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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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是阴沟里翻船”颈上的锋利剑刃切了下来,朱赢被迫跪在地上,脖子上鲜血淋漓,远处密林之中呼啸而来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君煦的脑袋,脑浆喷了朱赢一身好像一场血雨。
残缺不全的身体倒下,良久,从对面密林走来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朱赢抬起眼睛望着她“意”美女惨败干裂的嘴唇颤抖良久“她知道我在。她……她等我……动手”朱赢狼狈的站起来,想要上前拥抱邹意,邹意却惊慌的后退“你……你身上有她的血!!别过来!!别过来!!!!!”
“意!!”
“我会有报应的……我会有报应的!!”
“意!!!”
邹意回过头拼了命的奔跑,朱赢大吼“还不去追!!!”
几个保镖尾随而上,其他的仍然心有余悸的举枪瞄着君煦的尸体。朱赢眼睛赤红喘着粗气,良久“把她扔在山崖地下喂狗!!!”
二十年前,日本漫无边际的薰衣草草原上,君煦懒懒的躺在花丛里看蓝天,黎舒凉走过来站在她身侧“君煦”“嗯?”
“自己不寂寞么?”
“寂寞啊,站的越高才越寂寞,寂寞得好像地狱,偏偏出不来。”君煦歪头眯起眼睛“人间就有地狱”黎舒凉呵呵笑了起来,坐在她身旁“君煦,你对谁都好”“谢谢”“君煦,你对谁都不好”君煦坐起身来,和黎舒凉对望,良久,两人笑了起来。
淡紫色的花轻轻的摇动在阳光下,缘分,来则来,去则去,只要不相欠,便可不相思。
小将军
君煦冷,很冷,好像落入了无边的冰水之中。这令她不由自主的猜测,难道朱赢邹意把她弄去火葬了?她现在正处在冷藏柜了不成?
被冰着的感觉是在不太妙,君煦觉得自己已经受不了要诈尸了。
经历过这场生死,好像真正的突破了情感障碍一般,心里无限的轻松,不然,就这么个冷法,心如蚁嗜,她早怒了。
问题是,尸体保鲜就好了吧,何必冷冻呢?这不是浪费电么……牙关开始不受控制的打架,君煦实在受不了了,嘟囔着嚷起来“……关小点……”
什么世道……死了就没有人权了么……冻死奶奶我了……
空廖的帐篷里,彩寒一跃而起,他坚持两天两夜了,刚刚实在坚持不住打了一会盹,却好像听见小主子嚷了一句什么,主子……醒了?
殷切的水眸在君煦脸上来回搜寻,结果,主子依旧毫无反应。彩寒疲倦的坐在床边,也许,主子不会醒过来了,军医说了,主子醒不过来了。
眼泪一颗一颗的从彩寒的脸上滑下,为自己,也是为主子。
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女,一个挂名的将军,主子虚浮,傲慢,外强中干,全军上下连士兵都看不起她,可是,这能全怪主子么?
一个孩子,保留着心里唯一的那点自尊,经受着世间的嘲笑,白眼,冷落,忽视,她还能怎样经年累月的保护住自己作为九五之尊子孙的尊严?
可怜她,彩寒可怜她,尽管她打骂他,鄙视他,他依旧守在她身边,因为主子除了他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彩寒知道,主子是怕,怕他离去。
十六年春秋,主子承受着父亲的打骂,而他承受着主子的打骂。也许都是因为怕,因为怨。父亲死了之后,主子的眼神很空茫,木然的在父亲住过的小小的庭院门前坐了一天,而后,更加的拿腔作势,做作的可怜。
现在,主子也要死了……这世间,一下子变得无比的空旷,彩寒轻轻的回过头,颤抖的抚上了君煦的眉眼,主子从来不让下人碰她,当然,除了彩寒也没有那个下人会想去主动碰她。
指下的眉微微的皱了皱,苍白的唇瓣颤抖了一下“关……小点儿……冷气”彩寒猛地缩回手,心如鼓擂。脸颊因为兴奋涨得通红。
“主,主子,主子你醒了……你醒醒,只要你醒了,你天天打骂彩寒都可以,彩寒怎么样都可以……主子……呜呜,主子,你是不是醒了……”
感觉到唯一一点暖和的温度离体而去,君煦几乎急得想要咒骂,她冷啊,冷得……生不如死。终于,狠狠地一动,感觉自己好像砸进了什么东西,紧紧的贴合住,力气慢慢的弥漫开了。君煦缓缓的张开眼睛彩寒瞪大泪眼惊叫一声,飞奔出去“来人啊,快来人啊!!皇女醒了!!”
耀眼的阳光,白色的床帐,君煦茫然,这是……死了还会幻视?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端,君煦合上眼睛断定,果然幻视,还是鼻子比眼睛靠得住。
太阳透过支开的布窗暖暖的落在君煦的身上,很舒适,君煦微微的勾起唇角,这样做梦,挺好。以往,她就是如此抱着自家的大狗,安静的躺在地板上,享受着无比惬意的下午,那时,真是无可挑剔的幸福,父母会下班回家,彩陶的茶杯袅袅升起的雾气,茶香,墨香。撒多尔躺在她身边安静的呼吸。
门帘轻轻的挑开,彩寒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君煦张开眼睛有些意外。彩寒勉强的挤出一个笑“主,主子,军医赶着去准备药了……马上就过来”君煦扫了一下他的服饰——古装啊,那表情——说谎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扬起右手,一望,狠狠的挥向床板,咣当一声响——疼……
狠狠的叹息了一声————她明白了……
这厢还在叹息中,那边彩寒已经跪在地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声音弄得君煦有些摸不到头脑“你……这……怎么了?”
彩寒两家红肿地跪在地上磕头“主子,是奴才不好,奴才会尽力改正,求主子别再生气了”君煦纳闷“你哪不好了?”
“彩寒又懒又馋,头脑愚笨,相貌丑陋,举止粗陋,言辞下流,只配去勾栏院里做小倌……”
君煦哑然,听着眼前男孩子滔滔不绝的自贱自辱“那个……那个……咳,停一下,停!”
彩寒马上住了嘴,又开始抽耳光,君煦一头冷汗“住手!”
男孩子抬起脸,两只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和心痛,君煦喘息了两声“别这么……轻贱自己”男孩子顿时颤抖起来,君煦愣住,她……说错什么了?刚一愣神,就见男孩子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主子……主子,你是不是不要奴才了,你别不要奴才了,奴才认打认罚……奴才跟了主子十年了啊……奴才笨,奴才蠢,可是……可是……可是……奴才不能走,奴才不想走!!求求主子了求主子了”君煦全身无力,咬牙撑住颤颤的伸出手,抚住少年的头顶“别哭了,谁说要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君煦无语,我可是,人生地不熟啊。彩寒猛地抬起脸,君煦一愣,微笑“谁说你丑来着?这么俊秀灵气的少年,咳咳,哪里丑了,快别哭了,给我倒杯水”“除了死,彩寒绝不离开主子!!”
语气坚定,目光更坚定,刺得君煦一身冷汗。
门口一声冷笑“皇女殿下死过一回,居然分得清好坏了,真是难得啊”君煦举目望去,就见一少年将军走了进来,随意往她床边一坐,凤眼轻慢的扫了她一眼“还是说,皇女殿下更懂得利用稀缺资源了呢?”
君煦不动声色,彩寒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童将军……军医……怎么没来?”
童离有些粗鲁的扯过君煦的手臂“战场上下来的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伺候旁的!!”
君煦一皱眉用了个巧劲甩开童离的手,不客气的看了他一眼“将军不会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吧”童离嗤笑一声“我都不介意,殿下介意什么,殿下要真是这么介意的人,当年也不会巴巴的追在人家苏影的身后做些令人不齿的事吧”君煦下巴差点掉下来,啥叫……你都不介意?咋……听着这么别扭……??转脸看了看彩寒……难道……他不是……太监?
逻辑乱了,童离眼看着君煦一言不发,冷哼了一声,粗鲁的按上了君煦的手腕“估计是死不了了,好好消停一会,别有事没事非要去战场上送死,搅得大家鸡飞狗跳的”彩寒涨红了脸,应是狠狠的憋住,君煦恍若未闻,童离踢了一脚床住“殿下!你听见了没有?!”
君煦下意识的抬起头,这男人……剑眉凤目,额头饱满,下巴窄些,皮肤相当好,长的的确不错,可是……君煦目光向下搜寻……也就如此了啊,看不出什么别的。
童离看见君煦的眼神大怒“你看什么看!!!??想死啊?!”
这句话对君煦实在熟悉不过了,她忍不住目光一寒,冷声道“想我死,也不太容易”童离被她的目光冰的一愣,转身摔帐出去了。彩寒慢慢的走上来“主子,童将军人不错的……您,您,您那么看他,他着恼,也,也,情有可原,毕竟,他是个男孩子啊”君煦无言,良久“彩寒,我娘怎么样了”“皇上,皇上,皇上,她事务,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这……这……这旨意应该马上就到了吧”“我爹呢”“您,您,您……美人的墓,我们今年出征,都都过了时辰了”君煦无言,原来是女尊的世界。挑了一下眉————也许,更适合她?
随遇而安,也是一种气度。
君煦端着白水坐在帐内翻书,整洁的绿色锦衣,刺绣已经有些暗淡,衬着白色的旧缎子内衣倒是有一种难得柔和怀旧色彩,黑色的头发就那么散着,随着初春的微风轻轻的飘动,黑色的一只靴子踏在竹椅上,一只放在木桌上。
彩寒撩开帐帘,忍不住在那里静静的站住,阳光,从君煦的眼角流过,也变得更加柔和斑斓起来,皇女她女生男相,一贯令人觉得脆弱歇斯底里,像个男人,如今鬼门关绕了一圈,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说不出的……祥和。
突然之间,彩寒觉得自己感激的想哭,老天,还是眷顾主子的。
听到声音,君煦抬起脸“寒”彩寒张了张嘴,最后红了脸“嗯”一个月过去了,彩寒身上的伤痕慢慢的淡去,可是他面对君煦的时候却越来越紧张。
君煦扔了书,伸了个懒腰,彩寒慌忙上前“主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