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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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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左昭仪提前一步落了座,貌似平静地劝说道,“回来?呵,淑妃少安毋躁,坐下来慢慢等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娥眉悬挑。

皇后冷着脸,闭目坐在主位上,“急什么?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的。”

右昭仪恨得咬牙切齿,瞥了眼在身旁坐下的淑妃,“就是嘛,回来了也不会召见你我,急有个屁用?”

“沮渠妹妹,你不急吗?心里面怕是像猫爪一样!”左昭仪成心奚落,心头一酸,扬声自嘲道,“姐姐收拾了那两个狐狸精之后,万岁去年到是去过我那边一次,板凳还没坐热就带着数百亲军到河西打猎去了,从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就只见封赏,不见人影了。”

皇后幽幽叹息,疲惫地撑着前额,“哀家到是常常见……只是,不闻不问,不阴不阳,不冷不热。”

淑妃酸溜溜地插进话来,“您就知足吧,姐姐好歹还见得着面,我啊,连根毛都挨不上!”

右昭仪凄然苦笑,“我沮渠氏啊,只当没嫁过男人!西凉亡了,万岁爷心里只惦记着我那群流亡西域的兄弟,怕是连我的模样都给忘了。”

左昭仪不知是安慰,还是成心给对方添堵,“我们这些做公主的,就是这个命。可惜你没有万岁那样英雄豪迈的兄弟为你撑腰。当初你那亲哥沮渠牧犍背着万岁的姐姐武威公主跟李氏私通,居然妄想把人家给毒死。结果怎么样——公主一封家书,咱万岁爷一怒之下嘁哩喀喳就把西凉给灭了。”

皇后眉心一敛,语调明显透出几分不耐烦,“行了行了,少提那些陈芝麻烂谷,说起来你我姐妹谁人没有让他人作为笑柄的短处?都说说,眼下怎么办啊!”她那些兄弟也曾英雄盖世,统万城一战归顺了朝廷,之后却因倍受猜忌再次叛变,最终都被那心狠手辣的家伙给杀光了。

“姐姐要我们说服在朝亲信劝谏万岁接那妖孽入宫,我们已经照办了。可归根结底这事儿还得万岁点头。”

“我看是万岁护短吧?”淑妃连日来思量再三,终于想明白了。

“人若进不了宫,哀家拿她也毫无办法。如今这贱人又入主了华别院,唉……”那里可不是荒郊野外,周围皇族宗室密集且守卫森严,她即使握着刀也寻不着机会下手啊。

“我说,那个寡妇不是带着个吃奶的娃儿吗?可否从那孩的身上下手?”右昭仪风闻言事,虽有口无心却正要害。

“具体怎么办?”以孩“胁迫”对方这种话,断然不能从她这母仪天下的嘴里说出来。由对方白痴的口说出,正下怀。

谁料赫连淑妃偏偏是个没心眼的,“姐姐,咱们不如想法把那小娃儿弄到手,而后,令其自行了断。”

皇后轰然起身,厉声呵斥,“放肆!软禁人质之事是你我之辈可以做的吗?更何况,那孩若不见了,万岁自会一查到底,你以为能瞒得过去?”

“姐姐有何妙计?”左昭仪只是问,不发表任何意见,以免在他人面前留下口实。

“哀家私下里潜人于市井间接触过那‘菊夫人’的婢女。对方说,她家新主人——也就是万岁爷爱屋及乌,极宠爱那孩。”

“呵,怪了,宫里的孩那么多,也没见他亲近哪个。”左昭仪暗自揣测,那娃儿莫不是他拓跋焘的种?

右昭仪长舌大嘴,傻呵呵地接了话茬,“那个,不是龙种吧?”

“这个吗——你到提醒了哀家……”是便是,不是也可以是,只要那孩是皇族血脉,且深得万岁的喜爱,东宫里那触怒龙颜的太爷便要如坐针毡了。计从心生,于是端茶送客,“得了,这夜也已经深了,妹妹们各自回宫歇息吧,容哀家再想想……”

该怎样才能将她的心思不着痕迹地传达给太呢?

对了,那拓跋晃不是号称“弥勒转世”吗?玄高和尚一死,正如振奋的雏鹰断了翅膀。

阿弥陀佛,这事儿就全仗我佛庇佑了……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79章 藩僧度梦天子做媒

几日后,大司徒崔浩对天“金屋藏娇”这件事忽然表现得相当冷淡,之前的一番慷慨言辞轻描淡写就翻了过去。这让太晃心产生了更加深重的疑虑——

崔老头向来与他针锋相对,莫非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那孩真就是拓跋族的龙种?

难怪高师傅私下里提醒他,该仔细揣测父皇的心思了……

吃过午饭,倚在书房的书案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一个钟鸣般雄浑的声音,“贫僧千里迢迢来见太,然太不欲见贫僧。唉,大厦将倾而混不自知,可悲啊。”

“你是何人?”云里雾里,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当日玄高大师可以作忏法入万岁之梦境;贫僧亦能作法入太之梦。贫僧就在门外,太下令守门侍卫放行,即可得见。”

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以为天降吉星疾步迎出门外。定睛一看,门外托钵之人皮肤黝黑,花白的长发如乱麻一样散在衣衫褴褛的肩头,眼眶深陷,一看就知道不是原人士。

“大师是——”

“贫僧乃是来自摩揭陀国的行者。”

“大师超然法力让本宫惊叹。咳咳,”与僧人当街交谈唯恐遭人口舌,稍有顾忌,“本朝明令私人府宅不可蓄养僧人,大师今晚可否趁夜而来?”

“太何必掩耳盗铃?你这东宫内外早已布满了眼线。贫僧不求蓄养,只求一钵斋饭,稍事歇息即刻就走。”

拓跋晃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大师请!”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正堂,分别在主次席位上落了座。藩僧对府内奢华的摆设视而不见,更无丝毫垂涎之情。

备了茶呵退左右,端坐主位的拓跋晃施礼请教道,“大师有何因缘前来东宫赐教?”

“君王无德,厌佛重道。眼看着我沙门在华岌岌可危,贫僧悲从心生,不得已才染着红尘。”

“放肆!”嘴上虽痛斥,心里不乏苟同。

“贫僧欲助太一臂之力,太可听可不听。”

“那就——说说吧。”

“太近日被心事困扰,可是为了一个女?”

“不错。那女妖媚了得,魅惑君上,本宫唯恐其乱我大魏朝纲。”心乱如麻,将端起的茶盏又放回了桌上。

“呵呵,太以为,有什么能瞒得住贫僧?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太是担心这皇储之位不保吧?”

“大胆!”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太息怒,且听贫僧把话说完。”扬手捋了捋杂乱的龇须,“据贫僧所知,那女乃是罗刹女转世,而你父皇与其业障深厚,非人力所能扭转。”

“业障深厚?父皇才认识她几天啊?”仰望青天,貌似不以为然。

“太看得到前世吗?看得到来世吗?看得到累世吗?贫僧看得到。”

“本宫不关心来世,亦不关心前世,只想知道今世的结果。”

“太的结果,还是天的结果?”

“就说说本宫吧。”

“好。”禅定良久,起身便要往外走,“恕贫僧直言,太没有做天命!贫僧告辞了。”

“大师留步!”急忙起身追出门外,“大师方才还说,是来助本宫一臂之力的。”

“贫僧不是已经说了吗:太没有帝王命,就不要再费力争夺了。你父亲与那女业障难消,必会倾其所有来报偿她。”

“明白了……大师走好。”拓跋晃站在庭院耳边不断回响着那天竺行者方才的话,忽然觉得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倾其所有,包括皇位吗?父皇不会是真要把帝位传给那妖妇生养的贱种吧?

看样他得私下里召集所剩的亲信商量一下对策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休怪他玉石俱焚,母亲泉下有知,大概会原谅他吧……

圣驾不日即将巡行阴山,菊夫人扶着牙牙学语的小皇坐在绣榻上拉起了家常,“妈妈不在的时候,望儿要听乳娘的话哦。”

紫英拿着拨浪鼓,在一旁诧异地问道,“夫人啊,你说少主他能听懂吗?”

“无所谓,我只是想跟他多说说话。他最近跟我都不亲了,成天只晓得缠着乳娘抱他。”

“有主人抱着夫人就够了。像闻着腥味的猫一样,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小丫头眨巴着眼睛,坏坏一笑。

“谁又在背后说朕的坏话呢?”话音一落,手捧锦盒的拓跋焘假意沉下脸色进了门。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主人赎罪,奴婢不知道主要来。”

“这算什么请罪?知道朕来你就不说了,朕不来你就照说?”将锦盒搁在桌上,瞥了眼惊慌失措的小奴婢,“朕打算早些把你嫁出去,看上哪家的少年郎提早告诉朕。”

“孩妈”看准了机会,立刻当起了媒婆,“她看上你儿了。”

“哪个?别告诉朕是你抱着那个。”

女人娇嗔一笑,“是又如何?”

伸手接过孩抱在膝头,“没戏!朕的望儿将来还要做大事呢,可不敢娶这老妈似的老婆。”唯恐后宫干政,外戚专权祖上才定下诛杀皇储亲娘的规矩,皇后要是年岁过大,一样有干政的能力。

朝他身边挪了挪,放肆地搭上皇帝老的肩膀,“和你开个玩笑,紫英她看上你家那个拓跋翰了。”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0章 情人夺子谋立新储

秋风萧瑟,落飘零,拓跋焘无心在万寿宫度过团圆佳节,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往阴山。

随行的皇舆上多了一名奴才,伺候万岁饮食起居的“冒牌宦官”——宗爱。

出了京畿便是一望无垠的原野,颠簸之下,捧着《黄帝内经》解闷的拓跋焘不禁有些犯困。啪的一声放下书,转向窝在对面墙角的“梨花带雨”,“那个——宗爱,你在那儿发什么愣呢?莫不是想望儿了?”

“有一点。”胸口微微有点涨痛,照理望儿断乳已经有些时日了,大概是紧裹着白绢的关系。猛然抬起头,没头没脑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昭告天下,说望儿是你的儿?”

“那样的话,他就得送进宫里抚养。”最单纯的想法,他不愿孩过早的离开母亲,“唉,虽然是早晚的事,朕还是希望他在母亲身边多待些时日。等他再大一点……”

“拜托你在带他回宫之前早早赐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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