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同居日记-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吧,顶多拉几个小时肚子,没什么了不起。
抱著壮烈成仁的心态,蔡子麒闭起眼,狼吞虎咽起来。
她愕然望著他不文雅的吃相,“喂喂,你也稍微咀嚼一下好吗?吃那么快做什么?”
反正终归要牺牲,早死晚死有何分别?
蔡子麒不理她,仍是风卷残云。
“我要你吃慢一点!”她蓦地跳下床,双手自他身后掐住他的颈项,“你这样吃东西哪吃得出味道来啊?给我慢慢嚼。”
“咳、咳……”没料到她会忽然掐住他,他一口食物没咽好,剧烈呛咳起来。
“你没事吧?”钟晨露也吓了一跳,急忙端起苹果汁递给他,一面拍抚他的背脊。
他猛然灌了一大口果汁,总算顺过了气。
放下杯子,他愁眉苦脸地望向还有一大半没吃的餐盘。
她注意到他的表情,喉头一闷,胸口沉沉漫开被刺伤的痛感。“你……你不想吃就算了,不必那么勉强,我知道比起我妈做的……是很难吃。”
罢了罢了,就算这家伙受了伤,行动不便,她也用不著为他亲自下厨料理,随便到便利商店买个便当不就得了?何必自找麻烦?
她还骂人家笨呢,自己才真是笨得彻底!
一念及此,她眼眸不争气地一酸,急急旋过身,意欲立刻逃离现场。
“等等!”他焦急地扯住她的衣袖,“你去哪儿?”
“……去买便当啦!”她恶声恶气地说。
“不是已经煮了饭吗?”
“那么难吃,倒掉算了!”她负气喊道,挣扎地要脱离他的钳握,“你放开我啦!”
他却不肯松手,“不是的,露露,我不是这意思。”
“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不想吃我做的东西。”她恨恨地说,“国中的时候你不就说过吗?吃狗饼干都北吃我做的饼干好!”
什么?他竞说过那么过分的话?
蔡子麒茫然。“我说过吗?”
“你别想赖帐!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忿忿然,至今还记得听到他毫不留情的恶评时,胸口那股闷疼。
那可是她第一次在家政课辛苦做出来的成果啊,当时的她满心只想找个人分享喜悦,没想到却遭到他冷酷痛批。
结果这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居然忘了自己曾经那样讥刺她!
所以她才讨厌他啊,讨厌透了!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她怒喊。
这回,他总算听命放开她。
她冷哼一声,正想举步离去时,他低哑的嗓音陡地响起——
“……对不起。”
第四章
他终于明白这几年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了。
夜里,蔡子麒在床上翻来覆去,思潮如海涛汹涌,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
他和钟晨露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他的警察老爸还活著,跟钟伯伯算得上莫逆之交,两人偶尔会聚在一块儿,对饮几杯。
大人们在庭院里喝他们的酒,他和小露露便在一旁开心玩耍。他记得自己很喜欢跟她玩,虽然她不是男孩子,却和男孩子一般淘气,精力旺盛,偶尔跌倒摔伤也不会像女生那样娇娇哭泣,往往笑了几声便重新一骨碌爬起。
小学时,两个小孩还因为跟父母吵架,相偕离家出走,在山上露营了两天两夜。
那次露营,急死了双方家长,可对他们而言,却是一次欢乐回忆。
搭建帐篷、生火煮汤、夜晚观星、白天探险,好不逍遥自在,简直乐不思蜀。
想想,那回好像也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一同出游了。之后不久,他的父亲便在一次追缉逃犯时不幸中弹身亡,带著混乱哀伤的心情,他升上了初中,换上了一身制服。
而她,也穿上了学生裙。
至今他还能感觉到初次见她穿女生制服时内心的震撼,就像在晴朗无云的夏日,惨遭雷劈。
她是女生。他第一次清清楚楚领悟到这个事实。
非我族类。
在看著她学其他女生一样穿泡泡袜,头发也渐渐长工肩头,不似从前总是小男生头的俐落帅气,他匆地有些愤慨。
那几乎……像是一种遭受背叛的感觉,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不知忧愁的童年,如今,还要失去他视为亲密伙伴的好友。
她为什么是女生?为什么要跟其他女生一样文歌认地说话?为什么要去参加什么艺文社团每天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文章?
这一个个愤懑不平的为什么,就像海浪,在他心海一波波翻滚,一波波推高,终王卷起海啸,间接冲垮了两人从小培养的情谊。
仔细一想,饼干事件好像还不是他唯一次那样伤她。从那时趄,他便经常在书语中讥刺她、嘲讽她,那宛如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连他自己都不知不觉。
他究竟伤了她几回?她又因此痛了几次?
怪不得这些年她对他的态度会愈来愈冷厉,言词也冰淡无情——
原来,都是他自找的啊!
蔡子麒沉沉叹息。
虽说两人这几年感情不好,但她应该还是关心他的。瞧他受伤被抬上救护车时,她不是一路跟著到医院吗?容颜一迳紧绷著,直到医生宣布他没大碍才放松。
虽然她一再宣称自己跟过来只是尽一个记者追踪新闻的本分,但他想,她其实是放心不下他。
否则也不会为了他亲自下厨,结果还遭他如此嫌弃……
想起那盘她坚持收回的咖哩饭,蔡子麒剑眉一拧,黑眸满蕴懊悔。
他应该向她道歉。
可该怎么道歉呢?难道抓著她说声对不起就能化解两人多年来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吗?
他不认为如此。
但问题是,究竟该怎么做?
“哎,烦死了!”他猛然坐起身,双手懊恼地抓发。
说到道歉哄女生他真的不在行,也许他该去问问那个总是标榜沈氏风度、对待女人像呵护珍贵瓷器的沈丹青。
丹青肯定会有办法的,至于他啊,唉。
又一声重叹。
实在睡不著,蔡子麒索性翻身下床,来到书桌前坐好。
拉开抽屉,他取出一个藏在最深处的小木盒,木盒打开,是一方小塑胶袋,里头装著一根针头。
细细的、小小的针头,正是那晚他在公园球场上拾起的神秘物品。
他审视著,思潮百转,脸色忽明匆暗。
蓦地,一声细微的声响惊动了他,跟著,是一阵有意轻巧的脚步声。
是露露吗?他神智一凛,站起身,慢慢走向房门口,悄悄推开一个缝隙。
走廊上空无一人,唯有斜对面的洗手间传来水响。
原来只是上洗手间啊。
蔡子麒松了一口气,笑自己多疑多虑,正想关上房门时,钟晨露婷婷身影亦恰好走出洗手间,
他见了,一愣。
三更半夜的,她竞穿著如此正式?白色针织衫加黑色背心裙,她看起来清纯可人,加上发际上那两根雅致的水钻发夹,更显娇俏。
她甚至……还抹了莹亮的护唇膏!
她到底要去哪儿?这么晚了,还有约会?
蔡子麒惊疑不定,眼看她已走下楼,顾不得自己一身T恤短裤的邋遢样,他急急跟
受了伤的腿,既要快步跟上钟晨露的背影,又要保持轻盈不让她发现,著实费了他一番工夫。
走没几分钟,他额上已泌出点点汗珠。
他咬著牙,一路小心翼翼,一下躲在电线杆后,一下缩在路旁草丛。聿而钟晨露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跟踪自己,只是一个劲儿往前走,省了他一些力气。
可却也更令他生气。
这女生怎么搞的?半夜出门不算,警觉性还这么低,就不怕被歹徒劫掠绑架吗?
这笨女人!蠢女人!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一路忍痛忍气,正当蔡子麒情绪濒临爆发边缘时,他紧紧跟随的倩影也翩然飘进了公园球场,定向一个似乎已等待许久的修长身影。
他连忙蹲下身,躲在球场边花丛后,湛亮的瞳透过叶隙窥视两人。
原来她赴的——是展岳的约!
认清了修长身影属于谁后,一股奇特的滋味在蔡子麒胸膛漫开,有些酸,有些涩。
他瞪著钟晨露盈盈走向展岳,右手甚至还女性化地轻轻拢了拢耳际发缯。
他一窒。
“……学长找我有事吗?”清柔的嗓音在静谧的黑夜里,格外动听。
“真不好意思,露露,这么晚了还找你出来。”展岳搓著手,苍白的脸庞看来十分懊恼。
“没关系,学长,反正我也还没睡。”钟晨露安慰他,“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想……”展岳负著手,来回踱步,发汗的鼻尖显示了内心的煎熬。
他想怎样?蔡子麒在一旁阴郁地拢眉。
要是他敢在这里动露露一根汗毛的话,瞧他怎么让他吃不了兜著走!
“……学长,没关系,慢慢说。”看出展岳很紧张,钟晨露放柔了嗓音,可圆俏的小脸却也漫开粉色霞晕。
蔡子麒看了,又是一闷。
她脸红什么?莫非她以为展岳是找她出来表白的?
想著,两道森冷的视光黥向展岳发颤的双唇,仿佛警告他不可口出妄言。
展岳不晓得是不是感受到了异样的眸光了,脸色更显苍白,支吾许久后,才冒出一句,“我大概没办法写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