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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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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用力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回应道,“不,不麻烦皇孙了。我正要去瀛澜苑……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不行。姐姐气色这么差,濬儿不放心你。”愤然转回头,斜睨着沉默不语的拓跋余,“混蛋!你方才说了些什么把姐姐吓成这个样?要不然就是你故意轻薄她?”

拓跋余慌忙辩解,“濬儿,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常侍头昏,我不过是扶了她一把。”

萧竹急欲熄灭两叔侄间的战火,赶忙插进话来,“好了濬儿,不关吴王的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些陈年旧事,想起了死去的小皇。”

拓跋濬对小皇的死略有耳闻,却不清楚她就是那孩的母亲,信口安慰道,“那小皇叔死得太惨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前时偷偷听父亲与几位大人谈起此事,满心惋惜,说那赫连皇后素来心狠手辣,全然没有母仪天下的德行。”

“那么说,孩果然是赫连皇后所杀?”拓跋余随即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那个老妖婆!

不,不一定!也可能是太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故意这么说的。崔司徒信说,太晃才是杀死小皇的真正凶手,而他对此将信将疑。

“好了,别再说下去了。”萧竹闭目沉思,赫然抬眼打量着一对单纯的叔侄,“往后,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跟我说起过这些事。”伸手抚过拓跋濬的后脑,“让你皇祖父知道,你们俩恐怕都性命难保。”她失忆了,印象里他对此一直避而不谈,他甚至亲手杀了高欢儿,根本是在极力掩饰……

“为什么?”拓跋濬满眼疑惑。

“别问了,那是你祖父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拆穿。他虚伪,天下人就只能顺着他虚伪到底。”贪婪就在那里,隐瞒——是爱,是害怕失去她。两人的孩不明不白地死在皇后手里,他该如何向她交代啊?

拓跋余反复权衡,又一次背叛了初衷,“皇孙说得对,一个人会有危险,还是尽快回安乐殿吧。在这生死关头,唯有太皇兄能助你一臂之力……”当初,他一心想为高欢儿讨个公道,丧心病狂地揭开了深藏已久的伤疤。谁知沉浸在丧之痛的她,顾忌地却是他和皇孙的安危。不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更对不起父皇。

或许正像崔浩希望的那样,她若一再逼问那些被她忘却的曾经,父皇没准会因为难以抉择而杀掉她。一个冒牌宦官的命比起皇后或者太,不过是一根无足轻重的稻草,认她再怎么得宠也抵不过正室嫡传要紧。

拓跋濬护送萧竹回到安乐殿之后,便火速回到家直奔父亲的书房。将湖边发生的事情,以及拓跋余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父亲。小孩虽心无城府,却隐约觉得那个姐姐的处境十分危险。

“什么?”拓跋晃轰然起身,面露惊诧之色,“吴王当真是这样说的?”父皇竭力隐瞒的秘密终于还是泄露了,无疑是那崔老头在背后捣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天巡幸洛阳之前,她在冰湖边寻死觅活,而安乐殿的两名宫女在她离开之后服毒自尽了。

表面上看是针对“阉宠”,实则针对他太晃。对方一直因为舍利的事怀恨在心,并清楚地察觉到那个女人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帮他。

眼前浮现着瀛澜渡头飘渺的素衣,太乐属外隐忍的哭泣,更有那只翠绿的蚱蜢……

挥手示意濬儿退下,长久地静坐沉思:蚱蜢!他们果然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没错,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了其深意。两人里应外合,唇齿相依,正因为有了她,他这逼宫篡逆的佞臣贼才能活到今日。

他得想办法救她,不能让崔浩的离间之计得逞!那女若失去了父皇的恩宠,今后谁还能编只蚱蜢来给他通消息?

太晃在蒲团上坐到三更天,唇边终于挑起一抹释然的轻笑:对待同一件事,所处的角度不同,感受到的利害也大不相同。对于他来说,那个秘密泄露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只要拓跋余肯站出来揭发,眼下便是崔浩的死期!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23章 是非国史将计就计

窗外夜雨潺潺,萧竹大睁着双眼拼凑着支离破碎的记忆。遗失的过往像梦境一样残缺不全,所有的一切全都出自他人的言语。

她曾经有过一个儿,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需要证据,证明自己的确生下了望儿。可她不能问,透露秘密的人多半会因此而丧命……

晨光幽蓝,鸟儿在弹动的枝头发出第一声啼鸣。灵光乍现:

书——国史!

那册《后妃传记》里一定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一骨碌爬起身,大声呼唤着:“贾周!”

“哎,奴才在,在这儿呢。”贾公公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在屏风外迷迷糊糊的回应。

“弄一部国史来。”

诧异地张大了眼睛,“一部?那么多,得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完?”揉了揉眼睛,卷起铺盖,“常侍有什么事尽管问奴才,用不着那么辛苦。”

“我可以问,可惜你回答不了,说出来就会掉脑袋。”萧竹满心焦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贾周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女主的不同寻常,心想:糟了,莫非是穿了帮?国史……也不知那高允删改完了没有,若是原样呈上,万岁爷回来非把他打回娘胎里不可。笑嘻嘻地敷衍道:“既然如此,咱家还是留着脑袋当差吧。国史,奴才会尽快叫人送来。”无非是缓兵之计,人一出殿门就安排人手即刻赶往鹿苑给皇帝老通风报信。

此时,拓跋晃以生病为由免了早朝,梳洗装扮,太阳刚刚爬上树梢便换了一身布衣带着几名乔装的护卫出了后门,悄然前往吴王拓跋余的府邸。

吴王拓跋余还在因为昨日湖边发生的事情而惶恐不安,整夜难以入睡,一个人蒙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呢?真是鬼迷心窍了!她若任性追问起来,惹得父皇震怒,一定会逼她说出是什么人向她提起小皇弟的死。万一对方把他供出来……

完了,完了……

都怪崔浩那老贼巧舌如簧,说是帮他,实则害他。他还是趁早叫下人预备棺材等着替他收尸吧。

哗啦一声撩起珠帘,神经兮兮地朝门外大喊,“人呢?来人啊!”

“奴婢在此。”

“叫管家来。本王要订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还有,传笔帖士,本王要立遗嘱。”

奴婢们站在原地相视无语,拓跋余不由火冒三丈,“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照本王说得办!”

奴婢们鸟兽四散,大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启禀王爷,太——太爷他,已经进门了。”

“啊?”心大惊,以为大事不妙,咣当一声跌坐回榻上,“本王的死期……到了……”太何等尊贵?两人虽是兄弟,平日里却素无来往。或者说,他这庶出的贱种高攀不上。对方今日屈尊来访,多半是东窗事发来此兴师问罪的。

“主,还不起来换衣裳?”大管家望着吴王丢了魂似的眼睛小声提醒。

失魂落魄,轻声回应,“啊。换,换……”双腿颤抖着站起身,惊恐地询问道,“父皇回宫了吗?”

“没听说。圣驾此时还在鹿苑。”

暗暗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安慰自己:这就好,这就好。只要太皇兄肯放他一马,此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日上三竿,整部《国史》已在安乐殿前堆成了小山。小宦官们看似忙着查找目录,实则装模作样的磨时间。贾公公有言在先:谁找着常侍要的分册,他就叫谁的脑袋搬家。那谁还敢找啊?即便找到了也得偷偷摸摸地塞进袖筒里。

萧竹自己也拿了几本帝王生平的传记乱翻,上面记载了拓跋大叔他爷爷,他亲爹,和他自己前半辈的是非功过,隐约觉得这崔老爷太直率了,这样评论那阎王老的祖宗八代不是找死吗?看了几篇嗜酒成性的道武皇帝,心思烦乱地合上史册,抬眼轻问,“贾周,还没找到吗?我都怀疑你找来的这些家伙到底认不认字?”

“这个,咱家也不清楚。您稍后,咱家问问。”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得了得了。让他们都下去吧。指使这些家伙,还不如我自己找呢。”

“喏。”拂尘一摆,示意装模作样的小厮们都退下去。凑前一步说道,“既然如此,就烦劳常侍自己慢慢看,咱家也先告退了。”万岁爷要是知道他让人把《国史》搬进了安乐殿,他八成就一命呜呼了。感谢老天,太爷一时犯傻才会答应替他担下如此的罪名。

临近傍晚,萧竹终于将可能含有线索的分册从整部史册一一挑了出来。未进晚膳,便叫宫女们掌了灯,伏在案牍上细细研读。

二更天,殿外一阵兵荒马乱,心头一震,怀疑是圣驾还宫了。赶忙起身整了整凌乱的酱袍,扣上笼帽直奔殿外接驾。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熊熊火光映照着皇帝老阴沉的脸。环视四下,没看到随驾的护卫。半晌才注意到人还在马背上。老天,哪根筋跳槽了,骑着马在皇宫里横冲直撞?

惊诧之时,拓跋焘已翻下马背,迎上前来上下打量着略显紧张的小脸,沉默良久,忽然半眯狼眼开了金口,“你都记起来了?”

抿着嘴唇,犹豫了片刻,“嗯。”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24章 帝王垂泪才色倾国

“恨朕?”

萧竹低垂着脸,轻轻摇了摇头,“望儿是万岁的骨血,万岁也心痛……”眼泪霎时红了眼眶,“若说遗憾,只是因为……不能再给心爱的人孕育一份欣喜。”

动容,帝王的泪当下如决堤的山洪般夺眶而出。轻声抽噎,一把将她裹进怀里,“不要说了……不怪你,是朕的错——朕没能好好的保护你,保护望儿,朕不是个好男人。”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让他惭愧得五体投地,“朕是个自私的人,极自私的人……朕该如何补偿你?”

午前,太晃携吴王拓跋余匆匆赶到了鹿苑,他才得知崔浩的阴谋诡计,包括之前服毒而死的两名宫女。拓跋余说,崔浩认定秘密泄露之后,他会像之前那次一样弃她而去,并以此离间他与太晃的父之情。

可惜老家伙的如意算盘打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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