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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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朕什么样?”挥手示意对方跟着他走向下榻的毡房,“点起烽火博美人一笑?”
明知那是个危险游戏,还是让她无比向往,“呵呵,我情愿自己碰上个昏君。”
两人前后进了毡房,萧竹在布置得极其男性化的空间里筛选着有关拓跋焘私人癖好的有效信息。
“这座毡房你住了多久?”说着话,在银碗里斟满加热过的羊奶跪送到帝王手里。
“大概从七八岁的时候,记不清了。”拉着她的小手示意她坐在膝头,将手里的银碗推到她唇边,“尝尝。”
“我不喜欢羊奶的味道,只习惯牛奶。”闻到那股膻味就想呕,下意识地把脖向后缩了缩。
“慢慢就会习惯。”她该适应一切他喜欢的东西。
“干嘛总是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我连吃什么喝什么都要遵从你的喜好吗?”负气一推,漾出的奶水撒了对方一身,“我不要!”
拓跋焘脸色微愠,将剩下的半杯羊奶塞进对方手里,“去,斟满它,然后喝光。”
“不喝!”绷起小脸挣脱他的怀抱,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懒得多说,径自起身走向桌旁将整壶的羊奶端来她面前,“这些都是你的,喝不完就一直跪着。”
紧咬着下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银壶,索性拔下壶盖咕咚咕咚地灌进肚里。心里阵阵恶心,肚里的压力一个劲儿地往上冲,再也忍不住了,正打算起身往门外跑,一面银盆已适时地出现在眼前,紧接着是男人淡漠却混蛋透顶的嗓音,“朕知道你会吐。”
无暇废话,稀里哗啦地吐了个痛快,扬起袖口抹了把嘴角,恶狠狠地睨着对方。
“不肯喝是抗旨,喝了吐是另外一回事。莫说是羊奶,就算是毒药你也不能推辞。”
“没错,了毒再救也是另外一回事。救活了,是你的恩赐;救不活,是我命里该死。这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变态皇帝跟正常人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21章 金陵祭奠四面楚歌
照常伺候他用膳,照常替他宽衣解带,照常替他洗脚盖被,照常被他肆无忌惮地扯进被窝……
萧竹大睁着眼睛望着毡房高大的穹顶,只能在心里暗自赌气:不爽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是皇帝——不是人的东西!
“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起大早去皇陵呢。”拓跋焘打量着直勾勾的大眼睛,将怀里的身圈得更紧。
“灯那么亮,我睡不着。”不爽,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
“想好了再说。你是第一天侍寝吗?”若非特殊的旨意,皇帝寝宫里的灯向来不会全部熄灭,以防刺客有机可乘。她又不是没在宫里待过,这借口太烂了。
“我这辈头一次住毡房。换了不同的地方,兴奋。”
裘皮被下的手开始不安分,柔声恐吓,“被你这么一说,朕也开始兴奋了。”
“你有完没完?放手……”用力掰开果断占据了她胸口的大手。
“那就给朕乖乖闭眼!”
不晓得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清晨起床的时候只觉得周身酸痛。像个尽职的内侍一样伺候主起床,伺候主梳洗,服侍主在餐桌旁落了座。
一看见那只银壶心里就开始打怵,桌上分明摆了两个小碗。拓跋焘翻看着一大早送来的战报,全然不理会她紧皱的娥眉。
在对方的杯里斟满了白花花地乳汁,回想起羊奶的腥膻味儿忍不住一阵反胃。
“你的?”扔下奏章,瞥了眼她面前空空的银碗。
萧竹眼看就要被逼疯了,近乎崩溃般地跪在地上央求道,“就别再逼我浪费那些宝贵的羊奶了,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拓跋焘提起银壶将她的小碗里斟满乳汁,刚直的线条微微牵动,轻轻吐出两个字,“牛奶”,望着女人尴尬的小脸,坏坏地挑起眉头,“起来吧。喝一点暖暖身,用过早膳即刻启程。”
马车迎着远处绵延的山脉在辽阔的草场上撒欢似的狂奔,拓跋焘一路扒在地图上思考着战报里奏报的战况。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窄,貌似进入了一道幽深的峡谷。
“这是什么地方?”萧竹心里一时没了底,莫名心虚,忍不住问出了口。
拓跋焘终于从边疆的刀兵战火醒了过来,抬头望向窗外,“哦,快到了。”
“怎么会把皇陵修在这个地方?”印象里的皇陵范本应该是清东陵那种。没去过,只是在旅游宣传片上看过。
“此乃拓跋鲜卑的发祥地,朕的历代祖先都葬在这里。怎么,让你失望了?没有想象的奢华气派。”
“不奇怪,你一向节俭。”
“你在挖苦朕?”
“不是。据我所知,许多皇帝将国库收入的很大一部分都用在了修陵上。你这样的难得一见,堪为帝王楷模。”
“勤俭持家,奢靡亡国。朕一生谨记先祖的教诲。酒池肉林绝不会出现在朕的天下。”
追随左右的马蹄声在金陵的入口附近停了下来,随驾的亲军已列队封锁了通往皇陵的大道。仰望半山腰,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大殿,拓跋焘说,那是皇室祭祀祖先的地方。
然而今天他们轻装简从来到这里,目的不是为了祭奠历代祖先,只是来看看那些先一步躺在未曾竣工的地宫里的人,顺便观照一下皇陵修筑的进展。
地宫依山而建,从入口往里看俨然一口黑漆漆的山洞。沿着倾斜地墓道一路下行,在距离入口不远处的一间狭小墓室外停了下来。
“宗爱在这里吗?”萧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宦官服,不由感慨自己就是个”活死人”。
拓跋焘点了点头,“还有,朕的书女——雁落羽。”暗暗感谢老天,他的奴儿如今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萧竹忽然邪门地发笑,“宗爱一定会感激你。我俩生不能同床,死了却能同穴。”很多事情就像是冥冥注定的,来世,她嫁了该嫁的人。
元宝、蜡烛、黄纸、冥钱,简短而肃穆的祭奠。主仆两人都没有讲话,女人跪在地上点燃了黄纸,拓跋焘就站在身后静静的望着,在那些纸钱快要熄灭的时候击掌合十,猜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正午的阳光渐渐变得灼热,两人相扶下了山。远远看上去仿佛是奴才搀扶着主,殊不知她才是被刻意保护的人。
大概是因为地势险要,护驾的马队刻意收拢,围在轻巧的马车周围。行至峡谷的隘口处,天空忽然惊起了一大片飞鸟。
“停下!”统帅亲军的年轻都尉谨慎地一扬手,周遭的空气霎时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
拓跋焘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心底隐约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狼眼渐渐眯起,扫视着两侧断崖上的风吹草动。
“有危险吗?”萧竹从对方警觉的眼神察觉到几分不寻常。
拓跋焘许久没做声,忽然伸手握住女人的肩膀,“怕吗?”认定逃不脱一场血雨腥风。
“不怕。”勉强扯开一朵僵硬的笑容,“不知道项羽当初会不会这样问虞姬?”
“即使是四面楚歌,朕也不要你死。下车——朕带你冲出去!”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22章 峡谷突围美人垂危
峡谷风声鹤唳,拓跋焘斜挎弓箭,拉着萧竹的小手疾步跃下马车,拔出暗藏于筵席下的太刃飞快地冲向崩落在山脚下的乱石堆。
谨慎隐蔽,方才将跟在身后的“小宦官”拉进一块巨石背后,就看见几十只燃烧着的箭簇自两面的山头飞向抛弃在大道上的马车。车身顿时燃烧起来,驾辕的马儿发出惊恐的嘶鸣,横冲直撞地驰向列阵防守的亲军。
拓跋焘寻着箭羽滑落的轨迹四下观望,一手将花容失色的小脸紧紧压向怀里,呼吸急促沉声叮嘱道,“蹲下!朕不拉你万不能起来。”搭弓转向断崖上的乱石,瞄准石缝儿间隐藏的“活动靶”,力挽强弓猛松后手,但听一声杀猪似的哀嚎,一个山贼模样的年汉自山头上连折了几个跟头滚落到山下。
混乱的亲军随即找到了攻击的目标,纷纷挽弓搭箭。拓跋焘拉起女人的小手穿过漫天呼啸的箭雨向峡谷尽头狭窄的隘口迂回挺进……
一支冷箭擦过耳边,猛一闪身,抱紧怀里的女人在细碎的砾石堆上连滚了几个回身,坠下山腰跌落在半截露出地面的老树根下。
萧竹惊慌失措地望向舍命将她庇护在身下的男,哑然失声,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前襟,锁定那双警觉而锐利的眼睛。
瞬间意会了她的担忧,大掌抚过她渗出一层薄汗的额,举重若轻地安慰道,“放心,朕命硬!”说着话,将她扶靠在老树根背后,谨慎地叮嘱道,“你躲在这里不要乱动。大敌当前,亲军作战毫无章法。朕需身赴军指挥督战——”
“不要,好危险……”死命地将圈着他的腰身,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狠狠将她拥在怀里,在她眉心的“天眼”上落下重重的一吻,“马车冲散了军阵,众将士乱作一团。朕若不去,几百口性命恐怕都要葬身此地。”扬手抚过她的后脑,“乖乖呆着这里,朕不会死,一定会带你出去。”从容一笑,“你忘了,朕是战神。”话音未落,起身冲入来往交织的箭雨。心暗自思量:隘口处必有埋伏,需使亲军先冲出一条血路,决不能带着她冒这个险。
萧竹惶恐地躲在残断的树根背后眺望着不远处混乱一片的战场,断崖上的箭阵渐渐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癫狂而暴躁的冲杀声。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藏身之处已不再安全了。咬牙站起身,小心隐蔽着向拔刀肉搏的亲军靠拢。
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她曾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战士。依旧是一身男装,即使只是个太监也不该坐以待毙。
狠狠夺过死人手里的剑,忽听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偷袭的敌人一声大吼,手里的剑已准确地刺入了敌人的下腹。
短兵对战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技巧,多半是心理素质和反应能力的较量。她的反应能力没的说,在击剑运动受过特殊训练的。她真正欠缺的是稳定的心理。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身体照旧会瑟瑟发抖。面对生死之门,她全然没有信心,腹背受敌,她几乎不相信他们能活着冲出去……
交锋的战场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