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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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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重担
  春去夏过秋又至,于院中置一美人榻,旁边放了小几,取上年冬日集的雪水来烹茶,如今我也是一风雅之人了。耳边听得滚水冲着壶盖玎然作响,鼻中闻着新茶蕴出的那一缕似有还无的淡香,手里执一本《六如居士全集》,信手翻来: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消昏、月下消昏。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细细读来,倒与我之今日有几分肖似,不过我的心境却与此诗截然不同。这些年在这小院里,足不出户,每日闲翻书、静习字、坐品茶、立插花,竟过的神仙般的日子,陶陶然的愉悦。
  弘明打从外边回来,见我悠闲,也在我旁边坐了,两人闲话。
  “你这是打哪回来啊?”我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温和笑问。
  他喝下一大口茶,方道:“才去畅春园了。”
  “嗯,是万岁爷又想你了?”
  他骄傲地笑笑,“今儿个玛法夸我来着。”
  “噢?夸你什么了?”
  “玛法夸我歌唱得好!”
  我正喝了一口茶,听得他说这话,那茶水险些被我喷出来。我喘了半晌气才喘匀,不安问道:“你怎么上万岁爷跟前唱歌去了?”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低了些,“我只是给二十三叔唱《蜗牛和黄鹂鸟》,不成想让玛法听见了,他便要我又唱了几首,后来还问我会不会唱《小毛驴》,我说不会,玛法便没说什么了。姨娘,您会唱吗?”
  我的神思飘回四十七年的塞外,那个顽劣的皮小子,那双贼溜溜的黑眼睛,那清脆稚气的歌声……
  “姨娘?”
  弘明拉拉我的袖子,我方才回神过来,低低说了一声:“姨娘也不会。”
  最近弘明常常被召去畅春园陪着康熙,其中自然有康熙对他的疼爱,不过恐怕因着胤祯的缘故更多些。康熙五十七年,这是胤祯人生中最为辉煌的年份,这一年他将会被封为大将军王,率军收复西藏。
  十月十二日,消息传来,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并由固山贝子超授王爵。
  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康熙在等待胤祯立下军功,好传位于他,不知道这些人中包不包括胤祯自己。
  答案,我很快便知晓了。
  十一月初,我的小院迎来了一位旧识,如今康熙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魏珠。他传了康熙的旨意,说是召我去畅春园问话。
  当我的脚踏出院子的那一刻,我心里竟是--排斥。是的,我不愿踏出这个尽锢了我八年的小院,只有这里才有安宁,外面的碧色天空下是一片无形的血雨腥风,你看不见它,它却无孔不入。
  来到畅春园,由东门进入,走过澹宁居,绕过剑山,转过兰藻斋,最后到达清溪书屋,沿路的景色依旧那么熟悉,可是坐于院中那个人……
  还未行至康熙驾前,我已是泪盈于睫,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端端站了半天,不敢上前,那个我崇拜了整个后世的千古明君,那个我侍奉了八年的威严帝王! 
  “万岁爷,玉筝来了。”魏珠上前禀报。
  康熙正在跟自己下棋,听得奏报,缓缓抬头,面带了几许笑意,“哦,筝丫头来了。”
  我低头拭干眼泪,缓缓上前,恭敬而诚恳地叩头,“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我依言起身,康熙已挥退了周围的人,院中只剩下我们两个。
  康熙,他真的是老了,不是他那花白的头发,额头的皱纹,而是他疲惫的眼神,凝滞的面容。
  他打量了我一晌,点点头道:“筝丫头还是那模样,一点都没变,倒是朕,老了哟。”
  我唇边含笑,婉声道:“万岁爷确是清减了,不过奴婢瞧着您依旧精神矍铄。”
  康熙笑而不语,拈起一枚棋子,却并不落子,只在指间把玩。
  “丫头,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奴婢蒙万岁爷垂怜,这些年过得很好。”
  他抬眸看我,我亦真诚地看着他。
  许久,他喟然叹了一声:“朕可是过得不太好啊!”
  我知道,我知道他过得不好,终日与自己的儿子州旋,为着那皇权,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我将伤感咽下,温声道:“国事操劳,还望万岁爷多多保重龙体。”
  他抬了抬手,我亦不再多语,我们都知道,刚刚那句,空话而已。
  “前儿听弘明唱了两首歌,倒是让朕想起些往事……”
  他的面上带了一缕悲戚的笑意,目光看向远处,不知是否小十八在那朝他顽皮地笑。不觉间,小十八已经走了十年,而康熙的心,则在这十年间迅速老去。
  我无语作答,只得道一声“是”。
  “筝丫头,你可还记得那天你对二阿哥说的话?”
  康熙的问题让我心中迷惘,还未张口询问,他却已先道了出来,一字一顿,郑重坚决,“玉筝,朕要你永远记得那话!”
  我躬身下跪,但康熙并不给我推却的机会,交待了一句:“你好生活着,那小院,朕有生之年不会放你出来。”之后,便让我退下了。
  我跟着小太监往园外走,快到剑山时,碰到了胤祯。他一身银白色紧身盔甲戎装,英姿勃发,如正欲展翅破空的苍鹰。
  多年不见,胤祯已是而立壮年,面容少了少年时代的狂傲霸道,多了几分刚毅果决,而那一双虎目,犹自勃然生辉,那是对疆场的向往,亦或是,对皇权的向往。我有瞬时的恍然,康熙属意的人,是他还是他?
  我欠身行礼,他看到我讶异万分,忙扶了我起身,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臂,有些微颤抖。
  “筝儿……”
  他的目光热切而直白,紧紧定在我身上。年少时他这样瞧我的时候并未有他,如今被他这样一瞧,倒有些脸红。
  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久不见。”
  “筝儿,你怎么在这?”他的眼睛忽地闪亮了一下,“是……是皇阿玛放你出来了?” 
  我微笑着摇头,“万岁爷唤奴婢来说两句话,这就要回去了。”
  他蹙了眉,不忍地唤了一声:“筝儿……”
  我展颜换上宽慰的笑,“我在那过得很好啊,从来没这么好过,而且还有白起他陪着我。”
  提到弘明,胤祯也笑了,说道:“白起那孩子,你把他教得极好,辛苦你了。”
  “瞧你说的,他是我外甥呢,自然是要好生照顾的,哪里有什么辛苦?”
  胤祯颔首微笑,我想了一下,终究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年羹尧……”
  十月二十日,康熙准了年羹尧所请,升他为四川总督管巡抚事,节制各镇,改观营伍。
  打仗,不光是打战术、打士气,更是打钱粮,而川陕乃是为青藏准备、运输军需的主要来源地。我相信胤禛不会拿战争开玩笑,而历史也证明胤祯最终取得了青藏战役的胜利,但是那年羹尧“儇佻恶少”的恶名在外,又听闻他与胤祯素来不睦,不知道这通往胜利的过程会有怎样的曲折。
  胤祯恨一声道:“那厮!”继而又换上坚定表情,对我说:“筝儿,你向来不爱理这些事,这次也不必费神。”
  我望着胤祯,有片刻惊讶与赞叹,胤祯,他真的是成熟了,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侧首瞥见路边一树垂柳,上前折了一支柳条,复又走回胤祯身边,将那柳条放入他手中,柔声道:“叶子都落了,不过总算是个心意。西北苦寒之地,望你保重身体,早日凯旋归来。”
  胤祯重重点头,拉过我的手,垂首在我耳边低声说:“筝儿,等我回来,我会带你离开那。”
  我心大惊,猛地抓紧他的手,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强迫自己调匀略显急促的呼吸,沉声道:“你只好好打仗,旁的什么都不要想,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兆祥所,我觉得乏累,一句话也不想说,黯然坐在房里。绿珠显得有些焦躁,我也不去理她,只要两天没有圣旨来,她便也能猜到结果;而竹儿,她一早认定了我在哪她就在哪,所以什么也不问,只烧了水让我沐浴。
  我闭目靠在桶边,氤氲的湿气蒸蒸而上,烘着我的脸颊,不断有凝结了的蒸汽化成水珠流下,似是眼泪。我刻意忽略康熙的话所卷起的风潮,然而却又无法停止思考,好像重重思绪自己有意识组合,拼凑出完整轮廓,明朗朗地摆在眼前。
  康熙要我永远记住那句话,他是什么意思?他已预感到身后子孙炎凉了吗?他属意了谁?他是想让我用那话劝诫谁,还是威胁谁?他为何会以为那句话会有用?
  这一个个无解的难题,答案却又是那么明确,明确得触目惊心。
  双手无力地垂在桶边,心中悲漠哀凉,心血凝结成块,颗颗化作齑粉,只消一丝微风,便吹得不剩一粒尘埃,是干净还是死寂?
  将手足碾在龙椅之下,那位子你坐得安稳吗?
  万岁爷,您高看我了啊!这一句话,平不了积怨,止不了屠戮。我不能告诉您结果,更不敢带着这话去质问雍正,我只能将它一字字吞下,注定辜负,辜负您,也辜负自己的心。您对我说这一句话,叫我死后有何面目见您?
  康熙的话,让我重新审视起自己四子部公主这个虚名,想来,我那义兄也是经过了一番调查与思虑才认下我这个妹妹的。我一直认为他是磨不过乌兰的恳求,那时的心思竟是那么单纯。
  只是,万岁、义兄,你们都想错了,你们太高看我了。
  
  
 
                  第六十三章 新人
  十二月十二日,胤祯统帅西征之师起程,康熙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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