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化成灰烬-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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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罗昊呢?Shll I ompr th to summr’s y? 能不能让我来把你比做夏日?她能将谁比作夏日?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来自农村的女孩,凭着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将来要比别人多付出百倍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将一个高高在上,从不知人间疾苦的高干子弟去比作夏日?她连想都不要想,也不敢想。 辅导员开的会照例是关于圣诞新年晚会的筹备情况,系学生会会长和文艺部部长都是大四的老生了,最近都在为找工作而奔波,哪有心情来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他们把所有工作都推给了大二大三的委员了,开会也只是应个景,几乎不发表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大三的几个委员此时正忙于准备考研学习,也不愿多管闲事。发言的主力就是张蕊和潘颖,两人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在提到节目的审查和出场顺序及主持人的人选时,张蕊和潘颖意见不合,几乎要吵起来了,朱莎自然是帮着张蕊的,潘颖也有一堆人给她帮腔,说来说去差点变成两帮人马在火并,场面弄得很僵。 辅导员出来收拾残局,名义上各打五十大板,其实还是偏向潘颖居多,张蕊气得直磨牙。辅导员说了几句之后,会议还要继续开。潘颖冲着张蕊得意地一笑,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张蕊越听脸色越古怪,她打断了潘颖的话再次确定一下:“你是说,你准备邀请清华的‘十六眼乐队’来做客场嘉宾参加咱们系的圣诞晚会演出?” 潘颖得意地说:“对呀,谁规定咱们系的圣诞晚会就一定得是咱们系的人来表演,不能请嘉宾吗?你看张学友罗大佑谭咏麟他们的演唱会,谁不是请一大堆嘉宾来活跃气氛呀?再说了,‘十六只眼’是北京高校圈里知名的摇滚乐队,既先锋又前卫,又都是以唱英文歌为主,不是正好符合咱们系的要求,一切从英语出发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张蕊看了朱莎一眼,她正危襟正座,眼观鼻,鼻观心。张蕊知道她此时正在肚里闷笑,也不说破,又趁势加了一把火说:“我听说找他们演出是要付报酬的,咱们哪有什么经费呀?” 潘颖又是一笑,表情很不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找到中间人,让他们不付费也来友情演出。” 张蕊低下头,肚子里暗暗发笑:“小丫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去请‘十六只眼’来演出,我不好好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会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心里是这么想,可表面上还要做出万分不情愿的样子说:“反正我不看好请别人,我们系又不是没有人,干嘛让外人来表演?” “有人表演和演出成功是两码事,如果能让整台晚会添彩,干嘛不用呢?再说,咱们系的表演女生占绝大多数,清华的‘十六只眼’全部都是男生,可以调节一下演员的性别比例。有什么不可以?”潘颖这次大概是下了决心要做成这件事,居然不遗余力地向张蕊游说。 张蕊又闲闲地来了一句:“可我听说他们的主唱Jrry已经出了国,现在的主唱Srh是个女的。” 潘颖有点不耐烦地说:“可其他三个还都是男的吧?你反对也要找个正当的理由好不好?” 张蕊不说话了,表现出一副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又无奈屈从的样子,潘颖满意了,于是请“十六只眼”来客场演出的事当着辅导员的面一锤定音。 散会后,潘颖率众人趾高气扬地率先出去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一直等大家都走远了,亲眼看着她们走出了教学楼,往宿舍那个方向远去了,会议室里才爆发出张蕊和朱莎压抑许久的大笑。两人觉得简直太痛快了!刚才有多压抑,现在就有多痛快。 张蕊一边笑一边喘着气说:“哦,我等不及看她们见到主唱是你时候的表情了!那一定郁闷得像吃了大便一样!我太向往了!我真是太有才了!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朱莎笑出了眼泪:“哈哈!简直是太痛快了!老大万岁!真应该给你颁一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你把那种欲擒故纵演得太逼真了!没想到她这么精明也有上当的时候!”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典型的女王症候群!以为整个世界都该围着她转呢!活该!做人太失败,不知道收敛点,得志便猖狂,将来还有她吃亏的时候。” “天之骄女,难免这样。”朱莎一语中的。 “谁规定天之骄女就是她那个样子?真正有教养的家庭出来的小孩反而比一般人更谦虚谨慎。当然,我表哥是个特例啊,他从小就是那样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朱莎微笑:“他其实人很好,心地并不坏,没有你说的那么难相处。” 张蕊惊叹:“莎翁,你没搞错吧?我记得第一回见面你受不了他的冷遇还冲他甩脸子,第二回见面合练他还把你骂哭了?” 朱莎一笑又很快地低下头:“是啊,陈年旧怨了。相处久了就习惯了。”张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很难想像有任何一个异性会认为罗昊好相处。 朱莎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她拿起书包,看了看窗外说:“老大,你男人来了!” 张蕊也一眼看到了徐轶正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该死,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男人女人,好像无知村妇一样。要说‘老公’,知道吗?” 朱莎撇嘴说:“说老公就比男人文雅了?还不快去,不然你们的爱河又要起风波了。” 张蕊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然后朝窗外喊了一声:“等着啊,我马上就来了!”然后背起包一阵风似的下去了。朱莎看着她幸福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地微笑。 下了楼,朱莎居然意外地看到张蕊两人还没走。张蕊一见她下楼就说:“徐轶请咱们去吃火锅,快走吧。”徐轶在一旁点头微笑。朱莎迟疑地说:“不好吧?当电灯泡哎!” 张蕊一把拉住她说:“什么电灯泡不电灯泡,咱俩谁跟谁?想不想吃?想吃就快跟我们走!” 美食当前,吃还是不吃,似乎不应该是一个问题。朱莎思考了五秒,抬脚就跟着张蕊走了,电灯泡就电灯泡吧,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 过了几天,朱莎去系里上课的时候,打开信箱发现朱虎来信了。朱虎在信中告诉她,大姑要给父亲介绍对象。 一上午的课朱莎都是在心神不宁中度过的,她时不时地走神,想到朱虎告诉她的那件事。父亲要再婚了,这个消息令朱莎感到难以接受。想起母亲走了才一年多,大姑就开始张罗给父亲介绍对象,朱莎觉得既伤心又恼怒。 冲动之下,她给朱虎写了一封信,要他竭尽全力也要破坏这件事,决不能让大姑得逞。信发出去以后,朱莎心里很烦躁,不知道朱虎能不能办成这事,同时又有些不安,因为这样做无疑是损害了父亲的利益,父亲还只有四十多岁,难道他人生中剩下的几十年就要一个人度过吗?这样一想,未免对父亲很不公平。朱莎一时后悔一时又坚定要这样做,反复的煎熬中,心里动荡不安,连续几个夜晚都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早上起床照镜子,嘴角都起了一串燎泡。 在等待朱虎回信的日子里,朱莎简直度日如年,每天去教学楼第一件事就是去开信箱,看看有没有朱虎写来的信。朱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迟迟没有回信。朱莎等了几天等得火气都大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做家教还搞错了对象,准备讲的材料是高中的,到了人家家里才发现这家的小孩才上初一。好在朱莎应变快才没有引起家长疑心,不过她再也不敢这样心不在焉了。 从学生家出来,朱莎想起刚才家长跟她商量的事有点犯难。这个孩子的家长准备把同事的孩子也带过来一块让朱莎教,两个孩子加起来比原先多十五块钱一小时,但家长同时要求她每节课增加十五分钟课时,也就是原先上两个小时的课现在要上两个半小时。 要是在平时,朱莎是不在乎多这半小时的时间的,可是现在她同时做着三个家教还参加乐队的排练,不管怎么巧妙安排,怎么挤时间,朱莎的时间还是不够用,她一周只有个晚上和一个周末可以学习。现在的这个家教是和另外一个只上一小时的家教排在同一个晚上的,一个延时了,另一个也得改时间。而且,时间延后了,她回到宿舍楼的时间就在关门以后了。她想来想去要是不答应的话就只有把这个家教转让给别人了,郝静是转让的候选人之一,她是个家教狂人,做多少家教都不嫌累。可是这样一来,收入上又要少一大截了,真是两难啊。 等了一个多星期,朱虎的信终于来了。他在信中告诉姐姐,大姑提到了要给父亲介绍对象,还把人都领到家里来了,但父亲拒绝了,说现在没有这念头,等孩子们大了再说。大姑听了很不高兴,骂父亲死脑筋,不趁年轻找,将来老了没人愿意再跟他。父亲没有跟大姑吵,只是让她不要再提这件事。朱虎还在信中提到大姑领来的这个人,据他偷听大人谈话时听到的信息,这个女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两年前死了丈夫,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朱虎在信中明显对大姑不满,说这个女人看着像四十多的,两个孩子大的还只有十岁,小的还不到五岁,真不知道大姑是在帮爸爸还是在害爸爸。 朱莎看到这里也很气愤,大姑怎能如此乱点鸳鸯谱?难道只是因为母亲去世了,父亲需要一个女人就可以随便领来一个人吗?大姑也许是为了父亲的晚年而考虑,但她就不考虑一下这个家的现状吗?她有点不敢想像,如果父亲头脑一时发热,听信了大姑的话,真的将这样一个继母娶进来,这个贫穷的家会不会更加风雨飘摇?那时候大姑会伸出手来帮他们一把吗?朱莎很怀疑。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两个姑姑了,自己的小家是最重要的,娘家则是能刮一点是一点,要帮忙要借钱的话一切都免谈。
第章 雏菊的花语 “!有人吗?朱莎在不在?”朱莎从晚饭中抬起头来,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广播里大妈的声音又出现了:“朱莎下来一下,楼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