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炎皇怜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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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她听到朕要册立新后之事,神情看起来有点悲伤」
「是的,奴才记得娘娘听到这件事情时,脸色就整个不对劲,她说皇上是一国之君,就算有新皇后也是应该的,虽然这些话是娘娘笑著说的,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快哭出来的样子。」
「大胆奴才,谁允许你去搬弄口舌的如果不是你去告诉她这件事情,或许她就不会出事……」炎焰心头猛然一抽,闷痛了起来。
「皇上饶命!」小顺子猛磕头,没发现主子的神情不太对劲。
炎焰陷入沉默,他想起自己刚才忿怒离开冷宫之时,她一张娇美的脸蛋还惨白著,或许,他应该忍下那口气才对!
「小顺子,你想要将功折罪吗」他语气冷硬。
「想……小顺子什么都肯做,无论皇上要小顺子做什么,就算是肝脑涂地,小顺子也一定办到!」
「朕要你常去冷宫看她,她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你要一字不漏地告诉朕,知道吗」
「是,小顺子明白了。」
「去吧!顺道找太医一起去,传朕的口喻给太医,就说殷娘娘需要什麽药、进什么补,一律不许省略,要是让朕知道她身上再掉了斤两,他就把脖子洗乾净等朕砍头吧!」
「是!」领命之後,小顺子飞快退下。
这时,一名传话的公公请求进殿,「皇上,诸位大臣在殿外等候,想请问皇上有关册后之事能否……」
「以後再说吧!朕现在心里乱得很,没事就退下,别来扰朕。」炎焰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
「朕说的话你听不懂吗退下,传令下去,朕谁都不见,有事明天早朝再议,如果又是册后的事情,就先搁下,等朕有这个心思再说,谁要是敢再多嘴半句,小心朕重刑伺候。」炎焰眯起黑眸,露出冷厉的杀机。
「是。」说完,公公立刻拔腿出殿去宣告皇上旨意,半刻都不敢多耽搁,生怕稍有差池,要掉脑袋的人就是他自己。
自从殷无忧小产之後,炎焰绝口不谈立后的事情,对於大臣们的劝谏,也都采取置之不理的拖延态度。
这件事情让庄妃无法释怀,在进宫之前,她一直就是呼声最高的皇后人选,没想到玉如意竟到了殷无忧手里,现在她父亲好不容易联合了大臣要另立新后,眼看后位就快要到手,却又被殷无忧给一手毁掉了!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又听说殷无忧小产之後,太医院得到皇上的旨意,给予她最好的调养与照顾,一切待遇都比照皇后等级,甚至於有过之而无不及。
庄妃先派遣身边的侍女去冷宫察看,确定那里只有殷无忧一个人,才亲自过去,目的就是为了要教训夺去原本属於她的宠爱,就连被贬入冷宫都阴魂不散的殷无忧。
「无忧参见庄妃娘娘。」对於这位冷宫里罕见的稀客,殷无忧采取了温和却冷淡的态度。
庄妃冷睨了她一眼,「听说你前些日子小产了,不过依本宫看来,你的脸色倒还挺好的嘛!」
「托娘娘的福,我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大半。」殷无忧淡然地说,恰好小火炉上的水壶滚了,她将滚水倒进瓷壶中,替自己与庄妃各斟了一杯。
「你说托本宫的福我看是托皇上的福吧!听说现在太医院里有什么好东西部往你这个冷宫里送,你当做自己还在当皇后吗殷无忧,你以为自己真的还是皇后吗」
「我不是,也从没想过。」
「没有我看你根本就是口不对心,你根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底!」庄妃气忿地推了她一把,把她手里的那壶水给翻倒了。
「好烫……」殷无忧一时闪避不及,手被滚水给烫伤了,白嫩的右手不片刻就泛红,她赶紧拿起一旁的湿布敷著。
「自作自受,别怪本宫无情!」庄妃见情况不对,冷哼了声,领著宫女手下转身匆匆离去。
炎皇怜后 3
春去秋来 物换星移
你却似一片永恒的美景
令我朝夕叹咏想望
庄妃走後,殷无忧将被烫伤的手浸在冰冷的水缸里,被热水烫红的肌肤还是不断地传来疼痛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在冷宫里究竟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呢这时,大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宣告声,她没想到炎焰竟然会到冷宫里,她急急忙忙地将手抽出水缸,飞快地收拾一地的水壶碎片,在炎焰的面前装出没事的样子。
但炎焰眼光锐利,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他走到了桌畔,视线盯著桌上的两杯茶水,「刚才有谁来过」
殷无忧暗斥自己不小心,竟然忘记收拾水杯,她轻轻地摇头,「没人,是奴才自己嫌无聊,替自己倒了两杯茶水,聊以慰藉罢了。」
「是吗朕贤德多才的皇后也会怕寂寞吗这倒是一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是不」他冷笑地挑起眉梢,看出了她的心虚。
「皇上的话折煞奴才了。」
「别口口声声奴才叫得朕心烦,过来!」他伸出大掌握住她藏在衣袖里的纤手,没料到立刻被她生硬地抽开。
「痛……」她咬著唇,痛得脸儿都惨白了,她将被他握过的手藏进衣袖里,不敢被他瞧见她被热水烫得又红又肿的手背。
「你的手怎么了?!」
「不,没事……」
「伸出来!」他轻喝了声。
「不,皇上,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这里是冷宫,不是皇上应该前来的地方,来人,皇上要回去了!」
「朕的人不须你的命令,统统给朕退下去!」
炎焰严声斥退前来侍驾的宫人,黑眸冷厉地盯住了殷无忧,「朕再说一遍,把你的手伸出来!」
她心底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缓缓地将手探出衣袖,纤细的指尖因强忍住疼痛而微颤,只教他看见最不严重的前端,见他要伸手碰触,她立刻抽回,藏匿在背後,试图一语笑带过去:「刚才斟水时,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烫了,回头浸些冷井水就舒服了,不碍事的。」
「朕没问你这些,朕只教你把手伸出来,不许躲!」他朝地伸出大掌,神色坚定地瞅著她。
在他凌厉的注视之下,殷无忧只好怯怯地伸出于,交付到他的大掌之内,初被他握住的那一瞬间,她还是疼得瑟缩了下。
他看到她整只小手都被烫得泛红,就连他最轻微的碰触,都教她难以忍受,炎焰低咒了声,「伤成这样,难道不疼吗」
原本,她强忍住的疼痛,此刻在他的注视之下剧烈地发作了起来,就连方才被欺陵的委屈也都一涌而上,成为她心底的悲楚,一阵阵地抽痛著,教她红了双眼,险些掉下泪来。
「有人来过,是吗」他沉声问。
她摇头,语气有些迟疑,但还是想要隐瞒,「不,是奴才不小心伤了自己,皇上您多心了……」
「这次你究竟又想保住谁到底是谁害你把手伤成这副模样告诉朕,究竟是谁?!」他沉声质问。
「只是一点小伤,何必计较呢」
「你是不是要连命都给搭上了,事情才算严重呢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保住那个人。」
炎焰冷哼了声,扬声往外头吩咐道:「给朕查,今天之内有谁到过这里,都给朕仔细查出来!」
「不……」她拉住了他,想要求他收回这个命令。
「朕决心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挑眉冷觑了她一眼。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但她不想再有任何纷争因她而起,「何必呢在这巍峨皇宫之中,奴才只是冷宫里一个等死的人,谁都能够欺侮我,皇上您一时兴起的追究,不是保护,只是增加奴才的困扰罢了!」
「你说什么?!你说朕这么做只是徒增你的困扰?!该死!」他低咒了声,盛怒难捺,脸色铁青得吓人,「好,既然你这么不领情,你的死活朕都不管了,来人,摆驾回宫。」
说完,他甩开她的手,一脸恼怒地拂袖离去。
「皇上……」她扬声轻唤,却唤不住他,只能看著他越走越远,终至於消失在她追不出去的宫门口。
这次,他又是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走後,这座冷宫再度变得清冷悄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几乎要教人为之窒息,自始至终,殷无忧没有抬起头过。
她低垂螓首,看著自己丈青的发丝迤逦而下,这是炎焰最爱她身上的一部分,就算是待在这冷宫之中,她还是尽力将它维持得滑顺柔亮,她不要自己的身上连最後一点被他喜欢的原因都不存在!
可,她最终还是惹他生气了!
她不是故意的,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教他怒气冲冲地离开这冷宫,难道,他与她之间早已经注定了没有和平相处的一天吗晶莹的泪珠,凝聚在她的眼眶底,一颗颗,丝毫不沾长睫直接滴落在石地上,渗成了一圈湿痕,湿痕一圈圈重叠,终於晕染成一大片。
而她的眼底,此刻是两泓流不尽的泪海。
她该怎么办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殷无忧扬起螓首,泪眸望著他离去的方向,不争气的泪水滚落颊边,心里好茫然……
从冷宫离开之後,炎焰无法消除心头的烦躁,他命人从上驷院牵出爱驹,在校场上策马狂奔,多么希望能够甩掉心头沉而不去的大石。
他废了她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果是对的,那他为什么会觉得心头紧揪
难道,他错了吗
不,他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他绝对不可能有错!
就算他是错的,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炎焰越骑越快,风呼呼地在他的耳边吹过,心想她那个不知好歹的妮子,他特地去冷宫看她,她不但赶走他,还说他会给她带来困扰?!
忽地,他松手放开了缰绳,任由自己飞离马背,跌落在草地上,他望著头上那片无垠的天空,忍不住低咒了声。
「该死!」
这时,管公公见主子跌在地上,急忙上前检视,立刻就看见了炎焰的手背上被擦出了一道伤口。
「皇上,您受伤了!」管公公立刻唤来随仆,「来人,皇上受伤了,快点去请太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