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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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软下口气来:“谢谢,可是你是个台吉王子,总不能无后吧。虽说皇室有规定,额驸一般不得纳妾,可我这是特殊情况,皇阿玛不会怪罪的,你要纳多少个妾尽管纳,不用因为我的身份而顾忌我。”
“乱说话。我当初不是答应你了吗,只要你一个。”
他信誓旦旦。
“你身体好些了吗?”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
“那你跟我来。”他拉着我,我莫名其妙,只得跟在他的后面。
他献宝似的带我来到旁边一个蒙古包,然后缓缓拉开帘子。里面的陈设竟和我别院的那间闺房一模一样,我的梳妆台、我的筝、我的床,还有床边上我放着婚纱的红盒子。一时间,让我觉得物是人非。我止不住的哭了。“对、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他懊恼的说。
“谢谢,我很喜欢,我只是,只是太高兴。”我擦眼泪,露出一个笑容。“总算笑了,听说古代有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你说我是不是也和那个逗美人一笑的君王可以相提并论了?”
我不语,他又说“那个盒子里的是什么?见你来的时候一直抱着。”
“啊。”听他提到红盒子,我下意识的把盒子紧搂在怀里。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他苦涩的一笑,转身出去。
从那以后,我把那里作为我的卧室了,多尔济是个很好的人,可我对他的感激,只能让我尽可能多的给他友情,而爱情,半分也无法给他。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百天有九十九天呆在我的“卧室”里,一遍又一遍的弹“昭君怨”,然后,泪流满面。
“你弹的是什么?”
“昭……”我刚想说,又闭了嘴,我和昭君不一样,我并没有怨多尔济,他对我,够好的了,我不希望引起误会,虽然我并不爱他。
我又垂下了头。他走到我身边说:“好听是挺好听的,就是凄凉了些,这对你的身体不好。你该多听听我们蒙古的马头琴。”
我和多尔济的关系也就保持在这个层面上了,在外人看起来那可以算是相敬如宾。只是偶尔的,还是会打破这个默契。有一天,他犹犹豫豫的问我:“你喜欢的人是十三阿哥吗?”我大惊失色,心口猛烈的疼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也不在乎他的知道,可是现在却因触碰到了伤口而疼痛着。“对不起,我不会再提了。”他低头不看我。
春去秋来,我心如止水的度过了一年。又是一年的十二月了,我想。“敦恪,漠北那边儿的报丧信。”多尔济递给我,担心的看着我,“和硕温恪公主于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去世”仅看了一行,我就眼前发黑了。“六月?怎么到现在才说?” “你那时候身体不好,我怕你受刺激。”
“琼儿,姐姐,你远嫁的时候妹妹都没法子去送你。如今,你走了,妹妹却没有凭吊你。你一定恨我的,是不是?”我揪着领口,因为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人说是难产,皇上派了太医去救都没能救活,那一对双胞胎女儿救活了。皇上也非常难过,命人在当地立了碑,还亲自篆刻碑文。”听多尔济这么一说,我心头无名火起,愤怒的说:“人活着的时候,他不闻不问,人死了,他写几句话,人就能死而复生吗?”我激动的不得了,然后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我跌坐下去。
“敦恪!”他大叫道。我想我是无论如何逃不过这一劫的了,也好,这就陪姐姐和额娘去。“多尔济,我……求你最 ……后一件……事。” “你说。”他抱着我,声音发颤。我指着那个大红的盒子,“我死以……后让人……给我……穿上……那里面的衣服……求求你。”
“我答应,我答应,我都答应,只要你活过来呀,敦恪。”他呜呜放声大哭,而我陷入了彻底的黑暗,许久许久,我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我飘在空中,低头看着夜色降临时,多尔济眼神幻散的唤女仆为我换上婚纱。空中漂浮着的我,笑了。我突然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如果,是我先遇到的你,你会爱我吗?”我仿佛变成了一缕轻烟,渐渐的上升、上升。我低头看了一眼离我越来越远的地面,我心说:一定会。
一丝痒痒的感觉滑过面颊,呵,原来魂魄也会流泪呢。晶莹的像珍珠般的泪瞬间滴落,见多尔济伸手仿佛在触摸什么,那泪珠儿恰落在他手心里。多尔济愕然张大了嘴,然后把手捂上了心的位置。
还魂
风儿轻轻的吹啊吹,雨丝轻轻的飞啊飞。我,是游离在尘世喧嚣外的一缕幽魂。然后一幕幕陌生的画面展现在我眼前。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子。一个身着紫衣,显得美艳妩媚,一个身着粉衣,显得清纯脱俗。群裾飘飘,让我以为身在天堂。
紫衣女子说:“婉馨,我走了,你,要照顾好阿玛、额娘还有小弟。”然后举帕拭泪。
粉衣女子急急说道:“姐,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十三殿下,你喜欢的是八贝勒,对不对?”
恩?这是怎么回事?这对美若天仙的姐妹怎么会和胤祥、八阿哥有关?
“是又怎么样?从参加选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没有爱的权力了,皇上一道圣旨下来,我还能抗旨不成?如今皇上让我去当十三殿下的嫡福晋,我去就是了。只不过,呵呵,我要在大婚当晚喝下人仙散。”紫衣女子绝决的说,好像赴死的人。
我听得一头雾水,有见粉衣女子惊道:“人仙散?姐,你不要命啦,那东西喝了以后就跟死人似的躺在床上,说不定几年以后就死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的嫡福晋是这样变成“植物人”的,心有所属,又不愿依从命运,用这种方式来抵抗,好一个烈性女子。
我还想在听听她们再说什么,可是视线渐渐模糊了,越发的看不真切。接着,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似的,我不可抗拒的往前一栽,然后不再是飘飘忽忽的感觉了,那种感觉就像是……重新拥有了自己的身体。
重新拥有了自己的身体?借尸还魂?是这样的吗?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应该是女子闺房的布置。我举起手,果然,一双比我自己的要好看很多的纤纤玉手。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二小姐,您醒了?”一个小丫环模样的人欢喜的说。
我微愣了一下,点点头,心里的某种猜想越来越大,“把镜子拿给我。”
小丫环不明所以的看看我,然后跑着去拿了梳妆台上的铜镜。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对着自己,只一刻,我就认出来了,就是我梦中的那个粉衣女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清新脱俗,典雅温婉,像极了江南的小家碧玉,颇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味,跟额娘是一个类型,属于含蓄的东方女子的美。
这是件该高兴的要死的事吧?我又活了,还有这么一张看了男人要心动,女人要忌妒的脸。可是,我却有着深深的不安,这份不安归结到底就是三个字…我,是,谁?
在我的旁敲侧击下,我终于从那个叫敏儿的小丫头口中得知了我的身份。老天还真给我开了一个超大的玩笑。知道我现在是谁吗?他的嫡福晋的亲妹妹兆佳婉馨,而且根据我那个梦(当然这个证据没什么可信度)还有小丫头的说法,说是我和姐姐兆佳芳晴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就像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似的,只是兆佳芳晴风风火火的,而“我”,或者说我这身体的上一任主人,是内敛文静的。
我的阿玛是兵部尚书马尔汗,我的额娘亦出身名门,姐姐是十三福晋,但是已经昏睡了很多年。而我,是个二八少女(就是十六岁),即将入宫选秀。一个多月了,选秀的日子就要到了,我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知道胤祥的情况,可是我平日里身边只有小丫环,或者额娘有时候来看看我,都是妇人家,哪会知道朝堂之事?而“额娘”,一见到我就哭天抹泪,因为她总会想起“我”那苦命的“姐姐”。
故人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无望的时候,上天终于垂青于我。“二小姐,老爷每天都忙的不得了,连您进宫的事儿都没时间打理了。今天见这个尚书、明天见那个侍郎,今天啊更不得了,府里来了一位贵宾呢,您猜是谁?雍亲王哎。”敏儿又在聒噪了。
等等,雍亲王?雍亲王?“雍亲王是谁?”
“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雍亲王就是当今的四阿哥啊。”
四阿哥!太好了,天助我也。“他们现在在哪儿?”我着急的问。
“雍亲王和老爷在书房呢,二小姐,您……”
我缴着帕子,心里盘算着,直接冲到书房肯定不行,我现在的模样四哥铁定不知道我是谁,而且“我”那个古板阿玛根本就不允许女儿家进书房或是见男客,说不定我还没开口跟四阿哥说是怎么回事,阿玛就让人把我拖回去了。
可是怎么才能让四阿哥知道馨儿没死,我就是馨儿呢?即使我站在他面前,把什么都告诉他,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儿,他也未必会信。
我苦思冥想,眼睛瞥到了桌上的笔墨纸砚,心生一计。四阿哥认不出我的人,总认的出我的字吧,因为以前我的字是胤祥教的,所以字迹既有他的那份力道,又不失娟秀。从前,胤祥还专门拿给四阿哥看过,四阿哥还夸我的字有特点,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打定了主意,于是坐到桌前,提笔就写:
“四爷,哥哥长年在外,我与姐姐素来亲厚,有如手足,话说姐妹同心齐力断金,要是您让我去看看姐姐,说不定有助于姐姐康复。”
写完,我笑了,简直是一通费话,要看姐姐正大光明去看就是了,根本没必要从他那儿都圈子,至于我干嘛这么写,其实另有悬机。其一,我是想通过字迹让他看出端倪。其二,这段话每句开头首字连起来就是:四哥,我有话要说。其三,倘若他看出来了,也有借口把我带出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