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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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双目通红,一跃扑倒了何昭宇。
「嗤嗤」声中,蓝色的碎片满天飘舞,纷纷坠落,宛如折翼的精灵……
「砰」的一声,茶杯落地,白慕飞痛苦地揪住了胸口。
卢泽远慌忙扶住他,「棠弟,腐心散的毒性又发作了?」
「不是……不是腐心散的毒……大哥,我……我心里好难受……」白慕飞拼命捂着心口,脸上冷汗淋淋。
「不是毒发,那是什么?难道毒侵入了其他经脉?」
白慕飞说不出话来,这种突如其来的绞痛,是怎么回事?
心在不停地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的最深处刺搅,痛到气也透不出,深刻地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述的凄苦和悲凉……
猫儿,是猫儿出事了吗?
不,猫儿此时应该已经回到开封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疼痛一点点散开了,白慕飞缓过气来,转头望着阴沉的天色,心中沉甸甸的。
第四章
修长柔韧的身体,躺在洁白无瑕的白玉台上,却映射出肌肤异常的苍白。
狂热的嘴唇,在起伏的胸口肆虐,一口一口的咬着。
每咬一口,压住的身体便无意识地跟着轻颤,所过之处,无不留下鲜红的咬痕,渗出了丝丝血迹。
舌尖尝到腥甜的血味,白帝变得更加狂乱,仿佛要将身下的人揉碎。
何昭宇闭上了眼睛,感觉反而越发清晰,时间是如此地缓慢,似乎刻意在折磨什么。
原以为可以不在乎,可以忍耐。可是,从未被碰触过的身体,竟然不能容忍白帝的任何动作,不能……
何昭宇拼命地攥紧拳头,才没有一掌将白帝打飞。
记忆中浮起的,是白慕飞俊美的笑脸。
不,不,不能失去他,失去的椎心之痛,今生今世再也不想尝到。
奸像被吞入黑暗的深渊,怎么也无法挣扎,怎么也无法摆脱。
为什么这样冰冷?冷到全身都似没有热气,只有一团炙热的火焰,在凶狠地灼烧着自己,几乎要将身体炼化成灰。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我一定可以救你的,慕飞……一定可以的……
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贯穿了全身。
「啊……」喑哑的惨叫,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冲出,十指猛地插入白玉之中。
心口血淋淋地被撕开一道口子,痛到不能呼吸,永远都不可能愈合。
你的微笑,你的眼神,在天空下飞扬,可是我……再也……不能面对你,面对你眼眸中的那个自己……
鲜血缓慢地在白玉台上晕染开来……
将所有一切都咽下去,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来承受吧……
身体剧烈地抽搐,痛楚一寸一寸地凌迟,无穷无尽……
白帝混乱的眼神,随着欲火的消退,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突然发现何昭宇已经陷入了半昏迷,零乱地发丝黏在汗湿惨白的脸上,鲜血凝结在咬破的嘴唇,温软的身躯在自己怀抱中颤栗,肌肤处处都是青紫的咬痕和抓伤,怵目惊心。
自己仍然埋在那柔韧的体内,那种从来没有过兴奋和狂热,还在结合处蔓延。不自禁地动了一下,立刻引来身下的人强烈的颤抖,洁白的牙齿,又一次咬进了红肿的嘴唇……
「何昭宇……」呼唤声微微发颤,心像是被狠狠地刺中。
这……就是、心痛吗?
捏开紧咬的牙齿,万分轻怜地吻着那柔软的嘴唇。抚摸过伤痕累累的身体,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退到手臂的红线,慢慢又开始上延。
不,不能再伤害他……
想起身,这样的动作,却再次引得欲火狂烧,眼前又是一片昏暗。无法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冲撞入柔软的身体,温暖湿滑的体内,涌出更多黏稠的液体……
剧烈的痛楚拉回了何昭宇陷入黑暗的意识。
还没有……结束吗?
不管如何痛苦,再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第一次感到……生不如死!
随着一声低哑的吼叫,火热的激流霎时间淹没了一切……
轻轻地好像飘了起来,梦里的世界甜美快乐,可以忘记的都会忘记……
抱起何昭宇满是冷汗的上身,望着他软软地倚在自己怀中,白帝颤着手撩开他脸上的发丝。
「何昭宇……何昭宇……」
一滴晶莹的水滴,在何昭宇苍白的脸上,很快再落在胸口,变成淡淡的粉红。
又一滴……
纷纷坠落。
白帝惊讶地发现,这是从自己的眼睛裏流出来的。
自己竟然……流泪了?
二十多年没有流过眼泪,已经忘记了流泪是什么感觉。
酸酸涩涩的,伴着说不清的心悸。
一向冰冻的心融去了外壳,竟然脆弱得不能碰动,丝丝缕缕的柔情缠绕住了,再也无法挣脱……
抓起白袍裹住了何昭宇,将要抱起他时,才发现他的手指,竟插在白玉台中。
轻轻拔出他的手,十指的指尖早已磨破,连指甲也裂开了,血涔涔而下。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自己。
白帝抱起他轻若无骨的身体,走向洞口。
我发誓,终我一生,用我的双手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为你生,为你死,不管你恨我,还是永远不再原谅我……
已经过了时辰,洞内怎么还没动静?
铁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会出事吧?
忽然,洞中传来一声沉闷而模糊的叫喊,随后便没了声息。
这是……何昭宇的声音!
铁心一激灵,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一定是白帝走火入魔了!
他疾冲到洞门口,猛地拉开石门,一下子呆了。
千斤闸!只能从洞内打开的千斤闸!
铁心发疯似的撞着千斤闸,被反弹回来再撞,石门发出咣咣的声音。
金风和青铜大惊,一边一个拽住铁心,「没用的,你根本不可能撞开千斤闸。」
「放开我,你们忍心看着何昭宇遭受这样的痛苦吗?」铁心大叫着,挣开两人,又一次撞上去。
「别说你撞不开,就算撞开了,你就看着主人走火入魔而死?」青铜一针见血。
金风劝道:「青铜说得对,何昭宇渡功之后和主人气息相通,才能引导主人真气归一……」
铁心无力地跪倒在地,心在泣血,上天为什么如此折磨何昭宇?
银叶扶住他,柔声道:「你这样蛮干,小心受内伤……」
铁心一掌挥开了银叶,几乎咬碎了牙齿,「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银叶登时脸色煞白,想辩解两句,看到铁心愤恨的眼神,再也不敢开口。
他做的事,怎么可能瞒过铁心。
白虎猛然纵声狂吼,声震山林。
铁心痛彻心肺,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何昭宇受苦,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何昭宇苦候在白帝宫外时的心情吧?
「所有的人都撤下去……」铁心低哑的声音,隐含着无法压抑的痛楚。
随着众人的离去,银叶也悄悄地退开了,禁不住泪水滚落,也许这一次,他真失去铁心了。
白虎洞前只剩下了白虎和金、铜、铁三人。
等待,无休止的等待,时间似乎停止了,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轧轧」声响,千斤闸升了起来。
铁心抬起了失神的眼睛。
白帝横抱着何昭宇,缓缓从洞内走出。
何昭宇身上裹着白帝的白袍,昏迷不醒,长发零乱地散下来,软垂在身旁的手臂,满是鲜红的伤痕,手指无力地蜷曲着,指尖的血一滴滴落入尘土……
冷风呼啸,仿佛在悲鸣……
「青铜?」
守在白帝寝宫外面的青铜,慌忙答应着向里走。
倚在墙上的金风伸出左手三个指头,右手一个指头,「已经叫了第三十一遍了。」
铁心藉着石门打开的一条缝,迅速看了一眼室内。
金风喃喃道:「咱们这个主人生下来,就没有侍候过人,偏偏今天非要亲自替何昭宇治伤,还不准大家进去,又什么都不懂,事事都要问,可怜青铜里里外外跑得半死,进门没三秒钟,就给轰出来……」
话没说完,青铜便一溜烟又跑了出来。金风看青铜跑得直喘气,便道:「铁心最会照顾人,还给何昭宇治过伤,你跟主人说,让他照顾何昭宇得了。」
青铜冷冷地道:「你想让王人剁了铁心的两只手?」
「主人这么在意铁心替何昭宇治过伤?」
青铜瞪了他一眼,「白痴!」
铁心一把抓住青铜,「何昭宇怎么样?」
「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何昭宇躺在白帝宫最宝贵的温玉床上,主人正拿我好不容易炼成的凝玉膏,当泥似地往他身上抹。什么龙虎保命丹、茯苓丸已经灌下去十几颗,就算没了气,也会给药呛回气来的。」
铁心放开手,眼神一片黯然。
青铜知道自己刺痛了铁心,叹了口气。他也快给白帝搞得要发疯了,不然凭他那沉默寡言的性子,打死也不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现在我担心的不是何昭宇的伤,而是他武功尽失后身体的状况。」青铜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忧虑。
铁心一震,何昭宇仗着内力护身,犹着伤得这样重。失去武功后,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能挺得住吗?
「青铜……」白帝的呼叫声忽然有些惊惶。
大家顾不上禁令,全冲了进去。
「他是不是……快醒了?」白帝一把捏住青铜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青铜忍不住哀鸣一声。
温玉床上的何昭宇剑眉紧蹙,似乎在挣扎着要醒来,但是受伤的身体,却一再引起他阵阵痛苦,无法清醒。
青铜叹气道:「替他推宫过血,他会好受一些。」这个主人连这点常识也没有,让他照顾何昭宇,只怕何昭宇要再多吃苦头。
白帝冷冷地瞥了青铜一眼,握住何昭宇的手,将真气运入何昭宇的身体。
过了片刻,何昭宇慢慢睁开了眼睛。
毫无预警,他突然便坐了起来。剧烈的痛楚使他根本坐不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