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竞雄-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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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唤作神光之人喝骂道:“莫要再和我套什么近乎,盟主当日已经吩咐过,见你之面,要你之命,除此之外,你我无话可说!”
他气势汹汹,厉千仞却只当没有听见,只是高声像四周唤道:“神光既现,卓影何在?”
原来这神光乃是兵盟十二星剑之一的上卫星,他惯与同胞兄弟,添为星剑少卫星的卓影相伴对敌,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临敌之时出其不意,此事只有星剑自家兄弟晓得,他见那厉千仞半带嘲弄般当众将此说破,不由恼羞成怒,叫道:
“对付现在的你,神光一人一剑足矣,莫要再聒噪了,你若不动手,我便要攻过去了。”
这厉千仞叹了口气,心道此人凶狠暴戾,那酒店之中情况复杂,若不迅速将其击败,恐怕秦逸陈开那儿麻烦不小,当下他便不在多话,只叫一声好道:“便让我的神烈会一会你的天剑吧!”
这时只见他单手握着九尺神烈,张开双臂,凛然道一声疾后,自其眉心便有一股真气激射而出,化作数道金线四散住他四肢百骸,金线经纬纵横,复杂交错之下竟织就了一件金光四射的宝甲穿在厉千仞的身上,宝甲之上晶光流动之下,生化出的纹饰又是精细繁复。
一时之间,金芒映着曜日,灿灿宝甲四溢凛凛神威,厉千仞便如被祥云托起的天兵降世一般,双手托起神烈剑,其不可一世之姿态,又如那天神煌煌坠世,气吞山河万里,席卷江山社稷。
那众茶客早看的傻了眼,便是那小二杨甲,也只瞅的心神激荡,忽然见身边一个一身破衣,蓬头垢面之人手中举着一块儿脏兮兮看不清颜色的布头冲了茶楼,这人仰着脑袋朝厉千仞身下冲过去,他将手中那块布高举头顶,一边拼命甩着,一边口中大声喊道“冤枉啊…。冤枉…求…。。”
却听话音未落,此人啊的一声大叫,便在刹那之间,通体炸成了数道血块儿!
杨甲被这景象着实吓了一跳,他这才想起,此人不就是那个平素在莫愁湖边沿街乞讨的老乞丐么,坊间传说,这人二十几年前本是金陵几十里地开外全椒县出了名的大户,家中有个着实美艳的小娘子,那全椒县本是隶属滁州,有一日他宴请滁州名流,酒席之上,便被那刺史王沛看中了他娇妻在侧,家中地广钱多,之后那王沛精心布局,竟是扒了他家的房子,强占了他家田地,又抢了这小娘子回去。
之后故事,众人却是只知道个模棱两可,只晓得此人先是不服,举家上告之后不知经受了何种遭遇,竟变成了个疯疯癫癫的乞丐,一天到晚嘴里不知胡说八道个什么。
若要问此人缘何来到了金陵,那就是又一桩趣事,这全椒属滁州,滁州又隶属淮南道管辖,平素有那巡查御使周游州县,审计世情民生之时,这满街的疯子傻子便多少有碍观瞻,落在眼里很不好看,那全椒县丞便心生一计,每遇人来,便将满县痴傻疯癫并沿街乞讨之人抓做一团,派人连夜用马车押送,悄悄丢进这金陵城,概因为不能丢在同属淮南道的他县,而与那金陵城既是两无关系,又距离相近,得此便捷,又何乐而不为。
等到了金陵城这边,却也是如法炮制,一旦闻知有御使即将前来,全城便紧急动员,衙役官兵齐齐上阵,不抓那窃贼竟抓痴儿乞丐,再趁着夜色昏暗,一股脑都送到那全椒县去,故而两地百姓常常在清早时分,一开门便赫然见到一大群疯疯癫癫的痴儿,袒胸露乳的傻子,和衣不蔽体的乞丐成片成片的晃荡在街上,此事也属此地奇景,之一。
这老乞丐便是如此这般,十几年来来来往往与金陵与全椒县之间,他惯了在莫愁湖一带讨饭,平时风餐露宿,渴了便灌一大肚子湖水,饿了也灌一大肚子湖水,平时又睡在湖水边上,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陪着他,伴着他,听他半疯半傻的诉着苦
偶尔见他拿出张破布来,一脸苦笑着喃喃自语,那破布上似是满满一篇血书,然而盖莫因为雨露雪汗,血水模糊之下,字迹早已斑驳不堪辨识。
当世之时,官官相护,寻常百姓自扫门前雪,又有谁会去管这衰老丑陋的乞丐呢,他的心头惨事,只是被人用以嘲弄的谈资罢了。
杨甲想到,先前天上那俩人甫一打斗,众人流窜,这老乞丐也蒙着头躲在茶楼一张桌子下面,那时倒也没人注意到他,之后那抱用长剑之人神功大作,就若那神仙下凡一般,老乞丐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竟激动着冲了出去。
然而厉千仞与神光在半空之中好一场激斗,真气激荡之下,天地间满是剑气充溢,这老乞丐乃是没有一点修道根基,盲目跑出去,可怜那满腹怨气竟被绞肉成血。
第五十五章 莫愁惊起人初静(上)
厉千仞堵此惨景,心头不由一叹,心想修道之人掀起争端,恃勇斗恨之余,害苦的,还不是天下苍生,现在自己使出了神功秘法,一来功力消耗加剧,二来再不愿过多波及无辜,此战必须速作决断。
那边神光摄于他的声威,一时倒也愣住了,却忽然听得暗地里有个声音急切的催促道:“大哥,你怎么傻了,偏要等那厉千仞一身灵斗天衣全部穿上后才去拼命吗!”
神光这时才是如梦初醒,十二星剑除极少数压箱子底的报名招数外,大多知根知底,这厉千仞现在所幻化出的金光宝甲,乃是他自身真气凝练而成的灵斗天衣,若是就这样让他穿在身上,那自身定是万万不能抵挡。
这神光来此金陵城,本就是受了兵盟之主袁重岳的属意,要寻着厉千仞激斗,想那盟主吩咐道,厉千仞到此金陵城时,必已经过一场巨斗,功力早已不复,只要他一鼓作气,定能要了厉千仞的性命。
他自问手上拿的这把天剑,也有不世威能,在其咒法加持下,能消减、化灭他人功力,此际能有机会与厉千仞一较高下,自是欣然允诺。
当下他被那阵声音急切催促后,便是心神一凛,手中天剑横起,眼神微眯之间,又是一股凌厉杀意,只见他运起宝剑,身做流星白羽,便是急取厉千仞。
厉千仞冷眼瞧了一眼神光,喊一声来的好,只见他单手握着神烈剑,迅若闪电一般,向其身侧狠命一斩,这一斩便像是巨石投入水中,震起一圈水波,神烈当空一击,剑气顿时波荡,天空中像是挤出了层又一层的褶皱,连那阳光受其干扰,都错乱了几分颜色。
这时茶楼里那最后十多人终于心中大骇,摄于神威,四散逃命去了。
神光正当其冲,只觉周身凛冽剑气滚滚而来,极极震荡在他的身上,他身形猛的一顿,只觉喉头一甜,哇的一下喷出一大口血来,此时全身衣衫深受剑气乱流,竟是咔嚓几声,顿时划出了一道道口子,这神光神情一震,持着天剑立在空中半响,他眉目紧皱,挣扎着抬起头,全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又带着十分的狠与恨,那双眼睁得通圆,瞪着厉千仞,然而他还不及说一句话,便听到啪的的一声,那身披数创之下,伤口齐齐崩裂,全身上下鲜血四溢,瞬间爆出一蓬血来。
他大吼一声,死死抓着天剑,便似个血人一样,扑通一声跌入莫愁湖中。
厉千仞叹了口气,缓缓收回身上灵斗天衣威能,他心中想着,自己到底没有杀了神光,只是用剑气激荡,让他受了一通皮外伤,毕竟大家一起在兵盟之中过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没什么交情,但率意而为害其性命,自问自己还真有些做不到。
他又招手退下神烈剑,飞身又回到即望酒店的二楼,只见此处已是人去楼空,四下里也没有秦逸等人的身影,厉千仞心头焦急,顾不上身心疲惫,又一个健步跃了出去,急急寻起他们,然而茫然四顾,又哪里有这些人的身影,他心中陡然一惊,却不知无声无息之间,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此话还得从头说起……
那时厉千仞带着陈开、秦逸,刚刚踏上即望酒家二楼,便惊觉不对,他四下一望,竟见这小小一间酒楼里,竟坐了这几位好手,并且那墙壁角落里闷头喝酒的,竟正是兵盟星剑之一,上卫星神光,厉千仞心中暗暗思忖道:“莫不是那袁重岳知道莫丞与我从小交情过深,必不肯与我动手,这才另外伏下人马。”
他心道神光在此,其兄弟卓影必定也是伺服在一旁,此两人实力不容小觑,自己又是刚经过一场大战,元气损失不小,想胜此二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时靠窗户那边,那个儒衣打扮的年轻人与自己对望一眼,厉千仞见他身材清瘦,容貌疏朗,眉宇之间英气逼人,虽不认得此人是谁,但想来也不是易于之辈。
视线所及,待看到一个老者带着一个白衣女子坐在窗边时,他心神一震,心头不由惊道:“竟是此老?这许多年不见,不想他还活在世上……”
这时却听得那老者仰天长笑一声,大声道:“没想到这小小一间茶楼藏龙卧虎,竟有着这许多英雄人物,诸位可都是为了萧某而来,如此,便一一报上姓名吧!”
话音刚落,却见中间桌子上那对男女蓦的回过头,那男子一脸欣喜的道:“仙子,竟然是你!”
那男子口中仙子,可不正是七妙,她闻声一看,那男女两人也正回头,落在眼里,可不正是先前在南疆时顺手帮过的林学子与那凝烟姑娘。
却见那林学子依旧是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脸上满满都是感激与惊喜的神情。
那凝烟穿一身粉色裙装,大概是风尘仆仆的缘故,神情倒有一丝疲惫,然而虽然她脸上不施粉黛,却难掩那股天生丽质,仍是一副又娇又俏的样子。
七妙脸上微笑,先前厉千仞等人上楼时,她早发现了陈开与秦逸二人,然而此刻情势不便相认,故而眼角掠过,却不动声色,此刻遇上这对儿当时燕子湖畔顺手相助过的小情人儿,又见他们终于相亲相爱在了一起,应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笑着看了看这二人,眼神清亮,那一瞬神情,又是灿若明珠,自问能在窘境之中乍遇故人,心底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