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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侠空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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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季昌道:“我说你中邪,你就真中了,你替我顶我顶罪,那杜月影怎么办,你不是常惦记她吗?”
高季昌说到杜月影以及她娘,于庆元心里就一阵酸楚,他与杜月影从小玩到大,真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时侯每次玩过家家的游戏都是他俩扮夫妻,大一点时于庆元去放牧,杜月影都会伴其左右,有说有笑。有时她还会给他唱山歌呢,于庆元回的都是她教的。
关于杜月影她娘杜张氏,他听村里人讲二十年前她曾是庄上数一数二的俏姑娘,于庆元他爹也曾喜欢过她,她也对于万有意思,那全源于杜张氏一家是从河东逃荒逃到这里,人不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在他们即将沦为乞丐之时,是于庆元他爹给张氏一家伸出援手,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他们暂住,自己睡在杜家的牛棚内,此举令杜张氏甚是感动,二人慢慢交好,在即将二人就要成事之际,不想天不作美,杜张氏偏偏被杜仁义看中,那杜某对张家软硬兼施,再加上于家不仅穷,而且还是杜家的佃户,老实巴交的农民,常言道;“穷斗不过富,民斗不过官。”
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到手的媳妇让人占去,为此于庆元的爷爷被活活气死。而这件事却使杜张氏耿耿于怀,于是便把对于万的情感全转给了于庆元。对他呵护有加跟亲儿子一样,每次他家有事都是三太太去帮忙料理,这于庆元打小没娘,全是三太太给了他母爱,他从心里把三太太当亲娘,杜张氏也把于庆元当成知己,只要在杜家受甚么委屈都会向他诉说。想到这里于庆元鼻子一酸,又忍不住哭起来。
在屋里于庆元是他哭他的,高季昌是我拿我的,高某人心里有这样一句话:“不拿白不拿,拿了还想拿。老子还背了命案,往后出去流亡花钱的地方多拉!。”他在这里找来找去,不多时内就找到了许多金银细软的值钱货,用上衣一包提在手里,对他笑道:“兄弟走吧!你不是要烧吗?随你的性子去烧,爱怎么烧就怎么烧吧!”
于庆元拿起桌上的油灯一扔,火很快的烧旺了,看着火里的东西化为灰尘,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二人出了杜宅,径直向土地庙方向奔去。待他们走了约有半里路时,就听杜宅四周铜锣声响成一片,他们向后望去只见火光冲天。
走到离破庙还有十几丈远时顺着月光隐约看见破庙旁的松树下立了块新坟,二人走过去见到坟旁有位中年妇人半躺在那里,于庆元见她衣着有点像三夫人,便仔细观看发现确实是她,但见她打扮的整整齐齐,脸上还上了装,只是人已脸色苍白,双眼微闭怕人已死去多时,而于庆元不相信她会死,仗着他祖上以前是行医的,自己也会点医术想拼力救活她,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忍不住哭出声道:“娘,娘你醒过来呀!娘。”
坟前立的木牌上写着: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后世结同枝,永世不分离。亡夫于万之墓,妻于张氏立。
于庆元看到碑文后,知道三夫人的意思。便让高季昌帮忙在坟旁挖了个坑,将三夫人与他爹埋在一处,虽然直到此时他还完全不明白三夫人与他爹到底以前发生过何事,但他此刻却懂得了什么叫“爱”。心想他对杜月影的那份感情也叫爱。
安葬了三夫人后,于庆元问高季昌道:“大哥,今后你打算干吗?”
高季昌道:“当兵,现如今只有当兵能躲过此劫。”
“干脆我替你顶醉免得你再为此少活几年。”
高季昌不解道:“小子你是鬼上身了?还不如我们一起去闯天下。”
于庆元淡笑一声道:“我可还想当顺民,我要临死之前为朋友帮忙,你我之间的交情还有何不好说的。”
高季昌拍了他一下肩膀道:“老弟你还小。。。。。”
“小个屁,我八岁那年就给杜家做长工了,杜月影也不想他了,门不当户不对早晚跟
我爹一个下场。“
高季昌拿他没办法,只好摇头道:“随你去吧!明天我就带你去县衙。”
这时天空的星星越来越少,东方已鱼肚白。此夜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本人原创剧本没有抄袭,是好是坏您自己看。

第二节 官府 牢房 被扁
天刚亮,于庆元与高季昌来到陕州县衙,就见衙门口是人流川动,作日南六庄的命案已被庄户报了官;再者说人家杜员外也是陕州城的一知名人士;有钱的大爷……
来到衙门口;高季昌对于庆元道: “兄弟;你如果反悔还来得及。”
“少废话;为朋友两肋插刀死了也值。”
“别犯晕了;进去可就是死啊!”
“怕个球;十八年后还是条汉子。”
高季昌见他丝毫也不反悔;一咬牙说道: “那哥哥就对不住了。”一脚踢在于庆元腿窝上将他踢跪下;又把他的裤腰带解下绑在手腕上打个死扣。领他到衙门口的官差那里问道: “ 差大哥;今儿一大早的怎么衙门里这么热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官差见他一副壮丁打扮以为是新来的;把他当自己人说: “看你的摸样是刚做官差的吧!昨夜可出了大事;城外南六庄的杜老爷 天刚亮;于庆元与高季昌来到陕州县衙;就见衙门口是人流川动;昨日南六庄的命案已被庄户报和他儿子让人给宰了;听说还被人焚尸呢;县太爷今天正为此事犯愁;责令衙门里的兄弟到处在南六庄抓人;都二十几个了;真他妈什么世道;就死了俩人便乱抓;城外那么多饿死的流民;这老爷连管也不管;他妈的。”官差说着说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骂了起来。
高季昌立刻不敢再问;生怕官差发神经连他一块抓。便直接对他道: “差爷;这是在下抓来的一人犯;是南六庄杜老财的羊倌;我见他一身不正经定是与那命案有关;还请差爷务必向老爷通告。”
“好吧;等会儿。”官差进去向里面通告。
于庆元看了高季昌老半天;对他道: “癞子使坏就是不一般。”高季昌不搭理他;于庆元道:“癞子大哥,现在没人,咱俩说说话总可以吧。”高季昌白眼一番,道:〃你是替大哥我顶罪啊,还是想把我交给官府啊,别装得太亲密。”于庆元听候再也不语。
不一会官差从里面出来;对他们说道: “进来;老爷升堂啦。”
二人随官差进了衙门大堂;看到堂外两边站的衙役还有后面的行刑工具;诸如铡刀木夹虎头刀杀威棒之类;不免有些慌张身上的鸡皮疙瘩渐起。只不过这些东西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有日子没用。(是没一点用了;在这兵困马乏的;人心惶惶的唐末岁月谁还用的着呢?这陕州地界一会是姓杨节度使的地盘;明儿就是姓刘的大将军的地盘喽。)
那县太爷从屏风后面走到大堂坐下;神情显得无精打采;头上的乌纱帽歪戴着。县太爷最近比较烦;他烦的不是杜家的命案;烦的是兵部隔三差五下的征兵令和怎么从这件命案里卡点油水;而这点油水也是为自己以后安稳度过这乱世所攒的逃命钱。在这位县太爷眼里大唐帝国早完蛋啦!早完蛋啦……
在大堂的墙顶挂着 “明净如水”的高匾;它同大唐朝一样的破旧;上面还有大刀砍过的痕迹十有八九是黄巢义军砍的;县太爷的威风此时虽只有一二分;但还是让高于二人不免打个寒战。
“谁是人犯?”县令问道。 “是不是你?”说着他用手指着高季昌;毕竟高某是真人犯;不禁得瑟一下;赶忙下跪道: “大老爷;不是小的是这小子;他是人犯。”手指向被他推倒在地的于庆元。
“恩;可有凭证。”
“有;他一个放羊娃;怎么身上会有二百文钱呢?定是非偷既盗;钱还在他身上;不信大人可以搜。”
“高癞子”不亏是 “高癞子”嫁祸之功很是了得;在于庆元不知情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银子放进了于庆元上身的破衣袖里;县令让堂外衙役从于庆元身上搜;果然有银子。
“把这人犯带到牢里关着明日杀头;退堂。”
话音刚落二人顿时一惊,心说:不会这么快吧,过堂、画押可都没进行啊。
其实不用进行,人家县太爷没这个性趣,人家大脑此时正在盘算着多少银子,多少银子呢。谁还管这些?
待县令宣布退堂后,高季昌转身便要走,于庆元忽然好像想到什么,随即嘿嘿傻笑两下,心说:后悔什么?不后悔,老子为兄弟两肋插刀,义气为重,义气为重。
忽然高季昌回过头,眼中早已透出些许泪水,他心道:兄弟别怪大哥临走没给你打招呼,明年的今天大哥会给你多烧纸的。。。。。。
两个押差把于庆元押进了死囚牢;进去以后先给他解枷锁换囚衣;上面写着七十一号;因为他是死囚所以也没受什么刑罚。
在牢里他看到许多人;因他是新来的明天就要被斩告别这个世界;因此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看到牢房西角无人;便到那里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直在在望着牢房后墙的窗户;仿佛在聆听地藏王的召唤。
这牢房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屋;墙壁都是用黄土吭实所造;地面用青石板所铺上面记着年号 “天宝三年”。墙西角方着一个便桶;于庆元就蹲在旁边;鼻中闻到的尽是些小便和大粪的臭味儿。
不知过了多少个一会;牢房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狱卒对众囚犯道: “谁是七一号出来;喝了断头酒上路。’
于庆元一听猛的回过神;心道:我就是七十一号;别不会这么快就杀头吧;还没到明天呢。
结果见是七号和一号;被进来的几名狱卒像拉牲口一样押出去。
那二囚拼死挣扎;在青石板上留下了道道指痕;大叫: “不要杀我;我想活……” “我冤;我没干坏事;我还没睡过一个女人;吃过一顿好饭;让我活呀!我不想死……”
当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用棍子打昏;但牢门上留下了一滩血痕。于庆元一见着场面不免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当初那种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气;已被刚才那景冲的荡然无存;他开始胆怯起来;脑子时不时会想起七号发疯似的狂叫哭闹;一号那吓掉魂的模样。那两个死囚的年龄;看上去也不比于庆元大多少。
他开始在反思;为什么他当初脑子发热呀! “干吗要为高季昌背这球罪呀!晕那;我真晕那!那个囚犯说的没错;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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