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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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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今晚不走了?”坦白的说,她舍不得,恨不能一辈都有他在身边陪着。

“咳,总该有点事情可做。”想她,那个那个——才是最完美的表达。

“要是没事可做,你就走了?”一缕怨恨汇聚在心头,“那就请便吧,回到宫里有的是事情可做。”

扫兴,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前额,“朕想你才来,明白?你若不想要,朕亦不会逼你。”

“不是不想要,是要不起。我不愿意去抢属于别人的东西。”

脸色当下一沉,“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正题。朕从不属于哪个人,只属于自己。朕可以选择,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抓住机会曲解他话里的意思,“好吧,那就做个选择——我,还是她?”务必的抉择,算是摊牌吧。

“非要选择吗?为什么非得逼朕?”作为天,他完全有二者兼顾的能力。

“刀架在脖上的时候,先要问清你的立场,以免到头来死得太荒唐。”

“什么?你是说,她……有心害你?”眼寒光一闪,骤然攒起眉宇。

“还记得那包药粉吗?把它放在我窗下的是个跛脚的女人……”她原不想去伤人,无奈对方先伤了她。弱肉强食,这个天下从来就是这个样。别人变成尸体,总好过自己躺在那里。自私吗?无奈,我们生活在人类群落里,神性原本是“妄”——虚无飘渺的东西。

帝王闭目轻叹,沉默良久,幽幽吐出几个字,“明白了……朕明白了……”缓缓张开双眼,紧紧攥着女人微凉的小手,“没人可以伤害朕的奴儿。“

欢儿啊,真的是这样吗?好容易脱离了苦海,却依然不思悔改,你太让朕失望了……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64章 霸王重情金纽泄密

压抑了期待的激荡,只是将牵肠挂肚的女紧紧裹在怀里。因为贪心,男人常常不愿抉择,而抉择原来很轻易……

温热的大手翼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奴儿,朕该怎么做,你才肯对朕笑一笑?”不欲见她刻着淡淡忧伤的眉心,他不忍,原以为自己是个心如铁石的男人。

“也许——我不该透露那个秘密。”苏醒的良心,让雁落羽隐约开始后悔,“我不想看到你去伤害谁,更不想变成利用萨克提作孽的卡莉。一个女人不愿露出妖孽般的嘴脸才会以最纯真的心乞求唯一。”

“遗憾的是占有你的男人是个皇帝。”

“皇帝就不能有爱情了吗?不是唯一就没有爱情可言。”

“朕总说:是神,就不能有凡人的感情。”

推开他的手,徐徐坐起身,望向柜阁上陈设的书卷,“我在书里看到有个男人,他叫项羽。他是神,也有爱情。”

“有美人名虞,常幸从。”念着记忆里太史公的笔墨,起身将她连锦被一起裹进怀里,“骏马名骓,常骑之……落羽,你不觉得那个故事太悲情了吗?有时朕在想,因为美人去了,霸王才不肯渡江。一个柔弱的女人陪着他征战天下,他还能用什么报答她?”

转头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细细感受着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希望朕同项羽一样吗?”

肯定地点了点头,“有时候会胡思乱想。我相信他是战神转世。”

“呵,呵呵……”她不会明白他的苦笑,战神终究要重返天界,只有刘邦那样的酒色之徒才能雄霸天下。一个重情重义的王者,注定只是太史公笔下的昙花一现,而人间只能被“贪婪”统治。

“你笑什么?”昏暗的烛光下,那张本就狰狞的脸不免让人觉得恐怖。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朕打算留下来多陪你几日。”

圣驾连日未归,那只赤金纽扣却已辗转到了赫连皇后手里。正所谓“善恶皆是业”,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母后,这扣是前日花重金从市井间买来的。除了父亲,怕是没人敢用这团龙的样式。”讲话的正是公主宝音。

“问清来由了吗?这扣又是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古玩行的老板说,送扣来的人仿佛是一名山野樵夫。他打眼一看像是宫里的东西,收了却不敢卖,直接送到了那个白痴兮兮的拓跋余府上。”

皇后柳眉一攒,沉声呵斥,“那是你皇弟,不可无礼!你是怎么当人家姐姐的?”

“那家伙向来就是云里雾里,这么大的事都不晓得来禀报母后。”

“那樵夫找到了吗?可有问过话?”

“怕是没有,别指望那白痴会长这个心眼!”一说起拓跋余就像斗架的公鸡一样红了眼。

“那还不快去找?事不宜迟。自从那个狐狸精在宫里消失了,你父皇出宫的次数就越发频繁,哀家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粉指捻着扣,若有所思,“这事儿你不要插手,设法把这扣送到高嫔手里。”她料定,有人比她更热衷于弄清万岁的行迹。

就这样,一枚金纽经过服侍公主的小丫头到了世嫡皇孙拓跋浚手里,“这是谁的纽?”这么一咋呼,几个伴读的半大孩都围了上来。

“师傅说,天底下的每一件事物都由礼制而定。看起来仿佛很尊贵的样。”众人跟着附和,“是是是。”

“许是父亲的。”拓跋浚当即想起了连日来忧思成疾的父亲。印象里父亲还从未这么憔悴过,私下里听说是因为惹恼了皇祖父。

奉旨伴读的冯婉儿忽然插进话来,“主,奴婢见过这扣,是万岁爷爷的。”脑海里回放着这辈唯一一次见驾的情景。

“是吗?奇怪,怎么到了我的书案上?”

“许是什么人拾到的,有意让皇孙转呈也说不定。”来自公主身边的小丫头借机在一旁帮衬。

“那就快给皇祖父送去吧。婉儿,皇祖父喜欢你,由你去送最合适。”

“喏,奴婢明白主的意思。”

冯婉儿捧着纽扣在内院里转了半大圈,终于从内侍的口得知万岁几日前出了宫。这么尊贵的东西总不能再带回去,万一弄丢了谁也吃罪不起。思来想去忽然想起往日一起在厨下当差的那个欢儿姐姐。欣然一笑,蹦蹦跳跳地朝高嫔的住处跑去……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65章 泣血还情轮回始末

在伽蓝寺一连耽搁了十几日,拓跋焘终于带着数十名亲军驰进了万寿宫门。没有照往常那样奔赴高欢儿的住处,独自一人闷在安乐殿里。

午后的熏风徐徐晃动着轻纱,昏昏欲睡。宗爱疾步进了门,下意识地瞄了眼立在御案一侧的贾周,拂尘一捋,躬身禀报,“启禀万岁,高娘娘求见。”

“不见。”帝王轮廓分明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朝的竹简。因那奴儿的一席话,忽然间对楚汉之争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翻遍古籍,想证明这段凄美的故事切实可信。

宗爱没再多言,应声退出殿外,须臾又折了回来,“万岁,高娘娘回去了。说,有人拾到了万岁的纽。”说着话,将那道明晃晃的团龙金纽呈上御览。

拓跋焘接过先他一步回了宫的纽扣,缓缓合上竹简,心密布着愤懑的阴云: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恐吓他吗?告诉他,她神通广大,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了她?

她已得知了落羽的藏身之处吗?见鬼!那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遗憾的是,拓跋焘尚未来得及采取行动,本就破败的伽蓝寺便经历了又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宿卫与婢女的鲜血染红了清晨的朝霞,残垣断壁一夜之间彻底化为灰烬……

帝王猛然从噩梦惊醒,汗水湿透了衣襟,镇定片刻,扬手拭去额前的汗珠,声音颤抖对着殿门外大嚷,“宗爱,宗爱——给朕滚进来!”

殿门吱拗一声被推开,诡异的回音在空旷的殿宇荡漾开来,“万岁。”

该死,答话的居然是贾周。“朕做了个噩梦。”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大手无力地撑着前额,“没事了,没事了……你,下去吧……”忍不住抬头轻问,“宗爱呢,去了哪里?”

“昨儿傍晚时就不见了人影,直到现在也没见回来。”

“去,给朕把他找来……”

然而去了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此时正安详地倒在爱人的怀里。身上的几处箭伤汩汩地淌着血,染红了女人淡粉的罗裙。

“哭什么?咱家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见到那金纽就知道要出大事,所以就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

哽咽的雁落羽忍不住哭出声来,靠着粗壮而嶙峋的洋槐树将垂死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宗爱,宗爱!你不能死……不能死……答应我,活着,……”用力捶打着愈渐冰冷的身躯,恨不能冲进鬼门关把他拽回来。

“呵,这不挺好的吗?咱家开心着呢!你欠了咱家的情,来世说不定会嫁给咱家。咱家等着那一天,开心着呢!”

“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满是鲜血的小手紧捂住即将出口抽噎。她从没爱过这个家伙,甚至有些鄙视他。他卑劣到甚至用死来勒索她的来生——

然而,她屈服了,她知道,轮回里,从此有了他……

垂死的人艰难地喘息,笑望着泪水朦胧的眼睛,“幸而你腹的小皇没事,我欠你的情分总算是还了……来世,不做宦官了……不再臣服于他人……若有人逼我,咳咳咳——杀,杀……”

“什么人情?”始终不清楚她头一个孩胎死腹的事,“人之将死,为什么还要立这样的毒誓?宗爱,我恨你,恨死你了!”放肆地咒骂,却始终没有放开怀里的人。终于在轮回看清了一段纠结的始末,父亲的死,暗巷里的枪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全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恨吧,恨吧,既然不爱,恨着也好……”放肆地攥紧与他一样冰凉的小手,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一挺,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夜风在稀疏的林间穿行,新和着风儿匆匆的脚步唱出凄婉的歌声。瞬间推翻了以往对于爱情的一切定义,她不相信这触目惊心的血泪不是爱情。

人在危难,她的港湾在哪儿?

锦绣堆里的胭脂水粉,万寿宫的殿阁重重,亦或抱着美人吟诵着腻死人不偿命的《玉台新咏》……信誓旦旦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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