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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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可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让陛下记起自己是大魏国的皇帝。隐约生出一计,只是不知能不能奏效。这普天之下,除了那还在昏迷的女,唯一能让陛下牵心的只有太了……
暮色褪尽,东宫的佛堂里异常清静。太晃满心虔诚地点燃了香,在佛前拜了三拜,转身迎上满面慈悲的老和尚,“这是何物?”接过对方手上惨白的面具,“玄高大师莫不是动了凡心,迷上了乐伎们排演的悲戏?”
释然一笑,低声唱了起来,“今夕何夕兮,搴舟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唱罢,随口赞叹,“《越女歌》,甚为感人。”
“果然神通广大!就连这宫里乐伎们排演的小戏都逃不出大师的法眼。”抿了口茶,由衷的赞赏。呵呵一笑,紧跟着调侃道,“看不出大师亦是枚情种,深谙这戏里戏外的风月。”
“让太见笑了!俗与禅本无分别。不离入世,不废出世,首在修心。若没有对世情的透析,何谈出世修行?换句世俗的话:正因为切身体谅,才会生出悲悯。”
拓跋晃望着手里的面具微微敛起浓眉,一边点头一边摩挲道,“敢问大师,此面具有何寓意?悲?”
“四梵行:慈悲喜舍,皆利他之心。慈为一切功德之母,给予众生无量之利乐,悯念众生于五道所受之身苦、心苦。‘悲’乃人间圣王最真切的面孔,怀着一颗大悲之心,人间圣王即是入世如来。”
听了对方的一番高论,忽然对这张悲伤的面具肃然起敬,“得遇良师真乃本宫人生一大幸事!本宫自当时时将这‘梨花带雨’置于手边,时时以为警醒,普缘无量众生,引无量之福……”
佛龛上真香缭绕,被忽而荡起的夜风吹散。拓跋晃循声望向吱扭一声推开的殿门,对着举步跨入禅堂的侍卫问道,“本宫正听大师讲法,何事惊扰?”
“宗爱公公私下派人传来消息,说万岁今日在鹿苑几次念叨起殿下。大概是思心切。又说太近日若能得闲前往,定会使龙心大悦。”
拓跋晃看了看玄高,摆手示意侍卫退下,探过身伏在玄高和尚耳边说道,“大师以为,万岁是何用意?”
老和尚手把胸前的大串念珠,红润的脸上淡静无波,“哎,父亲思念儿原是情理之的事。殿下身为太定要时时以孝道为先,切勿让那些信奉孔孟之道的汉臣在细枝末节上抓住把柄。”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94章 濯洗污秽阉废之殇
折腾了半宿,疲惫不堪的侍女蹑手蹑脚地点亮了浴室四壁的灯火,拔下白玉螭龙口衔的木塞,蒸腾着热气的泉水顺着光洁的玉壁汩汩流进了浴池。
“都出去!”拓跋焘一声低喝,宫女们一溜烟地飞出了殿外,战战兢兢地放下珠帘。
径自褪去污秽不堪的衣衫裤褶,小心翼翼地解下怀女的罗裙,隐隐有些紧张,仿佛第一次面对恋人一厶不挂的玉体。之前一直担心沐浴会愈泄元气,老太医说这有助于余毒随着汗液彻底排出。好在救治及时,若再迟一刻便会伤及性命。
一双鸳侣轻柔入水,大概是水温的刺激,渐渐恢复了知觉的病体下意识地一紧,隐隐听到昏沉的呓语,“佛狸……George,我知道,是你……”小脸渐渐恢复了血色,嵌在他温暖的肩窝里。
“我在这儿。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不去。”角色长久定格在“亡国流民”,脑海里反复着“生不能同席,但求死而同穴”一句。
身困鹿苑,那个暴君绝不会放过他们俩。沐浴梳洗,相偎相依,平静地迎接死亡的来临。
抚着遍体鳞伤的身体不由阵阵揪心,他要带她离开了,去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传说三途河畔有一片火红的花海,荼蘼为约,惟愿生生世世为她守候在那里……
宦官宗爱将寝殿里的琐事托付给了胡老太医,亲自带着人马去了灶房。备下晚膳的宫女此时已将自己吊在了屋梁上,白眼激突,吐着淤紫的长舌。晃动的尸体被来往巡查的麻木人群波动,襟袂飘飘,怡然自得地荡着秋千。
光线昏暗,桃红的罗裙幽幽掠过眼帘,望着死者脚上一尘不染的绣鞋,暗暗惋惜:一个尚未尝试过人间乐事的黄花闺女,就这么,没了……
命,就像一张轻薄的窗户纸,隔着生与死,脆弱到一捅就破。甚至无须去捅,一阵风吹过,一阵雨下过,也就破了。
轻声屏退了左右,清冷的灶房内只剩下一具尸体陪着自己,神色麻木而怪异,始终没有抬头去看死者狰狞的脸,压抑地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过一只绣鞋。
惶恐地闭上眼睛,燥热的灵魂呼之欲出。消瘦的指尖顺着匀称的小腿缓缓上移动,在残留的温热寻找着一丝生的气息。脸颊发烫,欲望的利齿撕咬着早在儿时就已提前夭亡的“男”,残存在本能挣脱了身体的囚笼,在贪婪的指掌下肆虐——
尸体在摇曳的烛光下飘然晃动,宛如凌空起舞的仙。修长的影劈开了大地,黑暗的丰唇恣意品尝着鲜血。
Kamar……Kali……
冥冥听到妖魔念动着咒语,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蛊惑,扬手探入裙底……
不!
宽恕他不耻的罪孽!不是猥亵,他只想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
体内翻腾的热浪让仅剩下半截的灵魂窒息——
压抑,罪恶,委屈……
他要一个女人!他想要个活生生的女人!
他会像万岁对待雁姑娘那样宠溺对方,可他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爱的资格?爱,在他还是个孩的时候就被冰冷的勾刀废了。
愤恨!
对着悬在空的尸体破口大骂,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词汇,仿佛在责怪一只无辜枉死的厉鬼引诱了他。
此时,卡莉就站在荡动的裙摆之下,他看不到,却因她而疯狂了……
一个最原始最简单的愿望在意识里扎下了根,他要一个花一样美好的女人屈服在他残缺不全的身下……
狂乱过后,蜷缩在菜案旁大哭了一场,尖锐的声音让他弄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他还算个男人吗?没有女人,男人还算是男人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克制住了娘们儿似的抽噎,扬手擦干了眼泪,在墙角尚未焚烧的垃圾堆里翻找,菜,碎骨,皮屑……
突然,一张奇怪的仿佛是“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乳白色,带有细密的针刺状突起。这是什么?茫然——
会不会是引起毒的“凶器”?
吩咐徒弟好生安葬死者,三步并作两步,将刚刚找到的“嫌疑”送去询问老太医。
胡太医接过此物,借着昏黄的灯火仔细辨认。赫然一惊,“河豚?”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认错,复而十分肯定地给出了结论,“不错,是河豚!春日里,河豚交尾产,正是剧毒的时刻。哪怕吃上一口,也难保不被要了命!那女能安然度过此劫,乃是福大命大,老夫的医术只能略微帮她一把。”
“这河豚如何进了灶房?宫里的采办不会连河豚与鲫鱼都分不清吧?”
“一网捞起,许是疏忽了。”
“没那么简单!这鱼是从万寿宫的御膳房辗转送到这里,过程要经历多少双手,多少双眼睛,偏偏没人发现,岂不让人疑心?”
“京城万年地处内陆,宫之众大多不识水族。若知其剧毒,那畏罪自缢的宫女也不会将其与鲫鱼炖在一起。以老夫所见,多半是无心。”
宗爱撇着嘴角,轻轻摇了摇头,“或许,这正是投毒之人的高明。”长叹一声,发现屏风后没有人,焦急地询问道,“万岁去了哪里?可曾记起自己的身份?”
太医捋着胡须,无奈地摇头叹息,“万岁与那奴儿正在沐浴。当着诸多宫人的面,弄得一身的便溺,实在有损帝王的威仪!”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95章 生死同席偷欢男女
拓跋焘正在为乱丢在地上的脏衣裳焦虑时,当值宫女战战兢兢地将菊黄的蚕丝睡袍和一套崭新的宫衣放在了珠帘下的小几上。
抓起睡袍犹豫了片刻,无可奈何地穿在了身上。
诧异:这是那暴君的衣裳吗?如此说来,对方仿佛与他身量相当。
扶起靠在池壁上昏睡的小女人,笨手笨脚地帮对方穿起宫衣。女人背后的烫伤已经大致愈合,看不清神像的面孔,大概是尊十臂的胡神像。
水气氤氲,雁落羽微微张开眼睛,恍惚看到一个男人守在身边。视力模糊,看不清五官,只觉得掌间的力道好温柔,好贴心……
身忽一下被男人抱起,眩晕,无力抬起眼皮,再次昏睡了过去。
拓跋焘抱着娇弱的爱人,全当自己是那个“亡国流民”。疲惫不堪地出了浴室,当下对宽大而奢华的龙榻产生了兴趣。
有生之年能在御榻上睡一宿,明日被处死也值了。瞥见一大堆胭脂水粉堆在几上,不屑地嗤之以鼻:果然是个荒淫无道的暴君!不思忧国忧民,偏偏钟情于这些糊弄女人的东西。
很珍惜第一次,唯一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同床共枕的机会,可惜她身太过虚弱,不然……
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因何不派兵擒拿他?
许是担心他把落羽当做了人质?
不好说,谁知道那狗皇帝怎么想的?累极了,抱紧怀里的爱人安然睡去,能在睡梦之双双被诛,亦是几辈修来的福气。
更鼓敲了三声,拓跋丕像以往一样等在皇宫禁院的角门外。探头张望,身猛然缩进门头的黑影,躲过了巡逻的禁卫军。
待到四下无人,扬手在门板上煞有节奏地叩了几声。小门吱扭一声开启,闪身进了半敞的门缝。旁若无人地穿过停放着几辆笨重水车的院落,沿着黑暗的墙根向内廷深处走去。
高高的宫墙上掠过猫儿的暗影,毛骨悚然的怪叫声震荡着诡异的星空。赫连图娅烦躁不安地倒在绣榻上,轻柔安抚着怀里躁动不安的公猫。
空气里隐约浮动着晴欲的气味,怪异,不知是来自窗外發情的母猫,还是满腔春恨的自己……
“南窗月落更漏深,昭阳断路洒泪痕。寂寞金屋花欲晚,宫墙难锁禁园春。”吟罢,兀自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