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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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他讨了窝头来吃,若不是知道这家的家境,他真要怀疑她是故意作弄他。
胤祥带着富贵、平安在院子里写字,隐约听到屋内的她与常大娘说着什么做小本买卖的事,心中暗叹,这丫头还懂得兼济天下不成?
他自是坦荡之人,更想与她交个朋友,所以在告辞了常家人后,胤祥主动挑明了自己知晓富贵偷十四弟荷包之事。
她亦是聪慧的,“可不是!富贵可不知尹兄才是他们家的恩人呢,这等功劳我可是要一个人全占了去!”一句话,将他也拖下了水。
“还道颜小姐菩萨心肠,原来竟是打的这如意算盘!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胤祥笑起来,对她越发的好奇了。
她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已经拒绝了他同游广济寺的邀请,却又说有马车便去,可她坐在马车里明明很不舒服的样子。只能说,这个女子很大胆,敢与陌生人同游。
正月十五,广济寺人潮如织,多少妙龄少女诚心叩拜求取大好姻缘,颜宝却无动于衷,不跪不拜,连香也不上,只因她从来都不信这些。
胤祥进一座殿拜一尊佛,虔心祷告,只求国泰民安、皇阿玛龙体安康、两个妹妹快乐成长。
他在梅花林中寻到颜宝,白雪覆盖下的红梅更显得艳艳彤彤,她一袭红色长袍,外边套了件白色暗花的小棉坎肩,同这花与雪的景色相得益彰。她仰首闭眼,任微风带起的雪花洒在脸上,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口中传出。温暖的阳光洒下,就像是从她的身上泛出柔光,隔着层层梅枝望去,让人误以为是仙子偷下了凡间。
胤祥看得痴了,不禁狠狠眨了两下眼睛,确定她就是颜宝,才敢轻轻地说了一声,“你在这。”
他与她对诗,惊奇她竟通文墨;他邀她赏灯,发现她开朗热情;他问她家世,知道她心思细密。
他很庆幸自己在这一个午后出宫,不然他就不会知道她原是女子;他很庆幸自己邀她同游,不然他就不会知道竟有女子集豁达、柔媚、娇俏、聪慧于一身。
上元节的晚上,胤祥第一次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论睁眼闭眼,眼前就只有她的身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人诚不欺我!
可是,胤祥除了知道她叫颜宝,家住丰盛胡同之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着人去打听,丰盛胡同根本没有颜姓的人家,完颜府倒是有一座,是侍郎罗察的府邸。
如果是上天要成就一段缘分,那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也能使有缘人相遇。
胤祥看完两个妹妹回乾西所,却在路过储秀宫时瞥见一个正向外张望的秀女。那秀女看见来人,匆忙转身回避。就是那转身的一瞬,胤祥看到了,是她!那个夜夜入梦的女子。
他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险些就冲进储秀宫寻她。他终于忍住了,既然她是这一届的秀女,那自然就知道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实在太高兴了,走出老远才想起她方才似乎是想要踏出储秀宫的样子,忙叫了小瑞子去提醒她。这宫里规矩大,若是她出了宫门犯了规矩可如何是好。
胤祥买通储秀宫的管事,得知她是罗察家的大格格,名叫玉筝。
他授意周管事向惠妃同宜妃奏报秀女情况时,将玉筝报的恶劣一些;又同他的皇妹交待,秀女复看完了,去向德妃讨一个伴读,到那时,再由周管事向德妃推荐玉筝。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胤祥这才放心地随着皇阿玛巡永定河去了。
待到他回宫,一切水到渠成,玉筝成了皇妹的伴读,只是听说她挨了师傅的手板子,病了几天;还听说她同十四弟相处得极好。
玉筝见到胤祥,没有惊讶,只是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胤祥。一分探究,两分疑惑,三分心疼,四分了然,这样的眼神让胤祥读不懂。
“当下难免辛苦些,过些时日便能好了。”他说。
胤祥如何愿意委屈玉筝做个伴读?但他要为额娘守制三年,若是这三年里,玉筝嫁与他人,叫他如何不悔?
他免去她不喜欢的所有虚礼,不想她与他有主仆之分。
胤祥一向关心两个妹妹,如今,他更加关心宝儿。
他叫玉筝为宝儿,并且只在与她独处之时,他不愿别人知道这个自己猜出的秘密。
木兰秋狝,胤祥头一遭想要为了谁而去狩猎,可是宝儿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她唯一想知道的是胤祯会不会去。看着宝儿祈盼的眼神,胤祥心头突然有一种酸的感觉。他告诉宝儿,十四弟会在半个月后才去,宝儿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以往,宝儿总爱与胤祯笑闹,别人看来,就像是小儿女打情骂俏一般。而宝儿对胤祥,永远都是温柔恬淡的笑。
难道宝儿与十四弟当真难舍难分吗?胤祥极力克制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恼人的问题,可是宝儿自己请求住进宫里的事,真的让他迷惑。他知道宝儿守不得规矩,那为什么又偏偏扎进宫里来?真的是为了十四弟吗?
或许宝儿只是年纪尚小,喜欢玩闹而已,宝儿会感到自己对她的好的,胤祥坚定的认为。
他与宝儿最亲密的时候,便是教她写字的时候。宝儿实在太让人意外,以为她读经通史,也是才气女子,却万万想不到她写的那一手字竟然不堪入目。
胤祥知道宝儿属兔,命人连夜刻了兔形的砚台;知道她额娘是杭州人,便挑了紫竹管的毛笔,将“寶”字亲手刻在笔杆上。那紫竹管光而细,要用刀在上面刻下小小的一个“寳”字,可想而知,要怎样的细心和耐心。胤祥一动不动,一口气刻完六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只要她喜欢,花再大的功夫也是值得的。
指若柔荑,胤祥握着宝儿的手教她研磨,他第一次握她的手,竟然连呼吸都忘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能让自己的手不颤抖。
他脸色发青的看着宝儿写下的字,从没有人能将“胤祥”二字写得这样丑陋,可心里却又像刚吃过蜜糖一般,说不出的愉悦,宝儿写下的第一笔便是他的名字。
他提笔,写“胤祥”、“寳儿”--他俩的名字,她也写了“寳儿”两字。于是,二尺白宣之上,左边一列,是她写的他俩的名字,右边一列,是他写的他俩的名字。
胤祥将宣纸小心收好,宝儿却不愿意,一个劲地问他拿这个要做什么。
“哈哈,若不想丢丑,就好好习字,习得好了,爷就把这个还你!”
胤祥这样告诉宝儿,却没告诉她,不论她用什么来换,他也不会将那写了他俩名字的纸张还给她。
胤祥每日教宝儿习字,宝儿每日都写着胤祥的字。他立在她身后,鼻中萦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她半幅身子都在他怀中,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他的唇与她的脸仅隔着一寸距离,就是这一寸,叫他不敢逾越,生怕,唐突了佳人。
胤祥知道宝儿怕丢丑,更不想别人知道她这伴读是个滥竽充数的,怕她会受了什么委屈去,所以他不与外人提起,就连给她的字帖也都拿信封封好。他以为这样小心地呵护必能使她懂得,可宝儿却始终不愿与胤祥坦诚相待。
他问她:“既然心心念念都是宫外的人和事,怎么偏又进宫来?”
她却说:“我呀,是想沾沾这皇宫里的贵气呢!”
罢了,也许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胤祥这样想。
宝儿是个很奇怪的人,她阿玛是朝廷二品的大官,每月给她捎去的银两也不少,可她仍然将钱看得很重,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一直在赚钱;小瑞子每回出宫,她都要叫他去钱庄替她问帐,生怕那些银子会飞了。
她会念很美的句子,却似词非词似曲非曲;她明明有些才气,却从不作诗;她喜欢玩乐笑闹,却在过年时把自己独自关在房里。
胤祥总觉得自己弄不懂宝儿。
她是大家闺秀,却不擅女红;可她明明不擅女红,还巴巴的为十四弟绣荷包。那一天在三哥府上为老十四贺寿,胤祥瞧得清楚,荷包上打的是同心结。
宝儿带着元瑞、元瑄堆雪人,结果两人都病了一场。胤祥借着抖空竹的事喝了她,心里边却是为了她不至于受罚。宝儿则不领情,用枕头丢胤祥,冲他发脾气。胤祥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宝儿对他,终于有了柔顺之外的情绪。
胤祯喜欢宝儿,这是兄弟们都知晓的事。那一年去塞外,他一反常态,还未等到狩猎时候,便着急着要回京。原来,是盘算着把宝儿弄去了永和宫。
胤祥得知此事,已是回京之后。没别的法子,胤祥只得往永和宫去的更勤些。
宝儿很伶俐,德妃也很喜欢她。宝儿为着能早早出宫,尽心尽力服侍,可她不知道,每当胤祥看到她服侍人的时候,心里总不是滋味。胤祥总是暗暗地想,等他服制期一满,立刻讨了宝儿做他的嫡福晋,再不叫她做这些服侍的功夫。
胤祥读不懂宝儿的眼神,尤其,当他看到宝儿也是那样探究,疑惑,心疼,了然地看四哥的时候,他就更惶惑。
十五岁寿辰,是胤祥一生中最难忘的寿辰,因为,宝儿替他贺寿。为了赴宝儿之约,胤祥装醉骗过弟兄,竟不想也骗到了宝儿。宝儿小心地扶他进亭子,又满面担忧地替他擦脸。宝儿的手很软,轻轻碰到胤祥的脸庞,带着一点沁凉的温度,却使得胤祥的一张脸更加的红了。宝儿发现他装醉,用力把帕子甩在胤祥脸上,可他却不恼,悄悄地把那湿帕子塞进袖筒里去。
宝儿亲手做了叫做“生辰糕”的东西,还为胤祥唱歌,虽然那个生辰糕并不十分可口,那调子也不怎么悠扬,可是,胤祥真的很开心,宝儿为他而做这些,单为他而做。
他听宝儿的主意许下三个愿望,聪明的宝儿都猜到了,只是那最后一个愿望宝儿只猜到一半。胤祥想要告诉宝儿他的愿望,宝儿却不准他说,说一旦说出来就不灵了。
呵呵,这最后一个愿望是我与你的,我只告诉你,怎么会不灵呢?
胤祥信宝儿的话,把这愿望埋在心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