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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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冷调阴影。
这让我有种,第一次跟他本人见面的感觉。是,没有面具的本人。就如同那日,炎阳高照,我伏在他身上大笑,的那一瞬之感。
这种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似乎在把你往透明处看。即使是我心里,那个让他爱上我的暗下计划,也仿佛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姿势很安静。眼神里是满满的痛苦和诘问。
僵持了一阵,我正被他看得心虚得手心出汗,像是一个干了坏事,又没人逼供,还得一直承受着“受害人”悲戚眼神的囚犯。
“如果……”在我心焦之际,他突然低低地冒出一句话来,让我慌张得反射性地回了他一句“嗯?”
慌张?这是除了风清扬之外,我会慌张的第二个人了。一定,只是因为心虚!
但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我还在胡思乱想,他仍旧盯着我,语气严肃又威势逼人:“如果今天我没去……你是不是会跟他做?”
我又反射性的“啊”了一声,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把精力拉回来,冷静下来回答他:“应该,是吧。”
“但……”没等他黑下脸来说话,我紧接着说:“但最后那个姿态,是故意演给你看的。”
要让一个男人爱上你,首先要让他发现你若有似无地对他有好感,这样,他才会开始对你感兴趣。
虽然对异性的研究不是我的必修课,只是有一次的任务对象棘手,需要利用到他的真情罢了,想到当年,赵炎还为此奇怪地生了老大的闷气呢。
想到这里——不知道,我走了以后,小圣怎么样了呢?
“是么?演给我看?你故意气我?”轩辕赐的问话把我拉了回来,果然那句话很奏效,他的眉眼间已经挂上喜色。问的这话也很诡异,本身是该参杂着愠怒,却有一丝幸福。
我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声,他却雀跃地张开手臂,把我实实拥进怀里,脸蛋摩挲着我的额发,体温柔软而灼热。是男子的盛气吗?还是只有帝王才拥有的霸气?
“我不允许他碰你——不对,是不允许任何人碰你。”
“我不属于你。”我又重申了一遍,如同那次在回宫的车里。
只是这次,语气,情感,环境,甚至我们二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是的。你不属于我。”他笑得很柔和,出乎意表的柔和。而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不能再柔和了。
他说:“只是我属于你。”
教授说过,要让男人对你感兴趣很容易,但是要让他爱上你,就不只要你自己表现得对他有多好,而是,要欲推还就,欲盖弥彰,欲说还休。
我抬头看他,深深浅浅的长睫毛下,深邃的眼瞳出奇地金黄,如同烈日。
轩辕赐挑挑唇,低头吻了上来。
我缩着脖子躲避,因为我知道,这不但不会减低他的兴致,更多的是换来他更为激烈的进攻,点燃更为茂盛的征服欲。
我一直退到床尾,缩着脑袋,手却不离开他的衣襟,似有若无地虚扯着,不让他来,也不让他去。
轩辕赐,说到男女之事,我们可是不分伯仲,要斗,也只能斗气势和心理的了。
我低头抬眼望他,轻咬着下唇,微扯嘴角,就笑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弧度。
他轻易褪了我的鞋袜,大手一勾,就把我整个人放上了床,两只手把在我左右,像个牢笼一般囚固着我。此时他脸上的这一抹笑,才是真正倾城绝代的。
我无路可逃,也再不必逃了,睁着微微迷离的眼,看着他慢慢靠过来,接着唇上那股灼烈的感受,熟悉而生分。
他很细腻地尝着我的唇,湿湿滑滑的触感,软软的,柔柔的,如同一根羽毛,在你的唇上轻轻诱逗,它不进来,也不回去,惹得人心痒难耐。
他的唇不似风清扬有甜腻腻的触感,而是刚阳又霸气的温柔。
轩辕赐的手轻轻托起我的腰,一手解衣,实是熟练得很。
要给他吗——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个想法。
鸳鸯帐暖
他的动作虽然放得很慢,但是却是很利落,而且自然毫不拘谨,是属于那种能够在伴侣未察觉之间就被他引入状态的。他的确无论在朝廷还是战场,还是床上,都是一个足够玩弄大局于股掌之间的霸王。
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谁真正有资格作为我的王。我的王,是自己。
轩辕赐的吻十分缠绵,属于那种能够说话,会传递信息的吻。这样的人我确实是第一次遇到,从前教授就跟我讲过,接吻的技巧数不胜数,但是一个真正精通吻道的人,连舌头都会说话。
而今遇到他,算是我倒霉还是幸运?怪不得天下多少女子,甘愿臣服于他的身下。
褪了一半的朝袍,半挂不挂地吊在我的腰际,而他是病人,身上自然只有一件薄薄的天蚕丝内衫,已经覆上一层蕴热的汗,散出的全是他的男人香。
他不再在我的唇上缱绻,一路掠夺式的吻,从脸边直到下颔,接着是脖颈。如水一般嫩滑,丝绸一般的触感,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床帐并没有合上,已近黄昏的光阴,大敞的轩窗,傍晚的凉风透了进来,今天的天气虽然闷热,但是临夜,仍是有稍凉的风,此等天气倒也让人惬意。
床帐被风绕得在空中缠绵起来,打好的随意而不怎么精致的小结,被风轻拉穷扯后,骨溜溜地滑了出来,飞扬起来,稍微掩着床上的春光,频添几分欲遮未掩的画面感。
轩辕赐弓着身体,如同在打开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但更像是在品尝跟踪追捕多日的猎物,病怏怏的身子完全没有给他的气势减分,那由内而外,天生具有的王者气质,再怎么掩盖也是囊中之剑,其锋利足够劈开磐石。
我微眯着蒙幻的眼,似乎覆了一层轻雾,模糊的仰着头,耳边听到风清扬的压抑泣声,在轩辕赐火热的唇点至心脏部位时,狠狠地锤了一击,那等钝痛似乎要把人压碎。
但我没有抗拒,我最拿手的,最莫过于忍耐。
我张开双腿迎接他,却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
自然轩辕赐也发觉了,刚想张口,千叶绿水已经端着御膳进来,看到我们呆了一秒,整张脸红得如同外头黄昏的落日,立马拉着更为呆滞的绿水转身打算出去。
“进来。”我把朝袍一拢,坐起来笑着给一脸阴沉的轩辕赐整理衣衫。
“你一天没吃饭了,别闹脾气。”我的语气还是改不掉的冷,但说出来的话,已经是出乎我意料的温柔。
轩辕赐把脸撇向床内,一脸小孩子似的表情,嘟起嘴,鼓起脸的样子,也是好看到不可言喻。
我捏了捏他的脸,质感很棒,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柔说道:
“好了,你乖乖的话,今晚一定给你好不好?”
他立马恢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本性,一本正经地准备吃饭了。
趁着他吃饭和洗澡的空档,我好不容易说服他,脱身先去书房处理一些参奏之事,也好让我稳稳心神。
期间我召花映玉见了一面,让她好好看住风清扬,并代转告他说我这几日会比较忙,没有时间去看他,让他自己保重。
倘若不出我所料,只要轩辕赐的伤一好,登基和成婚就刻不容缓,据上次冷紫黛所说,东窗事发就是在当日,正好是我无暇顾及风清扬那日。也就是成婚之日。
早就听轩辕赐说过,我跟封雷国的瓜葛非常,身上的毒是他们所下,很可能是他们手里掌控的棋子。而他们口口声声说封雷国索要我,难不成他们知道我上次身中七尸毒之后没死?
但这应该不太可能。因为中七尸毒者七天七夜后必然身受剧痛而亡,除了封雷国,无人有解药,况且他们还不知道我这具灵魂的渊源,毒发后离体,七日后恢复的事情也只有轩辕赐知道。
而冷紫黛说轩辕赐要保我,灭青龙,很有可能是要把风清扬青龙的身份公开,然后跟封雷国交换我的生存。
一个青龙,换一个卧底。对封雷国来说,也实在太划算了,又怎么会不和轩辕赐做这笔生意?
手里虽然握着笔,但是脑子却正在运转分析回忆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整理思绪解答迷津之外,更是要想解决问题,逃出生天的办法。
我皱了皱眉,搁下笔,又端起手边的清茶,刚饮完,就有宫娥进来传报,说是太子殿下已经沐毕,要我去迎驾。
我呼了口气,闭了眼又睁开,才站起来,右手捏了捏腰间随身佩戴的半截玉如意,迈步走了出去。
时辰已经挺晚了,上弦月挂在空中,苍茫茫的亮白色,就像风清扬笑起来的两颗小虎牙,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我慢悠悠地经过回廊,一路上每个一小段距离就有一个掌灯侍女,却如同不在一般,悄无声息,静得让人寒栗。
直到浴殿之前,侍女密集在外头,也是静静的,丝毫没有沐浴完毕的意思。
太子就是太子,还怕我跑了,偏要让我等着。
我拂了拂袖,径自走回寝宫之外,隔了多日,倒也有些想念那头识人性的白驹,正好趁着空档去看看它。
轩辕赐确实对它宠爱有加,它有专署的马厩,而且就建在太子寝宫外头,以便随时召用。
寝宫外头是一个长方形天井式的花园,四周是围廊建筑,中轴线串联着寝宫和三重隔门。
这天井式的前花园虽小,却也诗意非常,尤其添了那么一个马厩,里面塌着那只天驹神兽,毫无一丝不雅。
我在外头轻轻唤了声“双瞳”,它便优雅而又有丝毫急切地出来了,马蹄的嗒嗒声,在深夜听得无比清晰。
它的双瞳眼看着我,凑到我跟前,庆幸的是已经对我不那么生疏。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摸了摸它脑袋上的毛发,一手为它顺着毛,抬眼看着满夜空的星,黑得耀眼。
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可不安的,这对我来说又不是第一次,我老早就忘记第一次的感觉是什么了,跟不同的人上床,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