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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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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去,果然见塞布腾站在门口。我怕他听不懂汉语,特特问得极慢:“有什么事儿吗?”塞布腾脸上泛着青色,“福晋,劳烦您让一让,我要见玉格格。”
  “玉儿身子不适,你若没什么要紧事就待会儿再见吧。”
  “玉格格是我的未婚妻,决计不能受人欺凌,您让我看她一眼,她要是还好好儿的,我立刻就走。”
  我反倒疑惑,“是谁告诉你玉格格有了什么事儿的?”
  “是大爷的一位妾室。”我想来料知必是春凝无疑了。塞布腾急起来,向我说道:“福晋,快让我见玉格格一面吧。”
  我正周旋不过,胤祥从外面走进来,向着塞布腾说了通蒙语,塞布腾渐渐低下了头,又将信将疑的朝里看了一眼,这才出去。胤祥等他一走,问我道:“这儿怎么了?”我对他耳语道:“我想,是弘昌玷了玉树了。”
  “什么?”胤祥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弘昌,你给我出来!”向着里面喝了一声。弘昌垂着头走出来,叫了一声“阿玛”,胤祥极快的走上去,举起了巴掌要向他脸上扇过去,我见势不好,从中一拦。“你让开,馨儿,这个逆子他该打。”
  “胤祥,你听我说啊,事儿已经是这样了,你怎样责罚都没用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的说的,非要打他不可呢?”我急道。
  他放下手,瞪着眼睛瞧了弘昌一眼,转身愤然而去。

  流转(命运,措手不及)

  生米煮成了熟饭,便成了一道单选题,自然的,弘昌娶了玉树。虽然皇上指婚以博尔济吉特氏女为嫡福晋,然而因着弘昌对舒巧的承诺,在府里,玉树坚持只做侧福晋,弘昌也默许。这么着,玉树虽名为嫡福晋,上上下下却只以“侧福晋”唤之。原以为这事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毕竟玉树和塞布腾已有婚约,况且这塞布腾是一般人么?不是,人家也是王孙公子啊。
  可是,当玉树亲口对塞布腾说“对不起”的时候,塞布腾的脸上却漾起一层难以言说的感情,似眷恋亦似不舍,脸上浮起不可捕捉的笑容,轻声的说了句“再见”,之后进了宫成了禁军侍卫——以他这样的身份谋到一个好职位是不难的。
  忙完了婚礼,雍正四年拉开了序幕。我看着窗外的烟花满天,屋子里的碳气烤得人脸颊上都染着红晕。孩子们的笑声晕在耳畔,还有他温暖的手与我相握,眼波流转。
  婚礼,过年,大大小小的事儿忙得我不得□,而忙完这一切我终于也病倒了。初以为只是小感冒,却不想这病竟越演越烈了。
  那夜,我晕晕忽忽的从梦里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烤火似的。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阵阵晕旋,房顶都跟着颠三倒四,脑子里都灌满了浆糊似的,往下沉,往下沉,就要把我拽到谷地了。我一闭眼,把那阵子旋晕忍过去,回头看了下他,正在熟睡,我轻声喊了两下:“胤祥——胤祥——”他却没醒,还是轻轻的鼾声。
  我只能自己下床去,好在桌几上还有一壶凉茶,我一步一晃的踱过去,全身却像要散架了似的,上上下下的酸痛。短短几步像是费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坐到桌边上,大松一口气,微喘着气,心里怪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呢?这么点儿事就累病了?
  小小的水壶拎起来像是千斤重,手上的力量难以支撑。水泼了一桌子,才勉强倒了一小杯,我就过去喝,冰冰凉凉的,润得喉咙里极舒服,我直把一壶凉茶都喝光了才算完,摸着黑走到床边,正要迈上去,却踢到了床柱,腿下一软,我“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下,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腿正磕在床柱上,疼得我滋牙裂嘴,手没力气的往腿上乱捶一通。
  “馨儿。”他支起身子,往下面一探,语气忽变,“哟,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下床倒水喝摔了一跤。”我掩起表情,强作欢笑。黑灯瞎火的他倒也未曾察觉,打趣儿道:“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能摔着咯。”我原想对付他一句什么,奈何心里烧得发慌,头发昏眼发花的那还有那个精神?他把手递过来,要搀我起来。我把手搭上去,自己又想起来手心已经烫得吓人了,忙不迭的抽回来,又凭空失去了支撑,像是没骨头似的滑坐下去,这次可真是晕得不轻了。
  “馨儿,馨儿。”他连唤了两声,迅速下了床来,半蹲半坐的与我平视,“可了不得,怎么烧成这样?”他手探上我的额头,大冬天在被子外面呆久了的缘故,他的手是冰凉的,放在我额上倒能让我觉得很舒服,我把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道:“我没事儿,你不要担心,就是发了点儿低烧。瞧你手冰的,快回去躺着。”
  他下巴抵在我额上,轻轻吻了吻,而后把我抱起来,小心的放回到床上,给我掖好被子。“等我一会儿,恩?”我眼睛烧得灼灼的疼,把他拉住,“你干什么去呀?你快回来,大晚上的把我一个病人丢下也真是忍心。”
  他手在我脸颊上拍拍,“总不能任你这么烧着,我让人去熬点儿药来喂你。”
  “快点儿啊。”我听了轻轻松手,视线已经模糊了,眼睛里都像是有火在燃着。胸口堵得慌,我抱着被子,渐渐的又被一种沉重的感觉压下去,压下去,闭上了眼睛。很久很久以后,隐约什么东西豁然一亮,强光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来,我好像呢喃着说了句胡话,然后接着埋着被子睡。
  “馨儿,来,起来,喝药。”我听到他说,并且一只手垫到我头下面,要扶我坐起来。我胡乱的挥了挥手,“不要,不要,让我睡觉。哎哟,好疼呃。”我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浑无知觉了。
  然后我睡得昏昏沉沉,沉沉昏昏,他也别法子,只得任我睡得熟了。
  “馨儿,你好点儿了么?”他担忧的握住我的手。“唔——”我皱紧了眉头,头疼欲裂。我茫茫然的对四面望了一眼,仍旧是一片漆黑,像一块密密的黑布遮住了所有的视线。“什么时候了?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是大半夜?”我问道。时间仿佛冻结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是压不住的颤抖,很冰很凉。
  “什么……‘什么’?”我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我也莫名其妙的浑身发起抖来,胡乱一抓就逮着了他的手,使劲儿的摇撼。“胤祥,胤祥,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呀。”我哭腔腔的抓着他的手靠在他怀里,另一只攥着被单。
  “馨儿不怕,馨儿不怕。不怕,不怕。”他抚弄着我的发丝,与其说这句话是说来安慰我的,还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的。“馨儿,看得到我么?”他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我说出来的答案会让他措手不及。我努力的睁大眼睛,却是徒劳,眼前的黑布一样遮在眼前,我下意识的伸手在面前乱挥一气,像是要把那块恼人的黑布扯开,扯开。
  可是……我像是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所见的永远是茫茫的、沉沉的黑色,不见光明。我胡乱的挥手,挥着挥着,我眼泪流了一脸的,伏着身子仰躺在床上,咬住手指,我低低的哭。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平白无故的失去了一种感官,从此就失去了光明,永远沉溺于黑暗,这种痛苦大概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而惟有此刻,你真切的知道,也许这样一辈子就永永远远的失明了的时候,才会体会那样揪心的痛。
  “馨儿。”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我知道他触手可及。我颤颤的伸出手去,被他一把握住,轻轻的放在唇片上,热得发烫。他的胡茬儿在我手心里磨挲,他俯下身来,靠在我身边,我倚过去,把头埋在他颈间,突然的,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倦了,他轻轻拍哄我,“我真是没用,昨夜竟没有发现。”他自责的语气叫我心疼,“别这么说,若从此瞎了那也只能怪我自己命运不济。怪不着别人去呀。”他摸上我的脉,沉吟良久。“这病,要好起来也容易,要病着,大概也就……只因高烧不退,才引得失明,不过是暂时的。好好养着,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寸步不离的陪着你,你不要怕,恩?”
  我听见他说这话的语气,突然就觉得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便有一道护身符,什么困难、什么坎儿都是总能跨过去的。“胤祥,如果,如果,这一辈子我真的瞎了呢?”
  “胡说什么!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儿,我保证,保证我绝对不让你有事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我也是了无生趣了。”他轻叹一口气,紧紧的把我搂在了怀里。我病着的日子里,他精心的呵护我,生怕我再出意外。纵然高烧加上失明让我身受病痛折磨,然而处处让他护着、疼着的感觉也让我分外珍惜。
  大事小事,他不假手于人。一但又发起烧来,他就一遍遍的给我浸冷帕子,手握着我的手,在床边陪着我守着我。喂饭喂药,也亲自动手。这样待我却让我有时候会撒撒娇,发发嗲,“不要吃,不要吃,这药,实在是太苦了。您也得体凉体谅我呀。”每逢此时,他便和颜悦色的劝说:“馨儿乖,馨儿听话,馨儿把药吃了,身体才能赶紧复原哪。我还等你好起来,陪我走完整个儿人生呢。”身体稍稍好些的时候,他亲手为我披上披风,扶着我到小院里晒太阳,陪我说话。“馨儿,院子里东边那棵腊梅树开花了,可漂亮了。一丛丛的掩映着,密密的挨着,可闻见了花香了。感觉到了吗?花儿飘在你肩上了,头发丝儿上也沾着,我的馨儿这样可真漂亮,和一幅画儿似的。”
  这样子半个月,我过着安恬的日子,白天的时候他陪着我,我既没时间也没心思来忧虑我的病。可是夜里总会突兀的醒过来,一醒来就再难睡着,整宿的失眠。有一次实在是难挨,坐起身来唉声叹气,身边一轻,我问道:“吵到你了?真是对不住。我只是,只是有点儿怕,一会儿就睡了。”
  他捏着我的手,两只手合住,“到我怀里来,让我搂着睡。管它什么别的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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