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疤 作者:小盖同学(起点2013.6.26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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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洗了一把脸,镜子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布满血丝的眼睛、乱蓬蓬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便匆匆出门,我确定那时,我在嘲笑着自己的狼狈。终究这一天,我们都变成了昨天…
文文,看了你最后一眼,我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我才会放心,看见你不再承受这世界的残忍也算是一种幸福。我会知足,我会慢慢忘了天使的誓言、我会忘了摩天轮的故事、我会忘了我们在那棵树下许下的愿望,我会用尽力气忘了关于青春所有的故事…
我早早的来到XX酒店,车队还没有到。门口的横幅写着:祝愿新郎XX与新娘文文百年好合,我淡然的笑了笑,我觉得自己很欣慰,也许是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谢谢你,文文,还留下了很多的回忆给我,哪怕是痛,我也会当做愉快来想起,我们,爱过就好。”我自言自语着。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抽烟,心中十分的忐忑、慌乱,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啪啪啪啪…”一阵鞭炮声将我吵醒,我揉揉眼睛,原来是花车到了,我躲在树后,默默地看着一切,文文下了花车,那天她真的很美,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她捧着花束,穿着一套雪白的婚纱,只是那道胸疤露了出来刺痛着我的眼睛,耗子和文文宿舍的朋友从一辆商务车下车,眼尖的耗子发现了躲在树后的我,装作没看见走向酒店内,我悄悄地从酒店后门溜了进去。那时的我,连躲起来也显得那么的匆忙,这难道就是我的模样?按照先前约定,耗子会打电话和我会和。
耗子见了我说:“她不快乐。”
我沉默了。
耗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加重的说道:“她真的不快乐,从她的眼睛里,我知道她还在想你。”
“难道我去抢婚?”
“不是让你抢婚,而是让你千万别露面,千万别给她任何希望,既然你给不了她幸福,那就让她放心的去争取下一段幸福。”
“耗子,我知道了。”我挤出了一丝苦笑。
“跟我来吧。”耗子带着我来到了酒店内的音乐餐厅,我站在了多余的一旁。仪式开始,灯光一下全部灭掉,我趁着黑窜进了餐厅内。一束强烈的光照在了出口处,我伸着脖子看,只见文文和新郎在主持人的呼唤下,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们并肩的走着,步态轻盈,那样子就像是已经准备好了二人一齐面对以后的生活。
到了台上,主持人啰嗦了一堆废话之后请上一位神父,终于步入正题,神父说道:“我要分别问两人一个同样的问题,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再回答。”神父转向新郎,慢慢地说:“XX,你是否愿意娶文文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往,在神面前与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的心中一阵波澜,那时,我真的想大喊一声,我愿意。文文,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没能陪着你一直到生命的尽头,原谅我,好久了,没为你唱一首你爱听的歌。我一个在角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在慢慢地瓦解。轻轻的对着文文说:“我愿意。”
神父已经问过了文文,文文环顾着四周,迟迟不肯回答,我知道她在寻找着什么,我知道她需要一个人,她一定很累。新郎在期盼的看着她,可是她依旧在看着周围,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很孤单不安。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我这边,我心中一阵剧痛,我想张开嘴对她喊一声,你是我的。身后的耗子拽住了我,捂住了我的嘴,他说:“这么黑,她不会看见你的,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了吗?肖涵,别破坏了她的幸福!”我张着嘴巴,耗子狠命的捂着我的嘴,我的眼泪管不住的流了下来,那次的眼泪还是一样,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我喘不过气,只是感觉周围的空间在狂烈的挤压着我,眼前所有的画面都变得模糊不堪。
文文望着我在的这个方向,说:“我愿意。”我看见了她眼里的一丝晶莹,泪水将我们淹没,到底谁最难过?
音乐餐厅奏响了婚礼进行曲,所有的挣扎都被终止,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耗子擦干了我的泪水,我转身离开了这个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地方。
耗子追了上来,他对我说:“忘了吧,都结束了。”是啊,都结束了,曾经的承诺就像枷锁一般锁住了我们,如今打破了,我该为她高兴才是。
耗子见我眼神空洞了,他问:“你还想她吗?”
“不想。”
“那你还爱她么?”
我用尽力气笑了,笑的感觉十分勉强。
“喂,问你话呢,还爱她么?”
“爱。”我转身走出了酒店。
风吹过,脸上的泪痕被晾干,我突然狂奔起来,奔跑在这陌生的城市,昨天的记忆像是被掠过的风景,变得时而熟悉时而陌生。我不知跑了多远,扶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许我们都懂得,已经回不去了,也许我们都明白,不会有结局了,而真当失去时,才感觉就想溺水一样,窒息的痛和无助的苦让自己变得绝望。
如今爱只剩下手心中的温度。我掏出了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文文,我说,我一直会在你身边,只是这次例外,对不起,没能来参加你的婚礼。
我和耗子在黎明前返回学校,伴着伤感、伴着摇晃的车厢、伴着发黄的树叶、伴着永不磨灭的记忆,远离了这个城市。再见了,那条胸疤,我将会带着祝福远去,祈祷你们能够永远的幸福;再见了,我的爱情,我将你永远埋葬在这个从来未属于过我的城;再见了,我的青春,我将你永远埋藏在一个叫文文的女孩儿身上…
学校还是老样子,没有因为我带来的伤心而改变什么,只是天空下起了小雨,有时,这样的景色会让一个人平静下来。
“喂,没事儿吧,一路上也不说话。”耗子问道。
我伸了个懒腰,说:“没事儿,都过去了。”
一阵风吹过,夹在着雨滴,刮在了我的脸上,像文文的泪水,像往日的誓言,最终干涸。伸开双手,风从指缝间穿过,文文,请你记得,这是我们在牵着手。
“肖涵,咱们现在回宿舍吗?”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儿要做。”
“嗯,早点回来,我先回去睡觉了。”
我买了个瓶子,一个人来到当初那棵许愿树下轻轻地挖着,我将那枚硬币放在了瓶中,并写了一张纸条:肖涵永远爱着文文。然后,将它们深深埋在了这颗树下。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望着湖面上被雨水浇起的涟漪,狂吼了几声。我笑着,笑着这一切…
至于还有一年多的旅途,我希望平平淡淡的走完。用尽最后一丝期待,来向往明天的晨光吧。
至少,还有那么个人让我牵挂,但是,请你忘了我吧。。。
第六十一章 关于那些荒唐的事
宿舍中,我闲来无聊,翻箱倒柜的找着所有有关文文的东西,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总之,只要是我能想起的,我就一定要翻到。那件白衬衫是她洗过的,还记得那时,我衣服上沾了块油渍,用什么办法都洗不下去,还是她帮我洗掉的,我如获珍宝似的将衣服叠整齐,放在了衣柜的最底层。噢,那几双袜子是她买给我的,呵,还记得那时,把所有的钱给文文看病,我和耗子弄的身无分文,连袜子破洞了也没舍得买,这些袜子还是文文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买的。抽屉中,一枚戒指让我有些伤感,那戒指就是天使的誓言,好久没戴过了,它不那么闪耀,而戒指上的誓言,每个字母依然是那么的清晰。我将它放在了枕头下,毕竟,只有它懂得我的一切,也只有它能陪着我了。
“喂,藏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小朴朴问道。
“没啥,咱们今天怎么混?决战台球,还是游戏人生?”
“必须游戏啊,我和耗子都打好几把了。”
“好咧,开干!”
如果不迷惘,我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度过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可是,如今的我也许需要时间来治愈我的回忆。谁都可以嘲笑我没出息、不像个男人,我都可以承认,没办法,习惯像是永不愈合的固执伤痕一样,我只有拼命习惯没有她的日子,也许才会恢复吧…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二点,我们三人依旧奋战着,宿舍内烟雾缭绕,满地的烟头和泡面盒,谁都懒得收拾,自从小旭搬出了宿舍,我们三人变得越来越无聊。每天都不务正业,耗子没有女朋友,一向很自由,不知怎么的,自从参加了文文的婚礼之后,他不去上课,每天喜欢闷在宿舍里陪我们一起打游戏。小朴朴和小花花除了吃饭时在一起,平时各做各的事儿,耗子有时会问他,是不是感情出现危机了,小朴朴总是自信满满的说,他们已经奔着结婚使劲儿了,不会像刚搞对象时那么黏糊了。通过电话了解,小旭现在过的很充实,和女朋友一起努力的工作,为了生活拼搏着,大家都很羡慕他们。
电话响起,我拿起手机问道:“谁啊,大半夜的。”
电话那头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你滚,别…别碰我。。”
听声音很熟悉,我忙问:“喂!怎么回事儿?谁啊?”
“你起开!别碰我!肖涵,你来接…我,我…我喝多了。”
原来是小越的声音,我着急的喊起来:“你在哪呢!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
“我不知道,好像是出租房这边…”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男声,他对我说:“你TM谁啊!”
我怒道:“你TM是谁?!赶紧说在哪,我去接小越。”
“呵,我是她男朋友,你TM算什么东西,想接她自己找吧,对了,你找不到可以报警。”
电话被挂掉,我心急如焚,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耗子问:“咋回事儿啊?”
此刻我不能再犹豫,我说:“是小越,她在外面不知道被谁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