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戏弄了谁-心裳-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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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的呼吸,身体缓缓的靠在椅背上,紧绷的肌肉慢慢的放松,杀意逐渐褪去大半。
闭紧双眸,良久重新睁开之时已经恢复平静。
掉转车头悄然离开。
他紧抿的唇瓣翘起嘲讽的弧度。
“呵,你这是干什么呢?追过来干什么?”他自言自语,命令自己漠视心中的刺痛。
难道他还看的不够多,听的不够多吗?仅仅为了她一个眼神他就按捺不住自己开车追过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冷静了。看见这样一幕,似一盆冷水无情的浇灭他心底刚刚萌发的希望。
剧烈的痛感从每一处神经末梢侵蚀上来,逐渐蔓延至全身,攥紧方向盘的手青筋突起,似乎有无数只小虫在体内啃咬着他。冷汗顺着刚毅的脸部轮廓滑下,每呼吸一次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她在别人怀里,他却在为她忍受非人的折磨。这是报应吧。报应他的后知后觉,报应他对她曾经的冷酷残忍。一步错,步步皆错。
剧痛袭来,他的脚用力踩下油门,眯着的黑眸中写着无尽的悔恨。连闯数个红灯,几次差点撞上其他的车辆,都在最后关头被他闪开。
以死来摆脱这种痛苦,简单。可还有她,所以他终究无法做到。
在他还算清醒的时候,勉强把车子停在路边打了个电话,然后调整椅背的角度身体无力的向后仰去,按住几个大穴缓解疼痛。
他疼的死去活来,副驾驶位的车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纤瘦的身影动作迅速的坐了进来。
雷恺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出手极快的锁住对方的喉咙,残存的意识让他只想扭断那人的脖子。
“啊!别别别!我不是坏人,让我躲一下就好!躲一下就好!”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扳住他的手腕试图阻止。
是个女人!
“咦?你的身体有问题?”她敏感的从他的脉象察觉出异样,职业本能让似乎忘记了身处险境,纤细的手指搭在他手腕脉搏处欲仔细查看。
又一波剧痛,他痛苦的弓起身体,咬紧牙关。
女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颈侧。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窜入他的呼吸。他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草药的味道,但是这种香味似乎让他剧烈的疼痛有了瞬间些许的缓解。
他勉强半眯着黑眸,车厢里太过黑暗,疼痛减弱了他的判断力,可至少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
那股味道更加的向他靠近……
“呀——!”女人惊呼。
他一把抓住她用蛮力扯了过来翻身压到身下,瞬间他的周围充满了这种奇异的药香。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这个色狼!”她不安分的扭动挣扎,却被他扣住双腕压制的更紧。
“别动!不然做了你!”雷恺凶狠的威胁,闭眼深深的汲取她身上的香味。
女人小脸皱到一起,心想这个倒霉啊,只是想躲开那帮抓她的人,没想到遇上个更危险的,无奈她不会功夫,不然真想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大卸八块。
她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只好安静下来,想着对策。
车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叫骂声,让她脑中警铃大作。
“妈的!那个臭婊_子跑哪儿去了?这么一下就不见了!”
“等抓到了非弄死她不可!”
外面的人怒极的踢了一脚车门,雷恺察觉到身下的女人吓的缩了缩肩膀更往他怀里靠去。
人声渐远,她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
“喂,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女人一双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之中滴溜乱转,试着动了动被他扣着的双腕,反让他抓的更紧。
雷恺咬牙忍耐着剧痛,根本没有精力多说一句话。
“那什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
“你放开我,我帮你检查检查?”
“……”
“喂!你个色狼!我不过就是在你车上躲人罢了,你也犯不着——”
“闭!嘴!”他从牙缝里阴狠的挤出两个字,这女人一直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让他头更疼,恨不得掐死她。
驾驶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老大!呃……”鬼手楞在原地,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毒蛊发作了么?看起来不像啊……
苏心瑷从后面捅了捅鬼手的胳膊。“怎么了?”
女人见此情况,又开始挣扎起来。“起来,起来,有人来了!”
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在疼痛之中显得刺耳的难受,他重重的咒骂。
鬼手眉毛一挑,以为是他打扰了老大的好事,一边关门一边道歉,“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转身推着一脸茫然的苏心瑷躲到一边等着。
……
雷恺侧了侧身,松开对她的钳制,女人从他身下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整理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雷恺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听到砰的一声车门被人用力甩上的声音。
鬼手和苏心瑷只见一个年轻的卷发女孩从他车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跑开,他们面面相视,眼里尽是惊讶。
“老大真不是一般人啊。”发作的时候还有精力玩女人,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鬼手佩服的直摇头。
苏心瑷微微一笑,走过去打开车门,动作顿了顿,在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的草药味道,是她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她不禁抬头望向女孩消失的方向……
与她,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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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暖,徐徐吹进。
从情_欲中抽身,男人累极沉沉睡去。手臂横在她身上,占有性的姿势的锁着她。
林七七被折腾的全身酸痛,很累,睡不着。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
有些感觉,无法掩饰。
近来很多零散的记忆会偶尔在她脑中一闪而逝。太快,她捕捉不到。他说,等你愿意,它们就会自动回来找你。
他没有说她的过去,是他不在乎,还是他不愿。她无从知晓。最初的惊慌与伤心逐渐褪去,她冷静下来,诸如情妇这些字眼,她告诉自己不要去追究了。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就够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那样的人,可直觉告诉她,事实不只是这些。做男人情妇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身手,对各种枪支的熟识程度也让她不安。是谁教给她这些东西的?
忽然,雷恺那双黑眸出现在她眼前,黑如墨,深如潭。与旁人交谈时他明明是含笑的,却觉不到暖意。而不经意的对视,却觉他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近乎宠溺的温柔。
宠溺……
她心里咯噔一下。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竟然从另一个男人的眼里看到宠溺的眼神。而她知道,那深邃的黑眸后面是一个深深的漩涡,他只微翘着嘴角,漩涡便更深,更暗,她甚至一度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想去探究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在今晚之前,她从未觉得自己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可她怎会鬼使神差的知道他身上放枪的位置?从他的眸里看到期待?由他口中唤出七七两个字,她会觉得莫名的震撼。
他们是认识的,不只认识,还应该有更亲密的关系……
这个认知让她无比难受。她不愿再想,头疼,小心翼翼的挪动他的手臂,他却收的更紧。
“我去卫生间。”
她小声在他耳边说,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松了手。
……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摸上自己眉眼,微肿的唇,雷恺的五官又从她脑海中冒出来。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呢?”
隔壁房间,宝宝半夜醒来,哭个不停,下人喂了奶,仍哭声不止。母子连心,她睡不着又心烦的很,推开儿子房间的门就听见哭声,抱在怀里安抚轻拍,哼着儿歌宝宝逐渐安静下来。
看着儿子的睡颜,稚嫩的小脸上还挂着剔透的泪珠。抬手拭去,唇弯起。
这么一个小人儿,是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生命。刚刚出生的时候他还那么的小,小生命几乎一天一个变化,她看着他的成长,心里满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满足。
“是不是知道妈咪心里烦你才哭的,嗯?小东西。”话一出口,那最后的三个字猛然震动她心里一根脆弱的神经。
小东西,小东西……
恍惚的记忆里,谁曾这样叫过她,那声音,低沉,绵长。像投入清澈溪水间的小石头,噗通一声,溅起层层水花,泛起阵阵涟漪,久不能平。
她眉间蹙着,在不多的记忆中寻找声音的源头,怎奈想破了头也遍寻不着,她无声轻叹,把睡着的宝宝轻轻的放回婴儿床上。回到卧室,大床上只剩被褥,露台上男人凭栏而立,听见响声,转过身来,一张脸严肃阴沉。
“去哪了?”
“宝宝哭了,我去哄他,你怎么起来了?”林七七走近,竟然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有些诧异。
“你抽烟了?”
他淡淡的看她,提起她的腰让她坐到栏杆上,他就站在她身前,下巴放在她发心上磨蹭,刻意回避了孩子的话题。
“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抽烟。”
圈着他的腰,她沉默下去,半晌低低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
“嗯,那次你带我去山里看灯火,我才知道你也抽烟呢。”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一个「也」字,而封澔是什么人,听到了却只不动声色的抿紧了唇。
那一晚,他第一次在她脸色看见那么美丽的笑容。那一晚,她第一次和他吻的那么投入。他把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摊在她面前,与她分享。他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即便他如此优秀。
那一晚的很多细节被她一一从记忆中拉出来,她记得那晚灯火的璀璨,但不及他眸里闪烁的光。记得他们的吻,记得他们之间的磁场,包括她从后面主动圈住他。
你的心会疼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