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四皇之青龙篇-东帝戏蝶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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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影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蝶痕那个残忍的事实,但,就算她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任何人都无力改变这一切啊!
「我不会去救他的。」蝶痕双手紧绞。「我恨他,对他只剩下恨意,他不该杀了师兄,他是个残酷冷血的魔鬼。」
她知道蓟昌太子对轩辕焰恨之人骨,必定杀之而后快,那么,他们一定很快就会处决他吧?
这样最好,他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蝶痕不断地告诉自己……
这样最好……
站在大牢入口处,蝶痕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的手汗已湿了绢帕。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为何还要来看他?由下人的耳语中,她知道蓟昌以各式各样的刑具狠狠地折磨轩辕焰,但那是他罪有应得,不是吗?
她何必在意,何必优心?
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他的生死存活与她无关。何况他早一日被处死,师兄便早一日安息。但,她还是无法管住自己的双脚……
之前她曾偷偷地跟踪姊姊数次,已十分清楚大牢的位置。
她竭力要自己相信她根本不是来看他的,更不是关心他,她只是想确定他快死了!对!只是这样!
连续深吸好几口气后,蝶痕低下头,捧着托盘走下阶梯。
冰冷,潮湿而阴暗的铁牢里,单独地囚禁轩辕焰一人。他的手下大多已被酷刑折磨而死,蓟昌之所以还不杀他,仅是想享受慢慢凌迟他的快感。
蝶痕身上穿的是仆役的衣裳,她低垂着头,压低的嗓音道:「我替囚犯送饭来。」
「送饭?」孔武有力的狱卒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太子不是下令不准给他饭吃吗?咦,你是谁?把头抬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蝶痕已伸手利落地点住他的昏穴。狱卒两眼一翻,庞大的身躯缓缓地倒在地上。
因为自小习医,所以,虽然她完全不会武功,但对于人体各大穴位却是了若指掌。
确定他已昏迷后,蝶痕吃力地抓住他的脚将他拖到一旁,然后,由他身上搜出钥匙。
一打开那扇沉重而铁锈斑驳的铁门,蝶痕便看到靠墙而坐的男人。
有一瞬间,她以为躺在靠墙而卧的只是具尸体,因为……应该没有人能在受到如此严重的刑伤后还活得下来。
蝶痕一语不发地紧盯着轩辕焰身上不计其数的鞭痕及斑斑血痕,每见到一道深人血骨的伤痕,她死攥的双拳便握得更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里却浑然不知,也不允许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他破烂的囚衣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在昏黄的烛火摇曳下,他的伤口上方似乎有点点白光闪烁。走近一看竟是盐巴!
心,不受控制地激烈翻腾,有数万枝利刃齐齐刺人她的心。她一再告诫自己冷静!冷静!那是他罪有应得。但,她的双腿却不受控制地飞奔上前,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蹲在他的身畔。
墙角有个瓦瓮,里头有些水,但那不像是饮用水,反而像是在施刑过程中用来没醒昏迷的他所用的水。
纤手掏出手绢,伸出后又僵在半空中,她咬着唇问着自己究竟想做什么?想要沾湿绢帕为他拭净伤口,为他拭去伤痕上的盐巴?!
步蝶痕,不许你这么做!你忘了他是个残忍无道的魔鬼,你忘了他如何冷血地杀了师兄吗?
不论蓟昌太子如何折磨他、刑求他,都是这魔物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她只应该在一旁冷眼叫好。
不论在心底如何大声地告诉自己,但,她还是无法站起来掉头离去。只能面无血色地紧盯着他脸上,身上一道比一道深的伤痕……
眼帘微动,轩辕焰醒了。
不羁的黑发技散着,他上半身赤裸地被铁链捆绑,尽管全身布满了令人怵目惊心的伤痕,但那傲岸不羁的王者气势依旧强烈地散逸着,仿佛只要一个冷冽的眼神便可号令万人。
看到她,他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他早已预料到她一定会出现似的。
「呵,蝶儿,你终于来了,你毕竟是关心我的。」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语气依旧锵然沉笃,夹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不曾经历重重酷刑。
「请你弄清楚,我之所以来这里并不是关心你,而是来看你的凄惨模样。轩辕焰,你平日作恶多端,今日受的这些教训可谓大快人心!」蝶痕刻意冷言讥讽。
「是吗?」轩辕焰不以为意地悠然浅笑,把长发往后一掠,布上血痕的脸庞英气不减。「小蝶儿,你的嘴儿还是倔得很呀!不过无妨,像你这样的美人,我允许你有放肆的权力。」
他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抓住她,将纤瘦的她猛然一拉揣入自己怀里。
「你」蝶痕愕然怒斥着,她果然不可小觑他,虽然此刻他被铁链限制着行动,但依旧潜藏着惊人的爆发力,随时随地可能会挥出锋利的爪牙。
「放手!」她挣扎着想挣脱他,不意间,她的手触及他腕间,她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不再挣脱,反而紧紧地按住他的脉息,视线迅速地移向他的双腿,果然!小腿上有着点点诡异的齿痕蓟昌竟然……竟然……她全身颤抖,还来不及发问,背后便响起一惊愕的声音「蝶痕!你怎么在这里?」
是步蝶影。
「姊!蓟昌他……」
「别说了,快走!」蝶影一把抓起她,不安地望着牢狱门口快速往外走。「我一再警告你不可到处乱跑,你居然跑来这里,幸好是被我撞见,若被太子手下发现,你还有命吗?快出去!」
「姊,放开我,蓟昌他竟然对他……」蝶痕奋力地想往回跑。
「别说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先出去再说。」
蝶影以最快的速度将蝶痕强拉出去,她甚至来不及再看他一眼。
一踏入房里,蝶痕便激动地问着:「为什么要这么做?蓟能居然以轩辕焰去试验蛇毒,他……他太过分了!」
「小声点。」步蝶影紧闭房门后,望着妹妹叹气道「符昌城破之日,太子被手下护着逃到荒山里来,在山径间,他被不知名的毒蛇咬伤,伤势严重。一起被咬的手下都已暴毙,而太子……若不是我费尽心思到处为他找来各式各样的解毒药,恐怕他也劫数难逃。虽侥幸保住性命,但那蛇毒诡异而来势汹汹,数日下来早已侵人他心肺中。再加上一直不知咬伤他的究竟是什么毒蛇,所以我也束手无策,不能为他完完全全地逼出余毒。」
深吸一口气后,步蝶影又道:「每当蛇毒发作之际,太子便痛苦不堪,为了早日找出确当的解药,他命令手下抓来各种品种的毒蛇进行试验,而试验对象,就是……就是轩辕焰和他的部下!」
蝶痕惊骇地到抽一口气,仿佛心肺间也被狠很螫了一口,气息全被抽光了!
「不、不……他不能这么残酷!姊,不论蓟昌如何痛恨轩辕焰,他都没有权力拿一个活生生的人当蛇毒试验品!」
步蝶影嗓音更低了,无奈地道:「太子这一生最痛恨的人就是轩辕焰,他认为如果不是他率兵灭了符昌,他便不会狼狈地逃到荒山中而中了蛇毒。亡国之恨加上自身的痛楚,所以……他不马上处死轩辕焰,他要他当他的蛇毒试验品,慢慢地折磨他,直到他的五脏六腑也被蛇毒侵人,溃烂而死……」
「不!」蝶痕怒吼着。「他没有权力这么做,他怎能要他承受一次又一次毒蛇噬咬的痛苦?姊,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难怪他的脉搏如此急促微弱,内息浑浊,天!一次又一次的试验,各种品种的毒蛇……他究竟忍受了多大的痛楚?蝶痕的心揪成一团,她已无力分辨自己目前的心态,是心痛?是不舍?一忆及他腿上的点点毒蛇齿痕,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能阻止他吗?」步蝶影神色阴黯。「他是太子,没有人可以干涉他的决定。自从轩辕焰被俘后,太子每天都命人抓来大批毒蛇拿他和他的手下试毒,他的手下大都毒发身亡了,若不是他内力过人,恐怕也撑不到今天,只是如果再继续下去……」
「不!」蝶痕嘶吼着,紧抓住蝶影。「姊,我求求你!求你阻止蓟昌不要再拿他试毒了,方才我检视过他的脉搏,他的内息已相当微弱。求求蓟昌放过他吧,如果,如果一定要找人试毒,就让我代替他!」她不想再苦苦管住自己,她只想说出心底最想说的话!
「蝶痕,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步蝶影按住妹妹肩头。「他是仇人啊,是他杀了师兄。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们也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不……」蝶痕已无法言语,泪水淹没了眼眶。她无法冷静、无法理智,她所有的神智早被他的狂霸、他的烈情所吞噬!早在那一个飘雪的清晨,早在救起他的他一刹那,她便悄悄地献上真心……
明明知道不该,明明知道这段痴恋没有未来,但她还是无法自拔地恋着他,绝望地爱着他……
她知道自己很傻,但她宁可到阴间跪着请求师兄的原谅,原谅她无法替他报仇。但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饱受毒蛇煎熬,她真的做不到!
「姊姊,我求你……」
「不要再说了。」蝶影猛然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太子身边。蝶痕,姊不许你再接近大牢一步,更不许你将他救走,要知道没有熟人引路,你们绝对无法逃出这座地下宫殿。何况轩辕焰本来就是我们的仇人,就算他明天死了也是他的事,你听话,乖乖地待在这里。」
「姊!」
不理会她的叫唤,步蝶影迅速冲到门外,并由外头落了锁。
「姊,你做什么?」蝶痕大惊失色,用力地拍打门扉。「姊,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你放我出去!姊」
两日后。
开了锁,步蝶影神情凝肃地踏人房里,盯着蜷缩在床边的妹妹。
「为什么都不吃饭?这两天,你几乎滴水未进。」
蝶痕紧抓住她,她的手腕细瘦如枯枝。「姊,我求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去看他!就算无法救他,也让我陪他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