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迷幻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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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薇兰不禁粉靥一红,嗔道:“闭嘴!”玉臂疾伸,一掌劈向董面门。
董耀忙倒跃开去,笑道:“董某只是说笑,姑娘请勿当真!”说着抱拳微拱,道声:
“咱们走!”转身率众疾奔而去。
颜金鹏冷冷一笑道:“我等也离去吧!”四人缓缓转身离开梅花岭。
片刻之间,又是四五拔江湖人物接踵而至,但来去匆匆,不发一语,对舒翔飞独坐亭中仍不胜惊异。
舒翔飞察觉所来江湖豪雄,无一不是闻讯而来,主谋者并未露面,目的何在?掳人勒索,屑小所为,竟找到霍公衡头上,其中
内情,决非如此简单,无异千头万绪,纠缠难解,只觉行走扛湖,委实云诡波谲,不禁喟然长叹,慢步出亭走向湖岸而去。
只见一艘画舫内走出一半老船娘,登上踏板,望舒翔飞屈身行体,道:“公子,老身奉命请尊驾登舟一叙。”
舒翔飞愕然答道:“你奉何人所命?”
那半老船娘笑道:“这位客官只说是公子故旧,又说江湖人物现身众多,倘为发现恐有不便,请速速登舟。”
舒翔飞臆料必是醉济颠郑奇无疑,闻言无暇寻思,忙道了声好,快步跨下舟中。
船娘迅疾撩开搭板,长篙一点,画舫离岸刺向湖心驶去。
舒翔飞缓步走向舱内,一手撩开珠帘,伸腿跨入,朗声笑道:“郑老前辈召唤在下为了何事?”
只见舱内立着一位玄衣丽人,正是在梅花亭前见之玄衣龙女胡薇兰,不禁大感惊愕,剑眉猛剔。
胡薇兰道:“公子,既来之则安之,何妨屈驾稍坐,可否容我胡薇兰请教数事,即或公子不屑赐教,唐突诓驾之罪薇兰亦须致歉。”神色极为庄重,与梅花岭上所见无异两人。
舒翔飞究竟年少面嫩,俊面不禁一红,忙抱拳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并非江湖中人,只恐问道于盲,误了姑娘大事。”
胡薇兰嫣然微笑道:“公子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舒翔飞道:“在下舒翔飞,燕京人氏。”
胡薇兰盈盈一福,道:“原来是舒公子,贱妾失敬了,请坐!”
舒翔飞忙施礼还,道:“不敢!”
两人相对坐下。
第 三 章 风华盖世技惊人
半老船娘已自入舱,在几上摆设杯筷,又送上四色精致可口小菜。
胡薇兰道:“贱妾自诩眼力无差,舒公子精华内蕴,必身具上乘武功,公于也无须辩解,只是公子今日已身陷危境,尚懵无所知罢了。”
舒翔飞不禁愕然,不惑不解,正欲启齿询问究竟,胡薇兰玉掌轻摇,道:
“公子独坐梅花亭内,江湖群雄均不识公子来历,误认就是劫持勒索霍玉芬的共谋,贱妾虽欲引开公子不卷入这场是非中,但已属不能!”说着手指向舱外。
只见湖中现出二艘梭形小艇,艇内分乘六人,轻舟本快,片刻之间已经逼近画舫。
但闻一森沉苍老语声传来道:“胡女侠,千万不可护着这小辈,以免伤了和气,唤他出来老夫有话问他。”
舒翔飞不禁大怒,霍地立起。
胡薇兰伸手疾拦,低笑道:“请勿动怒,容贱妾与他答话!”
说着离座而出,响起银铃般笑声道:“是屠堡主么?屠堡主错把冯京当马凉了,这位公子绝非劫人勒索的主凶!”
靠右一艘梭形快如船头上兀立着一葛袍虎目,神态威猛,皓
首银发老者,身后傍着一个臂抱长剑的青衣童子。
这柄长剑与武林人物所用这剑竟多出尺二,宽背薄刃,认剑识人,剑到人到,江湖中人一见此剑,便知是鲁南风雷堡主屠灵海随身成名兵刃。
屠震海一见胡薇兰现身出舟,不禁两道雪白银眉皱了一皱,忖道:
“怎么她竟看上这小辈为他翼护?”
当下哈哈大笑道:“胡姑娘,你怎知此人绝非劫人勒索的主凶。”
胡薇兰道:“恕我斗胆放肆反问一句,屠堡主何以断言必是这位公子所为?”
屠震海道:“老夫并未说过此话,只请此人出见一问。”
胡薇兰长长哦了一声道:“那么屠堡主必知此人来历了,无端寻衅,恐自讨无趣,道听途说之词未必真实,何况屠堡主与霍公衡结怨殊深……”
屠震海面色勃然一变,喝道:“谁说老夫与霍公衡结有怨隙?”
胡薇兰发出银铃娇笑道:“屠堡主心想与霍公衡结为姻亲,曾三次提媒概遭霍公衡严词所拒,怨毒怀恨之深,无与伦比,屠堡主睚眦必报,怎能咽下这口怨气,倘我料测不错,屠堡主此来江都用意显然,移花接木,嫁祸江东,俾使掩尽天下人耳目,未必劫人勒索就不是屠堡主主谋。”
屠震海激怒如雷,大喝道:“胡说,老夫岂是如此器量狭隘之人,贱婢,你在找死,怨不得老夫手黑心辣。”身形一侧,伸手取过青衣童子臂中长剑。
胡薇兰微微一笑,遭:“屠堡主真能杀得了我么?纵能得手,你也未必能安然脱身,恐遭杀身株连奇祸。”
屠震海闻言不禁心神猛震,忖道:“只怪老夫不该信道听途说之词,逞强出头,眼前老夫竟一变成为众矢之的,百口莫辩了。”当下面色胀得血红,竟然无法出词辩解。
两艘梭形小舟中除了屠震海本人及抱剑青衣童子外,均非风雷堡中亲信手下。
这些江湖豪雄目睹屠震海神色,自是相信胡薇兰所言是真不假,十数道锐目光注视在屠震海上。
胡薇兰似不愿结怨太深,笑道:“屠堡主无须斥责我胡薇兰血口喷人,要知凡事必有因,倘屠堡主真无罪嫌,今晚三更时分梅花岭上端视堡主如何作为了。”言毕转身盈盈入舱隐去。
屠震海面色铁青,回面冷笑道:“这贱婢一张嘴委实辣毒-厉害,候今晚老夫擒住那劫人勒索主谋后,老夫要这贱婢还我一个公道!”继而又道:“从此刻起,老夫与诸位将形影不离,以免招致妄加不实之词,更启诸位疑窦。”言下愤愤,驱舟还湖岸离去。
胡薇兰还身入舱,靥带浅笑,道:“老匹夫走了,累及公子一场虚惊。”
舒翔飞立起揖谢道:“姑娘片言解纷,在下感铭五内,只是姑娘方才所言说屠震海三次提亲,均遭霍公衡所拒之事是真的么?”
胡薇兰道:“千真万确,一丝不假,贱妾是无意得自风雷堡中人酒后吐露。”
舒翔飞略一沉吟,道:“信如姑娘所言,凡事必有因,看来定是屠震海所为了。”
胡薇兰道:“你我坐下也好说话,江湖之事是非非,疑真疑假,不至水落石出,无法真相大白,屠震海器量虽嫌狭隘,尚不致
于卑劣如此,必另有其人。”
舒翔飞点了点首,默默无言,胸中似有千万疑结难解,不禁跌入沉思中。
胡薇兰凝眸含笑,知舒翔飞必有重大疑难未解,是以未敢打断舒翔飞思考。
良久,舒翔飞恍如梦醒,自觉失态,不禁俊面一红。
胡薇兰忙道:“舒公子不必自责致歉,其实江湖中有许多事不循常规,非初涉江湖之人所能理解。”说着盈盈立起,继道:“贱妾还有要事,不能久留,竟欲先行一步,奉劝公于不妨今日就权留书舫作客尽兴一醉。”说罢嫣然一笑,跃身穿出舱外一闪而杳。
原来书舫已傍着湖沿游驶,舒翔飞不觉紧皱眉头,他怎能听从胡薇兰之言困在舟中,朗声吩咐船娘拢岸。
忽闻一个阴冷如冰语声风送人耳道:“阁下这就要走么?只怕未必如愿。”
只见舱外船头上立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梅花岭亭外所见西北道上独行盗神行追风颜金鹏,后随一双面目可憎手持兵刃的中年汉子。
这时舟已拢岸,舒翔飞一步跨出舱门,冷笑道:“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梅老岭上虽萍水相逢,却陌不相识,尊驾无端寻衅却是为何?”
颜金鹏冷笑道:“阁下自然心申明白,还用得着颜某多费唇舌么?”
突闻岸上传来哈哈大笑道:“亏你还是名震甘凉道上独行大盗,竟然吃起飞醋来了,胡薇兰貌美如花,自视极高,未必垂青于你。”
但见一个蒙面背剑青衫人立于湖岸旁,语落人起,迅逾飞鸟盘落在船头上。
颜金鹏身后两人突旋身出刃,疾如电奔,劈向蒙面人臂腰两处,配合得天衣无缝,招式异常辣毒凌厉。
眼看蒙面人就要惨罹杀身之祸。
不料蒙面人竟视若无睹,刀锋甫沾衣襟之际,突然两手齐出如风,抬指紧抓着劈来双刀,旋身推肘,只听得两声骨折巨响,两人胸前为蒙面青衫人双肘撞了一个正着,如中千斤重击,胸骨根根断裂。只见蒙面青衫两手一甩,但听一双中年汉子发出凄厉惨嗥,身形飞起,血喷泉涌,宛如断线之鸢盘坠入水中。
这不过是转瞬间事,颜金鹏不禁心神骇震,万声道:“朋友委实心黑手辣,连毙二命,颜某如不讨还公道,日后怎可立足于江湖,你我不如上得岸作敌手一拼。”
蒙面青衫人哈哈大笑道:“此二人无恶不作,有其取死之道,颜老师真欲将一世英名葬在此处,在下也无可奈何。”说起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一个旋转,飞身落向距岸十丈远近一处草堆上,轻身功夫已臻神化。
颜金鹏虽知对方是个难惹棘手强敌,无奈盛名之累怎能示弱,武林中人宁可身亡也要名在,当下大喝一声,纵身上得岸去。
舒翔飞察出青衫蒙面人正是童寒,正想登岸瞧个究竟,船舱内忽传来醉济颠郑奇语声道:“老弟不要瞧啦!他们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胜不了谁,放着好酒好菜不吃,未免可惜,老醉鬼尚须与老弟把晤长谈咧。”
老醉鬼言毕敲杯击碗,连连催促舒翔飞入舱。
舒翔飞只觉郑奇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登上画舫,不胜骇异,立时进入舱中行礼告坐。
郑奇望了岸上一眼,笑道:“金湘童寒焦孟不离,一人现身露
面,另一人必在暗处守护接应,颜金鹏武功虽高,必奈何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