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之路-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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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什么?”安娜贝尔呢喃着问。她看到阿尔伯特嘴巴一张一合,可是他说话一个字都没有传到她耳朵里来。
秘书官几乎是用怜悯目光注视着安娜贝尔。
“陛下……他们,他们宣布订婚了。”
安娜贝尔像一尊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足足有半分钟。电台被黑客强行插播这则讲话已经结束,节目又恢复了正常,但是她还是没有动。
就在秘书官犹豫着是否要唤她一声时候,安娜贝尔忽然抓起书桌上台灯,猛地朝电视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巨响,电视被砸翻在地,而陶瓷台灯也摔了个粉碎。
侍卫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进来,却只看到女王疯了。她把书桌上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然后砸着屋内所有花瓶和摆设,她甚至推翻了椅子和小茶几,还撕扯着窗帘。
一惯高傲而冷漠女王发出受伤野兽般声音,这让所有在场人都心惊胆颤。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止,但也吓得不敢离去。
最后还是秘书官果断地从备用急救箱里取出了麻醉针,扎进了女王胳膊里。几秒钟后,安娜贝尔终于消停了下来,瘫软在侍女们手里。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面面相觑,眼神惊慌。
“陛下只是累了。”秘书官说,“今天事,谁都不许传出去。”
侍女们迅速抬着安娜贝尔离去,侍卫开始收拾凌乱房间。侍卫长这时走了进来。
“务尚书求见陛下。”
秘书官苦笑着,“我恐怕今晚不行了。”
“可是……”
“我们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长官。”秘书官无奈地叹息,“但是,相信我,陛下现在精神状态,确不适合再受什么刺激了。如果再有大臣觐见——我想那是一定,就请他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吧。现在,先去把御医请来。”
而明天……
秘书官望着没有星辰夜空,幽幽一叹。
在整个帝命运齿轮之下,他们都是渺小尘埃。
因为时差关系,罗克斯顿黎明要比奥丁早来临两个小时。昨夜大雨已经把天空洗刷干净,那薄薄蔚蓝色幕布上,划着一道道白痕。那是舰艇和巡逻飞船在大气层下留下来尾气。
威廉敏娜穿着软底拖鞋,站在露台上,眺望草地上连成一片花棚。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场地里做着前期工作,把花从大棚里一点点搬出来。
昨日电视讲话是全帝性质,此时此刻,不止全银河帝,就连邻恐怕都已经全部知晓。
人们会以怎么样心情来帝节日最后一天呢。惶恐、焦虑,还是充满着希冀?
威廉敏娜直到此刻,才感觉到自己手里竟然握着一股无比强大权利。做了八年皇室里默默无闻小公主,如今她终于站在了台前,掌握着他人命运。
脚步声来到身后。威廉敏娜拢紧了薄纱披肩,转过身去。
阿尔伯特军靴上还带着露水。他刚从花园里回来,手里则捧着一大束粉色康乃馨。
“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他笑着,把花递到威廉敏娜手里。
威廉敏娜露出喜悦笑,仰起头接受他落在脸颊上吻。
“你要出发了?”
“是。”阿尔伯特捏了捏军帽,“舰队已经准备好了。”
“就把我和施耐德那个老头子留在这里?”威廉敏娜打趣。
“也许你们可以借此机会把未来宪法大纲讨论出来。不过你要注意了,施耐德是个老奸巨滑狐狸,你可不要轻易被他哄骗了。”
“我一定会死守着自己利益不松口,阿尔伯格。更何况,还有沃尔夫爵士为我把关呢。”
威廉敏娜笑着挽着阿尔伯特胳膊,慢慢走回房间,“奥丁那边一直还没消息。这不像安娜贝尔风格。”
“我有可靠消息,那是因为安娜贝尔身体不适。”
“她健壮得就像一头母狮子。”
“病是有很多种。”阿尔伯特含蓄地暗示,“你或许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所知道是,她私人心理医生,工作并不轻松。”
“你是说,她……”威廉敏娜打住了,“这点我倒还真没想到。那么我理解你为什么选择我了。至少,我是健全人。”
阿尔伯特微笑道:“不是你选择了我吗?”
威廉敏娜带笑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他,有种天真娇媚和成熟睿智奇妙混合。阿尔伯特觉得有阵电流从心上窜过,让他心跳猛地加重。
汉斯博格和几名军官也走进了书房,他们都要跟随阿尔伯特出征。虽然安娜贝尔目前还没有反应,不过开战是迟早事。这场战争或许艰苦卓绝,也有可能一败涂地。不论是什么结局,他们现在都已经没有退路。
沃尔夫爵士带着女侍端着酒进来。那是威廉敏娜特意吩咐,父亲当年珍藏在地窖里极品红酒。
谢绝了辛西娅帮助,威廉敏娜亲自给将士们倒上了酒。
女公爵举起了酒杯,“我朋友们,我衷心祝福你们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众人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众人在阿尔伯特带领下,鱼贯离开了书房。汉斯博格走在最后,当他经过威廉敏娜身边时候,停下了脚步。
威廉敏娜笑了笑,挽住他手,陪同他一起走出去。
“我们相聚时间太短了,欧文。”
“我知道,殿下。不过以后时光还很长。”
威廉敏娜轻轻叹息,“我不知道如何告诉你,我有多讨厌看着你身穿军装背影。六年前那次,我几乎伤透了心。”
汉斯博格抚上搭在胳膊上手,紧握了一下,“我很抱歉。”
“答应我,”威廉敏娜认真地注视着他,“你会安全回来。”
汉斯博格凝视着她纯净如蓝宝石眼睛,掬起了她手,低头虔诚地吻了一下。
“我答应你,我公主。”
阿尔伯特看着那两人依依惜别一幕,面容平静。他同往常一样,用淡淡笑容来掩饰自己情绪。
“她是个幸运女孩。”施耐德在他身后开口,“她拥有如此优秀两位骑士,那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当然,你们也是幸运小伙子,一个能拥有她爱戴,而一个能拥有她人。”
“但是都不完整。”阿尔伯特低语。
“哦,得啦,小伙子。”长者讥笑着,“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事。你未婚妻年轻、高贵、聪慧,还漂亮迷人,你还要求什么呢?她已经同意嫁给你,那得到她心,就该是你任务了。”
阿尔伯特忽然起了兴趣,问:“那你觉得我有几成把握?”
“这我可不好说。”施耐德笑呵呵,慈祥得就像一个向学生泄露考试重点教授一样,“不过,年轻人,我忠告只有一条。人不可以没有心而活,你要她心,那你就得先把自己心给她。”
阿尔伯特嘴角弯了起来,似懂非懂地笑了。
“就是这么回事儿。”施耐德挺直了腰,“以物易物,是人类交易最原始法则。”
第 50 章
作者有话要说:雄壮的军乐声中,威廉敏娜身穿套装礼服,披着绶带,头戴王冠,目送旗舰缓缓升空。这一幕被记者拍摄了下来,并且在后来广为流传。
全息图像里,当时的女公爵,后来的威廉敏娜一世女王神情肃穆,视线深远。
图像背景里是布满天空数百艘军舰,景象壮丽,被文学家称作白天星辰。年轻女子在这片星辰映衬中,以睥睨天下姿态露出微笑。
人们在收看威廉敏娜电视讲话时候就已经惊讶地发现,这个一向甜美而腼腆小姑娘,是什么时候长大?
她款款大方,谈吐自信而流利,急缓有致,充满了感情。她双眸清澈,目光坚定,她身上展现出来柔情和坚强,还有端庄和高贵,都完美地向公众诠释着皇室风范。
威廉敏娜行事风格明显比安娜贝尔要柔和许多,可是她却是一名革新派,这点一直被后事评论家谈论着。他们都同意一点,安娜贝尔一世锐利全部都展现在表面,而威廉敏娜一世锋芒却全都收藏了起来,直到必要时刻,才展露出来。
所以人们也乐于将威廉敏娜一世比喻成猫科动物。她看着温顺可爱,却从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她宽容大度,但是也会伸出利爪反击。而且,她也和帝里其他女人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立宪承诺轻而易举地就为威廉敏娜取得了民众拥护。在民党派和资本家们额手相庆,普通民众也在忐忑中期待着政局发展。
这个家对变革并不陌生。一百五十多年前,沃尔里希大帝才率领着军队推翻了前王朝,换上了奥森博格家族旗帜。而如今皇室内部斗争在人民看来,比之他们前辈,还完全不值得一提。
安娜贝尔恢复清醒后第一道命令,就是讨伐叛军。归女王指挥帝军接受了命令,由布朗特利元帅领兵出征。作为塞勒伯格元帅战友,他是无限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他不想和昔日战友为敌,不仅仅是因为他感情用事,也是因为他也对安娜贝尔统治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在威廉敏娜跟着施耐德一起为着草拟新宪法而焦头烂额时候,前方交锋消息也传了过来。威廉敏娜端着咖啡杯手轻颤了一下。
“战争已经打响了?”
“还没有,殿下。”沃尔夫爵士说,“但是两军已经对峙上了。”
威廉敏娜放下了咖啡。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展露过多怜悯和软弱,施耐德先生。不过,我真为那些即将为我们这些权贵纷争而失去生命士兵感到难过。”
施耐德微笑着,慢慢抿了一口咖啡,“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不存在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公爵殿下。你信任塞勒伯格和汉斯博格吧。”
“当然。”
“那么,就让我们坐下来,品尝着咖啡,然后等着听好消息就是了。”
威廉敏娜坐了下来,思索着:“布朗特利元帅并不是一个很好被说服人。”
“这天下没有不能被说服人,关键是你要打击对方软肋。布朗特利元帅不是一个圣人。在我看来,这个老家伙其实离圣人还差得远呢。”
“那是。”威廉敏娜笑道,“圣人可不会娶一个比自己女儿年纪还小女子做续弦夫人。”
“不仅如此,殿下。”施耐德说,“布朗特利还是一名旧朝人士。他对安娜贝尔敬意恐怕不及他对亚历山大陛下十分之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