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毒梅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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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酒楼上只剩下金弓神弹范治成、银枪孟伯起、和地绝剑手于一飞、辛捷,以及凤林班的稚凤、美林、翠喜班的玉凤、小翠几个人。
稚凤一直腻在辛捷身上,金弓神弹笑说:“我们也该走了,让辛兄静静地到稚凤那里去聊聊,免得稚凤这小妮子怪我们不知趣。”
说着就站了起来,拉着银枪孟伯起要走,翠喜、玉凤也在打趣着。
辛捷这才真的慌了,忙道:“于大侠千万不能走,今夜一齐到小弟住处去,你我一见如故,小弟要和兄台作个长夜之饮。”
稚凤咬着嘴拧了辛捷一把,于一飞见了,忍不住笑道:“小弟倒想去,只怕人家稚凤姑娘不答应,哈哈。”
辛捷自怀中掏出几颗晶莹的珍珠,那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珍物,他递了美林、翠喜、玉凤每人一粒,她们都高兴地谢了接过。
他又将剩下的几粒,一股儿塞在稚凤手上,说道:“今天你先走吧,过两天我再到你那里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稚凤那曾见过这样的豪客,温柔地凑到辛捷身旁,说道:“我一定等你。”于是她婀娜地站了起来,招呼着美林、玉凤一齐走了,走到梯口,她还回头向辛捷嫣然一顾,辛捷暗笑道:“梅叔叔本说他的‘七艺’我只学得了其六,可是他想不到我却学全了。”
他又望了金弓神弹、银枪孟伯起和于一飞一眼,忖道:“今晚我的收获,倒的确不少,梅叔叔若是知道了,也必然高兴得很。”
银枪孟伯起道:“今天能变得辛兄这样的朋友,我实在高兴得很,日后辛兄如长住此地,小弟必定要常去拜访的。”
金弓神弹也忙着道:“那是当然,就是辛兄不请,小弟也要厚着脸皮去的。”
辛捷笑道:“今日未竟之欢,过两天小弟一定要再请两位尽之。”
于是他客气地将他们两人送到楼下,回顾于一飞道:“于兄如方便,就请到小弟处去。”
于一飞道:“小弟本是经过此间,到武当山去为家师索回一物,今晚便要走的,哪知却结交到辛兄这样的朋友。”
他双眉一皱,脸上露出肃杀之气,又说道:“何况小弟三日后还有些未了之事。说不得只好打扰辛兄三、五天了。”
辛捷忙道:“于兄如肯留下,小弟实在高兴得很,这三天我定要好好地陪于兄尽尽欢。”他又叹口气,又说道:“只是三日之后,于兄可要千万小心,那姓李的必是邀集帮手去了。唉,小弟实是无能,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助于兄一臂。”
于一飞狂笑一声,拍着辛捷的肩道:“辛兄只管放心,小弟实还未将那些人放在心上。”语气之间,有着太多的自信。
辛捷道:“我仿佛听说‘武当’‘崆峒’本为连手,于兄此举,是否……”
于一飞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小弟若非为了‘武当派’十余年前和家师的一点交情,今夜怎会让那姓李的从容走去。”
他又道:“辛兄有所不知,那‘武当’抗着‘武林第一大宗派’的招牌,狂妄自大的不得了,其实武当门徒,却都是些酒囊饭袋,家师本告诫我等,在今年秋天泰山绝顶的剑会以前,不要和武当门人结怨,但今日这样一来,小弟却要先杀杀他们的骄气,即使家师怪罪,也说不得了,
辛捷问道:“那泰山绝顶的剑会,可就是以五大宗派为首,柬邀武林中人到泰山绝顶一较武功,争那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若是这样,倒不争也罢,试想当今天下,还有能胜过令师的人吗。”
于一飞得意地笑道:“那个自然,泰山之会,十年一期,十年前家师以掌中之剑,技压群雄,取得‘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连峨嵋的苦庵上人和以内家剑法自鸣的武当掌教赤阳道长等人,都甘拜下风,只是这泰山之会却立下一条规约,那就是上一次与会比试之人,下一次就不得参加。”
他双眉一轩,意气飞扬,说道:“是以这次泰山之会,就是我等一辈的天下了。
辛捷暗哼一声,口中却奉承着说:“崆峒三绝剑,名满武林,看来‘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又非你们崆峒莫属了。”
于一飞哈哈一笑,像是对辛捷的话默认了,辛捷胸中又暗哼了一下,目中流出异样的光彩。
但是于一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随着辛捷上了车子,兴高采烈地走了,像是他已手持着剑,站在泰山顶上,被武林称为‘天下第一剑’的样子。
车中两人,心中各有心事,是以只有车声磷磷,两人都未说话。
忽然车顶上,扑地一声大震,似乎有个很重的东西,落在车顶上。
辛捷、于一飞两人皆自一惊。
又听得那车顶上有一个娇嫩的少女口音,喘着气说道:“快走,快走,不许停下来。”
接着马车便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似乎是因为马车夫受了这个少女的威胁,而不得不策马狂奔,显然那少女手中必有利刃。
车中两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辛捷伪装不懂武技,此刻只不过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奇怪着这事,他想:“这难道是拦路打动的吗,但从这女子落到车顶上酌身法听来,轻功不过平平,而且喘气之声颇急,又像是在被人追赶着。”
于一飞却一拉辛捷的衣角,低声说道:“辛兄,这女子好生不开眼,居然在我等所乘的车上,弄起手脚来了,今夜反正无事,小弟就拿此女开个玩笑,以博辛兄一乐,也藉此惩戒惩戒她。”
他话说完,一支车厢后的窗子,微一用力,身躯便像一条游鱼,自座中滑出窗外,身手的敏捷,的确无愧在武林中享有盛名。
第 二 章
辛捷随听那车上少女一声惊叫,叱道:“你这恶……”但她尚未说完,便突然顿住,辛捷知道她已被于一飞制住。
果然,车窗外于一飞喊道:“辛兄接着。”辛捷一回头,只见于一飞已将一人自窗外抛入,辛捷下意识地一伸手,轻易地将她接着,但又忽然想起自己伪装的身份,周身力道猛懈,随着那抛来之势,两人一齐跌落在地上。
辛捷立时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是一个极柔软而温暖的身躯,而且刚好与他面对着面,娇喘依依,都吐在他脸上。
辛捷脸上一热,他知道这少女必定己被于一飞点住穴道,但那少女神智仍清,一看自己的脸正贴在一个男子的脸上,而且声息互闻,但她又苦于丝毫不能动转,羞得只好将眼闭上。
于一飞自后窗轻巧地翻了进来,看见两人正卷伏在车厢内一块并不甚大的地方上,哈哈一笑,轻伸猿臂,将那少女抄了起来。
辛捷这时才挣扎着爬起来,喘着气,埋怨地说道:“于兄又非不知,小弟怎接得住。”
他一眼望见那少女己被于一飞放在座上,于一飞笑道:“辛兄应当感谢小弟才是,将这样一个美人,送到阁下怀里,怎地却埋怨起小弟来了。”
辛捷见那少女虽然发鬃零乱,衣着不整,但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她此刻仍闭着眼晴,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丰满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辛捷想起方才的情景,脸上又是一热。
他忙自清了清喉咙,掩饰着自己窘态,问道:“这位姑娘怎地深夜跳到我等的车顶上来,请姑娘说个清楚。”
那少女听了,突地睁开眼晴,两道黑白分明,秋水为神的眼光,在辛捷和于一飞脸上一扫,似乎发觉并不是自己所想像的人,心情一松,脸上泛起一丝宽慰的笑意,张口想说话,但她瞬即发觉自己除了眼皮可以开合之外,周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辛捷一看于一飞所用的点穴手法,虽将人制住,但却并不伤人,不禁暗自对于一飞略有好感,觉得他做事尚有分寸。
于一飞一笑,伸手极快地在那少女胁下,背脊上一拍,那少女沉重的透了一口气,抬了抬手,身躯竟能动转了。
此时车行已缓,外面街道极为静寂,店铺,人家都也熄了灯睡觉了。
突然一个粗哑喉咙的声音喊道:“并肩子,上呀,雏儿入了活窑了。”
于一飞剑眉又是一轩,那少女却扑地跪在地上,哀求着说道:“两位千万要救救我,这些都不是好人,他们要……”
她脸上一红,话又说不下去了,但辛捷和于一飞都已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于一飞倒底是武林正宗,一听不由大怒,说道:“这般家伙也太可恶了,居然在这城里就撒野逞凶。”他转头向那少女问道:“他们是谁,你可认识他们。”
那少女刚摇了摇头,车外街道上又“扑扑”几声,像是有几个人从房上跳了下来,马车夫也是一声惊呼,接着先前那粗哑喉咙的声音在喝叱道:“喂,这辆车子快给我停下。”
辛捷自己虽不能动手,但他却知道凭于一飞的身手,要对付这类似无赖的强盗,简直太容易了,因此他静静地坐着,要看于一飞怎么应付此事,也想看看于一飞在剑法上倒底有何造诣。
车子停了,那少女惊惶地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两眼恐惧地望着外面。
辛捷也探首外望,看见车前站着有七、八个手里拿着明晃晃尖刀的汉子。
其中一个舞动着手里的刀说道:“喂!车里的人听着,我们是长江下游水路总瓢把子小神龙贺信雄的弟兄,今日路过此地,并不想打扰良民,只是刚才有一个自我们船上逃下的女子,跳进你们车里,你们快将她放下来,什么事都没有。”
于一飞哼一声,推开车门,傲然走了下去,叱道:“什么女子不女子的,这车上没有,就是有,也不能交给你们。”
那些汉子看见于一飞身后背着剑,说话又满不在平,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那先前发话的汉子,好像是其中的头子,此刻走了上来,一抱拳,说道:“相好的看样子也是线上的朋友,请报个万儿来,卖咱们一个交情,日后我们贺当家一定有补报之处。”
于一飞一抬眼,冷冷说道:“什么交情不交情,大爷全不懂这一套,你们若是识趣的快夹着尾巴滚蛋,不然你们想走却也走不了啦。”
那汉子满以为自己讲的话有板有眼,那知人家全不卖怅,而且看样子简直没把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