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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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就是太不让陛下操心了,以至于陛下都忘记了这宫里还有锦娘。”微敛娥眉,娇嗔抱怨。心里暗暗感慨:做女人也不能活得太明白,真若处处容他自在,男人很快就会忘了你的存在。还是老祖宗的话在理: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屡试不爽的法宝。
那高欢儿不就是因为她“不和不流”而心生嫉恨吗?她心里明白,这宫里不是盟友即是死敌。一盒胭脂,呵,她堂堂大燕国的公主会在乎一盒胭脂?她倒要看看,陛下质问那“狐狸精”时,对方那张巧嘴会如何辩解?
扬手要摘那横在龙颜上的黄金面具,谁料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唇角一沉,“昭仪好生安养,朕尚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人已阔步冲出珠帘,心按耐着想要杀人放火的冲动:为什么动他的面具?她就不能当它不存在吗?亦或缠绵几许,再摘下它……
她在乎!她想知道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大概是怕自己无法面对途摘下面具的脸,才急于在尚未开始之前做好最坏的准备。
鹿苑外忽然驰来一队人马,押送来一大批关在木笼里的珍禽异兽。护院的禁军赶忙集合列队,跪地参拜迎接来者,“参见山王!”
拓跋辰摇着鞭跳下马,挥手示意侍卫开门。长期守在阴山戍镇,并不知道这园里锁着个女人。
昨日方才回京,原想先将这些珍禽异兽献于万岁过目再送入鹿苑。谁料,陛下并未临朝,将这些琐碎之事交给了太和崔老头。崔老头下令先将这些稀罕物养在禁园里,陛下哪天有空,哪天自会驾临。
坐在一边的太似有难言之隐,不好否决,意味深长地开了个玩笑,“那园里可尽是稀罕物,皇叔当心!你那马蹄万一踩着个雁儿啊雀儿的,仔细父皇治你的罪。”
守卫行宫的校尉看了崔司徒和太双批的手谕,示意下属开启大门。拓跋辰策马扬鞭,一路冲向草场,随行的兵士紧跟其后,将笨重的木笼一一抬进苑内。
雁落羽头带野菊枝编成的草帽,如往常一样蹲在水边的草窠里挖草药。无意之间在御榻下翻出一本《神农本草》,发现这鹿苑里漫山遍野都是宝。无聊的时候总得找点事做,生怕自己被幽深的寂寞生吞了。
远远望见一队人马,心莫名一阵欣喜:是他来了吗?
一份单纯的期许瞬间被工于心计的声音代替。抓住机会,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憋出毛病!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10章 冷苑绯闻党争棋子
马儿一声嘶鸣,拓跋辰止步勒缰,诧异地望着不远处空灵纤弱的身影——
是她?
眉峰一紧,瞬间明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太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那园里尽是稀罕物,皇叔当心!你那马蹄万一踩着个雁儿啊雀儿的,仔细父皇治你的罪……
猛一拉缰绳,扬鞭打马调头就跑:那崔老匹夫阴险毒辣,成心害他擅闯禁地!若是别人到也不打紧,偏偏是他。“山藏娇”的那段故事,到现在还说不清呢,陛下越是不闻不问,他就越是害怕,说不定哪一天就天塌地陷了!
午后,大司徒崔浩命人燃起一炉熏香,然盘坐于落英之下,十指慢挑琴弦,闭目奏起一曲《阳春白雪》。
侍郎高允自园外疾步走来,见司徒大人雅兴正浓未曾打扰,直到对方弹罢一曲,才拍着巴掌凑上前去,“鸟有凤而鱼有鲲,《春雪》高洁,大司徒真乃当朝第一雅士。”
崔浩然捋须,“雪唱与谁和,俗情多不通!正所谓其曲弥高,其和弥寡。世俗之人,安知老夫之所为?”掸襟起身,拂去一身落英,“事情办得如何?”
“乐平王闻讯赶到,逮了个正着!”高允之前已将山王去了鹿苑的事通过尚书刘洁之口转达给了拓跋丕。暗潜人跟踪,得知那山王愣是被自家兄弟堵在了鹿苑门口。“两位王爷针锋相对,司徒大人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呵呵呵,高大人有所不知,太殿下近日忽然改变了风向。私下里派人翻查与乐平王有关的所有卷宗,仿佛非要从挖出点蛛丝马迹。乐平王此时正愁于找不到事由反咬一口。今日之事一出,岂不是瞌睡捡到个枕头?”
“哦?”高允心一惊,“司徒大人这招棋莫非是针对太?”猜测崔司徒是要利用皇上与太在鹿苑那次短兵相接大做章,据他所知,是因东宫无德,因色起异。
“非也!此番对弈,老夫与太下的乃是盘和棋。要搅动一池浑水却又全仗太与老夫唱这段对手戏。‘天’要灭他拓跋丕,我们这些为人臣的只是近本分,顺应‘天’意。”
话说,拓跋辰一出鹿苑朱门,就看见拓跋丕那张消瘦而奸佞的脸,“丕皇兄不是专程来此抓愚弟的小辫吧?我有太与司徒大人的批,皇兄怕是白跑一趟了。”
“那是当然,否则量你也没胆量私闯禁苑!”乐平王霎时换上一脸友善的笑,“贤弟莫慌,本王只是听说贤弟回京时带了许多珍禽异兽,特地赶来一饱眼福。岂料一路马不停蹄,还是晚了一步,错过了精彩的玩意儿实在有些惋惜。”
“愚弟公务在身,恕不奉陪!”未尝下马,稍一抱拳,擦过皇兄的视线疾驰而去。当务之急是尽快与太通个口信,妥善谋划一条应对之计。
拓跋辰直奔太府,拓跋丕修书一封秘传赫连充容。落日西沉之时,那封密信已握在了皇后手里。
“什么?山王午前去了禁苑?又说是奉了太的手谕。”赫连皇后攒起眉心,心焦躁不安,“乐平王写这密信是何用意?让哀家凭几句空穴来风拿人?”
“姐姐勿恼!乐平王说,昼夜之间,自会有人把姐姐想要的证据送上门来。”赫连图娅推了推嵌满宝石的狐裘小帽诡异一笑,脸色骤然一沉,“若非那小妖妇,陛下也不会毁了一副俊朗威仪的天人之相。皇后姐姐,可万万不能心慈手软啊!”
“哀家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若能拿住切实的把柄,哀家定将其碎尸万段!”
不出拓跋丕所料,急于推卸责任的太晃与拓跋辰等人趁夜商议,这乱局里最单薄的棋莫过于锁在鹿苑里的那个女。拓跋晃因为上次与父亲的冲突心有余悸,隐约对那女怀恨在心,而“山藏娇”的事又一直是拓跋辰的一块心病。一拍即合,唯有险求胜——
踏足禁苑已是不可更改的铁证,唯有反咬一口,将所有的罪名统统推给那个女人!
由此,拓跋辰次日一早便光着膀,身负荆条直奔万寿宫。当众跪在宫门之外,恳求面见陛下和皇后娘娘。赫连皇后早有准备,率先赶到了现场,纵酒昏睡的拓跋焘此时还躺在御榻上。
宗爱闻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安乐殿,岂料醉生梦死的皇上老爷却睡得不省人事。叫也不醒,推也不醒,情急之下,索性扒在万岁耳边放肆大喊,“万岁快醒醒,皇后已下旨缢杀雁落羽啦!”
拓跋焘轰的一声坐起身,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不知从何时开始,隔三差五就会梦到类似的事情。长出一口,狠狠揉了揉脸,耳畔却再次响起宗爱惶恐的大叫声,“哎呦万岁啊,快去看看吧,禁军已领懿旨去往鹿苑拿人了!”
赫然清醒,“何故?”
“昨日陛下免朝,方才还京的山王奉太和崔司徒手谕将几十车珍禽异兽送抵鹿苑。未曾想鹿苑囚禁之女竟与其纠缠调笑,好在山王跑得快——”
“狗屁!”厉声呵斥,大手一挥,“更衣,速与朕更衣!宗爱,朕命你即刻携圣旨出宫,截住皇后派出的人马。另外,严旨行宫护院禁军,擅入鹿苑禁地者格杀勿论!”换个不知性情的女,这番鬼话他或许会当真,可惜对方栽赃的对象偏偏是雁落羽。那奴婢骨里清高得要命,连他这天都不放在眼里。就凭他拓跋辰,哪点值得那奴儿纠缠调戏?
对方无非以为,一女长期独守空苑,求春心切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那躲在幕后,畏罪自保的太拓跋晃才真真让他寒心。胸怀坦荡何其所惧?分明心里有鬼才会瞻前顾后,彻头彻尾!
崔老头棋走险招,为何偏要让那小女人搅进朝廷的一汪浑水?形势凶险,万一……
别看你崔浩三朝元勋,乃具经天纬地之材,伤了朕的心,朕一样取你性命!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11章 白绫缢颈花钿委地
宗爱未曾登车,唯恐误了人命。怀揣圣旨带着一小撮亲信,破例跨马冲出了宫门。
沿着郭城外的驿道一路向北,远远望见漫天柳絮里杀出一伙歹人,当下大喝一声,“不好,有埋伏!不想死的快撤!”猛勒马缰调头打马,背后的乱箭擦着耳边呼啸如风。几名小厮相继箭落马,唯他一人弃马翻墙,躲进了一座破败的小庙。
提心吊胆地蹿过天王背后的狭长过道,一个箭步直冲上供着泥菩萨的神龛。藏身许久,见并未有追兵跟来,这才战战兢兢地探出了脑袋,“哎呦我的妈吔!”两腿发软,一屁股坐进菩萨怀里。振作起精神刚要起身,隐约听见供桌下传来微弱的哭声。
砰的一声跳下神坛,一把掀开供桌前的帷幔。“啊?”忍不住惊呼出声,但见两名妙龄少女被人掩蔽口鼻绑缚在佛龛下面。
随手扯去塞在口的软布,松了两人的手脚,急于赶往鹿苑,当即掏出腰间的金牌,“你二人携此物报官,有何冤屈只管大胆控诉。小爷赶着救人,先走一步!”想不到一出宫门竟会碰到英雄救美之事,下意识隐瞒了自己身为宦官的事实,两名女长相俊秀,忍不住生出一丝渴望。
“恩人!”两女声如莺啼,疾步冲上前来,拉住他的衣袖,“敢问恩人大名,以图日后相报。”
“无须多问。速去报官,有缘自会再见。”浓浓的自卑感笼罩着纠结的心,艳遇当前,只恨自己不是个男人。轻叹一声,草草抱拳,含着两眼热泪阔步冲出佛殿大门。
烈日当头,冷禁行宫的女奴正在寝殿外的空地上翻晒着草药,远远瞥见禁苑里来了一队人马。看形制不像是万岁的仪仗,那杀气腾腾的气势到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
诧异之时,黑袍银甲的禁军已经一路小跑冲上玉阶,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