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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寒亦侵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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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六月。又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寒殇站在池边,微敛眸子。
  这是怎么了?他问自己,却无可解惑。什么东西变了?是人?是事?还是……心?
  微风拂过,带着满池荷花的馨香。如此熟悉的味道,如今寒殇却觉得有些刺鼻。
  到底,是怎么了?寒殇扬起头,面容比夏荷更为动人。他沉思良久,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不远处游人结伴而过,三五成群。殇城繁华依旧。
  只是,再繁华,再美丽,寒殇的面上却不再动容。
  那么,即便如此,又有何意义?
  夏君离一手持白子,一手拖下巴。似在思索,然文老等待良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反倒,似乎走神了。
  “忆儿?”文老疑惑地出声,成功唤回某人游历的神志。“忆儿有心事?”
  “……”夏君离微微皱眉,摇摇头,正要落子,却见棋盘早已是黑子的天下。他无处可落。他笑,赞叹道:“文老棋艺高强,君离望尘莫及。”
  言罢,也不顾文老欲言又止的神色,转身回屋。
  “……礼,忆儿怎么了?”不远处,黎烬与端木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黎烬握着端木礼的手,忧虑的心情慢慢平静。
  “……”端木礼亦是摇头。犹豫良久,终究只叹了一口气。
  午夜时分,梅雨城迎来一场暴雨。夏君离打开窗。他看着窗外,雨夜是如同他的眼眸一样的深沉。
  忽觉疲惫,他把头靠在窗台上。任由雨水将自己淋地湿透。
  繁盛中隐有悲伤。
  也许,当一切结束,他会找个宁静的地方,行到水穷,坐看云起。
  这样想着,睡意油然。夏君离嘴角上扬,就着这狂风暴雨,渐渐睡去。
  第二天,仆人却发现自家小少爷高烧昏迷在窗前。

  第十九章。星夜惑人。

  夏君离这次病地有点重,高烧持续了近一天一夜。
  因曾中的□之毒,因此他的身体对药物的反应比一般人更迟钝。毕竟,是药三分毒。无奈之下黎烬终究是以常人的两倍用量控制了高烧。
  高烧是褪了,可夏君离依旧头晕目眩,异常虚弱。
  所谓病来如山倒。何时,居然形容起自己了。夏君离浅浅一笑。脸色惨白,只得静静地卧病于床。
  暗将情况如实报告给寒殇。不过两日,寒殇便又来了。
  寒殇到来之时正是夏君离刚退烧睡下不久。他正要进屋看望夏君离,却被端木礼拦截。
  “谈谈。”褪去温润,端木礼的脸上是难得的冰冷,带着不容直视的压力。
  “哦?”寒殇望了眼在石桌边坐定的端木礼,又望了眼夏君离的房间,也走过去坐下。“你想说什么?”
  “于你而言,他是谁?”端木礼也不废话,直截了当。
  寒殇却是眯起眼。他想起了几天前夏君离同样的问题,心下不悦。只淡道:“他是我的忆儿。”
  “你的忆儿?”端木礼闻言不可抑制地笑,却满是嘲讽。“一直以来的不闻不问,居然还有脸说他是你的忆儿?寒殇,或者说端木寒,你有何资格?”
  寒殇望着端木礼,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眼里却满是不悦。“有无资格又与你何干?”过去的端木寒早已逝去,今日站在面前的只是寒殇。
  “……当日白熙拼下性命将忆儿生下之时你在那里?为忆儿治疗□之毒的时候你又在那里?治疗时忆儿因痛苦而昏厥,却又马上被痛醒之时你还在那里?……”端木礼望着寒殇,面色愈来愈沉,“你不在忆儿身边,你在殇城。”
  是。彼时他全身心投入于建设殇城。端木家的任何事情,他不闻不问。甚至,连忆儿的存在都是他从暗发回的信息得知。
  “忆儿痛苦的时候你在殇城,你想的是那个叫司马锦千的人。现在,忆儿根本不需要你,你回来作什么?”端木礼继续问着,态度渐渐强硬起来,隐隐有些咄咄逼人。
  “……”寒殇眼里闪过一丝自责。他抿紧唇角,不说一字。这般摸样像极端木寒小时作错事后的检讨。端木礼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起来。
  “……寒……寒殇……若你此时心里还有一丝将忆儿大概成自己的孩子,那便放过他罢……忆儿,这些年过的,比你想象更苦……”端木礼起身,声音有些哽咽。他看了眼眼前丰神俊貌的男子,与记忆里的孩子不太一样了。
  他想,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那个会站在自己面前,用期待而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孩子,终究是不见了。
  夏日的阳光猛烈且炙热,梅枝在他身上投射下斑驳的阴影。他在那阴影里沉默良久。终究站起身来,面色坚决而冷静。
  或许,开始的接近,带有报复,或者歉疚。但现在,他已不想放手。
  那是他的忆儿。不管是谁,端木礼也好,莫鸢寻也罢。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抢走。往事不可追,未来却紧握在手中。他曾失去过一次,所以更懂需珍惜拥有。他露出释然的笑意,慢慢走进房里。
  夏君离睡在宽大的床里。银灰的床单上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寒殇在他床边坐下,细细观看这个孩子的睡颜。
  发若丝绸;肌凝若脂;眉如远山,眸若辰星。
  只是,他的眉头紧锁,眼帘紧闭着。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很难受么……忆儿……寒殇微凉的指尖抚上他的眉,一点一点,抚平。
  “……唔……”夏君离睁开眼,模糊见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寒殇……”
  “嘘,别说话。”寒殇脱去外衣,在他身边躺下,一手将他拥进怀里,一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凉凉的触觉让夏君离不自觉地蹭了一下。“乖乖睡,恩?”
  许是内力作祟,寒殇的体温是奇特的冬暖夏凉,当抱枕尤为合适。夏君离依偎着寒殇,很快便安然睡去。
  醒来时夜已近深。吃下半碗小米粥,夏君离依然是有气无力地靠在寒殇怀里。“我想出去。”他望着窗子,眼神平淡无波。
  寒殇为他披上外衣,确保他的伤寒不会加重,才将人抱出门。
  夏君离望着天空,懒散地靠着寒殇。月在天边泛着绝世风华,银色静谧地包围着两人,远远看去,便像画卷般美丽。
  “流星?”夏君离的神色有些迷离。寒殇沿着他的视线望去,苍穹尽头处闪而过一道旋目的光影。
  “那是扫把星(注释1)。”寒殇纠正着他的错误。
  “扫把星?”夏君离笑出声来,一分疑惑三分嘲弄六分遗憾。“无知的古人,总把未知的美丽事物当成灾祸的起始。”
  寒殇闻言挑眉:“莫非忆儿有更为精妙的解释?”
  夏君离笑着摇头。流星形成原理于现代人来说早已是常识,但于古人,不异于天方奇谈。“呵呵,只是曾有人告诉我。对着流行许愿,愿望便能实现。”
  “哦?”寒殇靠在夏君离的肩膀上,这般单薄的肩,仿佛一用力便要瘫陷。“刚才忆儿可是许了什么愿望?”
  “没有。”夏君离的笑容有些无奈起来。“一颗星如何能承载那么多的愿望?”
  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美好憧憬。但在现实面前,很多梦想幻作泡影。既然无法勉强,又何必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在一颗不过是受了吸引而坠落的陨石上?
  寒殇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夏君离。他收紧手臂,却不至于勒到他。这个孩子,为何总是这般风淡云清?每次抱着他,却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或许,远到,咫尺天涯。
  “咦?”夏君离眨了眨眼,确定没看错。寒殇抬头,望见又是一颗流星陨落。
  而,半刻之后,便又是几颗星划过天幕,转瞬既逝的光华。
  “是流星雨呢。”夏君离又笑,却是很纯粹的,开心的笑颜。“有生之年,难得一见。”
  “忆儿许愿罢。”寒殇也弯起嘴角,眼神温暖。
  夏君离依然是摇头。没什么可许的。一切的一切,不是许愿便可实现的。
  寒殇挑眉,声音愈发温和:“那换我来许,可好?”故意在夏君离耳边呵着气,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满意地看着夏君离粉红了的耳朵,他对上他探究的疑惑目光,神色坚定不移。
  “愿,余生里,我的忆儿,一直在我身边。”
  夏君离怔了怔。寒殇的眼里满是自信与柔情。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于是转头看向天空。
  更多的流星划过。拖着华丽的尾巴,炙热的温度连天空都要灼烧起来。
  寒殇却是低低地笑了。“无妨,忆儿。”他说,语气一直是带着强大的自信。“你终会是我的。”
  愿望若是太重了,一颗流星亦无法承载的话。
  那么,便用整片天空来证明罢。寒殇这样想着,将不知何时已沉睡在怀里的夏君离抱回房。
  房外,人散之后,一勾新月天如水,漫天繁星落玉盘。
  即使落了再多的流星,却终是,无法黯淡整个天空。

  第二十章。司马锦千。

  夏君离病好之后,更为消瘦,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寒殇对此甚是不满,直到看着他尖尖的下巴慢慢变圆了才安然回殇城处理事务。
  寒殇走后,夏君离终于摆脱脚不沾地的情况,开始详尽安排起与宸帝定下的契约来。
  先将郊区别院附近的土地悉数买下,重新建设成内外分院的大屋。再由宸帝出面,招收各种能工巧将,安排于内院隐蔽处。
  将工匠分成几个小队,一一制造各个零件,然后又一队再组装起来。这样一来,便能大大降低武器流传出去的可能性。
  而,为安全起见,夏君离向宸帝要来一队暗卫,再从暗帮忙培养的孩子中挑出几十个来,日夜保护内院。
  外院里则被安置着酿酒师,以便对外宣称此院专为端木家酿制葡萄酒,来掩人耳目。
  此番大动干戈,江湖中疑惑之人自是不少。但眼见别院之中酿酒师酿制地有模有样,况少数夜探虚实之人也并无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于是江湖中也渐渐相信那不过是用来制造酒器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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