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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非典型离婚-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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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眼,品味激情的余韵。简艺安悄悄侧过头,凝睇身旁的男人,他大汗淋漓,阳刚的脸庞紧绷着,面无表情。难道还在为她不接电话的事生气吗?她轻叹,稍稍撑起上半身,指尖温柔地寻拽他的眉宇,他一阵惊颤,剑眉倏地揪拢,她为他抚平,心口缠绵着无限爱怜。

  “我爱你。”她轻轻地道出满腔爱意。

  他一震。

  有这么惊讶吗?她甜蜜又自嘲地弯眉,再次鼓起勇气示爱。“我爱你,牧宇。”

  他坐直身子,阴沉地瞪她,眼眸冒火,几乎像是燃烧着恨意。

  她秀眉轻锁,茫然不解,正欲说话,他却忽然下床,径自走进浴室冲凉。

  她惊愕地目送他背影,一时不知所措。

  她期待的并不是这般的响应,就算他不能回报以同样的爱意,至少也不必如此冷漠,好似充耳不闻。

  这令她感觉自己好……廉价,仿佛不值一顾。

  她幽幽下床,拿饭店提供的浴袍密密包裹自己,屈辱的泪水在眼眸隐隐刺痛。

  几分钟后,他走出来,身上同样穿着浴袍,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开瓶猛灌。她咬紧牙关,静静望他。仿佛过了难熬的一世纪,他才转过头,锋利的眸刃在她身上来回切割。“我不相信你。”

  “什么?”她没听懂。

  “我不相信你爱我。”他语调平板地重复。“简艺安,你在说谎。”

  她骇然,急急奔到他面前。“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没有说谎!”

  “你真正爱的人,应该是夏语默吧?听说你从大学时代就暗恋他,这次也是因为他跟女朋友分手,你才急着想回到他身边吧?”

  冰洌的言语瞬间将简艺安冻在原地。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丈夫一进来这间房便四处查探,原来是怀疑她可能跟学长同睡一间。

  他真的以为她会跟学长偷情?

  “不是那样的!”她焦灼地解释。“没错,我以前是暗恋过学长,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想过要跟他有什么———”

  “那你把我们公司的情报出卖给他,又该怎么说?”他冷淡地打断她。“难道不是为了想讨好心上人,才送他这份大礼吗?”

  “才不是!”她惊惧地反驳,没料到他竟会做这种可怕的联想。“我说过了,那时候是因为我对你很不满,所以才会那样做!我是想教训你,学长只是刚好能帮我完成计划而已,我不是为了讨好他,更不是为了想借此索讨他的感情,你相信我,真的不是!”

  他默然不语,墨眸低敛,她看不清他眼里翻腾着什么样的情绪,一颗心更无所适从。

  “牧宇。”她颤声唤。“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艺安……”他扬起眸,她能看见他眉宇纠葛着痛楚。

  他一定是在意她的吧?就因为在乎,才会为她苦恼,他对她……是有情吧?

  她蓦地哽咽。“牧宇……”

  他望着她,眼神忽明忽灭,最后,黯寂如死灰。“我很想相信你,但没办法。”

  她惶然震住。

  “因为你有前科,你连在我面前装失明都几乎可以毫无破绽,我没办法分辨哪句是真话,哪句是谎言。”他表情木然,言语如利爪,撕裂她的心。她痛到失魂,连辩解也碎不成声。

  “我是真的……我爱你,是真心的……”

  “你该不会又想利用你跟我的关系,想办法从我这边偷情报,拿去讨好你的心上人吧?”他沙哑地质问。她苍茫无语。泪雾迷了她的视界,教她更彷徨不安。

  “如果你还在玩游戏,试探我,那我告诉你……”他抬起手,掌住她苍白沁凉的脸,每个字句,落在她心上,都是一道伤。“被一个女人骗过一次,我不会再让她骗我第二次。”

  珠泪无声地滚落,她强睁着眼想看他,看到的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迷惘。

  “简艺安,你输了!”

  寒冽的宣言,犹如暮鼓晨钟,在她耳畔,在心口,敲响爱情的丧音。

  她输了。如果与他之间的交锋时场游戏,那她的确输了,她折服不了他,甚至无法令他信任自己。

  她又遭到报应了,每一次她为他心动,换来的总是心伤,而这回,更比之前痛上百倍千倍,痛到呼吸困难,痛到她夜夜傻坐在床上,抚着酸楚的颈喉,不知如何是好。可这回,她不能怪他,并非他无情,是她自作孽,她早该知道当时自己是在玩火,焚烧的只会是自己的心。

  她不该自作聪明地以为能教训他,不该投机取巧地编织着那一个又一个谎言,她该知道,她的对手其实不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是爱情。

  她欺骗他,对爱情说谎,现在就算她费尽心思,努力想挽回,也只是枉然。

  怎么办?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可她该怎么做才好?

  简艺安痛楚地呢喃,靠坐在卧房门边,手上握着那串丈夫送给她的风铃,失魂落魄地盯着,偶尔,轻轻摇动。

  她听着那清脆的铃响,听见的却仿佛是自己心碎的声音,叮铃……叮铃……

  “牧宇,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她忧伤地问。

  要怎样做,他才相信她不是在演戏,怎样做,他才能明白她是真心?

  处理完台南厂失火的危机后,她便向夏语默递出辞呈,他也慷慨地立刻批准了,可这样的示好,并不能换来柯牧宇的欢心。他依然猜疑着她,不能确定她是否又在作戏,他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的心城,不许她肆意闯入。他并没有以粗暴的言语对待她,也天天回家,吃她特意为他烹调的美味料理,她与他就像一对寻常夫妻,只是沉默了点、疏远了点,而他,也不再碰触她。

  有时候,她能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满蕴着痛苦的渴望,有时候,他以为她没注意,那双黝黑的眼便会一直追随着她,执着不放。

  就像她要他一样,她知道他也想要她,可每回她试着主动接近,他却总是漠然地将她推开,

  一次,又一次,她不断地尝试,他却也坚持抗拒,两人像玩着躲猫猫,永远找不到对放。

  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我该怎么办?”她用力咬唇,咬住软弱的呜咽,泪珠却仍不争气地成串坠落,她曲抱双膝,将泪颜深深埋藏。

  叮铃……叮铃……

  柯牧宇站在门扉外,侧耳倾听。她又在玩那串他送的风铃了。这些天,她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那风铃,铃音如泣如诉,哀婉地缠绕他的心。他讨厌听见那铃声,却又像个傻瓜似地,夜夜在她闺房门外徘徊,探听房内最细微的动静。

  他知道,她在哭,知道她很伤心,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原谅,变能令她破涕为笑。

  可他做不到。

  因为对她有怨,有恨,因为她曾经冷漠地拒接他电话,因为他弄不清她是不是到现在还眷恋着夏语默。

  因为他吃醋,一颗心为她动摇,却又气自己如此忐忑不安。

  他想惩罚她,翩翩在折磨她的时候,又忍不住牵挂,她在门内敢伤,自己仿佛也跟着在门外受苦。

  真是够了!

  柯牧宇蓦地感到气恼,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驯养那多玫瑰,莫非他其实才是被驯养的那一个?

  她身上的刺,扎痛了他,难道不该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吗?为何要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好想狠狠鞭笞自己?

  “柯牧宇,你真的疯了!”他阴郁地喃喃,眉宇深锁,忽地,手机铃声响起,他接电话。“那一位?”

  “柯先生,我是周刊记者。”

  “记者?”他语气冷淡,深夜时分还电话打扰,他是在没心情应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收到一个有趣的情报,想向你求证……”记者对他报告即将在两天后刊出的头条报导内容。

  柯牧宇沉下脸静听,有些意外,却也没太意外。“是谁给你们的消息?”

  “抱歉,站在我们职业道德的立场,不能透露消息来源。”

  他冷笑。“没关系,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到。”

  “既然这样,柯先生是不否认这项消息喽?”记者探问。

  “就算我否认,你们会因此不刊登这则报导吗?”他反问。

  “呵呵。”记者干笑。

  柯牧宇微一凝思,嘴角嘲讽勾起。“好,你们就报吧!”

  挂电话后,他怔立原地片刻,然后到厨房温了一杯鲜奶,端到妻子房前,轻轻叩门。“艺安,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房内响起一串惊慌的铃声,接着,简艺安迟疑地开门。“有……什么事?”她看着他的眼,忽明忽暗,闪烁着期盼。

  她该不会以为他是来示好的吧?

  柯牧宇凛眉。“这两天你好好待在家里,不准出去。”

  她愣住。“为什么?”

  “总之不准出去就是了。”他眼神犀利。“做得到吗?”

  她眸光黯下。“你该不会像把我囚禁在家里吧?”

  “当然不是!”她以为现在在演‘玫瑰瞳铃眼’吗?以为他会对她家暴?柯牧宇不悦地抿唇。“发生了一点事,你如果不想被记者骚扰,就好好待在家里。”

  “记者?”她愕然。“到底是什么事?”

  “你不用知道。”他不肯说。

  “牧宇……”

  “总之,为了你自己好,这两天都不要踏出家门。”

  “知道了。”她闷闷地低语。他扫她一眼,见她容色苍白,脸颊仿佛又瘦削了几分,胸口重重一拧。

  “你……还不睡?”

  “什么?”她眨眨眼,茫然地望他。快去睡吧!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凄惨?

  他好想对她这样吼,想厉声斥责她,别以为装可怜他就会心软,他不会的,绝对不会……

  “这个给你。”他粗鲁地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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