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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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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得尽快将她送出京城;万不得已,他也只好忍痛割爱,斩草除根!赤红的圆脸上假意扬起一片惊喜,兴冲冲地迎上前去,“姑娘下落不明,害本王终日担忧,想不到会在此处再度相遇。”

“多谢王爷挂念,落羽感激不尽。”神色冷漠,从前的一点好感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磨灭得荡然无存。

站在不远处的拓跋丕忽然插进话来,“若无他事,愚兄便要先行一步。敢问贤弟与这女亦是旧相识?”利眼修长,挑眉注视着拓跋辰的反应。

“愚弟对雁姑娘一见倾心,欲纳入府为妾。怎奈,姑娘尚未应允。”自认为兄长不识此女身份,索性如实回应。

“啊?”故作惊讶,砰然击掌,“都怪愚兄一时鲁莽,唉……”假意懊悔,摇头哀叹,“雁姑娘此时已成了愚兄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

“拓跋丕!你欺人太甚!”忍无可忍。他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换下来的美人,居然被这无耻狂徒得了便宜。

“贤弟息怒,生米既煮成了熟饭,兄已是追悔莫及。不如退一步,为落羽姑娘着想,就让本王对其负责到底。”他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女带走!她多活一日,便是他的心腹大患。他明知那道“封印”来自天,不但不曾收敛,还对她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此事若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皇兄的脾性,愚弟还不清楚吗?落羽姑娘惨遭轻薄,弟已是痛彻心脾,怎能眼看着她被你带回府里折磨致死?”扬起下巴,横眉怒目地瞟着对方,“皇兄休想将人带走!本王自会为姑娘后半生寻个安稳归宿。”

“本王要将人带走,何人敢拦?”拓跋丕上前一步,死死逼视着兄弟愤怒的眼,微攒眉心,近到几乎碰到对方的鼻尖。

两方侍卫嚓啦一声抽出宝剑,嗔目相对,蓄势待发,犹如全力绷紧的弓弦。

“怎么,贤弟要为一名女与为兄撕破脸面?”拓跋丕仗着身高的优势,目光死死压迫着对方。

“是皇兄无礼在先!”扬着下巴,凛然对抗。

“圣驾既已还京,有种就随我面圣!”乐平王假意诈唬,阴郁一笑抓住对方眼瞬间闪过的仓皇,“怎么,怕了?”

鸦雀无声的院落再次响起女人竭力提高的嗓音,“我哪也不去,不要再争执了!”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两帮人马,缓缓走向井边,“马上走……落羽但求一死!”对于不幸的人来说,死亡恰是一种解脱,这个世界原本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忽然想起席乔政每次参加葬礼后都会说起的话:能死,真好。

再次沉入水的时候,灵魂会不会随水归去?

George,你在哪里?

人之将死,还是会恐惧。望着那口狭窄的水井,不禁有些犹疑。双眼一闭,紧咬着牙关冲向井口,长久跪伏在地上的老嬷嬷猛然起身,冲上来抱住她的腰身,大声吆喝,“我的小祖宗啊,你可不能死啊!烟翠没了,姑娘若再死了,老身可就没法活了……王爷啊,你们只当可怜可怜老身,把落羽留给老身吧……老天啊,没法活了……”

两个男人被老婆指天骂地的哭喊惊扰,敏感地互看一眼,在对方的脸上寻觅着蛛丝马迹。

乐平王暗暗思量:他拓跋辰口口声声说心仪此女,对方欲跳井自尽,也没见他上前拦着。口蜜腹剑!还不是怕此女现身京城,会揭穿他窝藏钦犯——不,妄染禁宠的滔天罪行?

山王低头暗想:拓跋丕全无痛惜之情,到像是盼着她死去。对方染指禁宠,已然忤逆犯上,莫不是害怕留下罪证?心一惊:或许,对方明知此女曾得圣上宠幸。

“辰皇弟……”

“丕皇兄……”各怀鬼胎,相对笑望。

“既然我二人抱着同样的目的,那还争什么?所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了干净,免得我二人夜不安寝……”拓跋丕轻挑唇角,奸佞地压低声音。

拓跋辰沉声奸笑以示认同,扬起脸庞,忽然大喝一声,“来人啊,将老嬷嬷叉出去!雁姑娘性情贞烈,不堪其辱欲求解脱之道,善哉善哉,我等且随她心意。”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49节 艺伎倡优充入太乐

哭天喊地的老嬷嬷被两名彪悍的侍卫轻易架起,叉出了几丈开外。雁落羽扬起淡漠的目光轻蔑地扫过并肩而立的两名男。想说点什么嘲弄对方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又咽回了肚里。有什么好说的?没必要在禽兽身上浪费精力!

仰望晴空,平静的目光掠过随风轻摇的枯枝。默默许下最后的心愿: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不要再乱飘了,但愿这次死后可以顺利找到她的George……

院墙外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临终前的愁思。转眼之间,大队人马已浩浩荡荡地进了教坊。为首的老宦官看着有些眼熟,对了,仿佛是那个——常侍!

对方手捧圣旨,口称敕,“万岁有旨,教坊众倡优跪听圣训!”飞扬跋扈,全然不见了当日跟在天身边的谦卑恭谨。环视四下,拂尘一摆对着两位王爷浅浅作了个揖,笑着说道,“什么风儿把乐平王和山王都吹来了这里?老奴先给两位王爷请安了!”说罢,哗啦一声展开横幅卷轴,对着伏倒在院落的人群高声喧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西大将军皮豹率我大魏虎狼之师与敌战于浑水,生擒敌将,攻克仇池。敕令太常寺督授礼赞乐舞以贺捷报。然协律郎奏,太乐署散乐部伎亏缺,责令教坊倡优全数充入禁乐部。钦赐!”和善一笑,望着伏跪脚边的老嬷嬷,“接旨谢恩吧?”

毕生心血顷刻充公,老嬷嬷急火攻心,当即白眼一翻抽了过去。

老宦官轻蔑地瞟了对方一眼,跨过口吐白沫的身体,兰指一挑,扬起女里女气的声线,“来人哪,把人带走!给咱家仔仔细细搜,一个也别漏!”

但见两位王爷徐徐站起身,神色仓皇,相视而望。

山王怔了片刻,猛一抱拳赶忙上前澄清,“公公有所不知,此时教坊之有十余名乐伎是本王为丕皇兄寿诞备下的贺礼,送到此处请嬷嬷费心调/教。还请公公高抬贵手——”话未说完,便被满脸堆笑的老宦官打断。

“老奴奉旨办差,还望二位王爷体谅。其若有隐情,二位不妨入宫面圣。怠慢之处,还请二位王爷海涵!”平生阅人无数,早已从两人镇定得有些刻意的脸上嗅出几分失魂落魄。躬身施礼,转而走向跪在水井边张望的女。

不会错!他自认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女便是当日发配阴山的“钦犯”,当今万岁梦里都念着的人儿。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女有了下落,安乐殿里寝食难安的天终于可以龙颜大悦,放过他们这些奴才喽……

一脸谄媚地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与他对视良久的女,“姑娘可认得老奴?”

落羽没答话,轻轻点了点头:看样她用不着跳井了。忽然发现自己虽然不畏惧死亡,却也并不那么想死。再悲惨的世界,也有其美好的一面。比如教坊里学艺的日,比如那个带着面具的鲜卑男……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望着天空的时候,脑海里会闪过那张哀伤的假面。佛狸,她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一别多日,不知对方如今怎么样了?

他曾邀她一同回京,记得对方仿佛是京城人士。而此时她真的来到了这座帝国的皇都,不知此生还有没有相见的可能。谁知道?这皇宫大概就像清宫戏的“紫禁城”,一但走进去,这辈基本上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也说不定,她又不是皇后妃,只不过是个歌舞演员。等她老一点,兴许还有希望出宫。

可最让她不安的是,她大概很快就会再见到那个S狼皇帝。他的两个兄弟都禽兽透顶,他这当哥哥的贵为一国之君,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想必用不了多久她这条小命就会断送在那家伙手里。

跟在老宦官身后默默低着头往教坊门外走,忽听身后一声大喊,举目回望,拓跋丕紧走几步拦住了正要出门的老宦官,“公公慢走!请问公公此时要将这些女送往何处?”

“自然是送去太乐署,交予协律郎考核筛选。”

“如此甚好。辰皇弟送予本王的十余名女皆不识宫礼仪,还望公公帮忙拖延些时日,再令其面圣,以免辱没圣观。”利用这段时间,他也好暗做手脚铲除祸患。忤逆犯上之罪当满门抄斩,此女务必在面圣之前从禁宫内消失……

雁落羽暗暗瞟了对方一眼,无比佩服这种居心叵测的阴人,却能把一番忠君的话说得感天地泣鬼神。这家伙真是为他那当皇帝的哥哥着想吗?恐怕是担心自己掉脑袋吧?

拓跋丕自恃功高,明知她曾被天宠幸还妄图轻薄她,之后又一心想要杀人灭口。老天偏偏给机会让她逃过一劫,对方让公公拖延时间,不会是想趁这个时机派人对付她吧?

很庆幸自己出生在黑道世家,脑袋里时刻充满了危机感,宫掖之内杀机重重,她往后的日可要提醒自己处处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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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倡优一旦被选入宫,容貌便成了“御用禁品”。隔着白纱遮面的笠帽,雁落羽第一次看清这座一千几百年前的恢弘都城。

跟随常侍乘坐的宫车沿着宽阔的央大道一路向北行走。左顾右盼,好奇地向四下张望,都城四周建筑着雄伟而厚重的城墙,教坊所在的南城人来人往,闲穿梭于繁华热闹的市井。沿途经过的各色牌坊将整齐而密集的民居划分为无数坊里。

刮成秃瓢的小男孩儿在牌坊下追逐打闹,沿街的格窗内传来织布机杼咔咔的声响。老货郎挑着担沿街叫卖,玩耍归来的小狗溜过屋角钻进狗洞大开的院墙。

这就是那个暴君统治的天下吗?

帝国昌宁富庶,日安逸闲适,百姓的生活远比她想象幸福……

正午的骄阳渐渐滑向西山的时候,疲惫的双腿开始瑟瑟打颤。玫红的暮色笼罩着云台上雕梁画栋的宫门,万寿宫高高的角楼投下幽深的暗影。

然而她们这些充入太乐署的部伎是没有资格走那扇门的,跟着铜铃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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