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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蛇女打虎(寄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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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每月薪资皆汇进一独立户头,存摺、印鉴都由蓝中妮妥善保管、运用,帮他搞搞短期投资。

    反正花坊三楼是员工宿舍,三餐由花坊供应,他忙著工作和骗小费,哪用得到钱?光是捉带骗兼哄诈,一个月少说也好几万小费入帐。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花坊生意太好的缘故。

    「老板大人,这些插花用的花器搬下来後,我可不可以先回店吃个成药?」噢!不行了,卫生纸快不敷使用啦,秋葵的样子狼狈至极。

    蓝中妮不高兴地看著快见底的面纸,「不行。」

    「可是……」他鼻子不通,好……好难受。

    「可你的大头鬼啦!到底谁是老板?」她也感冒,可这差事一个月前早就允了人。

    圆梦花坊兼营大型商家的插花艺术,由於蓝中妮的插花技术在同行中算是翘楚,不少大公司和她订下合约,以月计算,平均一个月换四次插花造型。

    因此在大企业中甚受欢迎,往往得提早一、两个月预的,不然常订不到花。

    做人真辛苦。秋葵一手抱著一只揭釉平底变形陶器用来插花,眼尾瞄到对街的「异象」,心头暗自大呼有趣。

    瞧那人的表情活像来讨债。

    「老板,你的报应来喽!」

    「工作,少说废话。」蓝中娘用一捆小铁线敲他後脑勺,没看见一道硕长身影接近中。

    好狠。他再道:「不信你瞧,人家来寻仇了。」

    寻仇?她眯著眼,用手肘遮住阳光。「我不认识他。」干麽?後面还跟著一群人。

    「不会吧!人家好像摆明是冲著你来。」可见她造孽过多,连受害者脸孔都不复见。

    「神经病,工作、工作。」嗟!那阵式是来干架吗?没见识。

    将剑山、花剪一些插花必备的工具略微整理一下,提著超大工具箱,蓝中妮因感冒有些没力气,手臂上的沉重难以负荷,斜向一侧。

    踩著阶梯,她慢慢地数著,生怕一个错脚踩了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度,她努力将身子往前倾,但工具箱的重量却把她瘦弱的身躯往後拉。

    眼看就要出个大糗,跌个四脚朝天,倒下的身子却僮上温热物体,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稳住下跌的窘困。

    她才想回头道谢,虎啸声就在头顶上咆哮。

    「你没大脑呀!软趴趴的臂膀妄想摸天,也不怕天垮了压死你这个小白痴。」接著那个人抢过她挂拍在手臂的工具箱。

    嗄!他……是谁?「对不起,我认识你吗?」免於失足,她不至於一出口就给人颜色瞧。

    「你、不、认、识、我?」他说得咬牙切齿,指上力道不由得加深。

    这七天来,她的恶形恶状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四周,一刻不能或忘,而她竟轻易将自己抛在脑後,彻底打击他男人的自尊心。

    身为公众人物,楚天狂无法置信,以他的知名度,在台湾还有人不认识他?

    是宣传不够还是她从不接触流行讯息?

    「先生,你打算先救人再捏碎我的腰吗?我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好在她骨质佳,不易碎裂。

    经蓝中妮一说,他稍微放松力道,手心仍搭握在她的腰上。「你不看电视吗?」

    「不看呀!现在的节目很无聊,干麽浪费赚钱时间去摧残健康的视觉。」有时间她宁可南下会会花农,欣赏大自然的美。

    「音乐呢?听不听?」在今日台湾文化下,竟还有人不看电视,真是异数。

    蓝中妮低头看看腰间的巨掌,「听。不过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

    他未免太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地吃她的嫩豆腐。

    「是吗?我觉得它是这个位置的主人。」没错,楚天狂喜欢掌心下的触觉,柔柔软软像水掐出的薄馅。

    主人?!你太猖狂了,「我……请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指指他身後一群睁大眼的人。

    她可以肯定这群人绝不是来挑衅。

    浩浩荡荡一票人,有工作人员、演唱会场地主办单位的职员、路边旁观的大婶阿伯、被巨星吸引而来的追星族。

    其中最醒目的是拿著路边人家招牌的幡布,在前头指挥秩序的季礼文。

    「礼文,你在干什么?」眉头一皱,楚天狂半侧著身瞧瞧神经兮兮的经纪人。

    「看戏喽!」他大声地吃喝摊贩别档人行道。「你要连戏还是清场?」

    这家伙,真懂得「造势」。

    「清场。」

    还好没记者在场,不然排闻又得满天飞。楚天狂强行楼著蓝中妮的细腰,走进正准备开庆视台的公司,将後续动作留给专收拾结局的「清道夫」。

    蓝中妮本想甩开他的桎梏,但人是有惰性,有笨蛋自愿帮她社笨重的工具箱,她何必客气去和地抢?

    一个是以为她屈服於自己的魅力,一个是牺牲色相利用免费佣工,後面跟著一位猛撙鼻涕的可怜男子。

    最後在门落销前,闪进一道敏捷的身影季礼文。

    ※※※

    「你看,那不是狂虎楚天狂?」

    「他好帅哦!侧脸还是狂如虎。」

    「噢!我心跳快停止了,我看到楚天狂本人耶!」

    「他比电视上帅好多哦!」

    「是不是要拍音乐专辑?他身边的女主角居然是花坊老板耶!」

    「是吗?怎麽没看见摄影机?该不是时下偷拍或整人手法吧?」

    白氏企业的女职员在会议室外交头接耳、搔首弄姿,企图博取大明星的注意,可是没人敢踏进会议室,公然挑逗楚天狂。

    原因无他,她们全见识过发威的老虎,深知里面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花坊老板的真面目,聪明地不当箭靶。

    而且她和总裁一家的交情颇为深厚,为了饭碗还是得奉承些。

    「你们那个谁,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抚著头,蓝中妮觉得她头的热度在逐渐升高中。

    早上出门前喝了一瓶中药糖浆,因为没啥胃口,所以土司咬了两口就丢给杂食的小恶吃,小恶是风天亚最宝贝的宠物小狮子。

    不,它长大了一点,隐约有狮王的气势,食量大得惊人。

    现在一动起身子开工,她才知饥饿感折磨人,早些把工作弄完早休息,再叫贼奏下厨做两道小菜来填填胃。

    在她严厉督促下,「抢匪」秋葵由厨房白痴升格为大师,料理不输五星级师傅。

    「你们是残废还是耳聋,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她忍不住大吼,头盖骨内有十个小矮人在敲击。

    噢!她真的、真的在发高烧。

    蓝中妮皮肤泛著粉红,不知情的人当那是原色,殊不知是高热引发的红彩。

    她忍著晕眩,脸色变得很难看,楚天狂以为她快生气,以眼神示意季礼文动作,而副手秋葵则忙著找面纸塞住涕流不止的鼻孔。

    门一阖上,室内变得安静多了。

    「贼葵,把花排列在地上。喂!你和你把花器全以弧形推近我面前,每个要空出十至二十公分的距离交错摆放。」

    她还没神智不清,这两个「你」是点向楚天狂和季礼文。

    楚天狂不悦地一手擦腰,用脚将花器踢近。「你不是有听音乐,怎么不认识我?」

    「是呀!他是全亚洲最知名的歌手,三岁小孩都会哼他的歌。」季礼文赶紧推销「商品」,很难相信她不认识楚天狂。

    「歌手?!」她只知道白紫若家那位卖声的堂哥白凡。「抱歉,我只听古典音乐。」

    季礼文感到不可置信,「不会吧!大街小巷都贴满他的海报,你没看见吗?」

    她没瞎嘛!

    为了安抚外面那些迷哥、迷姊,他做了放羊的小孩,哄骗他们楚大牌待会将和他们握手拍照才脱困,而这位大姊是活在十九世纪吗?

    修剪著红色仙丹花,蓝中妮熟稔的调整高度。「上帝说不崇拜偶像。」

    鬼话说得如此动听,有人禁不住想吐槽。

    「老板,你改茹素了吗?」说她信上帝不如说上帝信她。秋葵将玫瑰去刺置於一侧备用。

    「闭嘴!贼葵,小心你将信佛。」吃素?她让他剃头当沙弥。

    哦喔!他闭嘴。他可不想食无肉。

    顿感很闷的楚天狂略带愠意问道:「你叫什麽名宇?」

    「不会吧!你不知道她的名……我没开口。」两道怒焰射来,季礼文自动消音。

    不会吧!这三个字竟从此成为他的口头禅。

    「问别人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的『贱』名,基本礼仪都在国小的课本里。」意思是暗讽他的礼貌是幼稚园级。

    从小到大,她没崇拜过偶像!连暗恋情样都未曾有过,她对流行乐的接受度不高,从不逛唱片行,亦未进过出售影歌星八卦周刊的书店。

    因为她的美丽,女人不愿和她做朋友。

    因为美丽後的真性情,男人不敢靠近她半步。

    也许别人会沮丧交不到知心好友,但她毫不在意地做她自己,一切随缘。

    也就是因为随性的缘份,她认识了三位和她臭味相投的好友,并合开了一间猫女会客居。

    自从猫女会客居开张後,她才发现世上和猫同性情的怪人不在少数,在那群异类中,她还算是正常人,并且视野因这些同类而更开阔。

    人生是为自己而活,以不妨碍他人生存为基准。

    「楚门的楚,天生狂者的天狂,楚天狂,楚、天、狂——你给我牢记著,这个名字会缠著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蓝中妮翻了翻白眼,「拜托,你在拍结婚广告吗?」还一字一字教读。

    「你的名字呢?」

    「唉!你真烦。」她在高脚圆形陶器中插上文星兰搭绿叶。「蓝中妮。」

    「就这样,没有解释?」他不太满意她的敷衍态度。

    白氏企业一共预订了一百盆花,蓝中妮勉强撑著身子打起精神,和逐渐升高的体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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