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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159 青青子矜1+2-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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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顿了顿他鼓起勇气,大声道:“我是来向你求婚的!”说完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她,等着她的回答。
  “求婚?”白静媛倒吸了一口凉气,被他如此直白的方式吓到了,“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Steven露出受到伤害的表情:“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白静媛见他一脸赤忱,第一次有些被这个英国男子感动了,然而恋爱中的女人,从来都是对她不爱的那个人残忍。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ok?”
  白静媛低下头只思虑了一瞬,觉得给他空幻的希望太过残忍,还不如坦然相告:“可是我对你没有感觉,即使我们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
  Steven却是很笃定的样子,似是早已料到了她的回答:“不是所有婚姻都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的,我相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时间久了,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白静媛原想反驳他,转而想到因爱结合的婚姻实在太少,自己不也是利益婚姻的牺牲品之一,心中钝痛,好像被掏空了一块,痛得说不出话来。
  Steven还以为她犹豫了,又道:“我后天就要回英国了,这一去也许就不会回来了——我买了两张船票,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后天?”她的眼中有火光一跳,程果夫同何小姐的婚礼,也是后天。莫非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了的?逃避固然不是办法,但是至少可以减少痛苦,也许日子长了,一切都会风淡云清了也说不定。
  他见她的心思有些活动了,正自欣喜,忽又听得她道:“就算我爱的人不是你,将来也没有办法爱上你,你也不介意?”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像是最纯粹的黑水晶,纯粹的让人心碎的美。
  Steven不禁苦笑了一下:“你非得这么残忍吗?”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更加坚定,“我不介意,只要你幸福就好。我们英国人有句话:嫁给最爱你的人,而不是你最爱的人,会幸福的多。虽然我做不成你最爱的人,但是能做最爱你的人,我也满足了。”他深情款款,双瞳像蔚蓝的地中海一样晶莹剔透:“Believe me; 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样铮铮的誓言,又是在她最为脆弱敏感的时刻。白静媛脑中一热,几乎就要答应他了,可是突然想起曾经有个人也对自己说过:“不会有这一天的,我发誓。”然而结果又如何呢?她的心又冷了下来。
  男人一发誓,上帝就发笑。此诚为至理名言。
  
  Steven走的时候说:“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码头等你,直到最后一刻。I wish it is see you, rather than farewell。”
  
  
  
  夜的公路。
  一辆绿色的军用小吉普车风驰电掣般飞驰。
  突然右侧后方有另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转眼已超过了它,一个打转、在其前五十码开外横腰拦住,雪亮的车灯晃得人眼花。
  那吉普车勘勘及时停下,一双笔直的长腿迈出车门,那人剑眉倒竖,就要发怒,见了轿车上一前一后下来的两人,已到了嘴边的骂人话生生咽了回去,微怔道:“你们怎么会来?”
  白致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新郎倌走得那么急?是要逃婚吗?”
  白致远也是脸色冷凝:“你这是要去我们家?”
  “我没时间和你们啰嗦,我要去找静媛!”说着他一转身,就要上车。身后一个凉凉的声音:“静媛不在家里,你去了也没用。”程果夫的身形一滞,猛地转头道:“你什么意思?”
  白致立却一脸闲适的转向白致远:“二弟,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某人已经被抛弃了?”
  程果夫一个跨步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静媛早就去了上海码头,跟Steven先生去英国了。”白致远有些同情的瞥了他一眼。
  白致立见他一脸呆滞,挥掌拍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伸手就是一拳,程果夫完全没来得及闪避,这一拳正中鼻梁,血流了出来。“你害静媛那么伤心,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程果夫也不还手,捂着鼻子闷声道:“不可能!静媛不会走的。”
  白致立哼了一声:“只许你变心,我妹妹就不能另择佳偶了?”说着对准他的腹部又是一拳:“刚才是替静媛打你,这一拳才算我的。”
  程果夫痛得弯下腰去,嘴里犹自说着:“我不信,我没有变心,她会理解我的……”
  白致远原来只是在一旁观战,听闻此言才走上来道:“我妹妹心思单纯,没你那么多心计。如此看来,你们的确不合适,早散了也好。”
  他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眼中是灼灼的坚定:“她不会走的,我要去找她。”微带恳求的目光投向他俩:“告诉我,静媛在哪里?”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信心的。” 白致立摸了摸鼻子,“可是我在生气的时候,记性就特别不好……”
  程果夫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此时也憋不住怒火中烧:“你明明知道我有苦衷,打你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你有苦衷是事实,但是你伤害了我妹妹也是事实。”一旁白致远冷声道,“谁没有苦衷?有苦衷就能当作万能借口了?”
  程果夫哑然,终究是他理亏在先,只得强自按捺下傲气道:“那你们想怎样?”
  白致立微笑着看着他,程果夫只觉得他的笑容说不出的刺眼和可恶:“左眼一拳,右眼一拳,你自己动手吧。”
  
  两分钟后,两人看着飞驰而去的吉普车。
  “你刚才会不会太狠了点?”
  “怎么会?我这是在帮他。他这次可不是花言巧语就能过关的,不装装可怜,又怎么能博取到小妹的同情心?”
  “这也是你的惯用伎俩吧?”白致远微微瞅了他一样,冷嘲的语气里也多了一分笑意。
  “伎俩?”白致立嘿然道,“二弟你说话还真刻薄……这是手段,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果夫能这么做也是难得的了。”一明一灭的车灯打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的,“这样的结局,已是最好。”
  
  他二人回了白公馆,就有下人递上一封信来。打开来一看,却是何洛辉的笔迹,书云:
  “见信之时,辉当已远离。家父聩于利欲,一念之差而行鹬蚌之争,险沦为他人俎上鱼肉,幕前傀儡。所幸二位不计前嫌,阻千钧之坠于一发,力挽狂澜于青萍之末,辉不胜涕零。
  余虽不敢以拳拳之心自诩,然卖国求荣之事,亦不屑不齿矣。今国事疲惫,军阀党朋,坐收暴敛;民众懵懵,虽有目而寡视,杳不知其大乱将生。内忧外患并起,实危急存亡之秋也。天下动荡,硝烟日薄。夫日寇枭獍之心,豺狼之欲,信犯境杀戮之日当不远矣。惟愿我辈克己攘举,上下一心,共赴国难,尚有求胜之望。假以时日,辉亦愿尽绵薄之力。山长水阔,有缘自相逢。
  另:自古盈虚有数,兴尽悲至,趋危趋安,进至难期。前车之覆,当为后人之鉴也。”又有朱笔所书:“阅后即焚。”
  
  白致立看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古文,吊书袋一样——书法好像也进步了。”
  白致远淡淡瞅了他一眼:“是谁以前总嘲笑她文墨不通、笔走‘龙蛇’的?”
  “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转开话题道:“依你看,总统这次会不会赶尽杀绝?”
  “这可是叛国罪。”白致远想也不想就答道,“即使有总统夫人在,洛辉或许能免罪,何立钦却是断无生路的。”
  “我也是这样想——不然他就不是总统了。”白致立的脸上是少见的凝肃,“能不能逃走,就要看洛辉的手段了。”
  “她会不会留在南京?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我们能想到的,总统一样能想到。”
  “总统他生性多疑,总是比别人多想了一层。所以兜来兜去,还是留在城里最安全。”
  白致立此刻又恢复了嬉笑的神色,瞅着白致远道:“这次切断何家的经济命脉,多亏了你的手腕。不如……”
  “我没兴趣。”白致远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这次如果不是你的面子,我也不会掺和。倒是你,真没料到……”
  “好了好了,当我没说。”白致立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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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小时之前。
  沪上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天色渐晚;不时可闻轮船尖利的汽笛声。
  一名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站在甲板尽头;目光焦灼;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渐渐暗淡下去。
  突然他眼前一亮;兴奋的迎上前去:“白小姐;你来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来同你告别的。” 眼前的人穿着杏黄的雪纺洋装;目光清澈明亮;正是白静媛。
  “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一番好意”她见Steven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劝慰道:“这世上从来就是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少。但是我不能勉强自己的感情,也不想你将来后悔。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她制止了Steven想开口辩解的冲动;“你听我说完——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感情,对你来说就太不公平了。你将来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她的眼里将会只有你一个人……”
  “那你呢?你的心都给了那个人,还会爱上别的人吗?”他的眼里是浓浓的哀伤,仿佛也明白了这个女孩已经在一夜之间长大,变得更加坚强,却依然执著。
  “将来的事谁会知道呢?”白静媛笑笑,笑容不再勉强。
  远洋大渡轮的汽笛这时又鸣叫了一声。
  “那你珍重。”Steven恋恋不舍的再看了她最后一眼,“我想这次,是真的该说farewel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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