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était-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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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赵俊在自己身上发泄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在疼痛中惊醒,又在疼痛中晕过去。朦胧中似乎感到赵俊的手抚上了我的脖子,慢慢收紧,睁开眼,看见他悲伤绝望的眼眸,“李天,我们真的不能永远在一起吗……”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赵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感觉怎么样?”见我睁开眼,他松开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事。”别开脸,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耳边传来赵斌的叹息声,“李天,对不起。你和那个叫杨轶的离开酒吧时,我刚巧赶到 C'était。我认识你们开的那辆车,是国旅的副总孙浩的吧?他……,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原来如此,心中一阵冷笑,怪不得赵俊能找到酒店来,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亦或者他们的关系网太广?!
“我只是向赵俊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连夜去找你。我也没想到他会……,会……”最后那句话,赵斌没有说出口。
转过头看向他,赵斌脸上痛苦和愧疚的神色交织着,“送我到医院的是你吧?”
他点了点头。
我想也是,赵俊那个时候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只想拖着我一块儿死……
“李天,你恨赵俊吗?”赵斌问话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听了他的话,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想起赵俊抱着那个男孩,冷冷地对我笑时,心中的情绪是恨吗?
好像不是,是后悔,嫉妒,痛苦,绝望……
恨,我怎么可能恨他呢?从头到尾都是我在逃避。
叹了一口气,“赵斌,我是不会恨赵俊的。”
“那……,那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吗?”赵斌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还能在一起吗?',我沉默了。有些事情发生了,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再回到从前?
“李天,其实赵俊去找过你好几次,每次都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身上的伤两个礼拜就好了,可赵斌硬是把我留了一个月。住院期间,杨轶来了几次,但每次都是冲冲忙忙地来,没坐几分钟,又冲冲忙忙地走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和日渐消瘦的脸庞,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杨轶,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赵斌答应我可以出院时,我赶紧办完了手续,走到医院门口时就看见了杨轶。
“有一点小麻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公司注册刚开始都挺顺利的,企业法人代码通知单都给了我们,还有一些批准证书,但最近不知怎么的,这事像石沉大海了一样,一点信儿都没有了。去了商务局好几次,对方……”杨轶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对方好像有点推脱……,小周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商务局那边认为我们银行证明出了问题,还得再审查一遍,而且要让我们再做一份环保影响评价。”
“环保影响评价?需要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鬼知道?!”杨轶火大的一掌拍在喇叭上,“这事,蹊跷。”
看着他烦躁的松了松领带,拿出一根烟点燃,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就打车去了杨轶的新公司。小周他们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我,我看了半天,和他们讨论了一整个晚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绝对有人故意为难咱们!
第二天,我和小周又去了商务局一趟,和那边的人谈了一下午,对方一直在打马虎眼,弄得我们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晚上,杨轶又为了这事出去应酬找关系了。
我站在窗前,拿出手机,摆弄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给赵斌打个电话,谁知道听到的消息居然是'该用户已停机'。
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怎么忘了赵斌和赵俊始终是兄弟呢?!
想起他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话:李天,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29
赵俊
“张宏,你和那个二外的妹妹怎么样了?”我把啤酒递给张宏和白奇,随意地摊在椅子上。
阑桂坊 ,三里屯这片儿算的上是最贵的酒吧,不过在我看来也是最俗气的。
“咳!还以为真是个冰美人呢!”张宏抽出一根烟点燃,“上个礼拜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我只是开玩笑地说'你要怎么谢我',结果当天晚上就跟我回家了。”说着,难得和气的男人也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她要是再清高一点,或者一开始就他妈这么俗好了,也不至于,不至于现在……”
看着他失望难过的样子,我不忍心地一掌拍向他的头,“行了!小妞要不这样,能搞得你现在七上八下的吗?!也算有点本事了!”
张宏听了我的话,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赵俊,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张宏问的这个问题。有人说,爱情是极富戏剧性的,是有关生和死的一出戏。
但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份调查报告,它说爱的感觉同人脑中的多巴宁化学成分,以及与多巴宁紧密相关的新肾上腺素有关联。这两种化学成分能够让人精神亢奋,精力集中,爆发巨大的能量。也就是说爱情只是一个化学反应而已,而且这个化学反应还不知道能维持多长的时间。
想起爸妈的婚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虽然是由上级领导介绍的,但是却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婚后没几年,感情就磨淡了。随着爸的官衔越来越高,他在外面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妈也一样,在我的记忆中,她的身边就曾出现过两位'叔叔'。小时候,我问哥:他俩为什么不离婚呢?哥告诉我:爸妈是为了给我们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这句话,现在想来非常可笑!有的时候,欺骗的谎言比任何武器都还要伤人。从我会独立思考开始,'信任'这个单词就在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回到家,无意间瞥见桌上的钥匙。
是那个男孩留的吧?挺懂事的小孩。
拿起钥匙,我倒在了沙发上,记起和那个男孩第一次见面时,感觉非常特别。明明长得清雅俊秀,偏偏在耳朵上扎了两个耳眼,一对红宝石的耳环看着像两滴鲜血一样诡异。穿着卡其色的休闲服,脚上却套了一双粗犷的军靴,为他阴柔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阳刚。
李天,一个矛盾却也和谐的男孩。
无可否认,我被他深深吸引住,迷人的身体,琥珀色的眼眸。只是可惜,他是一个男人。
男人,玩玩就好了。因为我将来一定会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像哥那样。
人生,财富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东西没有一个'价'?!
Amicus Plato,Amicus Aristotle,sed Magis Amicus VERITAS。(与柏拉图为友,与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与真理为友)。
这句非常著名的话便是哈佛的校训,我是作为visiting research来到这里的。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并不比其他人优秀,只是比他们有更多的机会而已。
我选的是国际贸易法方面的课程,指导老师是一位台湾人,他自谕为Henry Steiner门下的弟子,所以对于Human Rights Program更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他的'兴趣'是因为理想还是金钱和权利。
来到这里之前,我是天之骄子,世界就是围绕着我在转;来到这里之后,我才明白,自个儿他妈的什么也不是!
哈佛法学院,'超级律师的摇篮',这里有最博学的教授,最聪明的法学生,最好的潜力,但这里没有理想和真情。冷酷,傲慢,自以为是,敝帚自珍,被视为理所当然,谦虚,仁慈,则是笨蛋的特质,很令人讽刺,不过更令人讽刺的是我的指导老师在听说我是高干子弟后,那轻蔑的眼神中还夹杂了一股恨意。他说中国的腐败都是由于我们引起的,他说我们没有给民众自由,任意践踏人权,在每一次的presentation后,他总是要倨傲挑拌地问我一句:你听懂了吗?
这样的侮辱,我从未受过!
“李天,如果是在国内,我早就把他拿去填海了!”
“……,你也说了,那是在'国内'。”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想怎样?”
“……”我沉默了,想起以前有一个女工程师得罪了一个朋友,结果他叫人半路把那个女的拦了,几个流氓在她身上撒了尿,威胁了几句,他说这是'教训'。但我和哥都为他这种行为不耻,从此以后和他的来往也少了。“我不知道。”
“赵俊,你是学法律的,'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他的歧视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你不可能去强迫他改正过来,你没有这个权利。更何况你也说了,这种傲慢和偏见在法学院是很正常的。”
“可我吞不下,为什么要以我的身份就否定我的一切?!我作出的努力没有任何人看到!”以前上大学时也是一样,我想跟他们做朋友,但是由于生活习惯和消费差异,有时候我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一股愤愤不平的怨恨,这种恨意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全身都凉了。所以我扬言,不跟那些所谓的'补助'学生交往,结果得到的是'纨绔子弟','太子爷'的蔑称。
我的身边就只有那些酒肉朋友,还有以我哥马首是瞻,对我这个二少爷只是忍让的哥们儿。
男人不该计较这些的,可我的心里真的很空荡……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许是习惯和生活态度的问题。赵俊,你从来没有去包容过别人吧?这个世界很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就像没有两片树叶是相同的,也没有两个人的思想是一致的。他的观点和行为,你必须认同它们的存在,但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中国人常说'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刚开始有人违逆你,马上接受是很难,多几次就好了。”
“你他妈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