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迷幻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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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翔飞从霍公衡口中得知此人乃峨嵋名宿陶庆坤,为人方正,因霍公衡营销监铁,置有船舶七十九艘,礼聘陶庆坤统率这支船队,今日才从湘东返回。
两人在道幸会不已。
霍公衡哈哈大笑道:“陶贤弟,老朽这位外甥才高八斗,文采
风流,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却厌于科场,照理来说,他应弃文修武才是,偏偏耽于逸乐吃了不苦,糟塌了一身上乘根骨,委实可惜,日后有暇,还望陶贤弟多加指点。”
陶庆坤道:“陶兄言重了,舒公子良材美质,根骨绝佳,他日得遇名师,一身成就实远胜小弟。”
正说之间,只见家丁快步走入,禀道:“老爷,恒冒官银号丁秦三求见。”
霍公衡道:“有请!”
家丁领命退出,片刻领入拥肿肥胖老者。
老者双手捧着一只黑木盒,欠身施礼道:“霍兄,冒昧造访幸勿见罪,掌灯之后有一者叟手持这木盒前来小号,言说系霍兄京师旧友托交,请学生即刻送呈,是以在下不敢稍有延误过府送上。”
霍公衡接过木盒,端详了一眼,只见接缝处皆以火漆封合,心由疑云迭涌,但觉有种不祥之兆即将发生,沉吟良久道:“丁兄,此人何不亲来舍下留交霍某?”
丁泰三道:“小弟与此人陌不相识,也把这话问过此人,答称另有要事须赶往岭南不得称有稽延,知小号与霍兄渊源甚深,为此将匣托交,言毕即登骑奔去。”霍公衡默想,须臾抱拳笑道:“有劳丁兄亲自送来,明晨霍某定亲至宝号致谢。”
丁泰三肆应已久,是个八面玲珑人物,心中自然明白,匣中无论何物绝不容自己见到,忙道:“小号帐目须待结清,这就告辞了。”
霍公衡送客至厅外即行转返,道:“陶贤弟,你猜匣中何物?”
陶庆坤道:“不用费神疑猜,启开木匣便可明白。”接过木匣,右掌略一拂拭,火漆如粉丽落在地,抽开匣盖,只见匣内满盛石粉,伸指拨开灰粉,取出一双人耳。
三人不禁脸色一变。
审视那双人耳,柔软嫩白尚有针孔,分明割自少女面颊,且为时不久。
陶庆坤又在石灰内取出一双珠钩,飞凤嵌珠,制作精巧。
只见陶庆坤握视珠钩良久,才徐徐出声道:“倘小弟辨识无差,这双凤钩似是玉芬姑娘侍婢春桃所戴饰物。”
霍公坤闻言不禁心神猛震,面色大变,道:“如此说来,小女必遇上什么凶险了。”
陶庆坤道:“匣送钩耳,意在示警,又无书信,必有再次送来举动,依小弟猜测,必与此事有关。”
“什么事?”霍公衡急燥不安问道:“莫非贤弟已有耳闻。”
陶庆坤冷冷说道:“小弟风闻霍兄纵容府中护院武师,在外胡作非为,压榨良善,尤其令嫒恃宠而骄,为了细故令护院加以殴辱,更意有未尽,将之囚禁后院石室中,不知有无此事。”
霍公衡不禁老脸通红,道:“事诚有之,但罪不在一方,囚禁薄惩,并未加害,不过眼前木盒,若万一并无关连,则谬失千里,依老朽之见,不如尽遣府中人手,分头搜觅小女下落,或可寻出一系端倪。”
陶庆坤暗叹了一声道:“也只有如此了。”
霍公衡吩咐备马。
舒翔飞道:“舅父不可忧急,吉人自有天相,甥儿暂回客栈,静聆佳音。”
霍公衡神色匆惶,略略颔首之后,即与陶庆坤快步趋出大厅而去。
舒翔飞匆匆也出得霍府,转入小巷穿入一家矮民家。
斗室中对坐两个玄衫中年文士,约莫四旬上下年岁,五官清秀,温文儒雅,他们相对而酌,低声谈话,忽见舒翔飞身进入,面带忧容,忙问其故。
舒翔飞即将在霍府发生情事详告。
一双中年文士名唤金湘,童寒,身蕴内家绝学,精芒内敛,深藏不露,只见金湘面色—变,道:“不好,恐剑典玄篇藏图有人欲先我等一步得手,迟则不及,金某只好用偷天换日手法涉险一行。”
言毕疾闪而杳。
童寒亦霍地立起,道:“如童某猜得不错,霍府今晚必生事故,梧桐叶落天下秋,从此武林多事矣,童某须与金老大接应,事成即回。”
说着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舒翔飞不禁跌入一片沉思中……
他自幼就随一老尼扎好武功根基,他由于所学蹊径别途,与普通一盘各大门派所习之武功大相迳庭,无法见异思迁,抄袭他人,迄至目前为止,未能更上层楼,更无法与人过招动手,每次心急难耐询问老尼,老尼仅微笑答称时机未至。
三年前,老尼忽飘然离巷外出,两年后偕金湘童寒两人返巷。
自此以后,他与金湘童寒亦兄亦弟,亦师亦友,所闻增广,所学无多,一天,老尼无意吐露,他欲习成上乘武功,非剑典玄篇之助不可。
剑典玄篇,在他而言乃闻所未闻,更不能宣泄出口,老尼一再告诫,倘无意泄露,定罹杀身之祸。
半月前,老尼忽召唤金湘童寒及舒翔飞三人来庵,道:“老尼适得武林好友传书告知,剑典玄篇藏处秘图落在翔飞堂舅霍公衡手中,不过此—风声既然老尼得知,谅妖邪魔头亦必知之,你等三人兼程赶往江都,依计行事。”
说着取出一封密缄,交与金湘,道:“途中择一秘处三人共阅,熟读详记,阅后立付丙丁。”
舒翔飞道:“徒儿武功不济,恐有……”
老尼微笑道:“前途自有机缘,到时自知。”
吩咐已毕,率着一双女徒飘然离庵他去。
前尘往事,历历如绘,—一涌现脑际……
第 二 章 霍家堡里风云
金湘施展绝乘轻功闪入霍府,因舒翔飞七年前曾至扬州霍府作客甚久,探得霍妻宠爱,与霍玉芬嬉戏结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霍府内外环境无不了若指掌,金湘得舒翔飞指点,如入无人之境。
往常,霍府戒备森严,今晚霍公衡调出大半人手,几乎倾巢而出,不然,金湘未必如此容易不为霍府暗椿发现。
月华如洗,霍府后园一株参天古木上疾如鹰隼泻落一条身影,落足无声。
来人是一蓝袍老叟,铁面苍辑,面目森寒如冰,炯炯眼神扫视了四外情景一眼,冷冷轻笑一声,迳向一条白石小径走去。
忽闻一声厉喝道:“站住!”
蓝袍老者似充耳无闻,衣袖飘飘,神态从容继向前行。
浓密树叶中忽疾闪出三个手持兵刃黑衣劲装武师,雁翅盘一列横阻着蓝袍老叟去路。
中立武师手中九环刀一晃,冷笑道:“尊驾夜闯民宅为何?”
蓝袍老叟慢条斯理地答道:“寻人!”说时炯然眼神注视了对方一眼,接道:“朋友莫非就是那恶名久着的两面狼韩鑫么?”
韩鑫闻言不禁大怒,无如今晚匣送人耳,形势险恶,又瞧蓝袍老者气定神闲,莫测高深,若非武功奇高有所凭恃,绝不敢单人只身闯入,分明有为而来,强忍着一腔怒火,冷笑道:“尊驾欲寻何人?”
“菜市口连升饭店石老头。”蓝袍老叟道:“老夫探明石老头囚在后园石室中。”
韩鑫不禁心神一震,突放声狂笑道:“尊驾只怕找错地方了,无事生非,饶你不得。”
话声中九环刀电闪劈出。
刀势凌厉,带出一片悸耳啸声。
“大胆!”
蓝袍老叟目中神光暴射,右掌五指疾张,迅如电光石火抓向韩鑫腕脉要穴。
韩鑫只觉腕脉一紧,飞麻逆袭回攻内腑,掌中钢刀当郎一声脱手坠地。
蓝袍老叟左掌如刃砍向韩鑫肩头。
韩鑫如中斧铖,痛彻心脾,不禁嗥叫出声,额角冒出豆大汗珠,面现痛苦之色。
一双武师见状不禁胆寒心惊,知老叟武功高不可测,出手抢救说不定赔上两条性命,情不由主地后退了数步。
韩鑫心中怨毒已极,道:“尊驾藉故寻衅,韩某落在尊驾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恐尊驾来得去不得了。”
“真的么?”蓝袍老叟右手仍扣着韩鑫腕脉重穴不放,目光冷冷地望了四外一瞥,察觉暗处人影纷纷逼进,似投鼠忌器,却又不敢现身,冷笑道:“韩武师,你认定老夫是单人只身么?宅外尚安排得有人手,若老夫在半个时辰后未曾安然带出石老头,这幢宏丽巨宅恐化为灰烬。”
暗中忽传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尊驾与石老头是何渊源?”
“非亲非故!”
“既然如此,尊驾不惧多树强敌,自取杀身之祸么?”
蓝袍老叟冷笑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朋友不信,不妨宅外巡视,便知老夫之言不假。”
攻心为上,立时慑住暗处霍府爪牙。
须臾,阴恻恻语声又起:“尊驾只恐另有居心,石老头与尊驾,非亲非故,何至轻身涉险,霍姑娘如今何在,如不实话实说,我等绝不就此干休。”
蓝袍老叟心料此刻他们必遣人外出查明有无自己帮手并传讯告急,遂淡淡一笑道:
“霍姑娘与老夫何干,听朋友口气,莫非霍家贱婢遭遇什么凶危不成,难怪霍公衡行色匆匆率众外出。”
说着指落如飞,点了韩鑫“阴突”、“风府”、“五结’’三处重穴,接道:
“韩朋友,老夫把话说明,速去石室带出石老头与老夫安然离开,霍公衡和老夫无怨无仇,最好不要节外生枝,自取其祸。”说着五指疾松。
韩鑫惊愕地望了蓝袍老叟一眼,欲言又止。
蓝袍者叟瞧出韩鑫心意,微微一笑道:“老夫不惧你去而不回,逆血攻心,经络寸断之苦恐非你所能禁受,何况老夫这独门手法,谅无人能解。”
韩鑫只觉全身如万针钻刺,面色大变,转身迈开大步往石室走去。
蓝袍老叟忽振吭发出一声长啸,随风飘回夜空,余音不绝。
宅外远处生起应和啸声,此起彼落,显然不止一人。
藏在暗处霍府爪牙闻声胆寒慑住,不敢妄自现身露面。
须臾,韩鑫疾奔而至,道:“尊驾似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