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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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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隐约浮动着晴欲的气味,怪异,不知是来自窗外發情的母猫,还是满腔春恨的自己……

“南窗月落更漏深,昭阳断路洒泪痕。寂寞金屋花欲晚,宫墙难锁禁园春。”吟罢,兀自嗤笑:宫墙上的猫儿也在沉吟,只是人听不懂。怀里的“赛虎”一定听得懂,所以才急着出去安慰。

可她不愿意放它出去,不愿意!

凭什么蹲在宫墙上的母猫都能得到安慰,她却不能?难道她还不如一只母猫?

“哎呀!”

赛虎被星空下的黑暗魅影蛊惑,猛一回头咬了她的手指。

怒不可遏,扬手便打,“叫你咬!我叫你咬我……”心火腾地窜上头顶,一路追出了房门。一撩门帘,冷不防撞进来人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何事又惹得我的心肝儿大发脾气?”拓跋丕心里暗暗嘀咕:这废弃了房)事的女,脾气性皆刁钻暴戾,大概是内阳太盛,不得采补,内火淤积的原因。

女人将身顺势一倒,霎时眉开眼笑,“王爷还能想得起我啊?今儿没去青楼楚馆花天酒地?“

“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私入内宫禁院岂同儿戏?本王可是提着脑袋来会你。”若不为互通口风,他才懒得来呢。这女拈酸吃醋的口气实在让人厌恶,他不过是她的“奸夫”,可对方永远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哎,你闻到什么味儿了没有?”图娅觉得今晚鼻异常敏感。因为跃出宫墙跟着母猫鬼混去了的“赛虎”,总能闻到一股怪味。

“酸!”语调懒散,举步进了屋。因为拈酸之事淡淡嘲讽。

“不是。”稍稍有些生气,知道对方是在揶揄自己。

“骚!”女人身上通常就这两种味道。失宠的酸,得宠的骚,而这皇宫禁苑之内,填满了这两种味道。

说对了,骚!就为了那股骚味,赛虎咬了她,不惜痛挨一顿暴打跑了出去。

沉默片刻,掩口一笑,抬眼打量着清瘦而轮廓分明的拓跋丕——

她并不喜欢这个粗俗的、看似风趣的回答;

更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有第二个选择,她绝不会跟他在一起。这家伙野心十足,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代替当朝天登基称帝。而就凭他这副德行,拿什么跟他哥哥比?

除却他那淫暴的怪癖不说。论武功,论气度,论人品,论才情,他充其量是一介武夫,连拓跋焘的一根脚趾都不如。

当今万岁能治国,武可安邦,真真一个让人钦佩的伟丈夫!私下里柔情涓涓,爱意绵绵更让女恋慕。只可惜他是这深宫里千百名女的丈夫,更恨她姿色平平,又无卓越才情,难以久承恩宠。

陛下还是喜欢她的,她一向很会逗人开心。只恨当初一步走错,再也回不了头了。她知道眼前是一条不归路,到头来只有死亡和坟墓。怪她耐不住寂寞,被眼前这个混蛋引入了歧途……

一晌贪欢,她以为身体里躁动雀跃着的是复活的爱情,之后才知道放縦过后是更深重的空虚。

常常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只为了暗夜里的一枕激荡,着失去的爱情能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补偿。慢慢地,终于明白,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痴妄。

忘了吧——

再往前走遇上的依旧是个男,幸福,还有什么指望?

紧紧闭上眼睛,脑海里幻想着另一个身影。放浪的迎合,任那肆虐的大掌开启地狱之门……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96章 鸳鸯依依生死不离

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偷情的人儿踏月而去,偷腥的猫儿趁夜而归。赫连图娅静静地坐在黑暗里,望着赛虎那双铜铃般的眼睛。

凄凉而麻木,仿佛跟钻进被窝里的猫儿闲聊,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场香艳一场梦,去如朝露一场空。赛虎啊赛虎,你这又是何苦?”疲惫不堪地依着鸳鸯枕,只听得怀里的猫儿醉生梦死地打着呼噜。

浅浅眯瞪了一会儿,再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人还没下床,就听见姐姐冰冷而凝重的嗓音,“图娅,这个时辰了,还没起来梳洗吗?”

“急着起来干嘛?又不赶着接驾?”撇嘴一笑,大大咧咧地抻了个懒腰,“姐姐起得早啊,洒扫房的‘看门狗’天没亮就给姐姐通消息了吧?”

“你呀你,人果然来过?”不便明说,指的当然是乐平王,“都说了些什么?”

闲来打趣,不知是调侃还是故意找刺激,“说的可多了!亲哥哥,蜜姐姐,什么骚啊,酸啊……”

“还有呢?”皇后神色微愠,知道妹妹是诚心找别扭,明知她问的不是这个。

“呦,姐姐还要我把那嗯嗯呀呀都学一便啊?”心里暗暗赌气,借着那层暧昧关系,她顺理成章地充当起了皇后和乐平王勾连的接头人。待东窗事发之日,皇后还是皇后,她可是要掉脑袋的。

屏退左右,两姐妹口无遮拦地闲扯,“但学无妨,哀家求之不得,最好能让哀家想起自己是个女的。去年随圣驾出宫赏春,无意间听静轮天宫的小道士唱了段山野乡间的淫词艳曲,哀家这心啊,被撩拨得像猫抓一样。“

“圣驾不是就在姐姐跟前嘛,春情难耐就去找啊?您是皇后,您怕什么?”阴阳怪气,虽是亲姐妹还是难免妒忌。

“可惜——哀家没你这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嫉恨,姐妹三人唯她这一国之母不曾得过陛下朝朝暮暮的宠幸。

恼火,“得了得了!用不着在这儿挖苦我。姐姐不就是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吗?图娅哗啦一声掀起被,一巴掌打醒了赛虎,蓬头垢面地下了地,“姐姐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据说那个被宗爱接去鹿苑的奚官女奴在试膳时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会儿八成已经见了阎王。”

“何故?”惊诧不已。莫不是有人在陛下的御膳里投毒?

“原因还没查清,谁也说不清楚……”慵懒地披起罗衣。

“亡国流民”自从后半夜被噩梦惊醒后,就再也没有睡着。梦见一袭玄袍的残暴身影提着宝剑跨进寝殿,咬牙切齿地冲向他和落羽。对方身量与自己相当,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孔。

怀里的女尚未醒来,好在呼吸均匀而平稳。一卷长发铺在宽大的御榻上,纤弱的身紧贴着自己。

那暴君还没回来吗?

猛然支起身体向屏风外张望。寝殿内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揪心。思量片刻,决心出去看个究竟。最好能四下转转,或许两人可以瞅准个空逃出去。

一翻身,忽见身边的女人压住了宽大的睡袍。嚓啦一声拔出放在枕边的宝剑,短暂错愕,隐约觉得这只宝剑属于梦里的暴君。

脑袋里一片混乱,丝毫想不起自己如何闯入这行宫禁地,可能是一路杀进来了的,也可能是弄死卫兵换了衣服混进来的?管不了那么多,哗的一剑割断长袍,睡梦的女微微蹙眉,连忙轻拍她的肩背,须臾,那副紧缩的眉宇又恢复了平静。

生怕弄出一丝响动,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殿外。

四下无人,抬眼向围廊外眺望,乍见一池春水上浮着一双相依相伴的鸳鸯。微喜,不由自主地提起嘴角,“执手相持何惧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心头化开一抹柔情:雄鸟为鸳,雌鸟为鸯,双双对对未尝相离,一只死去,另一只便会相思成疾,随之而去。

以鸳鸯喻爱侣再贴切不过了。‘鸳’上乃是‘怨’,‘鸯’上乃是‘央’。‘怨’乃又恨又叹,多少抱怨,多少无奈,多少苦痛无处申述。‘央’乃央求,“和铃央央”——附和之声,需要,依赖,乞求怜悯。

轻叹一声沿着空无一人的围廊直奔殿宇的背面,单臂一撑跃出廊下,隐在刚刚吐出嫩芽的林木向着山下一路狂奔……

暗自庆幸大殿外没有卫兵和宫人,并不知道宗爱因为河豚之事将内侍们叫去了偏殿逐一拷问。行宫四面的宫墙处处都有卫兵把手,他如何才能带着落羽逃出此地?

焦虑地东奔西走,试图在重围找到薄弱的缺口,谁料到一袭朱红的锦袍此时已步上山门前的白玉石阶,昂首挺胸地向御殿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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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内人昼眠》*

“北窗聊就枕,南檐日未斜,攀钩落倚障,插捩举琵琶。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夫婿恒相伴,莫误是倡家。”

在北面窗台前迫不及待和你说该入睡了,可是南面的日头还未下山。只有用钩把帏帐落下……夫妻本来就应该这样无所避讳亲密相伴到老的,可不要认为这是放荡风流的烟花之所呀。

萧纲(503~551)梁代学家。即南朝梁简帝。字世缵。南兰陵(今江苏武进)人。梁武帝第三。这是萧纲做太的时候写给妻的一首诗,这首大胆的赞美妻的身体之美。歌颂妻昼眠的姿态之美的诗为历代写给妻的诗所罕见。萧纲主张宣扬:“立身之道,与章异;立身先须谨重,章且须放/荡。”在国应有其独特的地位。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97章 芙蓉春睡误识梨花

春日和煦,暖黄的光线流进殿窗的木当,携着菊香泻下地面,拨动琴弦般的暗影。环廊上空无一人,只听见平稳的脚步声。

一身朱红的储君拓跋晃微微皱起眉心,心暗自纳闷:御前侍驾的内侍们都去了哪里,也不见宫女们的身影?父皇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空城计?

隐隐有些恐惧,不由将手的“梨花带雨”抓得更紧。

长襟一抖,径直跨入寝殿,见四下无人谨慎地停下脚步。幻想着屏风后忽然冲出一群人将他围困其,手持长长的戈钺霍地砍下他的头颅。闭上双眼长长吐了一口气,扯平锦袍,壮着胆向御榻前的屏风走去。

“儿臣参见父皇!祝父皇福体安康!”伏身叩拜,久久不见回应。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隔着蚕丝屏风怯怯地张望,一愣:父皇不在寝殿里?唯有一名宫女娇懒地倒在御榻上。

何人这么大的胆?

若猜得不错,此女便是那名曾使山王欺君罔上的军前女奴,也就是近日里搅得宫不安的太乐部伎。女身姿娇弱,一卷长发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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