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迷幻录-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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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展元略一沉吟,摇首道:“胡薇兰美若天人,绝色狐媚,我见犹怜,比拟庄主掌珠毫无逊色,但容鼎天自幼随侍庄主,忠心不二,从不贪恋酒色,其中必有原因,眼前令人不解的为何胡薇兰舍易就难,遁入密林中,难道有什么诡谋不成!”
正说之间,申茂林端九峰二人已赶至。
申茂林道:“关老弟,洪家庄院已化为灰烬!”
关殿元神色一变,长叹道:“庄主不听信关某之言,坚欲将胡薇兰网罗在万石山庄,引为臂助,又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胡薇兰与关某结怨是非曲直难有定论,百般劝解,关某亦无可奈何,果然不出关某所料,大错已铸,我等只能亡羊补牢而已!”
说时话锋突转,又道:“二位亦奉命在容鼎天之后赶往洪家庄院,胡薇兰等一行逃去,二位为何不加阻拦?”
申茂林说出追踪拘魂学究房山铭经过。
关殿元在申茂林叙话时,命三人赶往林内一探胡薇兰去迹,一闻及申茂林言及拘魂学究之名,面现惊异之色道:“房老怪也逃出金霞宫了么?”
申茂林诧道:“怎么关老弟亦知拘魂学究逃出金霞宫之事!”
关殿元道:“新近本堂网罗了一名武林高手赖明堂,亦是由金霞宫逃出,他提及共囚在金霞宫地底宫室中人数众多,仅相识寥寥数人,拘魂学究亦是其中之人,不过他们并末囚在一处。”
申茂林叹息一声道:“拘魂学究房山铭囚居廿四年,备受酷刑禁制,神智大损,已不复记忆前尘往事,所幸武功犹在!”
关殿元道:“拘魂学究在此现身不知为了何事?”
“房老怪为追踪全无忌,偶经路遇洪家庄院!”
申茂林淡淡一笑道:“申某意欲将房老怪引入本庄,怎奈追之不及!”
关殿元一听全无忌之名不禁神色大变,道:“全无忌也在此附近现身么?此人武功莫测高深,性嗜不平,已名震江湖,若全无忌与胡薇兰本是同路,则情形不妙?”
端九峰冷冷一笑道;“关老师之言似届过虑之词,久闻全无忌其人刚愎自负,恃强好斗,倘真与胡薇兰同道,早就现身在洪家庄院了!”
关殿元暗感不悦,面色仍平和,一丝不愿愠怒之色,微笑道:“端老师所见甚是,这是关某多虑,不过,凡事不可不防万一!”
林中三条身影忽疾掠而出,为首一人抱拳躬身道:“禀堂主,入林五里之遥为一旷地,林木稀疏,却怪石甚多,石高丈余,嶙峋怪突,薄雾笼罩,但坐骑套车弃置其内,却不见半个人影!”
申茂林诧道:“莫非他们施展金蝉脱飞之计逃之夭夭了么?”
关殿元沉思有顷,摇首道:“这倒未必,方圆百里内,本
庄设有多处暗舵,关某闻讯赶来之前,便已想到胡薇兰贱婢智者多,防她施展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逃逸无踪,已传讯各处暗舵,一经发现形踪立即传讯飞报,如关某料测不差,贱婢一行必藏身林内!”
说着狞笑一声道:“今晚关某如不将这贱婢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双肩一振,迅疾扑入林中。
随行众人均纷纷投入林中,申茂林与端九峰互望了一眼,亦随之而去。
果然。
林中现出一片旷地,林木稀疏,薄雾宛如飞云,飘浮舒卷无定,清澈月色映照下,隐隐可见怪石离离,或竖或横,叠叠如垒,套车弃置在一处怪石之旁,十数匹座椅零落散弃,静静嚼食绿草,除风送涛嚣外,一切静得出奇。
关殿元等人均是武林高于,一身所学博杂玄诡,瞧出这片旷地已布下奇奥禁制,不敢造次侵入。
但关殿元昔年身为武林十九邪之一,心高气傲,当着申茂林端九峰之面怎可示弱,冷笑一声,立命四人扑入。
四名凶邪临近一处怪石之前,立即横刃护身,小心翼翼逼近。
蓦见怪石隙缝内闪出容鼎天及五面目阴沉老者,一列横身阻住四人去路,眼中凶芒杀机暴射,似不相识。
容鼎天厉声道:“四位速退,否则容某辣手无情!”
“容总管莫非叛……”
声犹未了,那发话之人忽见容鼎天倏地出掌攻向胸前,不由自主地挥刀横隔。
只见容鼎天手掌一幻,猛觉腕脉立紧,执刀右臂为容鼎天扣住,不禁大骇。
其余三人见状,迅即出乎攻出。
容鼎天随行五老冷笑出声,翻掌迎去。
倏忽之间,三人亦为五指扣住右臂,只觉腕脉一麻,兵刃当当坠地,胸前各各被击实一掌,不由惨嗥出声,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容鼎天阴侧侧一笑,五指一扭,那人目露悸惧之色,颤声道:“容总……”
克察声响,一条左臂生生扭断。
只见容鼎天左腿飞出,拍的一声,那人一条身子踢得离地飞出,曳起一声凄厉惨嗥,坠向十数丈外。
噑叫凄厉,随风飘回不绝,令人不寒而栗……。
三眼杨戬关殿元见属下惨死情状,不禁张目俱裂,大喝道:“容鼎天,你委实胆大包天,居然叛门杀害天某手下,饶你不得!”
伸手疾挽房头长剑,一声簧鸣过处,寒芒逼射,一道匹练般脱手向容鼎天飞去。
关殿元不愧为武林十九邪之首,竟然习成驭剑伤人绝乘武学。
申茂林端九峰瞧得心惊胆寒,膛目结舌。
只见关殿元身随剑出,宛如飞鹰撄兔,扑向容鼎天等六人。
那知容鼎天等人一招得手后,似心意相通.身形疾闪入石隙中不见,关殿元掷出的匹练剑芒夹着破人锐啸,仅差寸许便伤着了容鼎天,剑尖竟插入了怪石内,由于势沉力猛,剑身晃动不绝,发出一串金石鸣震之音。
关殿元身似飞鸟而至,拔出长剑,疾退三丈,凝目察祝长剑有无损伤。
申茂林端九峰互望了一眼,发出会心的微笑,知关殿元不但不能收发由心,而且距驭剑伤无于形之境界太远。
故君子之交以义,小人之交以利,两者截然不同,由之可见一段。
但见关殿元发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容鼎天,你真认为龟缩不出,便可苟全性命了么?”
说时左掌倏扬,三颗弹丸射空,距地六七丈高下,突爆起三道旗花,夜空中顿发出五色流焰异彩,蔚为奇观。
忽闻容鼎天哈哈大笑道:“容某已弃暗投明,不屑与你为敌,速速及早撤离,否则祸不旋踵,噬脐莫及!”
容鼎天语声竟由另处光怪陆离怪石堆中传来,两者相距十数丈远,而且并不相连,不知容鼎天何以能不现形到达该处。
关殿元不禁冒出寒意,眼前所见所闻心知是极厉害的奇门禁制,但当着申茂林端九峰的面却又不敢示弱,狞笑了笑,喝令属下分四面追袭,只要攻破一处,其禁制自解。
申茂林忙道:“且慢!”
关殿元呆得一呆,道:“申兄有何高见?”
申茂林微微一疾道:“申某一身所学自知比起关老师来差得太远,但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故斗胆陈词。”
关殿元道:“申兄太自谦了,关某愿闻高明?”
申茂林道:“请问方才五名本庄弟兄伤在何人之手?”
“自然是容鼎天等六人了!”
第二十八章 黄山万石山庄
“容鼎天是否为胡薇兰心腹之人?”
关殿元闻言不禁一怔,摇首道:“当然不是,眼前又当别论!”
“眼前之容鼎天何以胆敢背叛本庄,与关堂主为敌,其故安在?”
关殿元一时之间竟张目结舌说不出来。
申茂林防他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忙道:“所以申某想出一个道理来,胡薇兰施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故关老师伤折五名属下,这笔账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胡薇兰的头上!”
关殿元冷笑一声道:“为何不能算?”
申茂林望了关殿元一眼,道:“设若关老师方才这一剑将容鼎天洞穿腹,这笔账该不该算在关老师头上?”
关殿元不禁脸色大变,厉声道:“倘或容鼎天不受胡薇兰煽惑,怎会丧身在关某手中?”
申茂林哈哈一笑道:“迄至眼前我等尚未见胡薇兰露面,关老师因何断言容鼎天被胡薇兰煽惑,内情似极不简单,其中必有文章?”
“什么文章?”
“胡薇兰为何拒庄主礼邀,端在关老师坚欲向其寻仇,当年是非曲直,申某自是不知,但关老师似无法平息胸中之恨,何况坐榻之旁岂容鼾睡,胡薇兰就身为万石庄嘉宾,也难安睡!”
“不错!”
关殿元厉声道:“我与贱婢有不共戴天之仇,非报不可?”
“这就是了!”
申茂林道:“关堂主与胡薇兰结凶并非一日,不共戴天之仇早不报晚不报,偏偏就在此时索价,依胡薇兰的想法认关堂主挟万石山庄之势,以众凌寡,故避不相见……”
关殿元胸中怒火如焚,却强自隐忍住,目露疑容道:“申老师怎知道这么清楚?”
申茂林正色道:“申某本就事论事而已,虽嫌猜测,却无偏颇,倘关老师认中某有心忤犯,滋生误会,那就无话可说了!”
关殿元脸色一红,抱拳笑道:“申老师误会了,关某是惊异申老师为何把事瞧得这般清楚?如此说来,胡薇兰在此处设下禁制是否存心使关某难看?”
申茂林淡淡一笑道:“不错,关老师如不能破解这奇门禁制,如何能自下台阶?”
关殿元听出申茂林话中涵意,若自己不能破解奇门,日后万石山庄恐无立足之地,心内怨毒已极。
不禁发出桀桀怪笑道:“区区奇门小术尚难不倒关某,唯投鼠忌器,恐遭庄主之责!”
申茂林默不再言,退后三步与端九峰并肩立在一处。
关殿元四面一笑道:“两位倘有置身事外之意,请即赶返山庄,就说关某今晚如不把胡薇兰生擒活抓,誓不为人!”
端九峰道:“我等决不袖手,但关老师必须计出万全破去奇门,不然白白送死岂非冤枉!”
关殿元张眼一睁,道:“想不到两位亦是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