸣》,所有人听了愈发喜悦。
昭华含笑听着,道:“这曲子很是动听,你拿的乐器叫什么?以前没见过。”
“这个乐器叫锁呐,公子请看。”十六上前呈上锁呐。
昭华接了,仔细看看,将那乐孔里的布团轻轻拨到袖中,不动声色地说:“果然是好乐器。”
把艺人和内侍打发走,昭华又回到玉液池,摒退侍者,却没有脱衣洗浴,取出布团看了看,放在烛火上烧了,又默默地摸着池沿,看着清澈的泉水,怅然若失。
“公子,该用晚膳了。”苏送爽在身后提醒。他很不理解昭华的行为,皇帝走了,他每天焚香祝祷平安,听得皇帝取胜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