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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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
我指着地上那一包干花,“人证物证俱在,你赖不掉的。”我实在想不到,暗害我的竟然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男孩。
李柱畏畏缩缩地跪着,却怎么问都不肯说话。
我发了狠,咬着牙阴阴地说:“你信不信我可以杀了你!”
“主子!您杀了奴才了吧,您杀了奴才吧!”李柱跪着不停地磕头。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说出真相吗?”
我冷冷看着李柱,他仍然只是顾着磕头。
“李柱,我知道你背后的主谋是谁,我只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替她办事?是不是绿珠冲撞了皇后之后?”
李柱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我。
“我一直想不通‘盛极则衰’这四个字,绿珠是怎样传出去的,原来是通过你!”
李柱跪在地上,呜咽道:“不……不关绿珠姐姐的事,那天,竹儿姐姐同常太医说的话奴才也听到了。”
“是你?!”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后背涔涔冒着汗,竟不知道是冷是热。难怪年韵瑶要把那四个字跟我挑明,一方面,利用我对绿珠的怀疑,让我替她除去隐患;另一方面,又向有心人挑明了我和允祥仍有联系。年韵瑶,你真的是深不可测。
如今,唯一能够庆幸的,就是听说年希尧对绿珠总算有礼有节、相敬如宾,否则,若是绿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后半生,恐怕都要在内疚中渡过了。
我低头看着李柱,温言道:“李柱,只要你肯向皇上说出真相,我不会为难你。”
“主子,”李柱跪着上前,扑在我脚边,哭喊着说:“是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求主子行行好,放过奴才的家人吧!”
“与你家人何干?”
“奴才一家七口的性命全都在年将军手里,所以奴才才不得已做了对不起主子的事,奴才死有余辜,可是奴才的家人……奴才不能说,奴才实在不能说啊,主子!”
“那你才更要跟皇上说明白,这是你最后的……”
我话没说完,就见李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了盖子就把药往嘴里灌,我伸手去抢那瓶子时,他已将药水喝去了大半瓶。
“小陆子,快去叫常太医,快啊!”我冲着小陆子大吼。
富贵赶到时,已经太晚了,地上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砒霜。”
“不,这个太监染了急病,”我的声音冷静的近乎无情,“三天后才会死。”
小林子和小陆子将李柱的尸体悄悄送回他的房间,富贵也跟着过去做一些处理。
大殿没有掌灯,只有月光铺在地板上,一片惨白。我坐在椅子里,全身僵硬,从发梢到脚尖都麻木,连眼睛也是麻木的,流不出眼泪,只是空洞地盯着李柱方才倒下的地方。
富贵再次回来时,我对他说:“我要你明日给贵妃请脉时,想办法把麝香放在她宫里。”
“你说什么!”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除去惨白,我还看到了震惊。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富贵大步冲过来,厉声质问我,“别人用麝香来害你,难道你就能用麝香来害别人吗!”
害人?我只是不想被人害!年韵瑶,我知道她活不过今年,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过我!
我冷冷地说:“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太医院不只你一个太医。”
富贵愤怒地转身,冲开殿门走了。
我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才迈出一步,身子便要往前倒,一双手把我稳稳扶住。
我靠在后殿卧房的床上,全身虚脱了一般,说话也没力气。
佩蓉替我盖好薄被,又在床边跪下,“奴婢收回先前的话,奴婢并没有错看主子,主子心思细密,是奴婢万万也比不上的。”
我抬手示意她起来,“叫你昏迷了这几日,到底还是委屈了你,其实我大可不必这么做的。”
佩蓉微微一笑,“表面看起来,是主子在试探奴婢的忠心,但是仔细一想,若不是主子打心眼里相信奴婢,这一次,主子大可不动声色,找人暗中盯紧奴婢,也不必费神弄来这么一包药,叫奴婢昏睡着,第一个就洗清奴婢的嫌疑。”
“佩蓉,你怪我吗?”
佩蓉摇了摇头,说:“自打主子进了启祥宫,这明里暗里发生了多少事,身边的人,从绿珠到李柱,谁都有可能出卖主子,主子若是不存着小心,往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凶险。”
“李柱……”我眼睛里胀着,说话也带了鼻音,“你去竹儿那支两千两银子,等回头李柱的家人,来……来取骨灰时交给他们。”
“主子?”
我抓着佩蓉的手,痛心道:“李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才自尽的,我不能不管。”
佩蓉点点头,说:“主子宅心仁厚。”
我眼睛转向一边,自嘲着反问:“宅心仁厚?”
“也许不是主子情愿的,但是在主子这个位子上,情势所迫,有些事不得不做。” 佩蓉握紧我的手,“主子,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我眼皮沉重,好像连它也不愿让我再看这个世界,只得将眼睛紧紧闭着。
“主子早些安置吧,明儿个还有功夫要做呢。”
刘胜芳向胤禛报告了给我诊脉的结果,胤禛勃然大怒,气得连桌子都掀翻了,下令彻查整个后宫,就连皇后宫里都要查。如何能不气呢?这不是挑战皇帝的权威,而是挑战一个男人的尊严,更何况,胤禛是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他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他什么都没说,可是眼睛隐隐有了湿意。
胤禛放下所有公务,在启祥宫里陪着我。一个时辰后,苏培盛来报,说是只有翊坤宫搜出了麝香。听到这个消息,胤禛沉默了很久,最终,他请了皇后来调查这件事。当天夜里,皇后便查出了结果:福惠的保姆刘嬷嬷怕俪妃的孩子一旦出生,六十阿哥会失宠于皇上,所以偷偷用麝香毒害俪妃,所有罪行都是她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这个刘嬷嬷招供后就畏罪自杀了。
“那个刘嬷嬷,把她挫骨扬灰!”胤禛怒不可遏,每说一个字都恨不得将牙咬碎。
“年贵妃有失察之责,自请闭门思过,不知皇上的意思……”皇后轻声问道。
胤禛紧紧皱了眉,想了很久,说:“准奏。”
第八十五章 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了,昨天同学聚会,从中午一直玩到半夜,没来得及更新,现在补上,算昨天的,今天的会在晚一点的时候更。
皇宫就像天上的黑洞、地上的沼泽、海里的百慕大,你只看得到它表面的平静,却不知道它已经吞噬了什么。从那天以后,我便搬到后殿去住,正殿成了我心里的禁地。胤禛问过我几次,我只说后院雅致些,图个清心,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让人又多搬了些花木过来。
六月二十七日,胤禛因年羹尧任用私人,举劾不公,致川、陕劣员甚多,命吏部将应补选人员传集,会同九卿验看,拣选考试后,发往川陕补用。
七月初一日,胤禛又发上谕,令年羹尧任内,冒领西藏、青海军功的官员自首。
七月十八日,内阁、九卿等上奏弹劾年羹尧“欺罔悖乱”,请加诛以正国法。
七月二十七日,年羹尧降为闲散章京。
已经入秋近一个月了,但是气温仍然很高,再加上正午太阳一照,整个房间像烘箱一般。总说秋老虎、秋老虎,当真是猛烈如虎。
“竹儿,再去取些冰块来降温,一会儿皇上来了就没那么热了。”
“皇上?”竹儿努努嘴,“皇上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了。”
我一边摇扇子一边笑,“咦?皇上的行踪你也知道?”
“刚小林子回来说,皇上又上翊坤宫去了。”
“竹儿,你说‘又’是什么意思?”
竹儿抬眼看我,想了半天,深吸一口气,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佩蓉交待不让姑姑知道,可是,我今儿个实在是忍不住了。说是贵妃病了,连梦里都哭着说想见皇上,这都好几天了,皇上日日都是去瞧了贵妃以后才上咱们这来的,听说今儿个还赏了荔枝到翊坤宫。这年贵妃也真是的,是她自己说要闭门思过的,怎么还老是……”
竹儿话没说完,我已经甩了扇子,拎着裙摆就大步往外走。
竹儿急忙追了上来,“姑姑,您上哪去?”
我顿在门口,侧头问竹儿:“知不知道贡上来的荔枝都是放在哪的?”
“知道。”
“走!”
到了地方,小太监在门口拦住我,死活都不让进。
我气得嚷了起来,“你连我也敢拦!”
小太监跪在我脚边,边磕头边求饶,“俪妃主子,求您行行好,不是奴才拦您,实在是宫里边有规矩,奴才要是让您进去了,那奴才的小命儿就没了呀!主子,求求您啦,您就放过奴才吧!”
我瞪着那小太监,“我告诉你,今天我非要进去不可!你让我进去,不管什么事都由我担着;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到敬事房领板子!”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给我开了门,进了房间,我指着进贡的荔枝树,“竹儿,把这些荔枝全都给我摘了!”
小太监一听,直接吓趴下了,跪在地上哭着说:“主子,您可不能呀!”
竹儿看看那小太监,又为难地看着我。
我看也没看那小太监一眼,只是对竹儿说:“愣什么?动手啊!”
竹儿伸手摘了一些,扭头问我:“没熟的也摘吗?”
“摘!一个都别剩!”
小太监哭得呼天抢地的,我看着缀满红果的荔枝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突然就很想大笑。然而到底是没笑,转身走时,我对小太监说:“不想死的话,禀告完了就直接去启祥宫。”
满满一筐荔枝被我一口气全吃光了,感觉就好像出了多大一口恶气似的。通畅了,舒坦了,就拉开被子睡大觉。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发懵,身上一层一层的出汗,蹬开被子还是觉得热,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