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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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死了,为深埋在坟墓里的爱人殉葬。
“杀你,我有比屠刀更好的方法。山脚下的营地里有数十名如狼似虎的男,我想他们对你一定很有兴趣。服从我,做我榻下的奴;或者做男人们公用的娼妓。用不了几个时辰你就会被凌辱至死,那一定比死在屠刀下更有趣。”
脊背发凉,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对方利用情势恐吓,要挟她乖乖顺从,根本是个卑鄙无耻的衣冠禽兽!
她该如何抉择?
违抗他,被几十个男人活活折磨死;还是做他私人的玩物蜷伏在他榻下忍辱偷生?
不!
她都不选!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场噩梦。这副躯壳原本就不属于她,对于一个借尸还魂的妖孽来说,死又有什么可怕?那串舍利没有把她带到离人归去的忘川彼岸,却将她带到了又一个恶魔面前。
苍天啊,她究竟造了什么孽?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倦了……
女人湿红的双眼全无焦点,在固执的铁钳下被迫仰起下巴。然而直面他的淡漠眸里全然没有他的影,隐约感到一丝挫败,语调诱魊又仿佛是讨好,“求求我,也许我会格外开恩?”一时间难以适应这份陌生的失落感。他拓跋焘半生征战,平柔然,降善鄯,荡平大漠,统一原,怎能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轻贱?
她淡淡开口,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未见一丝风波,“把我丢进狼群里吧,在几个时辰之内被凌辱致死,总好过被你这种禽兽折磨一辈。”脑海里幻想着五花八门的死法:夺剑自刎,撞墙碰柱,咬舌自尽,投火自焚……
女人出乎意料的选择瞬间引爆了蛟龙心底狂暴的火山:不过是个信手拈来的玩物,居然弄得他阵阵伤心!猛一低头,伏上娇艳的胸口狠狠发泄着蒸腾的愤恨,皮肉分离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爆虐的薄唇边留下一抹猩红的血痕,“贱奴,胆敢忤逆犯上!回到大营,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狠狠推离女人微微抽搐的身体,径自穿戴起散落在草地上的袴褶袍带:他一心想给她宠幸,对方却接二连三的欺君!而他拓跋焘可以负载天下、泽被苍生,单单无力负载一颗女儿心。
刺目的猩红顺着胸前的沟壑静静流淌,女人的额前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恍惚之裹在赤红大氅的身体被盛怒之下的男人气势汹汹地丢上马背。对方脚下一弹,利落地翻身上马,转头之间瞥见落在土崖上的一只孤雁。“渐鸿于陆,征夫不归。”双手勒紧缰绳,低沉轻叹。喝马扬鞭向着方山脚下的大营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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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陆*
出自《周易·渐》:刚而不,渐之太高,如鸿渐于陆矣。陆为平顶之大山,渐之于陆,失其自卑登高之序,急欲成功,阴阳不和,涉假伤真,凶。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26节 被天子误伤的猎物
铁蹄隆隆,高举着黑红黄三色牙旗的仪仗急速冲下土崖,跟着疾驰的战马向方山脚下一路狂奔。所到之处狐走莺飞,没有人注意到纷乱的马蹄踏碎了落雁的尸体……
高高树起的瞭望哨远远望见四蹄飞奔的绛黑战马和跨在马背上身姿矫健的玄袍男,赶忙吹响号角。粗壮圆木造就的沉重营门缓缓开启,营闲适的人群当即乱作一团,纷纷停下手的活计疾步冲向营门,分列两队恭迎天游猎回营。
数百人马依照官阶尊卑伏倒一片,放眼望去花花绿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恭迎陛下游猎回营!”诚惶诚恐,异口同声。
四蹄铿锵,拓拔焘猛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干脆地应了一声,“平身!”傲慢的目光匆匆扫过伏跪蹄下的人群,不曾下马,奋而挥鞭,调头驰向绘着蓝色祥云纹饰的洁白帐篷。
裹在赤红大氅下的女人不知是因为强烈的疼痛,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软软伏在马背上昏死了过去。细腻而纤长的玉臂滑下马背,如寒风的柳枝般随着马蹄的颠簸柔柔摆动,渐渐凝固的鲜血犹如流下峭壁的山泉缓缓泄下低垂的指尖……
伴驾出宫的老宦官一脸谄媚地迎上前来,遮耳黑帽下的温柔笑容活像是神态慈祥的老太太,“老奴恭迎陛下回营!”因为自小看着拓跋焘长大,私下里不若外臣那般拘谨,眼看着凝聚的血滴落下娇柔的指尖,惶恐地挑起兰花指望向脸色深沉的天,“陛下,这女……”
“朕的猎物!”语调略显急躁,隐隐为她的伤势而担心,“常侍,速传太医!”
“诺。老奴这就去。”老宦官扯开八字步,摆动着大屁股疾步离去。拓跋焘良久注视着马背上的女人,还在为心隐约泛起的疼惜感到莫名其妙。他本该在一入营时就将她丢给那些如饥似渴的贵族男。天的巡猎大营不是边塞屯兵的堡,这里没有供男人们发泄欲望的军妓。
天知道他为什么舍不得。管不了那么多,先弄进帐篷里再说。身一挺,将马背上死了一半的女人轻而易举地抗上肩膀,另一只手里攥着马鞭阔步踏进御帐。
哗啦一声扯去被鲜血浸湿了的大氅,掀起御榻上洁白的狐裘盖在女人血渍泛滥的身上。接到宣召的太医一路小跑进入御帐,三呼万岁,伏跪在榻前薄入蝉翼的屏风之外。
谨慎问诊,问的当然是立在榻边的天。给深宫女眷瞧病可算是太医的大忌讳。望不得,切不得,只能从旁人的口推测。可这旁人偏偏是当朝天,一句话问不对命就没了!
面对太医战战兢兢的问诊,自知理亏的拓跋焘闪烁其辞。总不能告诉太医这女人是被他一怒之下咬伤了胸口,那样说实在有损五之尊的形象。再三斟酌,只说伤者是被他一箭射了胸口,好在强弩末矢,只伤到了皮肉。
太医一头雾水,将信将疑。若真被这胡皇的金箭射了胸口还有命活着吗?谁人不知当朝万岁的弓马骑射无人能及。箭伤就箭伤吧!圣上说是刀枪之伤,就按照刀枪之伤诊治。开了些外敷的草药,下了贴补血固元的方递给侍候在帐下的小宦官,俯首叩拜,匆忙退出帐外。
拓跋焘坐在榻边静静凝望着女人紧闭的双眼,掀开被角扫过大片凝固的血迹,暗暗吞了口吐沫,扬声吩咐道,“来人啊,速予朕取些热水来!”
“诺。”身材消瘦的小宦官应声退出帐外。
拇指轻轻抚过女人纠结的眉心,忽听一个稚嫩而柔软的童声在帐外响起,“父皇,听说您带回来个女人!”话音未落,帐帘被一只胖嘟嘟的小手挑起,一张笑靥如花的小脸探进了御帐。许是关外风沙凛冽,温差较大的原因,女孩的两腮大多挂着两朵嫣红的芙蓉。
“父皇误将藏身草莽的女认作猎物,放箭伤了她。”拓跋焘讲话时正忙着脱去胡袍马袴,起身换上了颇具汉风的便装。玄黑深衣,腰缠玉带,下身一袭穿云龙纹的红裳。脚蹬凤头履,缓缓走出屏风背后温和地解释到,“利箭正正伤到了心口,情急之下只好将她带回营,但愿太医能救她一条性命。”淡淡一笑,对着乖巧的小女儿摆了摆手,“宝音,下去找你的兄弟们玩吧,父皇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绑着大把发辫的小女孩伏身磕了个头,蹦蹦跳跳地出了帐外。拓跋焘站在幽暗的御帐远远望着天真烂漫的幼小身影,缓缓沉下面孔:这小丫头是替她统辖宫的亲娘来此探听消息的吧?刚满十岁就长了不该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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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音*
蒙语,意为福。
*强弩末矢*
出自《史记·韩安国列传》:“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意思是强弩所发的矢,飞行已达末程。比喻强大的力量已经衰弱,起不了什么作用。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27节 不该唤出口的名字
容貌清秀的小宦官微弓着腰将铸铭“皇魏万岁”、“皇祚永延”的铜盆端进屏风背后。帝手握素白蚕丝汗巾,深敛眉心不耐烦地低咒,“宗爱,传朕口谕,命太医速将外用药贴送来御帐!这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定要他全家陪葬!”
“遵旨!”小宦官战战兢兢地退出屏风之外,一路小跑出了帐门。
老宦官与之擦肩而过,疾步入帐躬身通报,“陛下,今日围猎,贺浑拔得头筹。猎获三獐,五鹿,两狐,锦鸡一十五,野兔一十五。”
拓跋焘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低头擦拭着女人肩头干涸的血迹,随口说到:“传旨重赏贺浑!赏金百两,战马五十匹。外加三十名奴隶。”
候在帐外的“黑脸凶神”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神色鲁莽,大大咧咧地插进话来,“臣谢陛下圣恩!贺浑别无他求,恳请陛下赐给臣一个女人!”
帝隐在屏风背后,嘴角挑起一抹讥诮的弧线,“但说无妨,看上了谁家的女儿?”
伏跪于地的“金刚”猛一抱拳,抬起黝黑而狰狞的面孔坦言道,“臣样貌丑陋,又瞎了一只眼,族内谁家的女儿也看不上我。全凭陛下为臣做主!只要是个女人,会生孩就行!”说罢,微微欠身,满怀憧憬向朦朦胧胧的屏风内张望,“听说陛下捡回来个女人。可否——”
“放肆!”伏身病榻前的拓跋焘猛然转身,厉声呵斥。忽而一怔,顿觉失态,强压怒火改了口,“卿乃大魏第一勇士自当娶我鲜卑女为妻,怎能草草纳一汉女?”该死!这算什么见鬼的理由?谁人不知,他拓跋鲜卑直至本朝已汉化一百七十余载,娶汉女为妻原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他拓跋焘本人的母亲是汉女,自己后宫的妃嫔大多也是汉女。不过是个搪塞的借口,不想这个头大无脑的匹夫窥测他的东西。
广袖一甩,被血渍渲染的汗巾啪的一声落进水盆,泛着腥味的绛红在荡漾的水面下晕染开来。帝长吸一口气,举步走出屏风,望着伏首称罪的莽撞匹夫低声安慰道,“起来吧,朕会尽快为你物色一门亲事。还不速速下去领赏?”
贺浑匆匆离去,拓跋焘依旧难以疏解心的郁闷,将森冷的目光移向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