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迷幻录-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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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学究冷笑一声,疾伸五指迎面抓去。
要知法海也是江湖卓越有名的高手,不知为何目睹拘魂学究掌势抓来怎么也无法闪避开去,左肩胛登时被扣了一个正着。
三尸魔君在旁目睹情状,不禁大感骇异,怎么也瞧不出房山铭怪异的手法是何来历。
拘魂学究冷笑道:“老夫两人半辈子未曾露面江湖,出山之前曾立誓言,如知老夫等人来历必杀无疑!”
法海只觉体内血行猛逆,筋骨扭曲,裂嘴嘶声惨嗥。
白骨门下神魂皆悸,纷纷打出绝毒暗器,腾空疾遁逃去无踪。
拘魂学究疾点了一指,凶僧法海应指倒地不起。
荀异惊诧道:“数十年荀某尚不知你有此奇绝的武功,方才施展的手法是何来历?”
拘魂学究摇首答道:“无师自通之学,并无什么来历,变化奇幻端在运用之妙罢了!”
荀异意似不信,摇首说道:“非是荀某不信,方才你施展的手法委实玄诡精奇无比,正而不邪,蕴含佛道两家之长,我自信老眼不花,决然不错!”
拘魂学究沉声道:“你少自说自话,难道我这假穷酸在金霞宫地底寻获了一册旷绝奇学秘笈么?”
荀异道:“这倒无有?房兄你还记得十年前荀某一句戏言么?”
拘魂学究知荀异起了疑心,哈哈大笑道:“怎会忘记,你说有朝一天重见天日,你我务必好好地各凭真才实学印证一番,究竟谁强谁弱!”
荀异疑云顿释,望了拘魂学究一眼,道:“不错,就因为了这句戏言,房兄已存心藏私,秘而不露,到时抖出压箱底本领荀某就有好瞧了!?”
拘魂学究哈哈笑道:“荀兄犹未知房某匪号由来真意,拘魂二字暂且别提,学究二字却费解释,总而言之,房某凡对一项事物心有爱好,必穷其究竟,孜孜不舍,刻意求工,是以才讨得学究别称!”
说着语声略顿,复又低声道:“荀兄速速离开此处,房某尚有几句心腹之言需向荀兄陈明!”
荀异见房山铭说得郑重,忙道:“好说,请!”
双凶连袂奔出数里之遥,进入一片寂静无人幽林中。
拘魂学究道:“房某只觉邢无弼势声浩大,目前只是驱使江湖着名黑道人物与令高足为敌,今后邢无弼必说服少林青城等九大门派掀起一场武林弥天浩劫,故而你我今后设身处地不可不慎。”
三尸魔君听拘魂学究所言不无道理,道:“房兄之见如何?”
拘魂学究故作沉吟,须臾喟然轻叹道:“恕房某放肆直言,令徒此举似嫌草莽用事,须知谋定后动,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明知邢无弼在武林中深得人缘,奥援其众,如此轻举妄动,似不免有轻捋虎须之讥!”
说着微微一笑道:“固然邢无弼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令徒自不能束手待毙,事在两难,是以令徒也不得不挺而
走偏险!”
荀异颔首道:“房兄立论不颇,公允之极,荀某委实衷心悦服,但荀某始终不解,邢无弼既知小徒现在潇湘客栈,尽可当面挑战一分生死,为何不迳此之图,反舍本逐末,岂非至愚!”
“邢无弼聪明绝顶,他如此作法具深意所在!”
拘魂学究摇首叹息道:“邢无弼最畏忌的莫过于‘白眉蜂尾’!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拘魂学究道:“但邢无弼并不如此想,当时情形即是你我在场,亦难定论,何况邢无弼,是以他不愿当面与诸葛明贤侄当面。其次邢无弼逼使令徒孤立,羽党奥援均畏而却步,令徒逼非得已施展‘白眉蜂尾’,若误伤了正派门下,如此一来邢无弼就有得话说了,名正言顺声讨令徒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因‘白眉蜂尾’总有用声时,事无对证,那时令徒百口莫辩!”
荀异不禁心惊胆寒,只觉事态确然严重已极,道:“如此说来,小徒是死定了!”
拘魂学究道:“眼前荀兄切不可暴露身份,自承乃诸贤侄授艺恩师!”
“为什么?”
“因你我均是武林十九位凶邪之列,为自命名门正派那些老不死的厌恶痛恨,试问天外双妖均为暗除,你我又算得什么?二十四年沉沦,幸得重见天日,荀兄又要重投罗网么?”
三尸魔君荀异面色异样难看,叹气道:“房兄之言固属有理,但为人师表者却无法置身事外,袖手不顾!”
拘魂学究道:“方才房某熟思之下,只有一策可行,荀兄不妨命诸葛贤侄随返星星峡,邀约同道,谋定后动!”
说着竟出声叹息,又道:“不过,诸葛贤侄亦进退两难,他投身门派位居一掌香主,与邢无弼谊属一殿为臣,如今同室操戈,其门主甫又重肇关室,不问外事已久,若不察察为明,为邢无弼危词所惑,更恐贻人口实,无法自明矣!”
三尸魔君面色频频变易,忙道:“不瞒你说,荀某有生以来,从未遇上如此辣手难题,眼前荀某方寸大乱,一切唯房兄之命是从!”
拘魂学究逊笑道:“房某有何能为斗胆作主,荀兄此刻不妨潜回潇湘客栈,与诸葛明商议,我拘魂学究每天均在三星茶园,你我不见不散如何?”
三尸魔君荀异此刻已信服了拘魂学究房山铭,立即应允,身形腾空,掠向长沙府城而去。
拘魂学究房山铭见三尸魔君苟异身影消失后,顿感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忽闻林中远处飘传银铃悦耳娇叱笑声道:“危言惑听,颠倒黑白,其心可诛?”
拘魂学究闻声心中喜极,朗声道:“兰姐么?”
循声望去,不是那丽绝天人的玄衣龙女胡薇兰是谁?
只见胡薇兰莲步姗姗而来,晶澈寒眸凝注在拘魂学究面上,笑靥如花,柔声道:“翔弟,你喜极忘形,不惧形迹破露么?”
拘魂学究执起胡薇兰细细玉手道:“小弟无兰姐在旁时加匡导指正,总觉惶惶若失,衷心无主,若非小弟急于探出家父下落,江湖生涯总无是处,不如偕同兰姐……”
胡薇兰五靥绯红,嗔道:“别胡说若厌 愚姐来此找你是为今后行事定策,再若如此,今生今世你休想再见愚姐!”
拘魂学究房山铭似无可奈何,微叹一声,口中低声道:“四百种病,相思病最苦……”
言犹未了,胡薇兰又气又笑,猛拧房山铭一把,嗔道:“翔弟,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房山铭朗声笑道:“事实如此,小弟怎能口是心非!”
胡薇兰气极莲足急得直跺,嗔道:“愚姐知道就是!”
说着望树荫深藏挥腕招手。
风尘侠丐乐宸、淑莲公主及褚青史、陶广、卫凤池、刘铁痕等人走了过来,只听胡薇兰,柔柔说道:“淑莲妹子因你不告而去,伤心欲绝,愚姐决带他去令堂那儿,免得碍事,翔弟,见了她应如何做你心中明白,不要愚姐越俎代疱了吧?”
这时,乐宸走了过来,抱抱拳道:“房老,咱们幸会!”
褚青史四人亦与拘魂学究见礼。
拘魂学究房山铭一一寒喧,煞有介事。
淑莲公主与胡薇兰并肩而立,胡薇兰盈盈浅笑,乐宸等人与拘魂学究密商,胡薇兰偶而说话参与意见。
显然拘魂学究对胡薇兰极为敬畏,唯唯称是,谈论的均是邢无弼、诸葛明、雷音谷主相互间妙计运用,淑莲公主只觉老大不是滋味。
一则拘魂学究相谈之际,目光不时向自己身上打量,不禁从心底泛起一种无名的厌恶,最气乐宸老叫化故意不为自己引见拘魂学究,是否存心冷落自己无法知之,一赌气别转面来走了开去。
玄衣龙女胡薇兰嫣然一笑,随着淑莲公主走去,道:“淑莲妹子你是怎么啦?”
淑莲公主着着俏脸,道:“这人究竟是何来历?因何极受推祟!”
胡薇兰格格娇笑道:“此人昔年名列武林十九大凶邪,一身武学怪异卓绝,才华智计无一不高,现已改邪归正,有他为助,可收事半功之效?”
淑莲公主轻哼一声道:“他那双眸子贼溜溜地直向小妹不时打量,小妹恨不得把他眸子抉了下来?”
“真的么?”
胡薇兰笑声甜脆,双眸眨了眨,神情似信非信,道:“拘魂学究与妹子关系大着呢?妹子如不对他委顺点,恐好事多磨!”
淑莲公主不由惊愕得张大双眼,道:“兰姐是否有意吓小妹!”
胡薇兰正色道:“一点不假!拘魂学究能阻妹子进入舒家大门!”
淑莲公主似察出胡薇兰有意逗趣,不禁涨红着脸,娇嗔道:“兰姐.你今天是怎么啦!”
这时,乐宸似与拘魂学究商议定妥,双双走了过来,乐宸目注淑莲公主道:“姑奶奶,老化子与你引见这位房老魔头!”
淑莲公主没好气应道:“彼此巳知,何必多此一举!”
风尘侠丐乐宸望着胡薇兰龇牙一乐.道:“你们这些姑奶奶真难伺候,人各一方,天涯相思,要死要活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到真的相见时反而端起架子来了!”
胡薇兰嗔道:“姑奶奶我可没招惹你呀,指桑骂槐,一竹篙打翻一船人,稍停可有得你罪受!”
暗中忽响起醉济颠郑奇语声道:“老叫化说话并无不实之处,姑奶奶别这么不讲理么!”
胡薇兰格格娇笑道:“我说呢,怎么老叫化今日如此胆大,原来是有老醉鬼趟了回来为他撑腰!”
褚青史等四老本不苟言笑,面寒如冰,方才乐宸与胡薇兰逼笑起便未收敛过笑容。
淑莲公主本玉雪聪明,听出老化子话中有话,又发觉拘魂学究房山铭睥光一瞬不瞬地打量自己,嘴角现出一丝笑容,心中已有所疑,暗道:“莫非此人又是他所扮!”
却羞于肇齿向胡薇兰探问。
醉济颠郑奇甫才现身,笑嘻嘻地张门欲言,林外忽随风传来一声长啸,飘回云空,袅袅不绝于耳。
拘魂学究房山铭面色微变,身形穿空腾起,去势若电,瞬眼无踪。
淑莲公主花容倏变,玉臂一振,双足离地拔起,不料为玄衣龙女一把抓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