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神复活-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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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伯踵正待叫来哨探,嘱他们多加留神,旁边蒋何欢一抬头“咦!”地惊呼出声。
任伯踵对鬼域之事了解尚浅,听蒋何欢叫得突然,怕有意外,忙问道:“蒋兄何事?”
蒋何欢抬手一指空中道:“好像有一个新鬼即将到来。”
任伯踵、龟乩、守静尚未有机会看到过新鬼初来时的模样,一听颇感兴趣,齐仰头顺蒋何欢所指方向观望,只见遥远处、朦胧的空际中似有一点星光在微微闪烁。
龟乩瞅了半天才发现那点微光,不由笑道:“常听人言,人的死可观天象而定,没想到鬼域也是一样!”
蒋何欢摇头道:“鬼域阴重,人一旦死去,没了身体可以依托,魂魄便会被阴气吸入地府,又哪需要什么征兆?纵是神魔,失了千锤百炼的真身,魂魄也一样会堕入地府。只是此人魂星闪亮,几达元神成圣的地步,能修到他这种程度,早已应是跳出了生死大劫的真仙,又怎会徘徊在地狱门前?”
“这有什么?”龟乩不以为然道:“想来是个快死的神仙。”
守静也同样笑道:“既然人有百年之后,想来神仙也有个大劫之日了。”
蒋何欢知二人仍以人理测度鬼神,便解释道:“仙魔是没有年龄的,既修成真身,名字便已不在生死簿的控制范围内,又怎会死,纵是遇上强敌,双方同具法力,使得往往是摧魂散魄的招数,决不给对方留下起死回生的机会,因此极少有仙魔的魂魄落入地府。鬼也相同,地府所谓老鬼、小鬼,只是延续了其人心习惯。我做鬼也有三百年之久,如此亮的魂星尚是首次见到。倘是仙人遭劫,须助他早日归魂,免被恶鬼摧残,若是魔头伏法,却须在他魂魄未聚全前押下,否则一旦成形,定成地府大患。”
蒋何欢身为哨探,对这些事自然关心,只是他在这里言者无心,任伯踵却已听者有意,看看在场众将中,只有自己身披飞天袍,可自由出入阴阳之间。任伯踵既不是那为官自傲的人,当下便开口说道:“各位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龟乩、守静与任伯踵相处惯了,心中仍是将他当做江湖人物看待,并不曾想过是否应该让元帅身历险境,其余众鬼将一愣之间,不及阻止,任伯踵已然一抖飞天袍,直上九霄!
这虽是任伯踵的首次飞行,但他为人既艺高胆大,那袍又确实神妙。任伯踵只觉身随意动、随心所欲,兴奋下不由得越飞越快,下方鬼域大地上的一切事物渐渐变得渺小而模糊起来。
任伯踵正不时寻些地面标志做记忆,以防回时迷路,突然眼前一暗,已进入地层面下。耳旁风声倏然,也不知穿行了多久,仍是不见光亮。
任伯踵暗自心惊,那魂的灵光竟能穿透这深厚大地,直照鬼域!难怪蒋何欢那样吃惊了!
正想之间,任伯踵突觉停了飞行,双脚已踏在了大地之上。
眼前磷光忽现,任伯踵吃了一惊后才明白是自己鬼眼看夜景的缘故,那地狱诸事一如人间,以至自己险险忘了已是一个“鬼”!任伯踵苦笑一声抬眼打量,发现处身在一座山洞之中,山洞出口被人用巨石堵塞,乍一靠近,立时感觉到有一股暗劲玄波涌过。
任伯踵心知山洞已被人用法封闭,便折身向洞内飘去。洞不深,只一拐弯立见地上躺了一具女子的尸体,那女子衣衫尽褪,爬在地上,显已没了呼吸。
任伯踵大惊,急向前看时,地上躺满了女尸,或仰或伏,个个赤裸。而最内侧却有一张大床,一个妖道盘坐于床上,身上肌肤条条凹入,反显得似长出了一道道肉丘,肉丘上如花如缕,似长满了痘子,又似雕刻的花纹,尤其一张脸,凸凹间早失了人形,比之骷髅更加不如,看上去异常恐怖。在他身下床上,尚躺了两具女尸,身躯与妖道几成交欢叠股之状,情形实不堪入目。
任伯踵心中一阵大怒,看情形,此妖专修阴阳之术,祸害人间女子,恶行令人发指。
那妖道似乎并没察觉飘近的任伯踵,只闭了眼在那里静坐。
任伯踵除妖之心既起,探手抓向腰间“斩魄”剑的剑柄。然而不等他拔出剑来,从妖道腰间通向背后的一道肉槽内突然窜出一条虫子,那虫子长得如一根手臂,似拳头般的肉球上眼、鼻、口俱全,疾窜间小嘴一张,任伯踵立时被吸得向前俯去。
任伯踵未料那小虫如此厉害,斩魄剑出鞘疾挥,剑光从虫头上掠过,那虫毫发未伤,却已一头栽在床上。
吸力消失,任伯踵向后飞退,那妖道仍似毫无知觉般盘坐不动,任伯踵心知对方实在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适才那虫专吸人精气,若非自己已是一具游魂,此刻只怕已伏尸地面。
“呼、呼”两声,从妖道身上又游出两条怪虫,一摆尾弹飞空际,疾扑任伯踵之际,两张小口张开猛吸。
刀劈斧砍般的巨痛袭来,任伯踵一具阴魂竟如面条般被拉长,头尾各被一条怪虫的小口吸住。
任伯踵再想用剑,手臂已抬不起,急切间腰身一扭,晃动飞天袍,猛向上飞。
那两条怪虫眼看得口,忽觉对方袍上涌出一股阴力,长江大河般直扑口中,借着两虫的一吸之力,“轰”一声将两条虫胀裂开来。
任伯踵身形复原,方知飞天袍实有驱凶避邪的妙用,再看床上妖道,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伯踵恍然醒悟,这妖道定是才吸足了阴气,在这里闭关练功,却不意被自己从地下闯入。
良机不可错过!想到这里,任伯踵箭步冲前,一剑自妖道胸前斩过。
“波”一声响,剑刃似划破了一道气波,那妖道身躯毫发未伤,双眼倏地睁了开来。
秦广王的诛魂、斩魄剑专杀人魂魄,可不伤人体而消魂散魄,最是厉害不过,但这妖道实实中了一剑,却似全无所碍,一睁眼,目中射出神光,罩定任伯踵。
任伯踵一惊非小,若被这妖道恢复过来,自己决非敌手,念头一转间,再次挥剑扑上。然而那妖道身虽未动,元神却借着两道目光遁出体外,“呼”一声将任伯踵的阴魂裹了个结结实实。
无数暗力如细水般渗入任伯踵的三魂七魄内,憋胀感传来,不由得令他想起了那两条胀裂的怪虫。心胆俱裂下,任伯踵急晃飞天袍,但阴魂被制,剑身前刺的姿势不变,只是已动弹不得分毫!
正这时,身后光亮忽现,一声怒喝传来道:“恶鬼你敢!”
随着话音,一股大力“轰”地击在了任伯踵的背上,纵有神袍护体,任伯踵还是被那道神力击得直飞出去,“呼”一声挤入山腹内不见。
来人见情急下全力一击,竟没能令此鬼阴魂爆裂,心中暗惊,忙念动口决,要待入山追击,正这时忽见一道残魂缓缓飘下,这人大吃一惊,舍了任伯踵,一把托住残魂,将功力贯入了魂内。
那残魂得了助力,凝成一个元神,神光中若隐若现露出一个道人的头像。
来人手托元神,悲声道:“老弟,华山遭袭,不见你来援,我便心中忐忑,只恨事物繁多,一步来迟,不意老友竟遭此大劫!”
元神中的头像微微一笑道:“老祖不必难过,凡人俱有生死,你我虽修得仙道,毕竟尚有天意。”
来的人正是陈抟老祖,他自华山遭袭,之后赴川江援手,不及回山又接到张道陵天师的法旨,随时准备护卫天庭。那一道天雷,震惊海内,众仙齐上云霄,与赶来的魔王夫人罗刹女所率众邪一场大战。之后天庭传令,双方罢斗,罗刹女迎回九子鬼母,姐妹二人率众得胜离去,众仙却惊闻瑶台圣母已惨死在鬼母天尊手下,天庭暂由一炁星君执掌。
事出突然之际,一炁星君又颁下天令,自即日起,任何人间散仙不得私入天门,而天界群星也从此不得私下凡间。这无异于隔绝了天界与下界的联系。众仙疑窦丛生,却也无可奈何,在天将的驱逐下,返回人间。
陈抟老祖与御阳子本是一对棋友,两人常在华山对弈,但半月以来,御阳子踪迹不见,老祖本就有点放心不下,如今天庭巨变,老祖急盼与人畅谈,这才来到老友隐居的离云山探视,却不料仙府中观去人空。幸而两人平日里无话不谈,老祖才能知后山尚有一处闭关所在,一路寻来,见有不少邪气禁闭。老祖心知不妙,毅然闯进洞来,恰见一道阴魂仗剑伤人,不及细辨下,出手击退恶鬼,却不料老友御阳子已只剩了一道残魂。
陈抟老祖心知棋友已油尽灯枯,到了弥留之际,神情一阵悲愤,大声道:“那个恶鬼是谁?竟敢夺你精气,我定要让他魂飞魄散,为御阳子老友你报仇!”
御阳子听罢,元神惨然一笑道:“伤我者是我那三个孽徒,与这个鬼倒不相干,此鬼手执秦广王的斩魄神剑,定是阴间巡案。想来他见了洞中情景,有所误会,那一剑虽破了三个孽徒加在我身上的禁制,却也伤了我的元神,可见生死之间,实已天定,因此我才将残余功力悉数打入他的三魂七魄,让我的神功在阴间有个传人。”
陈抟老祖听罢,这才注意到洞中情景,忙追问原因。
御阳子强打精神缓缓道:“我风闻三个孽徒近年来品行不端、行为日恶,便召他们回山训戒,不意那三个孽徒假意听从,暗中却对我下手。也是我一时不察,被三人所制,他们竟恶毒至要吸我精气,增强功力。我虽以法自闭,却仍被葵道人那个淫娃害掉这许多少女的性命,用浪术攻破了我的阳关玄窍!三个孽徒吸走我体内近半功力后仍不罢休,见攻不破我的元神,又觊觎我的内丹神功,于是将我封在这洞中,留下三条淫虫在我体内,时刻咀嚼,惨将折磨…”
“可恶!”陈抟老祖听得怒气填膺,大声问道:“那三个恶徒去了哪里?”
“馗道人贪恋权贵,他夜观天象,见天枢星临于五花山上,因此带了他的师弟、师妹追求功名去了。”御阳子说着,元神渐渐暗了下去。
陈抟老祖心伤老友,悲愤道:“这种徒弟,贻羞师门,我这便带你找上山去,铲除孽徒,不知老友意下如何?”
“也好!”御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