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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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盒是错送来安乐殿的药,请太带回东宫服用。”宫女将药盒举过头顶,跪呈到太面前。
拓跋晃无语,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地穿过前殿,投向御门内的庭院——
果然看见了那抹清瘦的背影!
酱黄的锦袍,乌黑的笼帽,看似一名宦官,可他还是认得出来……
一念闪过,幻想着对方能回头看他一眼。可她却没有,进而生出几分埋怨。
黯然低头,沉沉嗤笑,暗暗宽慰自己:大概是之前曼陀罗的迷香还没有醒……
萧竹疾步回到了寝殿,转身锁闭了殿门,急不可耐地吃下一粒药丸。慌乱的心情渐渐被空灵的平静代替。从前的这个时候,她都在天的怀里。贪婪呼之欲出,寂寞再次吞噬着她的身体。
想他了——
念着浮动淡淡菊香的体温,念着流动在指尖下的温存。
遗憾的是,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他,只在念念之……
苦,顺着每一个扩张的毛孔渗出;泪,默默享受着孤独。
佛说:红尘娑婆。
娑婆即遗憾。有了遗憾,人才明白了珍惜;经历了遗憾,人才懂得了幸福……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0章 满城风语微妙时局
太医院错送曼陀罗丹的消息不胫而走,几日之后便传到了阴山。大魏皇帝神色阴郁,整日里一言不发。广德宫人心惶惶,军镇内外气氛肃压。
事实上,拓跋焘听到的乃是一条断章取义的消息,只说‘太早朝后亲往安乐殿呈送曼陀罗丹’,关于御药房出错的细节却只字未提。
晚膳过后,大司徒崔浩绕着曲折的回廊闲地散着步,行至御殿外,小声向内侍询问起万岁的起居。
“何人在外面,是崔司徒吗?”拓跋焘余光扫过殿外晃动的人影,随口问了一声。
“哦,正是老臣。”崔浩拱手回应。
“进来吧。”大战在即,他不想为了儿女情长的事分心。索性请对方进来,聊聊关于两军对战的时局。
而崔浩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端详至尊阴沉的脸色,仿佛无意说起,“臣听说御药房的管事将太的药错送到了安乐殿,差事办得如此马虎,居然还保住了脑袋。太宽仁大度,令老臣佩服,然而总这样下去,宫规律法岂不都成了摆设?”
“怎么,是御药房出了错么?”对方的话并没有使拓跋焘宽心,反到平添了几分猜度。办差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却没有被按律正法,这还不让人觉得可疑么?送错了药——到底是无心,还是糊弄他的计策?
“是。只说是忽视了盒底的刻印,将太的补药与安乐殿的曼陀罗弄颠倒了。”款款起身,拱手呈报道。
“宫里所用的药盒皆为同一款式。漏看了属印——哼,这也能当做理由么?”猛一攥拳,越想越窝火,“替朕拟旨,即刻送达万寿宫,传旨将御药房管事、经办一并连坐,即刻问斩!”
“喏,老臣这就去办。”躬身一拜,领旨退出了殿外。
快马星夜兼程,次日一早,圣旨就传达到了京城。
萧竹一扒开眼睛就听到了惊天噩耗:御药房上至管事,下到小厮因玩忽职守一并被天处斩。顿觉胸口发闷,举目望向贾周,“天啊,怎么会这样?不过是送错了药,万岁他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非要较真,问管事一人的罪也就是的,可他……二十几条人命……”事情因她而起,忍不住自责,眼泪潸然滑落。
“常侍宽心,恕咱家直言。万岁这股邪火,绝不是因为送药这等小事,多半是因为——太。”
“太?”心一惊,不由担心雨夜里的那件事被什么人泄露了。
“药送错了是小事,可太实不该亲自来换。此乃万岁的忌讳,常侍原比咱家明白。”
“我怎么会不明白?所以才竭力避嫌,不曾与太相见。”难免有些委屈,说是两心相知,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对方只说是怀疑太,难道就不是在怀疑她吗?
“常侍有所不知,京城到阴山隔着千八百里路,消息传到了广德宫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倘若再经过别有用心的嘴,那话儿可就不堪入耳喽。”宦官是干什么的?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厉害。他们就是靠传话过日的,此的玄妙自是高深莫测。
“你是说——崔浩?”那个终日与太过不去的“别有用心之人”,不是他还会有谁?
“咳,这咱家可说不好。”一想到太晃坐立不安的样,贾周心里就忍不住窃笑,“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太爷偏有这些让人嚼舌根的是非。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的行为有失庄重,这才让人抓住了小辫。”
正如贾周所想,拓跋晃一大早听说远在阴山的父亲下旨将御药房上下二十几口问斩,一时间心惊肉跳,称病不朝。东宫里的老老少少都跟着捏了把汗,赶忙请来太平日里倚仗的几名重臣,希望能商量个对策。
太爷耷拉着脑袋,惨白的脸色仿佛真生了大病似的。召集的臣僚到齐之后,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本宫心坦荡,绝无冒犯父皇的意思。只可惜父皇他远在阴山,被无耻小人的谗言挑唆!”
几位臣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书侍郎高允率先打破了僵局,起身开口道,“依臣之见,太不妨即日率部赶往阴山,当面向万岁澄清。为表一片忠孝之心,可请旨随万岁出征,誓死护卫圣驾。”
“父皇他正在气头上……会恩准吗?”
“万岁率大军亲征柔然,却将大军屯于阴山迟迟不肯出战。其用心不在柔然,而在朝。万岁似在隔岸观火,瞻望朝的动静。”
“高师傅是说,父皇依旧对本宫心存芥蒂?”
“非也。万岁是想跳出局外观察动静,之后再仔细琢磨琢磨太和崔司徒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的心腹之患。这个时候,万岁最希望,也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野心’。”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还望高师傅指点迷津。”拓跋晃恭恭敬敬地上前一拜。
“万岁的脾气虽阴晴不定,但心却正平无私。他做每一件事首先想到的是大魏国,而不是维护谁,或者排挤谁。太请恕微臣直言,灭佛之后,万岁曾一度让权于太,是因国之所需,而非真被太所辖制。也正因为这样,太才得以庇护沙门,藏匿起大量的佛像和经。许多利于民生的政令才得以顺利实施。
‘灭佛之举’从某种意义上说,乃是政局形势所迫。也从反面暴露了崔司徒和某些汉官士族的强势。入主原之后,大魏国急需借鉴汉人的方法加强统治,万岁重用汉官,但绝不会任由汉官日复一日地跋扈下去。
之前,万岁因为太一一照准了崔司徒推举的外方官员而大发雷霆,究其真正的原因,乃是不愿看到太与崔司徒两派势力向其一方倾斜。而万岁本身又苦于不敢信任太,至今都说服不了自己帮助太取得新的平衡。所以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让万岁了解太的一片孝心。放下利益,获取万岁的信任,才是明智之举。”
拓跋晃不住的点头,十分感激对方说破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三日之后,便按照高允的建议点齐了兵马,嘱咐仇尼盛道和任平城暗关注朝的动静,收拾起行装匆匆上马奔赴阴山行宫。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1章 征战受阻相思还都
太帅部前来行宫朝见,拓跋焘看起来十分高兴。赶忙吩咐内侍更衣,亲自带着几名重臣迎出了宫门外。眼下看来,他之前那招“敲山震虎”总归还是奏效了。御药房二十条人命换得他那混账儿的清醒——值!
父促膝长叹,受尽委屈的太一时间哭得稀里哗啦。且不论这眼泪是否含有做戏的成分,其的诚意还是把皇帝老打动了。拓跋焘为了成就太的一片孝心,当即准了对方随驾出征的请求。
国内时局暂时平稳了下来,几日之后,皇帝终于下令大军向漠北挺进,谁料想直走了千八百里路,遍寻大漠南北连一个蠕蠕的鬼影都没见着。终因天气寒冷,行军困难,下令将携带的粮草囤积于汉朝征讨匈奴时留下来的受降城,在城留了些守兵,率领大军返回了阴山行宫。
率兵讨伐居然找不到对手——这算什么鸟事?
他这辈还是头一次打这么无聊的仗!心里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虽未发一箭,好歹获得了大片土地,勉强算是打了胜仗,遂命人在广德宫摆下酒席,大宴群臣,鼓舞士气。
席间,大臣们的一片刺耳的阿谀之词,让郁闷的拓跋焘大受刺激。
去时兴师动众,回时徒劳而返,眼下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开什么庆功会?羞耻——急待洗清的羞耻!号令大军屯兵休整,决心来年开春时再度北伐。
新春一始,北方仍旧笼罩在寒流之,林木枝条上的冬芽随着大军铿锵地马蹄声瑟瑟抖动,不敢张扬一丝新绿。此次,依照崔浩的计策,将大军分为三路:高凉王拓跋那走东路,略阳王拓跋羯儿走西路,拓跋焘本人则与太晃帅主力大军过涿邪山(今蒙古戈壁阿尔泰省阿尔泰山东段),北行数千里。
见鬼的事实却再次嘲弄了他,柔然可汗郁久闾吐贺真望风逃遁,大魏皇帝的第二次北征再次变成了一场尴尬收场的独角戏。
归途,拓跋焘地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百思不得其解……
该死,像这样率领着几万大军在大漠南北晃来晃去,简直烦透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原本该继续待在广德宫与诸位将军们商量对策,可他已然失去了耐性,他要回京,回他日思夜想的温柔乡里寻找一点安慰。挫败极了,再这样耗下去会发疯的!
强烈的思念,终使帝王麾下的数万人马改变了路线,大军达到万年的时候,拓跋焘的心头隐约负载着几分自卑感。他说过,凯旋归来的时候会点燃雁门关上的烽火,而此时,他居然像只老鼠一样溜回来了……
萧竹唯恐夜里失眠,自觉地改掉了睡午觉的习惯。午后,跟几名宫女围坐在一起,听贾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前朝的故事——关于后赵胡皇石虎一怒之下诛杀了储君石遂,太府老少几百口竟无一人幸免……
听到惨烈之处,萧竹不免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