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言情小说电子书 > 爱与愁 >

第11章

爱与愁-第11章

小说: 爱与愁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他的意识即将关闭起来的最后一秒,耳朵还残存着些微作用,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姑娘,请间现在是什么时辰?” 
  “九点九分。” 
  一九九九年九月九日九点九分,这么多的“久”所组成的十九岁生日,却是一个不长久的生命,多讽刺啊! 
  当他的身体昏倒之际,嘴角泛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不是说黑暗的尽头必有黎明,为何他的世界里一直都是晦暗无光,黎明呢?在哪儿?被谁抢走了? 
  他慢慢地转醒过来,这一回又是睡了多久呢?眼皮睁不开来,耳朵倒先恢复功能了,有一些声音听来像很远,又觉得很近,缥缥缈缈地敲醒他的意识。 
  “那你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的、不是的。”回答得很急促。 
  “那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这次的声音透着不耐烦。“总不好把你写成‘路人甲’吧?” 
  这是什么地方?又是谁拼命在说话?一直在他耳边吵个不停,叨叨絮絮的像只麻雀,他想开口抗议,却力不从心,只能无奈又厌烦地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 
  “我是他大学里热音社社长的妹妹的同学。” 
  热音社?想起了音乐,那是他生命中唯一抒发不平的出口,是谁在谈热音社?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谈热音社? 
  “那你总该知道他的名字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叫‘夏霖’。” 
  是谁在喊他的名字?有人在他身上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他没有加以理会,就是想理会也没力气,此刻他集中全身所有的力量在眼皮上,使劲一搏,要把眼皮抬上去,呀——、开。眼、来、啊—— 
  黎明终于出现了,刺眼的光线,扎进来了,他的眼帘像戏院里开场前的红绒布帘子,慢慢、慢慢地收起来,直到整个白色的萤光幕露出脸来,他看到眼前那只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的麻雀了,就是那个似曾相识的女孩。 
  她怎么这在?难道她真的送他到医院来了?!他慌乱地左右张望着,其实不必看了,他已经闻到医院里那股特有的气味了,那是他连作梦都会害怕的气味。 
  “谁让你送我来医院!”紧皱着眉头,眼里燃烧着火气,她凭什么送他来这里,她以为她是谁啊。 
  瞧那女孩一脸无辜地看看旁边的护士。护士耸耸肩又摊摊手,她居然还装委屈地紧咬着嘴唇。“我是好心——”还说好心?!岂有此理! 
  “多事!” 
  他被这个无聊到乱送人到医院的女孩气得血脉贲张,血压上升,赶紧又躺回急诊室的临时病床上,紧闭着双眼,试图深呼吸几口,缓和情绪。 
  “好心没好报!”那女孩还兀自嘟囔着。 
  她这算哪门子的好心?! 
  “好了,‘热音社社长的妹妹的同学’,你在这儿填一下电话地址,然后也该赶回去上课了吧!” 
  是护士小姐的声音,她称呼那个多管闲事的女孩子叫“热音社社长的妹妹的同学”,这么长的称呼当然不是姓名,热音社社长的妹妹的同学?! 
  “糟了!” 
  那女孩突然大叫一声,像阵风似地吹散他记忆中的模糊地带,一切原委才逐渐清明开来。 
  他想起来了,热音社社长的妹妹指的是侯亚农的妹妹候敏,而候敏的同学他只见过一个,暑假里,在山上集训时,见过一个叫“路小筑”的女孩,同样拥有一张细致的脸庞,时而羞涩时而倔强的女孩。 
  “我的杏仁露呢?” 
  什么意思?她怎么会在医院里喊着杏仁露呢? 
  “莫名其妙!”那女孩走后,他低低地削了一句。 
  护士看不过去,替那个叫路小筑的女孩讨人情。”你该感谢她的,要不是她及时送你过来,你恐怕早就……”护士的脸色,他看得懂,那个表情叫“一命呜呼”。 
  “你直接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他冷冷地说着,那股寒意大概冻着了护士小姐,瞧她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等一下,医生马上来了。”护士小姐丢下手中的表格资料,飞快地走掉,避之唯恐不及似的。 
  连死都不怕的人,很可怕吧?! 
  趁护士离开的当儿,夏霖拿过那份资料,快速地瞄一眼,路小筑的电话和地址,直接输入脑中的记忆库里,他翻身下床,步出急诊室的大门。 
  阳光出来了,金粉似的洒得人满头满脸都是舒畅,望着汹涌来去的人潮,一眼就寻着路小筑的人影消失在街角,他想,他终于找到一个欲望了。 
  欲望爱情! 
    
         ☆        ☆        ☆ 
    
  两个人如果真的有缘,是绝对甩不开对方的。 
  但是缘分何时才会降临?又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呢?老天爷未曾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路小筑的出现,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临别的眷顾呢? 
  昔日的他,自我封闭,拒绝与外界有大多的对话,除了音乐,那是他想留点东西在人世问,算是“到此一游”的心态吧,并不是要那些不相于的人们记得他,只是证明他曾经来走这一遭。 
  昨晚深夜里,他又睡不着了,脑子里一个声音在呐喊着,盘旋在心原的某种感受像火山一般要爆发出来,他抽掉整包的香烟,连夜谱写了一首歌词,歌名很长: 
  “当你死的时候,有女人为你掉眼泪吗?” 
  热音社的人看了一定又说太灰色了,然后又会追问一大堆创作的灵感从何而来,很烦人的。 
  词完成时已经四点、心中的曾被释放出来,心情便清明许多了,还来不及谱曲,心理却有一股少有的冲动,想见一个人。 
  他来到一间军眷旧屋,此时,天还没完全亮,他贴近一双因熬夜而凹陷的睡眼,对过门牌号码,没错,是那个叫路小筑的女孩留在医院里的地址。 
  点了枝烟,背脊倚靠着门外的白墙,现在就剩下等待了。 
  他在想,“当你死的时候,有女人为你掉眼泪吗?”的灵感,是来自于那个路小筑吧! 
  昨日,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他的生命就快到达终点了,当时,内心底层徘徊着一股惶恐,他并不怕死啊,但是他却害怕离开人世后,没有一个人记得他,那将是多么孤独的滋味的啊! 
  四点二十八分的时候,军眷老屋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硬朗英挺的中年人,身上背着高尔夫球具,虽然年纪比他大,但身体却比他健康。 
  他猜想,那个中年人约是路小筑的父亲吧,身上有股长年戎马生涯的军人特色,即使两人之间有段距离,他仍闻得出来。 
  他继续等待着,天色渐渐亮了,街上也陆陆续续出现上班上课的人们,有的精神抖擞,像要出征上战场,有的睡眼惺松,慵懒地面对一天,而他呢?什么也是,他在等待一份未知的情缘。 
  想起昨天对她的凶横,不知等一会儿见了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不懂女孩子的情绪,也不懂如何去亲近女孩子,他只是想看看她。 
  那扇军眷老屋的大门再度被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高中女生走了出来,模样清新可人,是她。 
  他的心震了一下,心跳忽然间失去规律,故作轻松状地将手插在裤袋里,等着与她的眼神交会。 
  她走过来了,似乎没发现他,夏霖只好走上前去,拦住她的去路,强迫她发现他的存在。 
  “我等你很久了。”这句话有着双重意义,如果时间点从早上计起,那么他从天黑等到天亮,算很久,如果依他生命的里程表来看,他足足等了她十九年了,好久好久啊! 
  然而她似乎不太高兴见着他,因为她的表情了厌烦之外,找不出任何的惊喜。狠除狠地将书包甩上她的右肩,侧过脸颊直直从他面前走过去,他几乎可以听到她鼻子发出的轻哼声音,带着昨日的怒气和不满吧。 
  他能说什么?她有绝对充分的理由生气,而且一大早生气,也是个不错的运动,至少她刚才出门音,脸色慵懒没精神,一见了他她的精气神滚得沸沸腾腾的,红光满面,更添俏丽。 
  他采取随意的态度,和她保持约三步的距离,陪她走着,他并不要两人一下子就变得异常热络。 
  “早上扛着高尔夫球具出门的那个人是你父亲吧?”为了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偶尔还是要讲儿句话,虽然他很懒得开口说话,语气里也缺少追女孩的殷勤。 
  她似乎吓了一跳,突然停住步履,回过头来,瞪着一双杏圆眼睛炯炯地望着他,张着红润润的小嘴,却倔强地不肯与他交谈。 
  他很拙,不知该如何跟女孩互动,不像候亚农,随便一句话都能惹得女孩发笑发嗔,甚至脸色发红,没有一个女孩逃得过,就是路小筑也不例外,在山上那几天,他早已发现了,所以一直没去碰她。 
  其实,也不是真要去碰她,因为深知自己没有时间作后盾,玩不起爱情的游戏,只是单纯的想让她来认识他,认识夏霖这个人,此外别无奢求。 
  眼看就要走到公车站牌了,路小筑仍是不搭理他,甚至连回头看他一下都没有,好像他是和她无关的人,挺伤人。 
  为了引她开口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但毕竟不是从她的嘴巴说出来的,不算正式认识,缺了一些诚意。 
  她可倔了,装作没听见似的,迳顾着从书包裹拿出一本英文字典来,眼睛在公车来的方向和字典之间移动,看得出有点心神不宁,他还是扰乱到她了,心力没有白费。 
  悄然走到她的身旁,等她一抬眼张望公车时,就会撞见他期待的眼神。 
  果不期然,她和他照了个正眼,然而,维持不到三秒,她又别过脸去,仍是那张带气的表情。 
  该给她一句道歉吗?只怕于事无补吧,依她目前的火气,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消灭得了的,至少让她明白,他没有恶意。 
  “你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