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有绪(女尊1v1)-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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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察觉了我的目光,他转过脸来,对我摆摆手,搂着那女子转身离开。
“沈言!”这个名字突然就迸入了脑海,我想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渐行渐远,再不回头,我拼命的挣扎。
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
“清儿!醒过来!”有人剧烈的摇晃我,将我从那个悲伤的梦境里拉出来。我睁开眼,看到的是那双几乎与沈言一样的眼睛,一瞬间,我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境。
“沈……”我及时的清醒过来,咽回了第二个字,“我怎么了?”
“你做了噩梦,一直在挣扎。”
“那我有说什么吗?”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
“没有,就一直挣扎流汗。”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寻找隐瞒的蛛丝马迹,不果。
暂且放下了心,久违的回忆在脑海中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再睡一会。”我径自埋进了被子里,心中一片混乱。
五更天了,我不想再赖在床上,也未吩咐别人服侍,就自行起身穿了衣服,出到外室,看到佑佑倚靠在榻上,闭了眼,不知是养神还是打盹。
轻轻拉开了门,干冷的凉气扑面,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第一次起这么早吧。”佑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未回头,踱步声隐约,衣袖摩擦了一下,我侧了脸,余光处他与我并肩。
“我们认识有七年了吧?还记的当初第一眼看见你,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久到重生的记忆逐渐取代了过去。
“是七年十个月零八天。”
“明明长得一副聪明相,怎么净做些让人心疼的傻事,佑佑,如果以后再失忆,我一定会努力努力的把你记起来,然后哪怕是用爬的,也要爬回你的身边。所以以后不要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了,因为我要一直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不管你我将来变成什么身份吗?”
“是的。我沈清风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愿与梁佑绪结为夫妻,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我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嫁眼前这人为夫,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我们今天应该算是私定终身了吧?”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转瞬十年,我不想纠结于前尘往事,徒惹泪眼,既然当初忘了,便也就一直忘了吧。已是两个世界,不如当放且放,难得重生,怎么能辜负上天的一番美意?
“对了,你昨晚睡在哪里?”突然想到刚刚佑佑竟然是靠在外室的软榻上,刚刚梦醒时也是在我床前,不会是昨晚就睡在榻上吧?在这么冷的天气里。
“我就睡在侧室里,夜里听到你做恶梦,便过来看看,后来放心不下,才在软榻上眯了一会。”
所谓侧室,其实是贴身侍从的房间,设在屋里与内室相连,好方便侍从夜里照顾,虽然不大,但近在咫尺之地,倒是比安排了别处去更令人欢喜。
也不知怎的,自打从南临回来,越发离不开佑佑了,总想要靠的近近的才能安心。
“哦。这样方便我夜袭,甚好甚好。”我嘿嘿笑了两声,做了一副急色相
“我也不想住的太远,即使只是住在隔壁,我也觉得不够近呢。”他的嗓音幽幽,蛊惑的声线引我进入绮丽的春情,“清儿若是喜欢,再近点我也是愿意的。”
“我投降,别再靠近了,我都快冒烟了。”我高举双手,挥散脑海里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可惜了。”他似是没有尽兴,声音惋惜。
“不知道月儿她们怎么样了,是不是留在沈园?”
“她们早我们几天进了宫,如今一直住在宫里。”
“真的啊?我本来还以为进了宫,就只能跟他们分开了,许久未见,对他们还真是想的紧。”
“小姐!”说曹操曹操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转过回廊,向我扑了上来。
“你倒还是没变。稳重的时候像个小老太婆,疯起来的时候又好像长不大的孩子。”
“小姐!月儿好想你啊!”我一阵哆嗦,这话稍显肉麻了点。我许久未沾荤,上来这么一道大鱼大肉,我怕我吃不消。
“这宫里待的可好?”
“小姐,你都瘦了好多。”我的问话被彻底的无视了,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也就随了月儿,由着她拉着我左看右看,我也就像棵菜市场的大白菜,任她挑拣翻看到底了。
“风儿,我也是很想你啊!”随后而来的温香张了双臂朝我拥来,佑佑左手一拉,我便进了他怀抱。心底止不住窝心一笑,莫非所有的女人都逃不了喜欢看爱人吃醋的毛病?
温香扑了个空,反倒笑的更欢,后面的软玉狠狠在他臂上掐了一把,虽然我不知道隔着这厚厚的冬衣能掐出什么,温香仍实实的啊了一声,做出一副疼痛状。
他这毛病怎么老是不改,也难怪老是被掐,我好笑,“进屋聊吧,屋里暖和。”
“这里也就你怕冷。”软玉撇撇嘴,很显然,气还没消。
我耸耸肩,“谁让我没用呐。进来聊聊吧,你们都有谁早就知道我身份了?”
“小姐”月儿呐呐道,我没回头,上了软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
佑佑坐上软榻,将我拉靠到他身上。人肉靠垫当然要舒服许多,我看那三人站在那里,一副怯怯的样子,若我再继续拉着一张脸,难保他们不会哭出来,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又不是兴师问罪,但你们总要跟我说清楚的,坐下慢慢说吧。”
早在得知自己身份之时,就猜测身旁之人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否则沈母又怎么放心我独居小院?
“属下是宫中暗卫,奉命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安全,属下一开始只知道殿下是极重要之人,殿下的身份,也是在殿下从南临回来之后才得知。属下现在任暗卫主从,属下誓死追从殿下,绝无二心。”
“你这属下殿下的要绕晕我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姐。要是揭了面具之后如此生分,那我倒宁愿一直装糊涂。”
“是,小姐”这月儿一激动又站了起来,我抚额,道:“月儿,你跟了我近十年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人。虽然我一直任你喊我小姐。”
“小姐。”眼看着月儿红了眼圈转过头去,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避开了眼,大丰的女子,不习惯如此示弱的举动,更不习惯,被人看见,我想,月儿也是不想被看见吧。
“我跟软玉是奉师命来护你安全的。到底为了什么师傅没说,只是前几日接了师命回山,师傅说我们任务已完,以后你的生死与师门无关。我们两个也无甚事做,恰好师傅准我们自己闯荡江湖,便随了月儿入宫来见识见识。或许不久之后,确定你在宫里过的很好,我们就会离开。”
“你们要走?”我坐直了身体,被这个消息惊住,又要离别了吗?
“是啊,风儿舍不得我啊?”温香试图以玩笑打破低沉的气氛。
“是啊,我舍不得你们。”我低声道,“留下来可好?”
温香没有答话,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留下来也可以,反正闯荡江湖也蛮无聊的。”
“软玉?你不是说……”温香似是没想到软玉会这样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宫里吃的用的都是顶级,也不用做什么,就被闲闲养在宫里,不比外头风餐露宿强啊?等呆腻了,再出去转转也不迟。”
我心头仿佛如暖泉流过,渐渐滋润了五脏六腑,话说的很不客气,可其中的心意让人感动。“软玉。”
“别这么肉麻的喊我的名字,我们又不是为了你才留下。”
我了然,不再多言,有些好,不用言语表达,自是心领神会。这一遭人世,无论爱情友情亲情,我都没有白走。
被一堆的繁琐礼节弄了个头昏脑胀,我终于迎来了宫中的第一场盛宴。因为是第一次正式介绍我的身份,所以宴会开的盛大,整个太和殿张灯结彩,恍如白昼。
我像个镶金戴银的展示品,被各种或委婉,或直接的目光打量。
母皇大约觉得炫耀够了,终于宣布离开,让各位大臣自己随意。我亦步亦趋的想要跟着一起离开,母皇却转头,吩咐我再多呆一会,与各位大人多熟悉一下。
我被留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被遗弃在喧闹街头的孩童。
“殿下,是莫大人,当朝宰相”随侍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我这才看到,迎面来了一名女子,若以大丰普遍的观点来看,稍嫌纤细,但以我的审美,却是恰恰好的纤秾中度。
“殿下一路风尘,臣先敬一杯。”她率先举了杯。
“哪里,宰相为国为民,才是万分辛苦。”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冠冕堂皇的答语。
如此这般,自宰相开始,宴中大臣依次前来敬酒,及至随从暗示可以离席,我已喝的腹中胀痛。
“各位大人,本宫不胜酒力,就先行离开,各位请随意。”
我也不管一番话说的妥不妥当,离了宴席便直奔茅房而去。
等到自茅房出来,心情甚好,便想着自己散步回去,也可醒醒酒,便遣了随侍车辇
自太和殿回凝慧宫,期间路过一汪池塘。映到灯光的地方散着柔光,没有映到的,一片漆黑。同一片水域,却是两重天。
塘边一方息亭,却设计成露天的,夏不遮阳冬不避雪,似乎只是为了纯粹的美观。我坐于息亭之下,靠了一根亭柱,微仰着头,月光清冷如霜,不仅就想起了苏轼的词。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好一个高处不胜寒,殿下文采非凡,玄夜佩服。”
我闻声望去,正是宰相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