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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爷太残暴-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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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心性还是未变。”邢无云举杯,仰头饮下,“你这身子如何了?”

“不好不坏。”易沐柔声一笑,接着又倒了一杯,“来,这一杯是祝贺你重获新生。”

邢无云扬声一笑,“好。”说着,便仰头喝下。

顾叶峰看着眼前的二人,接着举杯,“你二人是要独霸这美酒吗?”

邢无云转眸,看着顾叶峰,笑道,“美酒自然是要一同分享才是。”

顾叶峰也是爽朗一笑,接着举杯,“你我虽然自幼便知对方的名号,却从未见过,如今,一见,当真是不负盛名,为你我的难得一见,干一杯。”

“好。”邢无云勾唇一笑,接着与顾叶峰碰杯,仰头喝下。

蓝璟书看着顾叶峰,又看向易沐,他只是笑而不语,静默独饮。

“既然如此有雅兴,那我不防吹一曲,助助兴如何?”邢无云缓缓起身,他适才看见,这寝宫内放着一支笛子,他径自拿出,抬手,轻挥衣摆,身姿斜靠在月桂一侧长廊的石柱上,单腿蜷着,秋风拂面,他微合着双眸,笛声悠扬,却丝丝入扣。

众人安静地听着,他们能从他的笛声中感觉到他向往着的自由,还有那隐藏着的孤寂。

易沐自斟了一杯,浅笑道,“我从不知晓,他还会吹笛?”

“我也不知。”蓝璟书看向易沐,“只因,他这些年来,一直漂流在外,已经不在是当年的邢无云。”

“果然是风流才子。”顾叶峰禁不住地赞叹道,这等风姿卓卓,洒脱不羁的性子,怕是,他今生也学不会。

他仰头,喝下一杯,流星已经有了醉意,趴在石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抱着酒杯,听着耳边的笛声,傻傻地笑着。

蓝璟书举杯,看着顾叶峰与易沐,“为你我来之不易的缘分,干杯。”

易沐与顾叶峰相视而笑,他们曾经是何等骄傲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人,被困于宫中,无怨无悔,他们是该庆幸呢?还是应当惋惜?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他们自个才能体会这其中的甘苦。

凤傲天与猫公公行至将所有女婴聚集的地方,却并未发现异常,冷沛涵依旧下落不明,她便带着猫公公回了宫。

猫公公却不想这么早回去,一来,他觉得不到最后时刻,还是需要等等,二来,他也想跟凤傲天独处多一会。

凤傲天看着他,“你我若是在这处,那凶手定然不敢前来。”

猫公公抬眸,看着她,点头道,“奴才明白。”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并未飞身回宫中,而是二人漫步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主子,奴才真希望能跟主子这样永远地走下去。”猫公公靠在凤傲天的肩上,缓缓地向前走着。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若是喜欢,爷便每夜陪你散步。”

猫公公低笑一声,“只怕主子太繁忙。”

凤傲天环上他的腰际,将他揽入怀中,“只要爷有时间,都会陪你。”

猫公公侧着头,吻着她的颈项,“有主子这句话,奴才便知足了。”

凤傲天低笑一声,“爷怎不知,你何时如此容易满足了?”

猫公公浅笑道,“没办法,爷身边那么多可人儿,若是,奴才还如此眼巴巴地纠缠着主子,奴才定然会被主子嫌弃的。”

凤傲天听着他话语间的醋味,原地一个旋转,将他的头拉低,接着吻上,天旋地转间,他眼眸中剩下的只有她,没有旁人。

猫公公垂着头,靠在她的怀中,“主子,奴才是不是太贪心了。”

凤傲天轻抚着他的后背,“爷喜欢你的贪心。”

猫公公满足的低声叹息着,“主子,奴才不想离开您。”

“有爷在,你怎会离开?”凤傲天勾着他的下颚,在他唇角轻轻浅酌着,握紧他的手,向前继续走着。

猫公公跟在凤傲天的身侧,凝视着她的侧脸,笑意吟吟,虽然,她不说,可是,他知晓,终有一日,他会离开她,不论是命运的安排,亦或者是逼不得已。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就这样漫步着,直到入了帝寝殿,便听到不远处响起的笛声,她看向猫公公,“何人吹笛?”

“奴才不知。”猫公公摇着头。

凤傲天看着他,“去给爷准备汤药去,爷去瞧瞧。”

“是。”猫公公点头道,接着便踏出了帝寝殿。

凤傲天循着笛声,行至到眼前的寝宫,抬眸,看着上面的烫金字体,“行云宫。”

她接着抬步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美景,各色的男子面带三分醉意,三分迷离地围坐在一起,身旁的桂花盛开,而最为醒目的便是那长廊一侧,斜靠着的男子,更是洒脱飘逸。

她缓缓上前,直至站在他的身侧,她竟不知,他会吹笛?

这笛声清幽,当真是乐由心生,她抬手,折下一枝桂花,清丽地声音响起,“数萼初含雪,孤清画本难。有香终是别,虽瘦亦胜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吹残。”

围坐于石桌前的蓝璟书听着那清冷的声音,带着如空谷幽兰般的飘渺,她低眉浅笑,手指转动着桂花,正看着身侧的邢无云,这样的景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地心猿意马。

顾叶峰抬眸,看着凤傲天,耳边回荡着他那一句话,“朔风如解意,容易莫吹残。”

易沐微抬着眸子,看着凤傲天,苦涩一笑,她既然知晓何为“朔风如解意,容易莫吹残”,那么,可知,何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流星打着酒嗝,见识凤傲天,连忙自石凳上跳下,踉踉仓仓地跑到凤傲天的面前,抱着她的大腿,扬声哭道,“圣主,流星好想你。”

凤傲天垂眸,看着突然冲过来的小家伙,笛声戛然而止,邢无云手腕一动,收起笛子,却并未起身,而是抬眸,注视着她。

凤傲天看着手中深红色的桂花,接着说道,“朱砂丹桂。”

邢无云笑道,“皇上当真是见识渊博。”

凤傲天听得出他话中取笑的意思,却也是低笑不语,也不管流星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而是抬眸,看着寝宫门匾,那字迹随性洒脱,自成一派风流,她看着他,“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如何?”邢无云潇洒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抬眸,看着那门联。

凤傲天点头道,“这是你选的寝宫?”

“嗯。”邢无云点头道,“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这句诗句,乃是盛赞桂花清雅高洁,生机勃勃,荣而不媚。”凤傲天抬手,将桂花戴在了邢无云的发间,浅笑道,“当真是风雅高洁。”

邢无云扬声一笑,抬手,将发间的桂花取下,低头把玩着,“皇上这么快便回来了?酒公公舍得?”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若是爷不早些回来,怎得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笛声,爷竟不知,你还会吹笛。”

邢无云抬步,走出长廊,接着坐在石桌前,倒了一杯酒,递给紧随其后的凤傲天。

流星见凤傲天不理会他,便止住了哭声,拽着她的衣袖,也跟着过来。

凤傲天坐在流星适才坐着的石凳上,流星连忙钻入了她的怀中,揪着她的衣襟,委屈地抽搭着。

凤傲天垂眸,看着流星这样,突然想起,那日,她与夜魅晞、凤胤麒赏月饮酒的情形,接着低头,轻抚着他的脑袋,“若是醉了,便睡吧。”

流星嘟着嘴角,点着头,当真睡了过去。

凤傲天抬眸,看着蓝璟书等人,“可饮的尽兴?”

蓝璟书倒满酒,接着举杯,看着她,“臣敬皇上!”

凤傲天亦是举杯,看着他,笑应道,“好。”

易沐与顾叶峰亦是随杯,而邢无云则看着她,并未饮酒。

凤傲天一饮而尽,侧眸,看着他,“你不是素日酒不离身?”

“皇上,臣如今不易饮酒。”邢无云水眸微转,甚是迷人。

凤傲天看着他,笑道,“不易饮酒,你饮的还少?”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二十年的桂花酿,除了酒公公那处,怕是无处寻,你既然去了酒公公那处,又怎能不易饮酒?”

邢无云低笑一声,接着举杯,“那臣敬皇上一杯,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凤傲天欣然应道,“救命之恩,你该如何报?”

邢无云一手撑着下颚,一手举着酒杯,形态风流,却不失妩媚,反倒,独独多了几分的张扬随性,他红唇微勾,看着她,“以身相许如何?”

他说的如此地坦然,没有半分的扭捏,也没有半分的不愿。

凤傲天点头道,“这法子不错。”

蓝璟书看着邢无云,再看向凤傲天,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的猜测,也不需要过多的掩饰,只要一个眼神,亦或者是一句话便能明白。

他垂眸,也许,这便是他与邢无云的区别,他可以随性潇洒,而他却不能做到无为而治,也不能超脱自己的束缚。

凤傲天凤眸微撇,便看到了蓝璟书那一闪而过的忧伤,顾叶峰心中是明白的,有些时候,他宁可装作不知,也许,如此,便可以少在乎一点,也会少自卑一点。

易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那眉眼间的愁绪,让他越发的难受。

流星已经完完全全地喝醉,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均匀地打着呼噜。

众人各怀心思,酒饮罢,凤傲天起身,看着邢无云,“爷明儿便命人将这处收拾妥当,你便可以住了。”

邢无云知晓,他是一只向往自由飞翔的鸟,可是,却心甘情愿地关进她的囚笼里。

他有些醉意地靠在她的怀中,抬眸,看着她,低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吻上她的唇,似是品尝着上好的糕点,慢慢地舔舐着。

凤傲天这才记起,他醉酒之后,都会亲人,这个毛病着实的不好,不过,如今,他有伤在身,她不能将他丢入池塘,只能揽着他的腰际,眸光一沉,“都回去歇着吧。”

放下一句话,便一手环着邢无云,一手搂着流星,飞身离开。

蓝璟书始终坐在石凳上,看着那抹身影离开,他突然有些黯然神伤。

顾叶峰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你啊,就是心思重。”

蓝璟书抬眸,看着他,“心思重的何止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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